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楓鬼使神差的打包了自己的東西,不過沒有帶在身上,她半信半疑的跟着陸子去到了前院。
她心裏還在琢磨,爲什麼陸子會用這麼篤定的語氣說車又就在外面,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真的是憑藉瞭望樓的那些鷹眼,如果鷹眼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那爲什麼還要讓他們安全躲進這個院子裏呢?
抱着這些問題,子楓來到前院,發現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前面站着屍怪。
而屍怪像個大將軍似的站在石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和陸子,身後依次站着藥師偈,壯漢和楊先生。
宗榮沒和他們待在一起,獨自坐在前後院中間的臺階上。
看到子楓出來,宗榮起身跑向她,挽着她說道:“姐,屍怪剛纔說...”
“我都知道了。”子楓拍拍宗榮的手背。
“可是....”
宗榮剛想開口,一看到身旁還有陸子,便把話嚥了下去,眼神幽怨的瞪了一眼身側的青年。
陸子下了臺階,笑看衆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屍怪身上。
“都講明白了?”陸子問。
屍怪勾起嘴角,說道:“當然,他們全都已經臣服於我了。”
話音剛落,三把武器就架在了屍怪的脖子上。
分別是楊先生的梳子,藥師偈的銀針以及壯漢的銀環大刀。
陸子眼皮一跳,看那無名壯漢的大刀比屍怪還要高出半尺,且大刀上的銀環全都熠熠生輝,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鐫刻着的奇怪符文。
想必是被某種祕法加持過的利器。
要是被那玩意兒砍中,非死即傷啊。
陸子從心底裏欽佩屍怪的心大。
“諸位好漢,咱們還是先把東西全都放下再說吧。”
陸子上前勸阻。
甭管這件事的起因爲誰,屍怪都是把他從麪館給救出來的恩人,陸子覺得自己有必要救他於水火之中。
誰料屍怪根本就不用他的好意。
“放心,陸子,他們現在還不敢把我怎麼樣。”屍怪躊躇滿志道。
“你哪來的自信?”陸子無語。
“哼,你問他們。”
屍怪翹起大拇指,指向身後三人。
“我們大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如果你們所言屬實,那我們就把你們兩個送給車又,來換取大家的平安,如果你們敢騙我們,我就用手裏的大刀,把你們砍成肉泥。”壯漢解釋。
隨即他一揮手,便有兩人從陸子身前一閃而過,來到他身後,掐住他的手腕和脖子,用以限制行動。
“陸公子,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壯漢冷聲道。
“當然可以。”陸子輕笑。
心裏卻滿是唏噓,他本來還打算救屍怪呢,沒成想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大小姐,您看這樣行不行?”
楊先生收起木梳,走出人羣,面向子楓問。
在這些人裏,除了宗榮,也就是子楓的地位和身份最高,她身爲繪彤館的六鮮閣其中一位閣主,子楓做事還是很有一套自己的章程的。
“既然陸子都沒什麼意見,我還說什麼,開門。”
隨着子楓的一聲令下,院子所有人頓時集結成兩支隊伍。
最前面的隊伍押解着陸子和屍怪,後面的人已經掏出了武器,時刻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子楓和宗榮打頭陣,站在最前面,兩人後面就是陸子和屍怪。
宗榮有些害怕,雙手緊緊的攥着宗榮的胳膊,頭靠着子楓的肩膀。
子楓笑着拍拍她的手臂,說道:“別怕,還有大家呢。”
子楓屏住呼吸,拉開院門,突然天空一道炸雷響起。
雷光照亮了門前臺階,宗榮只來得及看到一雙腳,雷光驟滅,有水滴落在宗榮的臉上。
她雙眼迷茫的擦去臉上的雨水,擡起頭,喃喃道:“下雨了。”
門口臺階上的那雙腳在地上跺了兩下,隨即嫌棄了嫌棄的聲音,“運氣真不好,竟然下雨了。”
低着頭的陸子看不清門口那人,只能聽到聲音,是個女聲。
不是黑衣人。
聽到聲音的剎那,陸子便做出反應。
“你是誰?”
子楓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不是車又,更不是追殺他們的黑衣人。
突然,天空又響起雷聲。
雷光又起,得以讓子楓看清對面人的模樣。
宗榮不經意擡起頭,隨後便驚掉了下巴。
眼前這人竟然長得和車又一模一樣。
“你是...”宗榮指着女人,說不出一句話。
“哈哈,我叫車免,城主車又的妹妹。”
女人的自我介紹讓所有人都愣了。
好似天上突起的鳴雷,擊中了他們的內心。
“我來替哥哥接各位去城主府做客。”車免說。
在她身後響起了馬蹄聲和戰甲聲。
雨漸漸大了,擊打着車棚,發出劈里啪啦的響聲。
“各位就別楞着了,還是趕快回城主府吧。”
車免不由分說的拉着子楓和宗榮,就要把他們帶上馬車。
宗榮奮力掙脫,她可不想和眼前的女人離開,即使身邊還有子楓姐姐。
“這雨讓我很不舒服,如果你們還想活命的話,最好按我說的做。”車免的聲音從雨水還冷。
宗榮在子楓的安慰下,上了馬車。
陸子和屍怪被安排在最前面那輛馬車,和車免坐在一起。
至於藥師偈等人,則是擠在了後面的馬車裏。
馬車隊伍被一支身披厚甲,手持長矛,身背弩箭的軍隊簇擁着離開。
車上,陸子和屍怪習以爲常的癱坐在那裏,對面便是車免。
“你們不怕我?”車免看兩人的坐姿,不免好奇起來。
“怕你做什麼,你又不會殺了我們。”陸子用吊兒郎當的語氣回答她。
屍怪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好似在說,面對女人就應該這麼做。
“你笑什麼?”
車免盯着屍怪。
屍怪用更加狂妄的口吻說道:“大爺我笑什麼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會殺了我。”
“誰說的。”
車免抽出身後的綠色細劍,將劍尖頂在屍怪的喉嚨上,很快,一粒血珠從屍怪的皮膚中沁出。
血珠在綠劍上冒起白泡,很快便化作一縷煙,向上飄,直接將車棚溶出一個大洞。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爲什麼只殺我不殺他。”
屍怪絲毫不講義氣的用手指着陸子。
陸子翻過一個白眼,“屍怪,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人家車免小姐想殺誰還需要你的指示嗎,我看你就是該死,要不是你這張破嘴,我們會落得這個下場?”
“你也怪我,我那還不是在替你出氣。”屍怪險些氣暈過去。
聽着對面兩人的爭吵,車免不由得玩心大起,翹着二郎腿,收起綠劍,將雙手疊放在膝蓋上,笑盈盈道:“吵吧,只要你們兩個人讓我高興,我就不殺你們,如果你們兩個吵不出個所以然,那我就把你們全都給殺了。”
“殺了我們,你就不怕在車又那裏交不了差?”陸子眼神狠厲道。
“那又怎樣,他又不會真的責罰我,到時候我就說你們兩個不配合,想逃走,然後就被我錯手殺死了,難不成他還會徹查你們兩人的死因,別傻了,我那個懶哥哥最煩做這種事了,還是說,你打算煽動這裏的所有人都反抗我,你有這個能力嗎?”
車免側頭看向陸子,就好像找到一隻最適合用來嬉戲的小兔子。
“我自然是沒這個能力,可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哥爲什麼要找我們,你們三兄妹在惡行街見多了生死,應該已經把殺人當作家常便飯了吧,可你就不想知道,車又爲什麼不殺我們嗎?”
陸子盯着車免的眼睛,慢慢靠近,嘴角翹起,好似冷笑。
“我聽說你們三兄妹只有到了及冠禮才能從惡行街出來,你哥哥現在就把你們放出來,不會惹王樓生氣,他可好不容易纔當上這個城主,可別因爲這件事成爲最短命的城主。”
“我不關心。”車免拍打陸子的臉頰,“別忘了,你們纔是籠子裏的獵物,而我是獵人,今天下雨已經讓我很不開心了,你要是再說這種挑唆我們兄妹的話,我不介意拿你的舌頭下酒。”
“對不起。”
陸子及時認錯,換臉的速度比老天的脾氣還快。
“這纔對嘛。”
車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她現在對陸子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陸子沒想到車免和車又的感情竟然這麼好,看來在惡行街,車又把自己的弟弟妹妹照顧的很好,而且車免很明顯是真的對他們不感興趣,這可讓陸子根本就無從下手啊。
屍怪蜷縮在角落裏,手指輕輕撫摸脖子上的傷口,嘴角輕輕抽動。
他現在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弄死車免。
還從來沒人敢讓他的脖子受傷。
馬車隊伍在城主府門口停下,車伕掀起車簾,說道:“大小姐,我們到了。”
“嗯,知道了。”車免說。
她看向陸子兩人,“到地方了,有什麼事,你們和我哥哥慢慢聊,不過我已經記住你了,陸子,等哥哥找完你們的事,咱們再細談。”
車免拍了一下陸子的臉,自己走下車,陸子聽到她吩咐車伕,“不用綁他們了,一個凝衝境,一個不知道具體境界,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直接被他們帶到我哥哥面前就行。”
“大小姐,他們要是不配合,我們恐怕攔不住他們。”車伕隱隱擔憂。
“放心,他們要是想跑,半路就跑了,除了暗衛,沒人能攔得住他們。”
車免走遠了,車伕再次掀開簾子,“還請兩位下車。”
陸子用腳踹了一下屍怪,說,“下車了。”
剛纔車免不僅僅是在提醒車伕,更是在提醒陸子他們兩個,敢跑路,自會有人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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