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小夜燈的光,不是很亮。
卻足夠麥姑娘能看清有兩個黑衣人,鬼魅般沒有丁點動靜的,越窗而入。
“他們是誰?”
也幸虧麥姑娘嘴裏有東西,不然看到這兩個黑衣人,都戴着的惡鬼面具後,肯定會被嚇得尖叫出聲。
兩個黑衣人進屋後,立即看向了牀那邊。
然後四隻惡鬼面具後面的眼睛,齊刷刷定格在某處。
麥姑娘心有靈犀般----他們肯定是在看他的黑絲臭腳,併爲之着迷。
尤其一個面具下,竟然發出滿含骯髒齷齪的輕笑後,麥青忽然真想吐。
幸好嘴裏有東西----
那兩個面具人,並沒有欣賞那雙露出牀單的黑絲“秀足”太久,就快步走了過去。
接着,看不到那邊情況的麥青,就聽到壓抑的女人驚叫聲,嘎然而止。
“死變態叫花子,不但化妝成女人的樣子,發出來的聲音,也和女人無異。”
麥青潛意識裏這樣想時,就看到一個面具人走到後窗前,躍上窗臺,探頭探腦了片刻,接着回頭,張開了雙手。
然後,她就看到另外一個面具人,把懷抱着一個東西,遞給了同伴。
麥青當前是什麼樣子,被倆面具人擄走的死變態,就是什麼樣子。
當然也有區別。
麥青沒穿黑絲,死變態穿了。
麥青被包成糉子後,還露出了腦袋,死變態卻只露出了一雙黑絲臭腳。
倆面具人已經走很久了,麥青還處在深度懵比中。
直到風吹來,把開着的一扇窗,咣噹關上後,麥青才嬌軀劇顫了下,清醒。
然後,她什麼都明白了。
那個死變態叫花子,今晚不是來變態的----而是來救她的。
叫花子早就知道,今晚會有人來這兒擄走她,這才提前跑來,把她包成糉子,放在衣櫃裏,又穿上她的黑絲啥的,化妝成女人的模樣,故意露出一雙黑絲臭腳,被面具人以爲是她,然後擄走他。
要不然,叫花子也不會把她包成糉子後,既沒傷害她,也沒把她捆起來,而是放在了衣櫃內。
這樣,就能方便他被“劫走”後,麥青根本不需任何人幫忙,只需掙扎幾下,就能滾出衣櫃,脫困,速速逃離此地。
不對!
麥青剛想到這兒,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如果他是來救我的,那麼就該化妝成我的樣子,而不是一個美婦。憑他的化妝術,我又在他面前,化妝成我的樣子,輕而易舉。”
楊甜甜。
麥青腦海中靈光一閃,驀然明白。
麥青不認識楊甜甜,卻能根據這個名字,能猜出那是個甜甜的女人----那張臉,和叫花子化的一個樣。
今晚來的兩個面具人,其實並不知道那個楊甜甜,已經不在這兒了。
但他們還是來了,並讓叫花子提前知道。
然後,叫花子才趕來,把我藏起來,化成楊甜甜的樣子,被面具人擄走。
他這樣做,只會去見面具人的幕後老闆。
天啊!
我差點幫人擋災難。
這都是那個老賊禿蠱惑的我----麥青搞清楚這些後,哪兒還敢懈怠,慌忙蟲子似的扭着,從衣櫃裏滾了出來。
臉朝下,好疼。
顧不上了,還是趕緊滾吧----
誰能保證,被擄走的死變態,能擺平面具人他們?
面具人一但把他擺平,發現他不是楊甜甜後,肯定會再回來啊。
沒找到楊甜甜,卻找到了個大美妞----
麥青順時針滾了幾圈,掙開毛毯後,慌忙撲到牀前,用這輩子最快的穿衣速度,穿戴整齊,拉着行李箱跑出了麪館。
外面的天,真黑。
其實青靈縣的空氣質量很好,當前繁星似錦,並不是太黑。
要不然,被一個面具人扛在背上,不住掙扎時,屁股上卻被狠抽幾巴掌的李南方,也不會剛從毛毯內探出腦袋,就看到了嶽清科和段襄。
這是青靈縣西邊的山腳下,絕對的荒無人煙,是殺人滅口的絕佳場所。
除了嶽清科倆人,和兩個面具人外,李南方還看到了另外兩個人。
李南方被放在了一輛車的車蓋上,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人們無論做什麼事,太順利時,總會忽略一些細節。
要不然,無論是倆面具人,還是嶽清科等人,在李南方露出腦袋時,都該看到他是短髮。
當然,這也可能和他的易容術確實出彩,有關。
“知道,我們是誰嗎?”
段襄說話了,聲音裏滿是怨毒的快意。
早就看到他們,卻裝傻賣呆沒動手的李南方,之所以跑去麪館,把麥青藏起來,再化妝成楊甜甜的樣子,被倆面具人劫來,當然不是趁機穿穿女孩子的貼身衣服。
第一,他擔心當街料理了嶽清科倆人後,還有漏網之魚。
第二,他看在大家算是親戚的份上,想給嶽清科倆人,最後一個收手的機會。
現在李南方能確定,眼前這六個人,就是全部。
嶽清科倆人,也沒收手。
李南方有些失望----
可他還是顫聲,發出那個女人的聲音:“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麼?快鬆開我。”
“放心,我們是不會殺你的。我們請你過來,是想請你配合下罷了。呵呵。”
段襄陰陰的笑着,緩緩擡手。
馬上,就有人鑽進李南方屁股下的汽車裏,打開了近光燈。
正衝着燈光的嶽清科倆人,無比清晰映入了李南方的眼簾。
段襄滿臉的怨毒笑意,嶽清科卻微微皺着眉頭,輕輕嘆了口氣:“唉。這下,你認出我們是誰來了吧?”
還沒等李南方說什麼,段襄就說:“按說,我們該喊你一個小嬸嬸。可惜,你的女兒女婿,太讓我們失望了。今晚,我們無論怎麼對你,都是被逼的。你,只是個無辜的犧牲品。但這能怪誰呢?要怪,也只能怪你是李南方那個人渣的丈母孃。要怪,也只能怪你跑來這鬼地方,等你女兒。”
“你們----”
李南方還是顫聲問:“就因爲,李南方得罪了你們,你們卻不敢找他算帳,卻把怒火撒在我身上。”
段襄立即點頭:“猜對了。”
李南方又問:“你們想把我怎麼樣?”
段襄沒說話,卻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兩個男人。
那倆男人對望了眼,有些猶豫。
他們實在不習慣,在荒郊野外的拍那種電影,儘管臉上戴着面具。
段襄冷笑:“呵呵,我不強求你們。”
那倆男人再次對望一眼,開始扒衣服。
“準備好攝影機。務必要拍的精彩些,還要在婚禮上播放呢。”
段襄死死盯着李南方的腿,輕聲說:“完事後,把她的腿,打斷吧。”
嶽清科嘴巴動了動,卻再次嘆息一聲,轉身。
那倆面具人,雙手捂着那兒,磕磕巴巴的說:“夫人,請您走遠----”
段襄打斷他的話:“我就在這兒看着。我喜歡,看她既痛苦,又害怕,還又浪的樣子。”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坐在車頭上的“女人”,用低沉的聲音說:“段襄,你說,我要是殺了你----香凝會不會責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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