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韻的臉色蒼白,臉頰兩邊的凹進去,看起來像一副行屍走肉的骷顱。
“嗯?”燕宇擡頭看了她一眼。
雲韻被他的眼神被嚇了一跳。
輕微的顫動了一下,燕宇深藍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深海。
幽深又平靜。
他手裏拿着一個高腳杯,杯子裏面是傭人剛剛倒上的葡萄酒。
熨燙整齊的禮服穿在他的身上總有一種古老的優雅的感覺。
“你的權利呢。”燕宇的嘴脣勾起。
雲韻擡起頭,直接撞進了燕宇帶着嘲諷的眼眸裏面,“什麼。”
她覺得自己站在這裏就是一個笑話。
雲韻的手捏了捏自己的皮包,指甲在上面輕輕的劃了劃,全然不管這是幾十萬的包。
“你有什麼權利管我,當初可是簽訂了協議的,既然想要讓我報仇,那就安分一點吧。”
燕宇將杯子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他的脣角都沾了一些深紫色的紅酒。
像是一個暗夜的妖怪。
雲韻聽到他這麼一說,臉色一白,像是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什麼意思,這一份協議是父親瞞着我和你籤的,這樣我們兩個才成了現在的這種關係!”
雲韻的聲音越說越大聲,聲線都拉高了許多。
後來她覺得不夠,又便往後補了一句。
“不是我要報仇,分明就是你!”
雲韻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燕宇像是被她氣笑了一樣,沒想到自己的祕密好像被人知道了一樣。
“呵。”他將高腳杯放下,隨後看着她。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燕宇站起來的時候身量很高。
混血的血統讓他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和高大的身材。
雲韻的臉色一白,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僵硬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帶了一種不容欺騙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也需要我的權利。”雲韻平定了一下情緒。
燕宇走過來,腳步一下又一下敲定在光滑的大理石之上。
小鳥飛到窗外去梳理羽毛,玫瑰花瓣被雨澆灌過,此時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雲非凡都不敢和我這麼說話。”他挑起雲韻的下巴。
燕宇的語氣溫柔的像是對待什麼戀人似的,雲韻知道,實則對方是潛伏在草叢裏面的一條蛇。
“既然我們已經訂婚了,那麼外面的鶯鶯燕燕你也應該處理一下。”雲家大小姐輕聲道。
顯然是帶着一種警惕的聲音,她像是貓,在不遠處張望着燕宇的動作。
“呵。你心裏有顧梟,是不是也要把你的心掏出來看一看啊。”燕宇似笑非笑。
這一番怪異的歪理着實是把雲韻驚到了。
本就從雲爺爺那邊聽說過,燕宇就是個瘋子。
“瘋子!”她不顧自己的下巴還在對方的手裏。
只得忍不住心裏面的怪異之感直接罵起來了。
下一刻,讓她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幕出現了。
雲韻覺得自己的下巴一陣劇痛,這股子疼痛直接衝上了天靈蓋,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啊。”她疼的忍不住尖叫起來。
燕宇將自己的手放下,直接抽了桌子上放的紙巾擦了擦手指。
他似乎對於自己的這一番操作感覺到了頗爲的不滿意。
他將雲韻的下巴直接給卸了。
雲韻的喉嚨裏面發不出一絲絲的聲音。
瘋子。
真的是一個瘋子。
雲韻哪裏忍受過這些,她從小就錦衣玉食的被捧在手心裏面。
現如今的這種狀況讓她的眼睛紅了大半邊。
燕宇三步走回了自己的沙發上,然後坐下。
他朝着被子倒了一杯葡萄酒,晶瑩剔透的被子瞬間被紫紅色的酒給裝滿了。
雲韻退了兩步。
她想要逃走。
燕宇就是一個瘋子!
燕宇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反而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
“你喜歡顧梟。”燕宇輕輕出聲。
雲韻根本就不想聽他講什麼東西。
她只想要儘快的去醫院,然後看一看自己的下巴。
“如果我幫你呢,幫你報仇?這好像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燕宇每次都將這些事情說的極其的輕描淡寫。
雲韻說不出話來,此時外面的雨又接着下起來了。
門一拉開,她的臉被風吹拂着,風灌進她的眼睛裏面。
雲韻很恨。
爺爺讓她和燕宇聯姻,作爲雲家大小姐的她沒得抉擇。
她也恨。
恨顧梟不選她。
從小按照顧氏總裁夫人的標準來生活的她像是跌入了一個巨大的深谷。
只有她一個人被迫接受這種落差。
雲韻很恨。
爺爺就這樣不顧她的意見將她嫁給了這個瘋子。
雲韻走了之後,這件大宅子又恢復了平靜。
只有燕宇坐在沙發上享受這個暴風雨的時刻。
如果排除那邊偷聽牆角的小翠的話。
燕宇像是一個怪物似的隱藏在了這嚇人的閃電雷雨之中。
“出來,還偷聽什麼。”他小小的抿了一口葡萄酒。
只見看向了那邊的角落裏面,一個小小的身影縮在了二樓走廊。
-
林棠看着那一條信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正如自己根本沒有告訴過對方她叫林棠的這個信息一樣。
一回到家裏面,她所有的瞌睡蟲都要跑光了。
洗了熱水澡,將身上的寒氣驅趕走之後窩在家裏的沙發上。
今天下雨,所以天氣比較早黑下來了。
林棠打開電視之後又不知道神遊到了什麼地方。
最近這些天總是事情多的腦漲。
電視上播放的沒有什麼營養的泡沫劇,林棠看了一眼便隨它去了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些附近的房源。
工作室的地方還沒有弄好,她並不想離顧氏這個牌子這麼的近。
再怎麼樣,也應該選擇一個距離顧氏遠一點的地方。
她瀏覽了幾套,而後勾選了收藏,打算等一下聯繫對面的中介。
林棠將這些思緒全部都拋在了腦後。
想起了今天的事情。
安知榆居然這麼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林棠回想了一下上輩子的事情,因爲一直到死的時候安知榆都是當着尊貴的安家大小姐。
看樣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是安氏夫婦的孩子。
林棠諷刺的笑了一下。
當年上學的時候,安知榆總是仗着自己是安家的人,在學校裏面拉幫結派。
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因爲讓全世界的人圍着她。
只不過讓林棠沒有想到的是她這輩子知道自己不是顧家孩子的態度居然和上輩子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除非....安知榆的轉變是因爲她除了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以外,還知道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林棠笑了一下,豪門的事情很多,不止現在這種情況。
林棠將神情移向了這邊的電視上面。
電視上面的無聊劇情已經進展到了男女主深情擁吻。
她拿着遙控器將那個電視給關掉了。
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18:25。
或許還可以在顧梟回來之前出去溜達一圈。
自從林棠搬到這邊之後就沒有怎麼出去熟悉過環境。
現在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帶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
微涼的風吹到了面頰上面,總是激起一道舒服的顫慄。
這邊的私密性很高,同時在路上可以看到各種各樣不同的人。
有一些穿着雍容華貴的貴太太,還有光鮮亮麗的年輕人,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或者說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林棠這一棟在小區的中心,相當於這裏最黃金的地段。
她出來溜達的時候甚至還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定睛一看這不是剛纔電視上放着的泡沫劇的男女主嗎?
他們說說笑笑的走在一起,長袖底下的手潛在一起,路上遇到幾個同行還頗有心情的打了個招呼。
似乎是感覺到了林棠的目光。
他們將目光挪過來只會哭,林棠又挪走了目光。
小區裏面的綠化做的很好,邊緣的還種了一些桂花樹,此時開花的時候很香。
飄進鼻腔裏面有一種清新的感覺。
她沒有走特別遠,只是走到了邊邊的位置又想要往回走了。
只是走回到一半的位置,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林棠頗爲意外和驚喜的挑了挑眉頭。
因爲那個偷偷摸摸東張西望的聲音不就熟她所謂的婆婆崔婉嗎?
林棠捏了捏自己的手,像是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楚一點。
沒想到她也住在這裏。
見她可能看過來了,林棠身子有些遲鈍但是還算靈活的往旁邊一閃。
她站在暗處看着這一幕。
崔婉顯然是着急的,她帶了一個帽子站在角落裏面,生怕來來往往裏面的人有人認識她。
非常的顯然,是她在等的那個人還沒有過來。
崔婉看到前面又來了一堆的人,她又往角落裏面後退了幾步。
林棠看着她這幅模樣頗爲的有意思。
當然,最有意思的是她頸部上面的寶藍色的鑽石項鍊。
林棠知道了。
她這是在見她的情夫了。
林棠只是覺得這兩個人頗爲的膽大包天,不過想一想這個小區因爲什麼出名好像又能理解了。
畢竟因爲私密性和安保性好,所以他們纔會住進了同一間小區裏面。
林棠也等在了角落裏面。
只是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寶藍色的項鍊上面。
這個項鍊便是她出.軌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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