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個情況。”金勝贊同道。
吧嗒吸了幾口煙,厲元朗在繚繞的煙霧中,思考着。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隨着金勝聲音落下,王中秋急匆匆走到二人面前,緊張說道:“厲書記,金書記,省委來人了。”
“什麼!”二人不禁同時愣住,金勝忙問:“是哪位領導?”
“辦公廳祕書一處的徐處長。”
金勝還沒反應過來,厲元朗當即說:“是王書記的祕書徐萬東?”
“對,就是他。”
厲元朗趕緊掐滅掉半截香菸,招呼金勝一起出來,迎見徐萬東。
這可不得了,別看徐萬東官職不大,可他位置重要。
王佔宏的祕書親自前來弔唁,代表的可是王書記本人。
此刻,常鳴正在激動緊握徐萬東的手,感謝的話說了一籮筐。
葉明天同樣顯現出感激神色。
自從調入閒職,遠離領導中心,葉明天整個人都變了。
不願意說話,更是把自己關在家裏,除了發呆就是睡覺,面容蒼老這麼快,其實就是心病所致。
親家去世,他不能再當鴕鳥了,怎麼也要露面的。
昨天看到冷清場面,葉明天在和哥哥葉明仁聊天時,忍不住大倒苦水。
從常東方的今天,哥倆都感慨到自己的將來了。
葉明仁同樣好不到哪裏去,最主要的是,女兒葉卿柔對他的態度很差,平日裏連個電話都沒有,不聞不問。
可就是這個女兒,老公公王銘宏如日中天,是核心層的成員之一,葉家哥倆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仰視存在。
谷家和金家集體沒落,葉家能全身而退,還不憑藉王銘宏的福澤嗎。
縱然心裏有一萬個對女兒不滿,葉明仁卻不敢發作,也不能發作。
老婆身陷囹圄,大舅哥面臨刑期審判,女兒是他唯一的指望和寄託。
葉明仁在電話裏告誡弟弟,要審時度勢,要想開些,怎麼說,他們還是自由的。
現如今,看到王佔宏派祕書前來,葉明天握徐萬東的手,就像握住王佔宏的手一樣,渾然間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
讓你們這幫人勢利眼。看沒看見,我女婿多有本事,王書記的祕書登門,比市委書記還管用。
常鳴更是震驚,徐萬東的出現,令他萬萬想不到。
一個勁兒的說着感謝話,幾乎輪番說了好幾遍。
徐萬東只是表面敷衍着,並且問常鳴:“厲書記在哪裏?我有事向他交代。”
常鳴回過神來,正要親自去叫,卻見厲元朗和金勝一前一後出現在徐萬東眼前。
“徐處,你好。”
剛纔徐萬東只是平淡的應付,見到厲元朗,卻馬上露出笑模樣,竟然客氣許多。
伸出雙手,主動和厲元朗握住,恭敬道:“厲書記,我奉王書記之命,傳達他讓我送您的一句話。”
“什麼話?請徐處傳達。”厲元朗面色輕鬆,看不出一丁點波瀾。
“王書記讓我告訴您,您才經歷過重傷,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把自己搞累了。明天晚上七點,王書記邀您去家裏一起喫晚飯。”
這番話,令在場所有人全都睜大眼睛,目光齊刷刷聚焦在厲元朗身上,喫驚寫在每一個人的表情中。
徐萬東在傳遞着兩個消息。
一個是,王佔宏邀請厲元朗喫飯,還是在他家裏,足以說明,厲元朗和王佔宏關係甚密。
能去家裏喫飯和在外面是兩個概念。
另外一個,厲元朗剛剛經歷重傷,奇了怪了,他纔去拜州上任多久,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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