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說道:“不止你反應這件事,還有下河鎮跟區醫院,也相繼接待幾名類似病情的患者。我已經將此事向廖書記做了單獨彙報,可廖書記的態度卻……卻不強烈。”
“不強烈”這個詞語,等同於不重視。
厲元朗擔憂說:“唐書記,這件事其不可掉以輕心,我怕有蔓延的趨勢。我已經責令沈雪梅副鎮長向區衛健委請求支援。念河鎮這三十名患者,管院長已做好防範措施,就是害怕傳染給其他人。”
“嗯。”唐智滿意地迴應說:“你做得很好,也符合相關程序。只是市委態度還不明確,我們區裏的醫療水平畢竟有限,需要得到更多的支持。”
厲元朗想了想,商量道:“唐書記,事關人民羣衆身體健康,這是大事。我想能不能通過你,再次向廖書記做彙報。”
唐智頓時明白厲元朗的心意,以厲元朗鎮委書記的身份,不足以面見廖啓勇,需要通過他這個區委書記做橋樑,纔能有機會。
想罷,唐智便說:“我試一試吧。”
撂下電話,唐智斟酌一番,拿起紅色話機,撥通了廖啓勇祕書的辦公室號碼。
簡單溝通之後,祕書請唐智稍等片刻,他要徵詢廖書記的意見。
倒不是廖啓勇存在官僚主義,實則這件事令他很爲難。
如果只是簡單的肺炎,他向省裏報告,誇大其詞,影響左品坤的判斷,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他已經詢問市裏相關醫學專家,得到幾乎一致答案,不足爲奇。
肺炎本身就具有一定傳染力,而且通過了解,患者情況基本上屬於肺炎的早發症狀,沒什麼稀奇的。
只要按照肺炎治療,很快就可以制止住病情發展。
所以,廖啓勇目前只是處於觀望階段,視情況再做打算。
在祕書進來彙報唐智想要再次面見他,並且是和厲元朗一起過來。
廖啓勇揮了揮手,“這個唐智,以爲我整天閒着沒事,光顧接待他了。不用管他,就說我沒空。”
祕書領命出去,並把廖啓勇的意見委婉轉告了唐智。
這個結果唐智並不意外,縱然加了一個厲元朗,廖啓勇也不一定在乎。
哪知他想錯了。
廖啓勇煩躁不安之後,冷靜下來想到左品坤曾經告知他的那段話,感覺厲元朗這個人不是平凡之身。
當初谷政川處理谷柳煙事情的時候,廖啓勇見過厲元朗,對他尚有印象,始終把厲元朗歸納於谷家人的行列。
現在,谷家倒臺,厲元朗沒受波及不說,還得到左品坤的重視,廖啓勇不得不深思起來。
想罷,他叫來祕書,直接讓祕書聯繫厲元朗,他要單獨見厲元朗。
見面後,廖啓勇站起身和厲元朗握了握手,“元朗同志,坐。”
這算是挺高的禮遇了。
必定厲元朗這個正科級,在廖啓勇正廳面前,差的有點多。
能夠主動戰起來接待,面子給的足夠大。
“謝謝廖書記。”等到廖啓勇坐下,厲元朗才規矩坐在他對面,身板挺直,雙眼平視看向廖啓勇。
“叫你來,主要談一談念河鎮衛生院接收肺炎患者的事情。”廖啓勇開門見山,直截了當。
厲元朗當即把掌握到情況,向廖啓勇做了詳細彙報。
並且強調,考慮到這種病症極具傳染性,他已經派人將病情集中地羅家寨村封閉起來,嚴格控制人員流動,做到不許進不許出,與外界隔離開來。
廖啓勇聞聽,眉頭不禁一皺,驚問:“厲元朗,你這麼做考慮到後果沒有?這樣做容易引起羣衆恐慌,造成惡劣影響。況且,眼下快到年底,不少務工人員返鄉,看着家門不讓回,引起大家情緒不滿,這會給我們政府部門帶來不小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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