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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 118 章

這王子稷跟衛蘇何等關係?他這一去不就什麼都透露完了嗎?

然而此時此刻公子懷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耐心等待。

王子稷也不乘車了,直接騎馬趕去衛蘇處。

“先生先生!”王子稷下馬,來不及等人通報就直接往官衙中衝了去。

好在他經常過來找衛蘇,官衙中的小吏都已經認識他來。也不敢阻攔,只能交頭接耳議論猜測這位王子風風火火的找衛大人是爲什麼?

衛蘇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等見到王子稷急匆匆的過來,心中一緊,卻還是笑問道:“這是怎麼了,火急火燎的?”

“先生,不好了……”王子稷見到衛蘇,“先生,出大事了。”

衛蘇心中雖然已經有了底,可還是一咯噔,終於來了嗎?他神色肅然,“什麼事?”

王子稷並沒有看出衛蘇的不同往日之處,急切的說道:“有人要求娶您的妹妹,正在宮裏請大王令旨呢。”

王子稷平日裏看似不着調,正經時刻他還是能拿得準的,一句話就交代了重點。

果然如此,那個消息果然是真的。衛蘇眯眯眼,冷聲道:“可是公子懷?”

王子稷“嘎”一下怔住了,下意識反問了一句:“先生怎麼知道?”

“果然是他麼?”衛蘇皺眉。

王子稷氣憤不已,“正是這個不要臉不要皮的公子懷。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也配得上?真是豈有此理。”抱怨了一通,他看向衛蘇,“先生你看怎麼辦?要不要直接拒絕他。或者等入夜,我親自動手,將他打得長公主都不認得。”

“……”衛蘇無語,這貨好歹也是個王子吧?公卿貴族,是能隨隨便便動的嗎?難怪當初婁國君會將人丟到潁陽去了。

“我能拒絕?”衛蘇揉着太陽穴說道。

“額!”王子稷剛剛也只是說的氣話而已,聽到衛蘇的問話,愣了愣,才搖搖頭道:“父王已經下定決心要賜下這門婚,估計是不能拒絕的。“

所以他剛剛說的話有意義嗎?衛蘇扶額,“你來這裏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消息?”

王子稷一拍腦袋,他差點忘了,“是這樣的,父王下令讓先生進宮一趟,就是爲了跟你提及此事。”

衛蘇點點頭,“那容我換身衣物,再一同進宮吧。”

王子稷自然無不應允,等衛蘇轉身離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奇怪起來。怎麼衛先生聽到這個消息,居然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先生就這麼平淡的接受了此事?

衛蘇進內室,喚來一個心腹,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湛身邊的秦長。自從秦湛穩固地位以來,就被派到了衛蘇身邊,首要任務就是保護衛蘇的安全,聽從衛蘇的吩咐。

秦長身爲奴隸,他最應該感激的人就是衛蘇衛先生。早在秦國之時,他們就聽說了,正是因爲衛先生的建議,秦王纔會聽從衛先生的話,任用奴隸,並且還能給立下功勞的奴隸脫離奴籍的機會。

他們這些人沒人不感激衛先生的,聽到主子的安排,秦長二話不說,直接就接任務過來了。一開始他還忐忑不太清楚衛先生是怎樣的一個人,到後來,真正見到這個儒雅隨和的衛先生,才知道爲何主子會念念不忘了。

“先生,那件事是真的了?”秦長問。

衛蘇點點頭,吩咐道:“去通知他們,準備好應急預案,具體的等我回來再說。”

“是!”秦長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轉身就離開了。

衛蘇閉上眼睛,將整個計劃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自覺沒什麼問題,這才睜開眼睛,隨便換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

早有人備好了馬車,這次王子稷與衛蘇同乘車進宮。

王子稷看着一臉肅然的衛蘇欲言又止,在他印象中,衛先生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嚴肅的時候。

衛蘇雖然腦海中反覆演練着等會兒見到婁國君,自己如何應對的情景。可他也不瞎,怎麼會看不到王子稷急切的模樣?

“你想說什麼?只管開口道來。”衛蘇開口說道。

“我……”王子稷吞吞吐吐,不過他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先生,先生可有解決此事的辦法?”

“什麼辦法?能有什麼辦法,婁國君一下令旨,誰又敢明目張膽的反對?”

“可是,父王是通情達理之人……先生如果不願意與公子懷結親,可以跟父王如實說明,衛家小妹已經有了婚約。”

衛蘇搖搖頭,冷笑一聲,“通情達理?呵呵!王子稷莫非真以爲此事是能說通的?一邊是國君恩重有佳的親近重臣,而另一邊卻只是個外人。國君會相幫哪邊,王子稷難道真看不出來嗎?王子稷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自己能讓自己信服麼?”

王子稷聞言慚愧的低下了頭,衛蘇見他這副模樣,心有不忍,是自己遷怒於他了。王子稷這人,雖然偶爾跋扈自恣了些,可本性並不壞。今日這事並非他的錯,他心急火燎的跑過來報信也是想讓自己有個準備。

想到這裏,衛蘇嘆了一口氣,語氣放柔和了一些,“既然公子懷已經驚動了國君,想來是十拿九穩的了。至於阿蓁的婚約,早前只不過是口頭上應承而已,口說無憑,若以此推拒,沒人會信的,說不定還會惹怒國君。”

“那怎麼辦?公子懷這人不是良配,根本就不符合先生定下來的標準。真要讓他得逞,衛家小妹怎麼辦?”王子稷的擔心不是作假,在潁陽學宮之時,他也見過衛蓁,也是真的怕衛蓁喫虧。

“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儘可能的拖延一些時日了。說不定等過些時候公子懷對阿蓁會逐漸淡忘,沒那麼執着了,那時候再想其他的辦法罷。”衛蘇皺眉道。

王子稷點點頭,還是衛先生想的周全,“先生放心,稷定然會幫先生說話的。”

王子稷一片赤誠,衛蘇頗有些欣慰,想了想還是提點道:“如今國君年歲已大,公子懷與王子裔勾連在一起,權勢頗大。將來若有變故,你應該早做打算纔是。”

王子稷沒想到此時衛蘇會說出這番話來。以前他沒在意過這些,可自從他被公子懷陷害,父王一臉痛心疾首,卻始終不肯相信自己的解釋,將自己發配去潁陽時,他就已經心寒了。

不得不說他現在的處境是真的尷尬,去潁陽學宮好幾年回來,朝中他的根基早就被拔除乾淨了。如今王子裔與公子懷勢大,幾年的時間,他們幾乎將朝中重臣都籠絡住了,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那個位置定然就是王子裔的了。

而他,一個從小就與王子裔不睦的兄弟,下場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他早就破罐子破摔,日子得過且過便罷。沒想到先生早就看出他的處境來,並且在此時提醒於他。

王子稷苦笑着搖搖頭,“我如何不知,只是真到了這一天,稷卻已無安身之處了。”

聽到他這話,衛蘇也有些喫驚,沒想到平日裏大大咧咧的王子稷,居然也有考慮到這些。不過衛蘇想想也就明白了,身爲王子,有哪個不懂這其中的政治鬥爭?真正傻白甜的,恐怕在喫人不吐骨頭的宮中,也是長不大呢吧?

“卻也未必。”衛蘇說道。

王子稷心中一凜,但凡有一絲希望,誰不願意把握住?原本跪坐着的他直起了腰背,神態恭謹的朝着衛蘇深深一揖,“還請先生教我。”

衛蘇將他扶起,“王子稷不必如此,你好歹也是我的學生,我不幫你還能幫誰?你也知道你的處境艱難,唯一的辦法只有趁早離開婁國。”

“離開婁國?”王子稷有些茫然,離開了生他養他的母國,他又能去到哪裏?

“你對於婁國還有留戀嗎?”衛蘇問。

王子稷有些悲哀的搖搖頭,他哪裏還會有留戀?母親早逝,兄弟姐妹勾心鬥角,沒一個能親近的。他曾經對父王的那點孺慕之心,早就消失殆盡了。那一次後他才知道,父王看重的也只有他自己那至高無上的王權,沒有人敢忤逆犯上。

其實說起來,在別人的眼中,覺得身爲王子身份地位是如何的高貴,誰又知道這其中的艱險冷漠。

“那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你真願意待在這裏?最後等來毒酒一杯或者三尺白綾?”

王子稷聞言臉色慘白,喃喃道:“可是,離了婁國,我又能去哪裏?”

“那就去秦國吧,沒有了婁國王子的身份,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秦國?”王子稷一愣,萬萬沒想到從衛蘇嘴裏會說出這兩個字。頓時他明白了一切,“先生爲何會選擇秦國?”

衛蘇笑笑,“因爲只有那裏我才能完成我的心願。你還記得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王子稷想了想,“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注1”這是衛蘇剛進潁陽學宮之時所說的話,以前他並不能理解,可現在他似乎瞭解了一些了。

“你認爲這難嗎?”衛蘇笑道。看王子稷點點頭,他卻擺擺手,“有志者事竟成,會有很多志同道合之人一起朝着這個目標奮進,你還認爲難嗎?”

王子稷說不出話來,不過衛蘇卻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王子稷若能捨得放下一切,將來未必就不會有自己的成就。說實話,就連衛蘇都挺佩服他對於新事物的鑽研精神,如果將來能潛心研究,說不定能震驚世人。

這都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了,他是個聰明人,會想明白其中的關竅的。

說話間,王宮已經到了,兩人暫時不得不拋下這些東西,面對如今的困局。

王子稷先行一步前去回稟,衛蘇則緩緩而行。衛蘇剛到門邊,就見到有一身着月白衣袍的文人站在道旁,衛蘇不動聲色的走過去,“許暄許郎君,別來無恙乎?”

許暄沒想到衛蘇現在還能一眼認出自己,笑了笑,“衛先生可安好?”

衛蘇點點頭,意有所指的道:“還行吧,如果沒有人故意爲難,那就更好了。”

“是嗎?”許暄故意裝作聽不懂衛蘇的言外之意,“那就好,那就好啊。我這裏提前恭喜衛先生了,能與公子懷結親,這世上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許暄今日等在這裏,一來是想知道事情的進展,二來也是想第一個看看衛蘇的應對之法。其實他心裏何嘗不是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能看看衛蘇的狼狽樣子。今日之事他安排計劃了良久,也該有個結果了。

許暄說話時就盯着衛蘇的神色,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哪知衛蘇卻不上當,聞言也不着惱,負着手道:“許郎君所言甚是,想來許郎君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吧?可真是辛苦你了。”

許暄微笑,“先生倒也不必感謝我,畢竟先生與我有知遇之恩,我如何能不報答呢?”

衛蘇拳頭捏緊,這個卑鄙小人,就算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只需要衝自己來就行了。卻偏偏將主意打到了一個弱女子身上,當真是可惡至極。

忍住將拳頭招呼在他身上的衝動,衛蘇冷冷道:“我就奇怪了,我們只是幾面之緣,並不曾深交,爲何你會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衛先生當真想知道?”許暄笑得有些古怪扭曲,“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當初我們一同進潁陽學宮,你衛蘇出盡風頭,受世人尊崇敬佩。可我卻受盡旁人恥笑,因爲你的關係,我在潁陽學宮被所有人排擠,根本就呆不下去,最後只能離開學宮?”

衛蘇瞠目結舌,“就這?”

這些都不是他衛蘇直接給他造成的,他卻將怨氣都發泄在自己身上,自己這個冤大頭也未免太冤了吧。

“你以爲就這些麼?不!遠遠不止!”許暄將自己的褲腿撈上膝蓋處,“看到沒,還有這個。”

衛蘇定睛看去,就見他小腿處一道長長蜿蜒的猙獰傷疤。

許暄恨的咬牙切齒,“我的這條腿也是拜你所賜。”

他出了潁陽學宮,憤恨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學宮中已經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只能周遊例國或許纔能有出頭之日。

然而,他時運不濟,出了潁陽之後,就遇上了盜匪。他逃跑過程中,慌不擇路,摔下山崖斷了腿。後來,幸好附近的農戶路過才撿回來一條命。

他的腿斷了,哪怕他學了衛蘇曾經公佈出來的法子,將斷腿綁縛好,半年後恢復了大半,可是這腿始終是殘缺了。平時走路緩慢還看不出來,可稍微急行就能明顯看出來他這條腿是跛的。更別提每逢陰雨天氣,那鑽心蝕骨的疼了。

因爲這條腿,許暄這輩子算是毀了,國君不會任用一個跛子爲官,更別提什麼前程了。他自怨自艾,最終將這一切都歸結於衛蘇身上了。

如果不是衛蘇,那麼論學大典上,揚名的將是他許暄,而不是衛蘇。如果不是因爲衛蘇,他又怎麼會因爲幾句話就被學宮中的那些人針對,從而離開學宮。如果他沒有離開學宮,就不會遇上盜匪,更不會受傷瘸腿,落到今日只能依附於人,做人門客的下場。

衛蘇已經沒有任何話可說了,沒想到這人的想法如此偏執。這種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只會抱怨命運的不公,埋怨別人不能對他好一點,卻絲毫不會去想真正的原因。

不過他卻沒有想辯解,跟這樣的人說話都感覺累,一個裝睡的人你永遠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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