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被他問蒙了。
“愛。”
他想都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
顧尋爲什麼會這樣問他。
在西寧看來,顧尋,從來不會這樣和他說話。
他對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他不在意任何人,卻在意衆生,在意三界。
他對自己,有何曾在意過?
西寧啞然一笑,伸手颳了下他鼻尖,“你不是早就知道。”
他哪知道顧尋偷窺了他的過去,知道了他們以前的那段故事。
顧尋笑容清淺,不由得挪了挪身子,盯着他漆黑的瞳仁,“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我愛你。”
他握住顧尋的指骨,字字雪亮地說,“我愛你,就是你,也只有你,顧尋。”
顧尋思忖片刻,疑惑地摸着下巴,“我很好奇……爲什麼……”
“有什麼好奇的,喜歡一個人,不就喜歡了,”西寧無所謂地歪着頭,“哪來那麼多理由。”
顧尋沒再問下去。
是啊,喜歡一個人,哪裏需要原因。
愛本就是沒有原因的。
就像西寧的愛,一眼……定終身。
那麼,他自己呢?他會不會也徹底淪陷,瘋狂的愛一個人?
顧尋怔怔地看着西寧。
眼前的他,有朝一日,他會愛上嗎?
良久後,他撐着身子坐起來,望向四周說,“這是哪裏?”
“哦,對了。”
西寧不知從哪掏出一把骨扇,白玉骨扇根根分明,閃着凌冽的寒氣,他坐起身,將扇子輕輕一揮。
“玉蛇骨?”
顧尋眯起眼眸,直盯着他手裏的骨扇。
“識貨。”
西寧扇了扇風,他們忽然出現在一座宮殿裏,宮殿四周黑黢黢的,什麼也沒有,兩邊立着的圓柱上閃爍着幽冥鬼火,照亮整個殿堂。
“想不到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玉蛇骨竟在你手中,難怪你從不露兵器。”
玉蛇骨遺失多年,是十大神器中唯一一個下落不明且沒有主人的,三界中不少人四處尋找他,苦尋多年無果,原來在魔尊手裏。
“你怎麼得到的?我最後一次見它,是在地泉池,”顧尋拿手肘捅了下他胳膊,笑道,“莫非應了傳說,花精公主爲了你傾盡法力,魂飛魄散,還將玉蛇骨贈與你?”
西寧一頭霧水,“誰傳的!亂七八糟!”
“那你跟我說說,什麼情況啊。”
“少八卦!”西寧一巴掌把他湊過來的臉扒開。
“不說算了。”
顧尋從團雲上跳了下來,走在石階上。
團雲還在休眠,保持原狀長睡不起。
顧尋左看右看,原來,這是魔尊的宮殿。
以前花禮在時,他來過魔界,但是,如今已然大變,花裏胡哨的裝潢全沒了,只有嚴謹肅穆的裝飾,不苟言笑的魔將。
宮殿沒有牌匾,兩邊圓柱沒有刻字,沒有鎮守的珍奇異獸,沒有多餘的幔帳簾緯,只有乾乾淨淨的灰白色磚瓦和冷冰冰的墨色牆壁。
“太冷清了!像死人住的棺材。”
顧尋皺起了眉,他的神殿好歹還有些屏風玉器裝點,怎麼到他這就跟個黑咕隆咚的洞穴一樣,毫無生氣。
“我本就是死人。”西寧語氣寡淡。
顧尋的心猛地一抽,又想起那些事。
他不再說話,跟着西寧走進宮殿,還沒走幾步,青旖和夜林聞聲趕來了,向他們行了禮。
“怎麼帝君也來了?”
夜林搖了搖紙扇,小聲在青旖耳邊嘀咕。
青旖滿臉正色,不明所以地說,“不知道。”
“婚後帝君第一次來,算來婆家吧。”夜林開始嘮叨不停,“要不晚上聚一聚,喝一場?”
“再說。”青旖摸下頭上犄角,表示沒興趣。
聽他們兩個碎碎念着,顧尋突然回頭,把夜林嚇了一跳。
“對了,白雪呢?”
白雪帶走厲恆的屍身,連酒神也一起走了,除了魔界,他們還能去哪。
兩個對視一眼,齊刷刷地望向西寧。
“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西寧嘟囔了句,徑直走進內殿。
“好歹讓我知道人在哪吧。”
顧尋跟上他腳步,逼問道,“他們肯定在你這。”
西寧拿着玉蛇骨扇風,卻被顧尋一把奪去,玉蛇骨寒涼,滑不留手的,他差點沒抓住摔了。
夜林和青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互看對方。
玉蛇骨,除了魔尊,沒有人能碰它!
它形態是白玉骨扇,可它本態是一條蛇,會認主,非主人掌握,骨扇會變成一條血盆大口的蛇,一咬下去頃刻喪命。
可是,帝君能摸,不僅如此,甚至還能把玩。
上古十大神器還認夫妻二人不成?
太沒底線了!
顧尋扇了會風,盯着玉蛇骨看了半晌,說,“漏風,一點也不好用,還給你。”
他把玉蛇骨扔給了西寧,扇子忽然變成了一條小蛇,纏在西寧手腕上,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腦袋,眼瞅着顧尋,難掩失落。
“怎麼喜歡養這些東西?”
顧尋癟嘴說,“還好我的尋渡是一根髮帶,不是亂七八糟的蛇啊龜的。”
三界許多人喜歡養靈獸,像墨塵的坐騎大海龜,霜嚴的獅子,左行天的銀龍鞭是條巨龍,陸右的劍是火鳳凰,每個人都有,唯獨他,他不喜歡動物,一點也不喜歡,甚至還怕。
爲此,他只養了一隻“男寵”團雲。
西寧指着他白色的髮帶,“它喜歡的不是你,是你的尋渡。尋渡……前身是一條白蛇,不過被封印了。”
“……”
被封印了?誰封印的?
一想到自己繫着的髮帶是一條蛇,顧尋渾身哆嗦起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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