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廳裏。
邵瘸子和白晴說了幾句話,便知趣的出去安排飯菜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始終是個局外人。
纔出去沒走幾步,就見自己其中一個保鏢湊過來,低聲跟他說:“老闆,我覺得剛纔那個小蘭和小青非同一般……”
邵瘸子一愣,反問:“怎麼個不一般?”
他僱傭這四個人都是隊伍上退下來的特種兵。
跟他說話的這人以前還是個分隊長。
這人便告訴說,他有個戰友,曾經給高層做過護衛,不是貼身那種,屬於外圍。
可就是這種身份,他和戰友切磋過,三招之內必輸,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他剛纔觀察了,小蘭和小青的身手,快如閃電,靈如狸貓,下手穩準狠。
這是三姐手下留情,要是想結果宮偉的性命,這倆女子分分鐘就能搞定。
他判斷,就是他那個非常厲害的戰友,和倆女子中的任何一人交手,十招之內肯定輸。
由此猜測,小蘭小青會不會來自高層,不是貼身也是不離左右的。
邵瘸子聞知一驚,別看他和白晴熟悉,也僅限於知道白晴能力超凡。
至於她的身世,永遠是個謎,從沒聽說有誰知道。
邵瘸子走後,小蘭小青看出厲元朗是主人的朋友,便放心的在門口站崗,榜眼廳裏只剩下了白晴和厲元朗。
白晴從坤包裏掏出那種特製細長杆的香菸,優雅的點燃抽了一口,說:“聽說你現在處境不妙,沈錚魯爲先都不容你。”
白晴知道官場上的事情,不足爲奇,厲元朗早就習慣了。
他從兜裏掏出十四塊的利羣煙,剛要抽,卻見白晴微微一笑,“你這人啊,總是那麼接地氣。開的是老掉牙的捷達王,抽的是老百姓才抽的低檔利羣煙,你這樣可不行。”
“白姐,我從小就生活在普通百姓家,多年養成的習慣,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厲元朗大惑不解。
“你這是嚴重脫節,是和你身份以及與你身份相同的人脫節。”白晴侃侃說道:“現在的官員,就說你這個級別的,都是軟包中華,而你只抽便宜的煙。知道的,這是你的習慣,不知道的,會認爲你這是故意做戲,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清官。”
白晴吐了一個碩大煙圈,繼續說:“在官場上行走,千萬不要把自己弄成特立獨行,那樣會被孤立的。”
厲元朗不明所以,貌似自己在甘平縣,在西吳是有朋友的。只是目前處於孤立處境,那也只是暫時的,不會長久。
白晴看得出來厲元朗不服氣,便循循善誘道:“聽姐的,把煙換掉,車也換掉。以你的經濟實力,二三十元一包的煙能夠抽得起。至於車不用太好,怎麼也得二十萬左右,這樣才符合你的身份,也不至於遭別的官員非議。”
如果換做別人,厲元朗會不屑一顧。
可白晴身份不簡單,她是一個有相當能量的人。
她都這麼說了,厲元朗猜想準是有人背後議論過。
談完這個話題,白晴便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厲元朗無奈的苦笑:“能有什麼打算,等單位通知唄。魯爲先什麼時候同意我上班,我就什麼時候去,總這麼閒呆着,終歸不是個事兒。”
“哼!你呀!”白晴用煙指着厲元朗說:“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魯爲先故意晾着你,你就不想一想是什麼原因?”
“我想過了,幫助鋼廠工人解決燃眉之急,無意中成了名人,搶了魯市長的風頭,他能不嫉恨我麼。”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晴分析道:“魯爲先這是想要把你弄走的前兆。據我所知,他和沈錚統一了意見,想把你調出廣南市,你留在廣南的時間,我覺得應該倒計時了。”
什麼!
厲元朗大喫一驚!
白晴繼續給厲元朗解疑,“先不說你是水慶章的女婿,僅憑你是谷中原家裏的人這一點,名頭實在太大。沈錚和魯爲先都不認可你,但是對你又不能做得過分,惹惱你岳父倒沒什麼,若是把谷中原得罪了,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這麼說吧,你在他們眼裏就是個大火盆,誰端着誰燙手。與其這樣莫不如早點把你送出去,這樣他們才能安心。”
厲元朗被白晴點通透了,他終於恍然醒悟。
只不過,沈錚和魯爲先既然要把自己調走,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你的去向目前卡在一個人手裏。”白晴悠然解釋道。
誰?
“宮乾安。”白晴點出關鍵人物,卻話鋒一轉說:“不過今晚的事情,或許是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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