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雪下着,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裏發出一聲咯吱的聲音。
淅淅索索的聲音透過窗戶,玻璃上平白起了一層霧氣。
掛鐘上的指針在不停的走了,短針指向三,長針指向十。
天空陰沉沉的,林家別墅裏面一片晝亮。
“媽,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草包。”林霜跪坐在沙發上摸着眼淚。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帶着一種蜷縮的使力。
沒有化妝的臉上掛着幾滴淚珠,順着臉滑下來,看起來頗爲的狼狽。
全梅此刻居然也是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輕聲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兒。
“可是你爸都已經定下這門親事了。”全梅看着自己的女兒面上也是露出難堪的神色。
“可是....可是我壞了別人的孩子,這怎麼嫁給那個草包,難道就這樣還要娶我嗎?”
林霜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那種花花公子一起,她噁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尤其是....那個人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這些都是找人打聽過來的。
“媽!我真的不想嫁過去。”林棠拉着全梅的袖子,想要跪下來。
全梅的面色也難看,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她也是肉痛的,但是自己丈夫不能違背,“我明天給你預約了醫生。”
“什麼...媽!你也這樣。”
林霜的面色煞白,她的眼睛充血,頭髮披散,看起來像是個女鬼似的。
“你不嫁也得嫁,管家!把小姐帶到房間裏面去,明天準時去看醫生。”林宗站在二樓。
常年身居高位的那種威壓感在這裏展現無疑,尤其是面對妻子女兒的時候,他最擅長做這種事情。
林霜開始暴起,誰都沒想到,她瘋的似的往外衝。
但是後面的人已經跟上來了,直接攀着他的手。
“爲什麼!爲什麼林棠可以我就不可以!”
林霜的動作幅度劇烈,直接想要把後面的人掙開。
但是,這些都被不允許了。
“啪!”林宗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了。
他扇了林霜一巴掌,大力的揮掌的聲音在大廳裏面迴盪。
“我給你時間去和你的男朋友分手,你還不知足!現在算是怎麼回事,我養你這麼大,不就是爲了這一刻嗎?”
林宗醜惡的嘴臉徹底被撕開,將這些陰暗癱在了陽光之下,看起來又爛又臭。
他就是這樣現實勢利的人,之前娶葉玲玲是這樣,現在又將這個施壓在女兒身上。
哭天搶地在林家上演着。
而林宗漠然的看着這一切。
他站在窗前看着樹上長出的新芽,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會有懺悔嗎?
不一定,畢竟這個世界上最靠譜的就只有錢了。
林宗是鄉下小子,當年攀上了葉玲玲也是有目的的接近。
葉玲玲是葉家大小姐,千嬌萬寵卻喜歡上了窮苦小子,這段婚姻被很多人看不懂。
林宗也看不懂葉玲玲。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想到葉玲玲去世的那一晚。
也是這麼一個雪天,她躺在病牀上,長髮因爲做化療被全部剪掉了。
美麗的皮囊因爲做了化療,臉部的兩側迅速的凹下去只剩下了皮包骨頭。
醜。
林宗去醫院見到面的時候。
他那段時間恰巧是最忙的時候,每天很多合同等着他去籤。
葉家雖然說不認同他們的婚姻,但是卻在暗中幫過他的公司。
公司剛剛起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他那一晚回去病房還是因爲一份文件落在病房。
爲了裝一個稱職的丈夫,他幾乎每天都在病牀前照顧她,邊照顧邊工作。
“還回去別墅嗎?我想要見一見棠棠。”葉玲玲躺在病牀上。
她昏黃的眼珠子看着林宗,像是沒有察覺男人眼裏的不耐煩一樣。
“不回去了。”他其實是要去自己那個祕書那裏睡覺的。
說是睡覺,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
總比誰在這個醫院裏面要好,到處都是難聞的藥水味充斥着味蕾。
當初來的時候總是害得他好幾天都沒有喫好睡好。
“林宗,你有愛過我嗎?”女人躺在病牀上,呼吸已經漸漸地微弱下去了。
林宗本來照例敷衍她的,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又覺得或許可以編造一個精緻的謊言吧。
“愛,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覺得你好高貴,好漂亮。”
林宗大言不慚的說着這些話。
“再說一遍吧。”葉玲玲是的呼吸微弱下去了,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奇怪。
但是林宗卻說不出來了,他擡手看着小情人買的精緻的腕錶,有些着急。
因爲自己的客戶還在等着他。
相比於自己的妻子,或許只有往上爬纔是最重要的。
“我可能要走了。”林宗站起來。
葉玲玲的眼睛看着他,卻第一次沒有漏出那種熟悉的笑容,即使是在化療當中也在微笑的笑容。
“林宗,你的謊話很好揭穿。”葉玲玲說完便轉身了。
“林宗,你的謊話很好揭穿。”
林宗的夢境當中隨着這句話結束了。
他猛的起來大口呼吸,額頭開始滴汗了。
房內的暖氣開的很足,但是他出了一聲的冷汗。
謊言。
本來他們在一起就是一個謊言。
就連相遇也是林宗自己設計的。
-
“起牀吧,不是去外公外婆家裏嗎?”顧梟湊過來在她的耳邊說着話。
林棠的耳邊撒上了溫熱,本來還在昏睡的神經一下子就被點醒了。
她總覺得自己的臉癢癢的,有顆腦袋抵在她的臉上。
林棠伸出兩根手指推了推這一顆腦袋。
腦袋沒有動,還在爲非作歹,明目張膽的磕在林棠的旁邊。
“顧梟。”聲音軟軟呼呼的,可能是因爲沒有睡醒,聲線也不自覺的壓低。
“嗯。”顧梟的聲音很小。
看起來根本就不像趴在她耳朵旁邊惡作劇的那個人。
反而像一個被打擾的人。
顧梟崩人設了。
記得她上輩子的時候,某人像一朵高冷的高嶺之花。
說一句俗套的瑪麗蘇的話,不認識他的人都以爲顧梟的愛很剋制。
林棠大概也這麼認爲。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輩子的顧梟突然變得黏黏糊糊的,像只小狗似的喜歡在她身上嗅一嗅。
“你起來了嗎?”她的意識大概是還不怎麼清醒吧。
只知道爲了敷衍一下某人而假裝回答一下答案。
“沒有。”顧梟攔着她的腰,又往自己這邊抱了抱。
軟乎乎、暖烘烘。
顧梟像一隻大型的狗狗。
“現在幾點了。”林棠沒睡醒的時候總是喜歡吧啦一下有的沒的說。
其實她的大腦一片混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廢話。
“五點。”顧梟的聲音淡淡的。
“哦。嗯?”
林棠大概是有什麼特殊的機制吧,她的思緒突然像是上了機油一樣。
“早上五點?”林棠覺得被他抱的不太舒服,翻了身子。
兩個人就變成了面對面的姿態了。
“嗯,早上五點。”他們靠的很近。
像是面對着對方一樣。
那些安全距離用在他們的身上是不奏效的。
或許把人趁現在給吃了。
這是最好的選擇吧。
他的眼眸垂下,有些惡劣的光從幽深的眼底裏面泄露出來。
“我親親你,你接着睡,可以嗎?”顧梟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
他們鼻尖對着鼻尖,頭靠着頭。
林棠一聽到這句話,一激靈。
整個人福至心靈,居然奇蹟般的參透了什麼一樣。
“不行。”她漂亮的眼睛睜開了。
但是顧梟放在她後腦勺的手把人拉進。
兩個人面對面,對面是清醒的林棠。
“爲什麼。”聲音啞啞的,大手揉着她的頭髮。
曖昧又怪異。
“因爲...因爲還沒刷牙。”林棠瞟了瞟周圍一眼。
她只聽見了耳邊傳來一陣發笑的聲音。
男人特有的聲線折磨着林棠的耳朵,空氣當中的因子被撞開。
“這樣啊。”他的聲音徒然的拉長了。
就連語氣後面沒說出來的內容都變得有一點讓人莫名的遐想。
“現在七點了,早安吻再說。”顧梟笑的眉開眼笑的。
林棠一臉黑線,將自己的手機拿過來打開一看,上面的時間真的是七點。
“顧梟你混蛋,又騙我。”林棠要被他氣死了。
這個人每次都要藉機做什麼事情。
但是,本來打算走的顧梟又停住了腳步。
林棠躺在牀上的繩子一縮,想要往被窩裏面鑽的。
但是誰知道下一刻,就被人鉗住了手,而且那手指還在她的手腕上磨蹭了兩下。
“棠棠,你不起來的話,我就拉你起來了。”男人說完這句話就溜了。
林棠氣的想要打人。
只見這一刻,林棠差點要暴起,然後跳到他的背部,好好的懲戒一下這個人。
但是終歸是想一想的。
她的洗漱動作很快,刷完牙之後,水龍頭流出了溫熱的暖水。
林棠潑了一把熱水在臉上,然後拿起了旁邊的乾毛巾擦了擦臉頰。
意識清醒了很多。
林棠又拿起房間的遙控器將窗簾打開。
只見窗簾一打開之後,整個房間佈滿了那種光。
今天並沒有出太陽,甚至說來,今天整個天氣都是不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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