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厲元朗就接到唐智的電話,交給他一項重要任務,到區政府那邊蹲守,查看有沒有後城村的村民聚集。
厲元朗站在區政府大門口的對面路邊上,倚着樹幹看了近一個小時。
風平浪靜,一切如常。
也就是說侯殿友平安放回去的消息,已經得到村民們認可。
點燃的火苗,被厲元朗及時澆滅了。
反覆確定之後,厲元朗這才放心交差。
由於着急,厲元朗沒來得及向沈聰請假。
當他返回一科辦公室的時候,沈聰堵在門口,三角眼乜斜着他,表情相當生氣。
擡起做一支胳膊杵在門框上,沒好腔調的嘲諷起來。
“這不是大忙人回來了嗎?”
厲元朗皺了皺眉頭,不卑不亢的迴應道:“沈副科長,沒有向你請假,是因爲我……”
“得!”沈聰頤指氣使的說:“我知道你有一百個理由等着我,我說不過你。不過,你今天就是說出大天來也沒用,馬上寫份檢查交給我看。等我通過了,要當着一科全體成員的面念出來,這就是對你無視領導的懲罰!”
隨後,沈聰這才放下胳膊,揹着手往樓上走去。
厲元朗進來,沒看到方儒先,只有何薇一人在。
辦公室裏就他倆,何薇也不用顧忌什麼。
她對厲元朗說道:“厲哥,知道沈副科長爲什麼針對你嗎?”
厲元朗搖頭不知。
“剛纔,沈副科長被李科叫了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沈副科長臉色相當難看,估計是挨李科訓斥了,你說,會不會和你有關?”
厲元朗頓時明白,準是李可爲找自己麻煩,指使沈聰這麼做的。
但是,他與李可爲無冤無仇,李可爲幹嘛和他過不去?
還真讓厲元朗猜對了。
李可爲千方百計的打聽才知道,厲元朗昨晚可謂大放異彩。
不僅及時彙報了侯殿友被抓一事,還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侯殿友放棄討要說法,將一起爆發的羣體事件,平息在萌芽之中。
爲此,厲元朗得道了唐書記的讚賞和器重。
李可爲懊悔自己沒有參與的同時,深深感覺到危機的來臨。
厲元朗這是大有取而代之的趨勢。
不行,非要出這口惡氣,狠狠打壓厲元朗不可。
你纔來幾天,椅子還沒坐熱乎呢,就想我的祕書位置了。
於是,他叫來沈聰,以厲元朗遲到爲由,好好羞辱他一番,讓他長一長記性,不要尋思挑戰自己。
土雞就是土雞,插上翅膀也變不成鳳凰。
沈聰歷來唯李可爲馬首是瞻,自然聽從李可爲的話。
李可爲先是訓了沈聰一頓,說一科人員散漫,不遵守勞動紀律,更是拿上班時間當兒戲。沈聰管理鬆懈,難咎其責。
他就是想通過這種行爲,把沈聰的火氣點燃,好讓他繼而全都轉移到厲元朗身上。
沈聰一開始以爲李可爲指的是方儒先呢。
可是聽着聽着發覺不對勁,李可爲話裏話外針對的就是厲元朗。
他明白了,李可爲這是要找厲元朗的麻煩。
行啊,反正厲元朗是外來的,背後沒人撐腰,活該他倒黴,誰讓同他惹了李可爲呢。
於是乎,便有了剛纔一幕。
訓完厲元朗,沈聰麻溜的跑到樓上李可爲的辦公室,媚笑着向李可爲彙報了懲處厲元朗一事。
李可爲聽了心滿意足,相當舒坦。
看着沈聰都變帥了,三角眼似乎變大了,鷹鉤鼻子也變直了,一點不令人討厭了。
可是他的好心情都沒超過十分鐘,桌上的電話響了,是組織部幹部科打來的,要他去一趟。
老話說的好,紀委找你,是幫助你,組織部找你,則是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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