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挑釁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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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他是三步並作兩步，步履生風。要比平時的速度，快上了一倍也不止。

還在十米以外，他就看到王海霞站在三官殿的門外。

不對，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男人，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

屁股靠在一輛鈴木125摩托車上，正陪着王海霞在說笑。

說到開心時，王海霞用手捂着小嘴，發出咯咯的笑聲。

趙成龍心中出現了一片陰影。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柳小青。

想到這兒，他的步速更是加快了幾分。

到了距離三步的時候，他已經能夠肯定地認定。這個背朝自己的男人，就是柳小青！

趙成龍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襟。

“姓柳的，你還要不要臉皮啦！”

“你，你是誰，爲什麼要揪住我？”

“姓柳的，你裝，我讓你裝！”

“你這人真的是莫名其妙，上來就揪人的衣衫。粗魯，太粗魯了。”

柳小青表現出一股很委屈的模樣。

王海霞一看，頓時柳眉倒豎。上前一把拉開趙成龍的手，用力推了一把：“趙成龍，你想幹什麼？”

“海霞，你聽我說。”胸口被推了一把的趙成龍，儘管心中不悅，依舊想要進行解釋。

王海霞氣得滿臉通紅，用手一指：“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想聽。趙成龍，你離我遠一點。”

“海霞，我是被冤枉的，你別上了柳小青的當。”趙成龍急得吼了起來。

柳小青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落落大方的說道：“哦，原來你就是趙成龍。害了張巧英，還想害海霞姑娘嘛。”

“你放屁！”趙成龍再次衝了上前，伸手去揪柳小青的衣襟。

柳小青將雙手張開，一副不作反抗的架勢。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趙成龍忽然有所警覺。

人家這樣的做法，純粹就是想要激怒自己。只要自己動了手，也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心虛。

“柳小青，你真厲害。”

“慚愧，我手無搏雞之力，肯定是打不過你。不過嘛，我堅信一條，事實總歸是事實。”

“難道說，你不承認張巧英那個公共汽車，是爲你服務的嗎？”

“趙成龍，其他的事情，我不好多說什麼。可你睡了人家張姑娘，還要說人家是公共汽車，恐怕有點不仁厚了吧。”

“哼，你仁厚！你和刑警隊的苗順昌狼狽爲奸，沆瀣一氣，硬把誣陷罪給辦成了婚姻糾紛，這就叫仁厚了嗎？”

“趙兄弟，這一點就不是我要批評你嘍。警察辦案，是我們老百姓隨便插手和評價的嗎？我勸你，說話一定得要有點分寸纔對。”

“你……你……”

趙成龍氣得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知道對方是在胡攪蠻纏，就是找不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語言。

“趙成龍，你給我走開。”

王海霞上前推了趙成龍一把，拍拍柳小青的肩膀，溫柔的說道：“小青哥，我們走。”

“誒。”柳小青發動摩托車。

王海霞跨上車去，摟着柳小青的腰，特意回過頭來，朝着後面揮手說：“拜拜——”

看着絕塵而去的摩托車，趙成龍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自己相戀五年的戀人嗎？

五年的時間裏，自己和王海霞之間，除了拉手以外，什麼親近的動作都沒有。

她今天會是這樣的絕情，當場挑釁自己的底線，與其他男人走到了一起。

竟然乘坐柳小青的摩托車，而且摟住了柳小青的腰。

荒唐，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喪魂落魄的趙成龍，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了自己家中。

“小龍，你跑哪兒去啦，我正等着你吶。”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守在門前的三叔。

“三叔，我這就回來了嘛。其他的事，統統不管，先陪你擺攤去。”趙成龍把心一橫，決定放下自己和柳小青、王海霞的瓜葛。

眼前的第一要務，就是豬頭肉能不能一炮打響的事情。只要有了今天的開門紅，感情上的糾葛都能迎刃而解。

到了三叔家，已經靠近五點鐘。叔侄二人，坐在竈臺旁邊抽香菸。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點，趙森迫不及待地揭開做滷菜的鍋蓋。

一股氣浪撲面而來，滷菜的香味同時在平房裏瀰漫。趙森立即大呼小叫的喊了起來：“哇，好香！”

他用刀割了一塊豬頭肉送入口中，不僅是視感清暢利爽，口感也是肥而不膩。

這一鍋滷菜，與往日烹製的滷菜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的差距。

不但是具有香、透、潔的特色，還能讓食客有一種“聞到開胃，進口即化，一抿下肚”的感覺。

“三叔，這下子有信心了吧。”

“有，怎麼可能會沒有！”

“能出攤了吧。”

“能，我們現在就出發。”

下午五點半鐘，叔侄二人蹬着一輛三輪車，裝着擺攤用的工具和滷菜，往平常出攤的人民路進發。

趙成龍坐在三輪車的鐵架子上，悠閒自在的晃盪着雙腿，笑嘻嘻地打量着路邊過往人羣。

對於今天的銷售行情，他並不放在心上。

就憑這種不同尋常的香味，再加上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絕對會是一炮打響的情景。

三輪車停在大街旁邊一條寬闊的巷道里，趙森忙着卸車。

先將兩張高腳板凳卸了下來，再卸下一張案板，放在板凳上面。

然後，就將各種大小不等的搪瓷托盤放在了案板上。

做好這些以後，趙森在趙成龍的幫助下，將裝着滷菜的鐵皮桶給搬到了平地上。

這時，旁邊賣油炸臭乾的攤子那兒，走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

“趙三，你昨天沒有來，我還以爲你不擺攤子吶。”

“錢胖子，不擺攤子，難道你讓我們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風。”

“也不是我說你，這是何苦吶。半天碰不上一個客人，爲什麼一定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哩。”

“錢胖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表弟想在這兒賣涼菜。讓他把攤位費給你補上，豈不是一個呵呵兩個笑。”

“錢胖子，你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這個生意，我是做定了。”

說話的時候，趙森將鐵皮桶中的滷菜取了出來，分門別類的放到大小托盤裏。

“好香！”錢胖子使勁的吸了一下鼻子。

“不但是香，還特別的好喫。”

趙森用刀切下一小片豬頭肉，遞給了對方。

錢胖子送到口中，沒來得及仔細品味，只聽咕嚕一聲，豬頭肉就滑入了喉嚨。

“漂亮，這豬頭肉簡直就是一絕。”錢胖子情不自禁的發出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