程小羽快速衝乾淨身上的泡沫，走出了淋浴間，還沒等她把浴巾裹上，時總已經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張A4白紙和一支鋼筆。
“擦擦手，來簽字吧。”
時總聲音平穩，表情正常，不像有詐。
程小羽走過去，一邊觀察時總表情，一邊隨手就着他身上的浴巾擦了擦溼手，然後接過鋼筆和那張紙，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
時沉淵字跡瀟灑俊逸，看着是那麼的賞心悅目，但是欠條上的欠款金額那裏是什麼鬼？
程小羽眨了眨眼，又把紙拿近了一些，數了下數字後的那一串零。
數完了零，程小羽眼前黑了黑，血壓也跟着上來了。
“時總，你也太捨得了吧，你不是說，就意思了一下嗎？”
她之前已經料到，時總說的，給朋友意思了一下，不會是小數字，但也沒想到這麼多啊。
就按她現在的收入，換到下輩子，她也還不完啊。
“多麼？還好吧。反正掙錢不就是爲了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麼，不然要錢有什麼用。”
程小羽內心嘖嘖兩聲，萬惡資本家說出來的話，都這麼欠打？
不過這些錢是爲她花的，她可不敢吐槽時總資本傢什麼的，她怯怯說道：“那也太多了啊，你們不是朋友麼……”
時沉淵便說，不能爲了自己的事情，平白無故耽誤別人的時間，那三位朋友是不缺錢，但都是愛財的人，小恩小惠人家是看不上的，那就多給點，他們幫忙的時候，也更有動力。
話是這麼說，程小羽還是覺得心疼。
時沉淵說完，皺眉看她：“這麼快就後悔了？”
“啊不是……”
“沒關係，”時沉淵拍拍她肩膀，“小羽要是覺得壓力大，就別簽了，反正我也從來沒想過讓你還錢，我巴不得給你花錢。”
說完，時沉淵就要把那欠條撕毀，程小羽趕緊按住了他的手。
“時總，我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是君子，但也不能說了不算。”
時總欣慰地揉了揉她頭頂：“乖。”
然後又把白紙重新遞給她。
程小羽把紙放在乾燥的檯面上，一咬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偷眼看了時總一眼，他正在對她微笑，一臉無害的樣子。
“時總，我怎麼感覺自己跟籤賣身契似的。”
時沉淵微微一笑：“別想太多，你不籤，也是我的人。”
他的一句話，再次讓程小羽臉上發熱，小心臟也跟着撲通撲通地一陣瞎跳。
就在她被時總的霸道迷得七葷八素，暈暈乎乎的時候，時總忽然問她：“有口紅嗎？”
“有啊，在包裏。”
程小羽掃了一眼檯面上的白色化妝包，正想問他要口紅幹什麼，時沉淵已經從她化妝包裏拿出了口紅，打開蓋子，捏起她右手食指，把口紅塗在她指尖上。
然後她眼看着時總拿着她手指，在她剛纔簽下的名字上，按了個手印，然後在欠款金額上，也按了紅手印。
到了這一刻，那種籤賣身契的感覺就更真實了。
等她按了手印，時沉淵就把那張紙條收走了，折了幾下，笑道：“好了，你現在不能抵賴了，也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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