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柳水搖了搖頭,“耿發廉說,墨林園內有屏蔽設施,手機什麼的到了裏面全都不好使。而且進去之前,要接受嚴格的搜查,手機、照相器材等一律不得帶入。”
“你去過墨林園嗎?”
吳柳水苦笑道:“墨林園保安措施十分嚴格,進山的路上就設有兩道哨卡,沒有通行證根本不讓進,靠近都不行。”
厲元朗緊鎖雙眉,不再言語。
心中卻已是波濤洶涌。
好半晌,他掐滅香菸問道:“小吳,你會開車嗎?”
“會,我自己有代步車。”
“嗯,很好。”厲元朗深深點着頭,隨即站起身來,在辦公室來回走着,逐漸踱步到窗戶前,往遠處望了許久。
吳柳水站起身來,目光跟始終隨着厲元朗。
厲元朗揹着手想了一會兒,徐徐轉過身來,讓吳柳水寫下他的手機號碼,然後示意他可以走了。
走出厲元朗辦公室,吳柳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說了半天,也沒談及調來當祕書的事情,不會是厲書記把這事給忘了吧。
滿腹狐疑的吳柳水,木呵呵回到老幹部局。
人還沒坐穩當,馮主任就把他叫了過去。
“柳水,高主任找你什麼事?”馮主任破天荒的主動給吳柳水沏茶,用的是他自己都不捨得喝的上好茶葉。
“不是高主任找我,是厲書記。”吳柳水如實回答。
“厲元朗書記!”馮主任一聽,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很快,變幻出笑模樣,把水杯遞給吳柳水,和顏悅色問:“厲書記會不會要把你調去當祕書?”
“沒有,厲書記找我瞭解點事情。”
馮主任眼珠轉來轉去,不解問:“找你瞭解事情?什麼事?”
問出這句話之後,馮主任猛然發覺自己犯了嘴欠毛病。
縣委書記的事情,他一個連副科都算不上的小幹部,有什麼資格問。
當然了,馮主任問了,吳柳水也不會說一個字。
他只是淡淡迴應道:“沒什麼事。”
“哦。”辦公室主任連連點頭,似乎明白了,其實什麼都不明白。
反正吳柳水沒被厲元朗看中當祕書,以後對待吳柳水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用特殊照顧。
晚上回家喫飯時,吳柳水跟妻子華曉芸說:“我今天見到厲書記了。”
華曉芸給吳柳水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裏,不以爲然的問:“李書記,哪個李書記?”
“不是李書記,是厲書記,厲元朗書記。”
“厲元朗是誰?”
吳柳水哭笑不得,一個勁兒的直搖頭。
華曉芸是縣醫院醫生,職業使然,對政治不感興趣,不知道厲元朗也就不足爲奇了。
“你呀,平時不看烏瑪新聞,露怯了吧。”吳柳水用筷子指了指妻子,調侃起來。
“快說,厲元朗到底是誰。”華曉芸催促道。
“厲元朗是咱們烏瑪縣最大的官兒,縣委書記。”
“是嗎!”華曉芸既驚又喜,不過馬上有黯淡下來,“你在老幹部局上班,見到書記也算正常,是離着老遠看見的吧。”
“小看人。”吳柳水撇了撇嘴,“是厲書記親自召見我,還跟我談話了。”
華曉芸眨巴着大眼睛,顯出疑惑表情,“找你談話……柳水,不會要調你當祕書吧!”
“沒有。厲書記問了墨林園的事情,然後就讓我走了。”
看得出,華曉芸相當的失望。
要是丈夫成爲縣委書記祕書,她臉上也有光。
“不過,我走之前,厲書記讓我留下手機號碼了。”
華曉芸分析說:“他留你號碼,說明還會找你。柳水,你可要好好表現,千萬抓住機會。”
吳柳水何嘗不這麼想。
只是一連兩天過去,他再也沒有接到厲元朗的電話,彷彿他們之間的見面,就是曇花一現。
難道厲書記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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