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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四節 什麼都不怕

什麼,買兇殺我呵,買到柳叔你哪裏去了啊道怎麼回事,其實比較複雜,那傢伙未必也真的敢”草地之上,家明一邊接着電話,一邊皺起了眉頭,望向遠處的譚君榮,想不到這傢伙居然還真是乾的出來,“放心吧,柳叔,你也知道我們這是跟方之天在一起呢,到處是特種兵啊、便衣武警什麼的,殺人誰敢啊”

“可你們那邊打個電話都得找半天”柳正在電話裏嚷道,“回來之後我幫你們每人配個手機。”

“咳,柳叔好的好的,我知道的,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柳叔,你不會想幹掉那個人吧,罪不至死啊回去就告訴你,這事情我會解決的,相信我啊嗯嗯,我一定會當心的,你知道我練過武功的嘛,打起架來也不是白給啊那邊沙沙叫我過去喫飯了,柳叔你要跟沙沙說話嗎哦,拜拜”

掛掉電話,家明無奈地聳了聳肩,天雨正則從一旁走過來:“怎麼了看電話找你找得很急的樣子。”

“沒什麼。”他吐了口氣,“我把自己也給擺了一道”

另一邊,柳正拿着電話,表情有些古怪,周圍的幾人也靠了過來:“老大,怎麼說”

“沒什麼,小孩子嘛,需要信心和理解,家明說這件事他自己搞定,既然他跟方之天那些人在一起,暫時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反正他們一幫人也挺機靈的”柳正的語氣有些無奈,“我看書上說,適當的時候,當家長的還是要給他們自由發揮的空間,是吧”

“那我們不插手”

“開什麼玩笑,我們做我們的。不讓小孩子知道不就得了”柳正白他一眼。從衣服裏直接掏出了手槍,向前幾步。直接抵在了仍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男子頭上,俯身下去,一字一頓。

“你叫這麼大聲幹嘛沒看見各位老大都精神緊張嗎出了人命誰負責啊你是不是想全家大小都死光光啊啊”

草地,午餐時間。

一邊喫着東西,譚君榮地神情有些不安,他地旁邊是安迪,然後是安迪給他介紹的那個朋友。這人叫做吳明飛,是跟隨着方之天過來地特種兵之一,這時當然是穿着便裝,一邊喫飯。一邊跟安迪議論着昨天與的那場比試。這類特種兵若是退役之後。很大一部分都是選擇給富商當保鏢,真正有能力的極受歡迎,若是在以往,譚君榮會非常熱衷於這種來往,但此時顯然沒什麼心情。

“按照我們小樓老大的說法。昨天那個叫薰的女孩子。她在跟你打的時候,其武術的根本是來自於一種叫做池櫻千幻地日本忍術。不過教她中國功夫的人也非常厲害,已經完美地將這些東西與她自身的條件結合了起來,在那種燈光不明朗的情況下,你想要抓住她地移動軌跡非常困難,如果是在真正地體育館中打擂臺,恐怕會好一點”

按照這吳明飛口中的說法,一位名叫小樓的人似乎是他們的隊長,一說起來,欽佩之情溢於言表。果然,小樓、香蕉怪人都用怪名字,譚君榮心中不由自主地想着,安迪疑惑道:“日本忍術這麼說她用的不是中國功夫”

“呵,安迪,我覺得你打了這麼多年地自由搏擊,對這方面地理解怎麼還這麼少呢她用的既是忍術,又是中國武術,只是她在武術裏,已經成功地加入了自己地理解,你要知道,模仿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讓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纔是最難的,教她的那個人一定也是一位大師安迪,你對中國武術的理解一直有誤區,武術講求力量、速度、抗打擊能力,這都沒錯,但問題在於,你以爲單純的機械運動,依靠槓桿遠離、加速度這些就能造成最強的物理破壞,但事實上,人身體內部的系統要比一般的科學研究更加深奧,你現在的這種力量,我們小樓老大就算站在那裏讓你打,你也未必能打傷他”

“怎麼可能”

“我試過啊他這時候沒出來,等到有機會了指給你看看,小樓他你別看這個名字像女人,他的皮膚看起來還真跟女人一樣,又白又嫩,好像隨便弄一下就會破,但一般的幾個特種兵還真的打不動他,我們在軍隊裏都叫他終結者”

兩人在旁邊聊了一陣,期間安迪望了譚君榮好幾眼,終於問道:“榮少,看你的樣子,有心事”

“呵,沒什麼”譚君榮搖了搖頭,但表情顯然很沒有說服力。

安迪與吳明飛對望一眼:“榮少,不會是爲了那個女孩子吧以前沒見你在這種事情上發過愁啊”

吳明飛感興趣地問道:“什麼女孩子”

“不是”譚君榮笑了笑,想了一想,終於還是說道,“早上出了點事,被人擺了一道。”

安迪皺了皺眉:“不會吧,誰”他原本想說誰敢動榮少你啊,但仔細想一下,有這種資格的人,這露營團隊裏還真是不少,改口道:“如果在這裏有什麼事情,我覺得榮少你可以找明飛啊,他怎麼說也在這裏負責安全工作。”

吳明飛點了點頭:“至少在這裏,一般的事情我還是幫得上忙,再不然我跟我們老大關係也不錯,榮少,你是安迪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呵,其實具體的我不太好說明白嗎我被那雜碎擺了一道,他現在手裏握有我的把柄,是個錄像帶,但問題是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我”

“榮少,我明白的。”吳明飛笑着擺了擺手,“我們老大說過,耍小聰明的人,多半都是沒什麼實力的人,錄像帶是吧。現在既然有人勒索你。榮少,這就是我們的專業了。雖然我現在未必可以說能把那個人怎麼樣,但和和氣氣拿回東西,應該還是沒問題的,畢竟我們負責的是這裏地安全,勒索這種事情,不管他是誰,都是不允許發生地。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

吳明飛說的對他地胃口,譚君榮點了點頭:“呵,這點阿明你不用擔心,據說所知那個人的確是沒什麼來頭。吶”他扭了扭頭。“就是那邊那個穿藍色外套的,叫顧家明的小子。”

一看到那邊,吳明飛陡然變了臉色,張開的嘴巴好半晌都合不起來。另一邊,譚君榮還在說着:“他主要有一個朋友。是東方家的東方婉。但似乎也不是很親近的關係,聽說本來是黃家人。從小死了父母,在黃家也不怎麼受待見,以往在學校,都只能是被人欺負,他旁邊那個叫葉靈靜地女孩子,家裏只是開小武館的”

他說到這裏,安迪忽然想起來:“哎不對啊,阿明你剛纔說那個的師父肯定是武術大師,不會就是在葉靈靜家裏學的吧,這樣一來怎麼還會是小武館”

扭頭一看,卻見吳明飛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過得片刻,方纔說道:“榮少,真地是那個顧家明”

“呃,怎麼了”譚君榮地心微微一沉。

“呵,有些事情是機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透露,但那個顧家明只說表面上的事情吧,榮少你說得沒錯,那個東方婉是東方家的人,東方路的妹妹,哦,聽說昨天東方路被他妹妹追着敲了一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他是東方家的繼承人,而且跟顧家明關係不錯。”

安迪張大了嘴:“不、不會吧那小子就是東方路”

吳明飛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東方婉在家明還不算多有地位,她自己弄了個玩具廠,基本上沒要多少家裏地幫忙。那個顧家明呢沒錯,他以前地確老被人欺負,那個葉靈靜家裏開的倒也真是一家小武館,但你們怎麼沒有想到其他人,他身邊那個雅涵老師是張敬安地獨生女兒,在江海關係廣泛,兩人是忘年交,那種可以無條件幫對方任何事情的最好的朋友,還好榮少你沒幹什麼,否則只是她就有你受的。”

“還有安迪,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昨天跟你打的月池薰,是日本池櫻織造的董事長長女,這是資產上百億的跨國集團,她在聖心學院裏誰都不理,就只跟顧家明來往,去年有一次有人說顧家明的壞話被她給聽到了,一個人打了五十多個武術社的學生,那個天雨正則是她的未婚夫,什麼國際生物學領域雙博士倒還不說了,他是川崎財團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這是日本的三大財團之一,你們不會沒聽說過吧”

安迪與譚君榮

目瞪口呆。

“他旁邊那個坐輪椅的女孩子看到了沒,是方首長最疼愛的侄女,從小體弱多病,不光腿腳不方便,而且眼睛也看不到,她到什麼地方不是一個加強連的醫生守着啊,可以讓顧家明這樣子帶出來,你就能知道方首長對這顧家明有多信任了對了,方首長前幾天抵達江海,剛下飛機,還沒去下榻的地方呢,第一件事就是去到黃家找這個顧家明啊,你們不知道”

兩人有些機械地搖了搖頭。

“內幕什麼的我也不知道,所以就不好說了這種事情都是我們老大那種級別以及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可以接觸的,我只知道,我們老大也認識他,每次說起來的時候,都是叫他家明小弟。所以榮少,我不清楚你是跟他有什麼誤會,但這件事真的”

吳明飛面上露出爲難的神色,與此同時,對面的營地間又有一個女孩子拿着魚肉罐頭從帳篷裏出來,他伸手指了指。

“哦,還有她,剛纔忘記說了,你們認識她嗎”

安迪忐忑地點了點頭:“聽說是顧家明的女朋友,叫做柳懷沙的”

“嗯,沒錯,她老爸是江海沙竹幫的老大柳正,雖說在中國,黑幫沒什麼前途吧,但柳正在上面應該是有人罩着的,我平時跟着老大他們在北京。這次來江海也不太清楚環境。不過大概看了一下,這個沙繡幫好像是江海最大的幫派吧。而且沒有之一,當然,根據資料上說,柳懷沙的脾氣還算好,就算偶爾跟人不合,除非真的是遇上大事,否則也不怎麼用黑幫勢力壓人。榮少你別擔心榮少”

榮少已經完全傻掉了,他這下終於明白電話裏香蕉地憤怒從何而來,地確,他們不怎麼拿黑幫勢力壓人。但問題是這次是他自己送上門去的

下午地時候。天色開始陰起來,似乎有要下雨的跡象。

東方婉拿着果汁從帳篷門口進來時,家明正在收取令沙沙破產的最後一筆過路費,囂張地大笑:“哈哈,給錢給錢給錢。不給錢就賣身還債”

“人家早就賣給你了好吧。”靈靜笑道。

“什麼啊。他老是收我一個人的過路費。”沙沙心情不爽地嚷着,拿了顆蘋果便砸了過去。

一羣人擠在這個中型帳篷裏。聲音吵吵嚷嚷的,但顯然心情都不錯,喜歡集體活動的東方婉倒也很滿意這樣的氣氛,笑着拿一瓶果汁給沙沙:“沙沙輸掉了嗎哈哈,首先給你一瓶,以資獎勵。”他們是誰輸了誰就被罰打雜,東方婉

個,所以對沙沙很有同病相憐地感覺,當然,也可以替死鬼後的喜悅感。

沙沙接過飲料:“對了,外面天色不好,今天不會下雨吧”

“天氣預報說過這幾天不會下啊。”家明看看帳篷外的天色,皺了皺眉,東方婉將飲料遞給了在一邊看盲文言情小說的若若,白他一眼:“白癡,你什麼時候看見天氣預報準過地”

“要是下雨怎麼辦啊”若若拿着果汁,有些憂慮,“我們就坐車回去嗎”對於她來說,十幾年地生命都在病痛之中渡過,輾轉在實驗室與尼姑庵之間,這樣子有一大堆人一快出來玩,聽着衆人歡笑的經歷,真是從未有過,更何況在這一年以來,能夠大幅度的抑制住頭痛的機會都不多,少女的心裏,恐怕是最爲滿足也最爲眷戀這一切地了,耳聽得三天地旅程有可能縮短爲一天,一時間,聲音中幾乎都帶了哭腔。

“怎麼可能。”東方婉安慰道,“讓人把大型的帳篷搬出來,坐在裏面喫火鍋、玩通宵遊戲。哈哈,其實在這種地方,看着下雨也挺有趣地啊。”

棋盤上來回廝殺,幾人在帳篷中聊着下雨的事情,沙沙的臉上被貼了枝條,坐在地下,從門口的簾子邊向外看去,正瞧見譚君榮走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個譚君榮,怎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爲情所困吧。”東方婉喫着東西,感興趣地靠到布簾邊,這時只能看到他走過去的背影,只見譚君榮已經換了一身衣衫,這時候穿的是筆挺的西裝,正在往路邊停車的地方行去,“沒看見什麼失魂落魄啊,不過出來玩還穿西裝,他有病啊”

“剛纔看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對。”沙沙聳了聳肩,“切,不管他了,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他要是還敢過來,回去之後我叫上幾百個人給他胖揍一頓,保證他醫好了都是扁的。”

“喔喔。”東方婉點頭,“黑道大小姐就是不一樣。”

“有意見”

東方婉笑道:“我哪敢啊。”

東方婉之前與家明不怎麼對付,連帶着沙沙對她的印象也不怎麼好,但此時既然成了一塊行動的夥伴,自然也是前嫌冰釋,兩人說笑一陣,東方婉朝外面一看,陡然間緊張地拉了拉沙沙的手:“喂喂喂,殺來了殺來了”

“什麼殺來了”沙沙也往外面看,陡然間,也是喫驚了張大了嘴,“開什麼玩笑,真的殺過來了”

被她這樣一喊,靈靜、家明、天雨等人都是感興趣地擠到了門口,從簾子邊的縫隙往外看去,只見一身西裝革履的譚君榮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正朝這邊走過來,雖然是露營,但爲了方便一些交往的男女,組織方也從市區運了花束過來賣,這樣大的的一捧紅玫瑰,他又是一身嚴肅的正裝,引得周圍的衆人無不側目。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詭異,根本就是豁出去了。”東方婉讚歎道。

“不會是要直接求婚吧”沙沙也被嚇到了。

“哪有這樣的人啊”靈靜趴在沙沙身上,皺起了眉頭。

“猛士啊,這是就所謂義無反顧的氣勢吧。”身爲中國的天雨再次表現出了他的淵博。

“這傢伙有病。”雅涵嫌惡地說道。

“也許不是對靈靜的呢”

家明話還沒說完,東方婉已經回過頭來:“你有沒有智商啊,不是靈靜還有誰”沙沙道:“家明,出去幹掉他吧”

“不要這麼暴力好不好,沒說一定是靈靜,據說這種花花公子很容易變心的”

“也只有你這種白癡說得出這種話”東方婉瞪着他,這一次,沙沙跟她站在了統一戰線,拼命點頭。略想了想,東方婉覺得事情恐怕有古怪,顧家明這傢伙口不對心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眼前的事情根本明擺着,她一揚下巴:“好吧,有種打賭啊”

“喂,不用這個樣子了吧,外敵當前,何必內訌呢”

“你要說不是,就來打賭啊,怎麼不敢”

家明聳了聳肩,有些爲難,目光閃爍半天,方纔豁出去似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說賭什麼”

“隨便你說”勝券在握,東方婉什麼都不怕。

“那好,如果譚君榮不是找靈靜的,待會他給人送花的時候,你要過去跟他說:我要把我的處女貞操獻給你。然後甩他一個耳光。”

這話一出,東方婉的臉頓時便紅了,輪椅上的若若笑起來,靈靜跟沙沙跳起來錘家明,雅涵在旁邊輕啐一聲。過得片刻,東方婉一咬牙:“好啊不過假如他是衝靈靜來的,你今天晚上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羅圓圓說:我要你的處女貞操。然後親她的屁股”

東方婉口中的羅圓圓,卻是同樣參加了露營的一個三十多歲脾氣古怪的單身女人,人胖得跟球一樣,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帳篷中一團轟笑,也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家明重重地點了點頭:“o,

“大家作證啊,輸了不認的是豬”東方婉點頭。賭約成立。

片刻,譚君榮從帳篷前走了過去

雅涵疑惑道:“不會吧,真的不是”一羣人的目光轉向東方婉,不過,她倒是頗有信心地衝家明揚了揚下巴:“他花還沒送出去呢,也許是不知道靈靜在這裏,也許是要找個氣氛浪漫的時間。”

她說:“反正我贏定了”她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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