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噩耗

大道上，暉仁帶領着隊伍開赴戰場，鐵蹄錚錚，旌旗獵獵，塵土飛揚，刀槍叢立，火紅的寶劍劍穗隨風飛揚，暉仁的心卻還在慧娘身上，回想起往日的快樂日子……

城門口，慧娘和父母、張世貴夫婦登車歸去，馬車在街道上緩緩走着，慧娘靠在陳夫人懷裏，心卻還在暉仁身上，回憶起和暉仁的點點滴滴，眼淚止不住地悄然落下……

戰場上，暉仁率領着軍隊和匈奴浴血戰鬥，奮戰沙場，左衝右突……戰鬥中，寶劍紅穗隨着奔突的戰馬隨風飛揚，鮮血飛濺染紅了盔甲……

慧娘在家中，讀書、畫畫、刺繡，卻無法安心，擔心着暉仁，不能靜下心來，小翠打聽消息回來，卻是歸期未有期，慧娘止不住地失望，心裏更是擔心……

晚上，衆軍圍坐篝火邊，篝火映照着張張冷峻，飽經戰火的臉龐，暉仁手握寶劍，不禁思念起慧娘來……

晚上，新房裏，燭光閃動，小翠伏在桌上已然睡着，慧娘坐在牀頭思念暉仁，神情黯然，一顆眼淚悄然滑下……

一日上午，西北邊境，漢軍軍營。

軍營裏刀槍如林，軍威嚴整，一隊隊騎兵奔過巡邏。

帥帳裏，地圖面前，霍去病和衛青、張暉仁在商量着下步部署。

霍去病嚴峻道：「眼下，我們和敵軍處於膠着狀態，誰也佔不到便宜，但是我們遠道而來，這樣下去補給遲早會喫緊，如果不盡快想辦法取勝，越到後面，就越對我們不利。」

衛青和暉仁皆點頭道：「嗯。」

「不錯。」

暉仁想了下，建議道：「元帥，不如這樣，由我率領一支人馬，喬裝打扮，混在暗中效忠我們的部落隊伍，潛進敵軍大營偷襲，我們裏應外合夾擊，定可取勝。」

霍去病一驚，猶豫了下擔心道：「辦法倒是可以，但是這過於兇險，況且我們恐怕很難騙得到他們。」

暉仁自信道：「這個放心，我已經暗地裏聯繫了幾個部落，他們答應協助我們對付單于。」

霍去病驚訝道：「他們可信？」

衛青道：「我看沒問題，我和暉仁都仔細試過了，信得過。」

霍去病想了下點頭道：「好，那我們來商議一下詳細計劃。」說着三人在地圖前比劃着，商量着詳細計劃……

夜晚，邊境匈奴軍營。

在反抗匈奴部落的幫助下，暉仁帶領着漢軍將士混在部落隊伍中，暉仁裝扮成首領之一，出現在匈奴軍營前。

爲首的首領上前向守門將軍道：「勞煩將軍稟告單于，烏孫、勒蓬等部率軍前來相助單于，共抗漢軍。」後面幾個部落首領頷首行禮。

那將軍走出來看了看他們後面的士兵，並無發現異樣，點頭道：「等着，我這就進去稟報單于。」說着轉身在身邊一個偏將耳邊低語幾聲，那偏將便轉身上馬往裏面跑去。

夜晚，邊境匈奴軍營大帳。

單于正和衆將飲酒作樂，單于舉杯大聲道：「來，我敬大家一杯。」

衆將、部落首領齊聲道：「幹。」舉杯豪飲道，「好酒，好酒……」

這時，只見那個偏將進來稟告道：「報，烏孫、勒蓬等部首領率軍前來相助。」

單于驚訝道：「哦？在哪？」

那偏將忙道：「正在轅門外候着。」

單于疑惑道：「哦？他們開始不是對這次戰爭不感興趣嗎？怎麼這時候，卻派人過來了？」

一個首領疑惑道：「定是他們看到我們就快打敗漢軍，所以急着來分

（M.）

杯羹。」

衆首領一愣，議論紛紛道：

「嗯，對對！」

「對對。」

「可不能便宜了他們。」

「對對，我們在前面拼死拼活，他們躲後面喝酒，這時候快贏了，倒來湊熱鬧撿便宜了。」

「對對……」

單于想了下道：「大家稍安勿躁，你去讓他們安頓好人馬，馬上過來一起喝酒。」

那偏將忙道：「遵命。」轉身出去。

單于舉杯笑道：「來來，我們繼續喝，繼續喝。」

夜晚，邊境匈奴軍營門口。

那偏將策馬出來，在那將軍耳邊低語幾聲，那將軍點了點頭吩咐道：「開門。」

衆士兵忙奔過去移開障礙，打開轅門，那將軍出來抱拳道：「諸位，大王有請。」

那首領抱拳道：「多謝……走。」指揮着大隊人馬進入大營。

那將軍站在一旁看着過去的人馬，看着看着，卻發覺很多士兵低着頭，一陣疑惑，看了看後面的隊伍，疑惑道：「哎，不對啊，你們怎麼這麼多人馬？」

衆首領一驚，一陣慌張，暉仁心道：「不好。」忙策馬過去道，「將軍，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那將軍疑惑道：「走眼？」接着寒光一閃，被暉仁一劍砍殺在地。

暉仁高舉寶劍，號令道：「殺……」率領衆軍直殺向中軍大營，匈奴兵猝不及防，被暉仁率軍衝破，直奔大營，一個士兵拿出信號彈，扒開蓋子，一聲呼嘯，一顆煙花直衝上天際，「砰」地一聲爆炸開來。

黑夜中，茫茫草原上，霍去病和衛青率領大軍嚴陣以待，一看到信號彈，齊聲喊道：「兄弟們，殺啊……」衝鋒號角嗚嗚作響，率領着衆軍殺向匈奴大營。

大帳裏，單于和衆將聽得外面爆炸聲和騷亂，暗叫不好，單于急道：「不好，漢軍偷襲。」忙帶着衆將慌亂披掛出營，卻迎面看到暉仁率領衆軍殺到，大驚，急叫道，「護駕，護駕……」

衆士兵和護衛急道：「保護單于，保護單于……」忙圍在前面護住。

暉仁卻看準空隙，拿下背上的大弓，拉滿弓一箭便向單于射去，單于大驚，倉忙後退，眼見箭射過來，忙奪過一邊士兵的盾牌抵擋，卻見那支箭勁道驚人，「啪」地一聲盾牌被射穿，箭頭直射中單于胸口，單于睜大個不可思議的眼睛向後倒去，竟而倒斃。

衆護衛大驚，急道：「單于駕崩了，單于駕崩了……」亂作一團。

暉仁大喜，率軍左衝右突，卻不料敵軍實在太多，被圍在一個空地上，這時外圍傳來陣陣喊殺聲，暉仁大喜，大聲道：「弟兄們，大軍來了，大家隨我殺出去……」擋開射過來的箭，帶領人馬向外殺出去，一時殺得好不激烈……

次日上午，邊境黃河一處懸崖邊。

暉仁帶領着人馬左衝右突，已經分不清方向，好不容易衝出去，渾身已到處是傷，被追到一個懸崖邊上，敵人卻不斷涌上來，急道：「大家別怕，頂住，大軍很快就過來了。」

這時，一支箭悄然射過來，只聽見「噗」地一聲悶響，接着胸口一疼，只覺眼前一陣模糊，天旋地轉，身子一陣踉蹌，向後便倒去，落下懸崖而去……

護在前面的兩個護衛大驚，急道：「副帥……」眼看着暉仁落下去，卻無能爲力……

這時，匈奴大軍後方突然大亂，喊殺震天，卻是舉着帥旗的漢軍從後面掩殺過來，殺得匈奴軍四處奔逃……

霍去病和衛青率領着大軍奔到崖邊，對餘下衆士兵喊道：「張副帥呢……他人呢……」

（M.）

那兩個護衛一驚，跪下痛苦道：「副帥他……他……中箭……掉下去了……」

霍去病大驚，急道：「混蛋……你們是怎麼保護副帥的？」舉手欲打，看着滿臉是血的二人卻打不下去，奔到崖邊，虎目含淚，哭道，「兄弟……兄弟……」頓足大哭，護衛忙上前拉住道，「元帥……」

「副帥！」衆軍看着，皆黯然落淚……

上午，長安將軍府，慧娘房間。

慧娘坐在牀邊繡着塊已經繡了一半的鴛鴦手帕，小翠一旁擦着桌子。

突然，一不留神，慧娘「啊」地一聲刺破手指頭，冒出滴鮮豔的血珠來。

小翠急道：「小姐……」見到慧娘手上的血珠，急道，「小姐，你刺到手了。」忙用嘴含住慧娘指頭吸着。

慧娘愣愣看着，心裏顯得異常的不安……

小翠急道：「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還疼不疼？」擡頭看見慧娘發呆，小心道，「小姐，你又想姑爺了？」

慧娘呆呆地搖了搖頭，小翠忙勸道：「小姐，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會平安回來的。」

慧娘呢喃道：「他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還要給他生寶寶呢。」

小翠勸道：「姑爺他那麼厲害，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到時候，你們慢慢生，要生多少就生多少。」

慧娘啐道：「小翠你又胡說了。」眼裏充滿着憧憬，但掩不住地擔心……

一日上午，邊境懸崖底下。

霍去病和衛青率領着大隊人馬沿江尋找着暉仁。

霍去病喝道：「仔細找，哪也不許放過。」

衛青猶豫了下，小心道：「元帥，我們都找了十天了，哪都找過了，張兄他會不會……」

霍去病急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再仔細找，仔細找……」

衛青嘆了一口，打起精神，對士兵喊道：「繼續找……找仔細點……」

士兵們忙應道：「是。」打點精神繼續找着……

一日，長安城門外。

漢軍凱旋，慧娘、陳太守夫婦和張世貴夫婦在城門外迎接，不知道爲什麼，慧娘顯得很是不安。

陳夫人勸道：「慧娘，你放心，聽說打勝仗了，暉仁馬上就回來了。」

翠華也道：「是啊，放心吧慧娘。」

慧娘點頭道：「嗯，暉仁他一定會回來的。」

衆人焦急地往官道上看去，卻覺不對，整個隊伍行進緩慢，走在隊伍的前面是一隊撐着白幡縞素的士兵，在後面隱約看見馬車拉着口巨大的棺木。

慧娘腳下一陣發軟，陳夫人和翠華忙扶住道：「慧娘！」陳太守和張世貴面面相覷，也一陣心驚。

一會，衆軍走近，忙凝神看去，卻見霍去病和衛青扶着棺木走在前面，後面卻哪有暉仁的影子，大驚，張世貴忙奔上去道：「霍將軍，我兒暉仁呢？」

霍去病和衛青神情傷悲，「啪」地一聲跪在張世貴夫婦面前，頓首道：「對不住，我們沒照顧好暉仁，他……他……」痛苦地看向棺木。

衆人大驚，陳夫人和翠華頭一暈，兩邊的丫鬟急道：「夫人……」連忙扶住。

一邊的慧娘心中明瞭，內心痛苦無比，眼淚直打轉，卻流不下來，呢喃道：「暉仁……」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小翠急道：「小姐……」

……

城門外，慧娘、陳太守夫婦和張世貴夫婦撫棺痛哭，一時全軍、百姓皆動容流淚……戰馬低鳴，似乎也在哀傷，整個長安陷入悲傷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