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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165

葵生看着伏黑甚爾置辦的新宅邸,有些忐忑。

“你連結界都不設置,真的沒問題嗎?”

伏黑甚爾在距離尾崎紅葉的高原諮詢公司總部不遠處的街區買了個非常普通的二層獨棟宅邸,他在宅邸門口掛了葵生結婚前的海崎姓氏,這才道:“不如說這樣才安全。”

伏黑甚爾調查完兒子被搶事件後,他大致和葵生說了一下結果。

葵生自然相信瑛紀,完全不認爲這一切是瑛紀在自導自演、只爲了向那個什麼總監部扣屎盆子。

“所以那個人的目的是陷害瑛紀兄長,而和兄長關係較近的人裏,我和惠是最薄弱的一環?”

葵生得知這件事的起因純粹是她和兒子太弱小了,敵人只是柿子撿軟地捏後,心底自然而然升起了濃烈的憤怒。

但憤怒過後,葵生又很無奈。

在兒子伏黑惠暫時借住五條家這小半個月裏,她參加了高原諮詢公司組織的線下咒術師家屬科普和培訓課程。

授課人除了尾崎紅葉請來的輔助監督、窗等相關人士外,還有一些咒術師家屬自己講述過去的經歷、心情和經驗,讓葵生獲益良多。

她知道了不少咒術相關的基本注意事項,也大致明白了咒靈的危險程度。

普通人日常大概率會遇到的咒靈基本都是四級等不入流的雜魚,對付這種雜魚,只要是個身強體壯、氣勢洶洶的普通人,拎着棒球棍,憑藉強大的憤怒情緒就能一棒子打爆雜魚咒靈。

如果是三級,像葵生這樣有經驗的普通人可以冷靜地轉身離開,並在不遠處盯梢,同時聯繫窗,等專業的咒術師過來清理。

從二級再往上就是普通人完全不能涉入的領域,啥都別想,趕緊跑。

葵生好奇地問織田作之助:“那瑛紀兄長是哪個層次的?”

織田作之助:“瑛紀先生是一級咒術師,順帶一提,老闆雖然沒有評定等級,但他是可以打特級咒靈的,再以及,您前段時間見的五條家主五條悟是咒術界實力最強的人,什麼咒靈到他面前都是送菜。”

葵生倒吸一口冷氣:“可是甚爾說他能打敗那個少年……”

織田作之助提醒葵生:“老闆更擅長對付人,而且老闆比五條悟大十歲呢。”

葵生聞言不禁感慨萬千:“怪不得輔助監督們說,咒術師年紀越小越厲害了。”

與此同時,葵生也明白爲什麼之前甚爾那麼討厭禪院,卻還是讓她暫時住在禪院別院,因爲別院周圍設置了古老的結界,可以防備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傷害族人。

甚至城崎的宅邸也設置了結界,只不過葵生不知道而已。

“但結界不是萬能的。”

伏黑甚爾向葵生解釋,“之前五條悟直接進入城崎的宅子找到我和瑛紀,就是因爲他看過禪院的結界,城崎的結界是簡化版本,根本防不住五條悟。”

葵生猶豫了一下問:“這次禪院別院的事也是如此嗎?結界出問題了?”

“不僅如此,禪院是個大家族,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派系和傳承。”

伏黑甚爾想到和自己一直不對付的禪院扇,忍不住撇撇嘴。

“再說了,既然可以設置結界,自然也有解除結界的辦法。好在你我都沒咒力,惠還小,只要換上特製的衣物,別讓他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咱們一家三口在詛咒師眼裏就是透明人狀態,混入人羣里居住,反而安全。”

伏黑甚爾的辦法雖然大膽,但他上輩子、額,記憶裏就是這麼做的,好歹讓惠安安生生地活下來了。

他和葵生商量:“我出門工作回來前會注意不被人盯梢,你有想過留長髮嗎?出門時姑且先僞裝一下。”

葵生明白了甚爾的意思:“我懂了,可這麼一來,瑛紀兄長他們就不方便過來了吧?”

伏黑甚爾點頭:“五條悟倒是可能會過來,他有瞬移,沒人能捕捉到他的具體行蹤。”

葵生有些失落:“所以我們也不能去拜訪亮介叔父了嗎?”

伏黑甚爾摸了摸葵生的臉頰:“可以打電話,之後……等惠長大了就可以了。”

“對了,出門在外,記得你是海崎,不是伏黑。”

伏黑甚爾將老婆兒子重新安頓好,他親自拿着希雲匕首去找瑛紀。

因爲調查事件結束了,禪院直毘人就放瑛紀回東京別院居住,之前別院遭到外人入侵,甚爾又發作了一通,瑛紀作爲家族明面上、對甚爾特攻的一級咒術師,住過來也有助於穩定族人心情。

瑛紀聽了伏黑甚爾的做法,雖然有些遺憾不能日常逗弄小小惠了,但有了禪院直毘人的開解,瑛紀也明白甚爾這麼做的原因。

瑛紀接過希雲匕首,希雲化爲黑色豹崽,蹭了蹭瑛紀的臉頰,做了標準的農民揣姿勢,趴在旁邊不動了。

希雲身上是有咒力的,如果繼續跟着葵生,反而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藏在普通人環境裏也是一種辦法,但是……”

瑛紀猶豫再三還是提醒弟弟:“甚爾,你杜絕了我們和葵生以及惠的聯繫,那你可要保護好他們,因爲一旦真的出事了,我們連幫忙都做不到了。”

伏黑甚爾重重點頭,他認真地說:“我會保護好的。”

他已經失去一次了,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隨即伏黑甚爾又問瑛紀:“你最近沒事吧?”

瑛紀翻了個白眼:“我能有什麼事?叔父幫我推了任務,我在家閒着沒事,正好畫漫畫,順便寫寫小說。”

頓了頓,瑛紀拿出手機給伏黑甚爾看照片:“你之前將惠放在悟那邊,悟拍了不少照片給我。”

伏黑甚爾探頭一看,表情微微扭曲起來。

小小惠的腦袋上戴了長長的兔耳朵帽子,身上套了可愛的嬰兒裙,手腕上還戴了金色鈴鐺鐲子,像是小烏龜一樣在鋪了墊子的地面上爬着玩。

似乎察覺到有人拍照,小孩還扭臉對着鏡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嘴巴里剛長出來的小牙若隱若現。

除了兔子帽子,還有貓咪的和小狗的。

伏黑甚爾只能說:“五條悟不是苦夏嗎?真是太閒了!”

瑛紀瞪了甚爾一眼:“別這麼說,悟爲了照顧惠,推了不少工作。”

再加上瑛紀被禪院直毘人關在家裏,八月底九月初這段時間,暴增的任務不得已被下發給其他一級咒術師,其他咒術師們忙壞了。

瑛紀就接到了日下部篤也的抱怨,說總監部和御三家撕逼也別在夏天撕啊!夏天這麼忙,都去幹活啊!

更有意思的是,瑛紀還被五條悟嫌棄了。

五條悟的原話是:“如果你是族長,禪院就可以一直查下去了,你現在被關在家裏,就因爲你不是族長!當什麼鹹魚?你要趕緊崛起啊!!”

瑛紀雖然一如既往地覺得叔父禪院直毘人當族長挺好的,可是經過惠的事以及五條悟的攛掇,他也發現身份上的不便之處。

怎麼說呢?之前他當野良時有很多神主,一個神主不允許他做什麼事,他就可以換個身份,用別的神主神器的身份出面。

如今瑛紀是禪院,除非他像五條悟那樣將禪院掌握在手心裏,否則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瑛紀還是隻能在家裏等消息。

但是當族長?

瑛紀心底又有些惶然。

成爲一族之長不僅僅意味着掌握了整個禪院的權勢和對族人的生殺予奪,還意味着責任和義務。

能說出【因爲我是最強】這句話的五條悟,天然地將所有人的生命、責任和未來扛在自己肩膀上,並將之視爲理所應當。

瑛紀在實力上的確抵達了強者的狀態,畢竟有數百年的戰鬥經驗當底氣,可是帶領全族發展……這對瑛紀來說真的很難。

這也是瑛紀很佩服五條悟的原因之一。

對於五條悟的攛掇,瑛紀只能一如既往地回答:“不着急,叔父會來求我的。”

可實際上,瑛紀已經有些動搖了。

這一次還不像以前,以前瑛紀能很隨便地說,如果當得不開心了,就將族長之位還給禪院直毘人。

如果真的下定決心當族長,是要當好多年的,瑛紀需要深思熟慮,想好方方面面的情況纔行。

伏黑甚爾雖然不知道瑛紀在苦惱什麼,但作爲雙胞胎,他還是發現了瑛紀的失落和迷惘。

伏黑甚爾試圖找別的話題開解瑛紀:“你的動畫播完了吧?據說收視率不錯,有可能拿到今年的動畫大賞。”

最強鬼靈操縱者的動畫tv是今年四月開始放送,如今馬上進入十月,作爲半年番,的確播放完畢了,目前動畫熱度很高,帶動了漫畫銷量,編輯趁機發來了製作漫畫公式書的建議。

蘭堂自從去了法國後就沒消息了,目前是魏爾倫代管漫畫助理業務,他不能露面,但接接電話、通過郵件聯絡編輯還是沒問題的。

魏爾倫對瑛紀的漫畫沒什麼興趣,畢竟原作者是九十九由基,他將編輯的消息傳達給瑛紀後,搖身一變,反而和小說編輯站在了催更的統一戰線上:“您什麼時候寫新小說?快一年沒看到您的新作了。”

所以瑛紀這段時間除了整理漫畫公式資料,畫漫畫備稿,還寫了新的小說。

此刻聽了甚爾詢問動畫的事,瑛紀漫不經心地說:“就算不是,有叔父運作,也肯定能得獎的。”

禪院直毘人出錢開了個公司,是最強鬼靈操縱者的動畫製作委員會的金主,動畫bd銷量高,禪院直毘人才有錢賺,雖然他不介意賺多少,但也不樂意賠錢啊。

瑛紀從自己桌子上那一疊手稿中抽出一部分遞給甚爾:“我最近新寫的小說,你來看看吧。”

伏黑甚爾挑眉,他接過來飛速看了起來。

瑛紀的新小說叫《宿命一生》。

故事內容主體依舊是上一篇的主角珍珠神靈和最早那個得了母親祝福、妻子的愛的流浪陰陽師。

陰陽師失去妻子後繼續四處流浪,因爲他身周經常有雪花飄蕩,普通人以爲他是妖怪,還報給當地官員,消息傳到都城,陰陽寮誤以爲這是個自動放雪花的妖怪,就派人來降妖除魔。

無獨有偶,派來追殺陰陽師的人正是死於他之手的父親的弟子,弟子見到陰陽師後,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根本不聽陰陽師的解釋,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陰陽師擊退了父親的弟子,自己也受到重傷,他來到人煙稀少的深山修養,山腳下有個村落,村落裏有名少女,進山採藥時無意間遇到了受傷的陰陽師。

陰陽師通過女孩得到了一些生活物資,女孩則跟着陰陽師學了一點採藥知識。

漸漸的,女孩被村民認爲是上天眷顧之人,並將女孩當做天女供奉了起來。

伏黑甚爾看到這裏時,心頭有不好的預感。

這發展太正常了,不像是瑛紀寫出來的東西。

帶入一下咒術師會遇到的情景,伏黑甚爾猜結局:“這女孩會被村民弄死吧?還變成怨靈了?”

不只是瑛紀,即便是伏黑甚爾也接過類似的祓除咒靈的任務。

瑛紀苦惱道:“你猜到了?那豈不是沒意思了?”

伏黑甚爾嘴角抽了抽:“我先繼續看。”

故事後續的確是類似發展,村莊所在區域連着兩個月沒下雨,地裏的莊稼全都被曬死,村民們陷入了恐慌和驚懼之中。

他們跪倒在女孩面前,希望女孩想想辦法,女孩只能進山求助陰陽師。

陰陽師雖然可以觀察天氣、提前掌握氣象變化,但並不能改變天地四時,他不由自主想,如果我能改變這片天氣就好了。

陰陽師懷中的髮簪上珍珠捕捉到了這個願望。

於是當天晚上,風變向了,風捲來了濃厚的雲,空氣變得潮溼起來,第二天竟當真開始下雨。

村民們大喜,紛紛認爲女孩真的是天女,並決定將天女獻祭給上天以感激下雨了。

伏黑甚爾看到這裏氣笑了。

“這幫人是傻x嗎?”

瑛紀無奈地解釋:“在村民看來,女孩是村子裏最珍貴的存在,上天降下雨水,村子自然要將寶物獻祭給上天。”

陰陽師住在山裏,並不知道村中的變化,他在山裏看到沖天的濃煙,誤以爲村中起了大火,正好陰陽師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就出山幫忙救火。

可當陰陽師站在巨大的燃燒着火焰的祭臺前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女孩已經被燒成了灰燼,當陰陽師的手指碰觸到殘存的人型後,沖天的怨氣驟然爆發,女孩化爲了鬼,想要殺死整個村子的人。

陰陽師本能地驅除了女孩化爲的厲鬼,可即便被除去了所有怨恨之氣,靈魂形態的女孩面容上依舊有着濃烈的怨憎之色。

她對陰陽師說:“我恨着這些人,恨着您。”

“爲什麼?爲什麼最初要遇見您?爲什麼我要幫助您?

如果不曾下雨就好了,如果不學知識就好了,如果沒有相遇就好了。

我無法成佛,我會在地獄裏看着你們的。”

女孩嘶吼起來:“所有人都會不得好死,所有人——”

隨即女孩的靈魂歸於虛無,陰陽師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徹底無言。

村民們見到陰陽師除去了厲鬼,激動地跪下請求陰陽師留下來,全村村民會將他當做天上降臨的神子來供奉。

陰陽師落荒而逃。

看到這裏,伏黑甚爾很不滿,故事的發展如他預期,但陰陽師的反應太差勁了。

他問瑛紀:“這傢伙太沒血性了吧?居然沒反手幹掉這幫村民嗎?”

瑛紀說:“你往後看就知道了。”

陰陽師沒動手,但村民還是全都死了。

原因是都城來的大人物在那裏發現了鬼的痕跡,認爲是村民在養鬼,索性將所有人都物理淨化了。

陰陽師一下子明白,這是他的仇敵、他父親的弟子養傷結束後追過來了。

瞬間陰陽師耳邊響起了女孩消失前的詛咒。

【所有人都會不得好死——】

這一刻,陰陽師全身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想,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陰陽師仔細回憶這一切,他想起了一件事。

爲什麼,那天會突然下雨?

明明以他掌握的知識和觀察到的氣候現象,那段時間都不可能有雨的,爲什麼最後還是起風並下雨了?

一直沒精神的伏黑甚爾看到這裏,陡然產生了興趣。

“哦哦,你走懸疑風格嗎?”

“嗯,之前織田寫的禮物添加了推理懸疑的風格,我覺得很不錯,就在這裏用了。”

瑛紀看到弟弟的反應,好像還不錯?

伏黑甚爾繼續看下去,陰陽師發現端倪後開始了各種實驗,比如用陰陽術探查,比如在四周佈置結界。

通過各種篩選,他最終發現一切的異樣起源於自己的內心想法。

“如果是我所求的就會實現,爲什麼?”

陰陽師面色鉅變,立刻許願:“如果是這樣,那就將我的妻子復活吧!”

珍珠自然做不到這一點,陰陽師失望的同時又鬆了口氣。

他思考許久,想到自己這一生經歷,忍不住道:“我被老師撫養長大,卻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殺死了父親,父親他……他臨死前是怎麼想的?我要許願,我想知道父親的事!”

珍珠神靈大喜,這個沒問題,它可以做到。

於是陰陽師得知了父親畢生心願是爲了發展家族,而現在,他的死對頭、一直追殺他的人就是他父親的弟子,父親的家族在弟子的發展下早已變成了煊赫大族。

陰陽師心頭一陣悲哀,他要如何面對弟子的追殺?

“那我的母親呢?”陰陽師忍不住繼續問:“我能知道我母親的事嗎?”

珍珠神靈很上道地將陰陽師母親的事以及她臨死前的願望說了出來。

【願我的孩子能活下去。】

珍珠神靈以爲陰陽師知道母親的願望後會很高興,但陰陽師卻第一時間想起來了一件事。

好像不管遇到什麼事,自己都未曾憤怒憎恨過,甚至之前那個女孩被燒死在眼前,他都沒有憤怒之心,未曾想着幹掉村民,只想快點逃離。

無論如何,他都只會想着如何活下去,有着這樣思想和情緒的自己真是太無恥了。

伏黑甚爾看到這裏震驚不已:“怪不得這陰陽師的反應這麼奇怪,他小時候什麼都不懂就算了,他老婆莫名其妙死了,他居然只覺得幸福,我當時就覺得這人有問題了,原來……”

原來被自己的母親詛咒,失去了可能導致死亡的憤怒、憎恨等激烈情緒嗎?

這也太可悲了吧?

聽到伏黑甚爾這麼說,瑛紀心虛地別開臉,總覺得甚爾在罵自己。

陰陽師顯然也意識到了真相,他已經瀕臨絕望和破碎,只是想到妻子的愛,他又問珍珠神靈:“我的妻子有什麼願望嗎?”

珍珠神靈繼續將一切告訴陰陽師。

陰陽師的身形搖搖欲墜,原來他和妻子之間的愛抵不過妻子對美麗的揣測和自以爲是啊。

最後陰陽師問珍珠神靈:“珍珠啊珍珠,爲什麼要將這一切告訴我?”

珍珠:“你問我了呀~”

陰陽師:“父母的願望是我無法干涉的,可是我的妻子……她許願時爲什麼沒告訴我?”

珍珠:“那時候我的主人又不是你。”

陰陽師:“……她死後,我是你的主人了,所以我許願下雨就成功了?”

珍珠驕傲地說:“是的!”

陰陽師又問:“你是爲了實現人們的願望而來到人間的嗎?”

珍珠:“是的。”

陰陽師萬念俱灰:“我沒什麼願望了,我將你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陰陽師將珍珠交給了一處寺廟,沒多久,被供奉的珍珠神靈就聽說,陰陽師被仇家追上,一番廝殺後,當場死亡。

珍珠有些遺憾,如果陰陽師還戴着它,它就可以繼續幫忙了。

不過沒關係,供奉臺上的珍珠明亮圓潤,誦經的小和尚看着珍珠的眼神有些貪婪和期許,他小聲問:“你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

珍珠語氣輕快地回答:“可以噠!”

然後小和尚偷走了這枚珍珠,成了一名雲遊四方的野和尚。

珍珠神靈跟隨着野和尚行走人間,繼續實現着不同人的願望,只是偶爾的偶爾,它會想到自己最初遇到的一家人。

有野望的父親,保護孩子的母親,愛美的妻子以及一生都如笑話的陰陽師。

明明已經實現了所有人的願望,爲什麼這些人都死掉了呢?

珍珠是愛着人類的,它希望人類活着,而不是死亡。

“算啦,這次失敗了,以後再接再厲,我會努力的!”

“今天也在滿足人類願望的珍珠神靈會元氣滿滿地加油噠!”

伏黑甚爾看完最後的結局,感覺被糊了一臉黑泥。

他只問瑛紀一個問題:“這珍珠什麼時候被碾成粉做面膜?”

瑛紀驚恐地看着甚爾:“你也太兇殘了吧!?”

伏黑甚爾冷笑:“到底是誰兇殘?”

他又翻了翻故事標題,呵,【宿命一生】,這可真是太貼切了。

只要珍珠的旅程在繼續,類似於陰陽師的故事還會不斷上演,還真是逃不開、掙不脫、無法改變的宿命一生啊。

就在雙胞胎爭論故事是否兇殘時,上野動物園,夜蛾正道站在綠色灌木叢形成的走廊,手中拿着相機,他看着不遠處假山、樹木和各種玩具器械之間的生物,整個人陷入了莫名激情之中。

啊,真正的熊貓比視頻和照片還要棒!太可愛了,太圓潤了,太吸引人了!

夜蛾正道對着正在爬樹的熊貓傻笑,手中相機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暗中盯梢的羂索再度陷入人間迷惑。

他知道熊貓,千年前這玩意還叫白羆,是詩經裏記載的某種動物,據說口感不錯。

是的,千年前熊貓還不是保護動物,是可以喫的。

所以夜蛾正道不去搞咒骸研究,天天沉迷動物園看熊貓,這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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