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李代桃僵

這一世，冷飄若和鬱靖亭就不用說了，她以爲宴南玄至少應該是喜歡她的。

不知花了多大的多少勇氣，纔敢當衆讓宴南玄娶她，可到頭來，只換得一紙和離書。

玄錦、尹明珠等人爲她忙前跑後，她以爲這些人對自己至少是忠誠的，結果，玄錦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鬱青忽然就覺得沒意思極了，既然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孤家寡人的命，那她也不勉強了，擠不進的世界，她不擠了。

作踐了自己，爲難了別人，何必呢？

她這邊想的通透，柳墨白卻是快嚇死了。

還以爲是自己惹了鬱青不快，忙道：“不勉強，不勉強，這不是之前我剛要說就被玄霄這傢伙打斷了嘛！

我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可你也看到了，他們連玄錦都拉攏過去了，誰知道身邊哪些人靠譜啊？

這不是一瞞到底，誰也沒說嘛，就連玄霄，也是昨日回來後給他聽了南玄留下的乾坤陣影像，他才知道的呀！

這小子昨日看到我第一眼還要拔刀砍我呢，我這張美絕人寰的臉差點就破相了……”

柳墨白素來擅長耍寶嘻嘻哈哈鬧着就將重點說了出來，鬱青無語搖頭，“能說正經事嗎，你自戀不是一兩天了，別再刷新我對你自戀程度的認知了好嗎？”

柳墨白訕訕道：“好好好，不鬧了，說認真的。

聖殿已滅，但還是有人打着聖殿的旗號在招搖撞騙。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打昭陽主意了，每一次南玄身亡到重生之間的這段時間裏，總有人試圖用血統、禁術之類的東西來改變南玄的記憶。

就連之前盛傳的南玄的生母、浮光城老城主都被人明裏暗裏偷過血精。

甚至每當他發現無法篡改南玄的記憶時，就會設法害死他，直到他下一次重生，試圖在他重生後最虛弱的那段時間裏繼續篡改南玄的記憶。”

柳墨白這次沒有再顧左而言他，而是認真道：“這一次，南玄被宴律行坑到魂魄受損，他便料定會有人打你和昭陽的主意。

但這麼多年他也未曾發現究竟是誰在試圖篡改他的記憶，也擔心對方對他和身邊的力量太過熟悉，會讓你們防不勝防。

正好聖殿的明尊撞到了南玄手裏，我們便制定了這個計劃李代桃僵……”

說起來是極其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因爲宴南玄之前的屢屢隱瞞，這會兒就算是真的是形勢所逼，柳墨白也止不住的心虛起來。

明明騙鬱青的又不是他，但他就像是一直喊狼來了狼來那小孩兒似的，整個兒慌得一批。

深怕這回真把鬱青心底的狼給招出來，再不相信他，不相信宴南玄了。

可真說出來，看着鬱青冷靜的坐在那裏不吵不鬧的，他反倒忐忑起來，覺得鬱青反倒不如大罵他和宴南玄一頓。

然而，鬱青始終也沒有如他所願的發脾氣，而是若有所思道：“對方做這麼多隻是爲了篡改宴南玄的記憶，他圖什麼？”

柳墨白搖頭，“說不清楚，不過南玄身份特殊，有什麼我們沒留意到的細節也說不定。”

鬱青不無贊同的點頭，畢竟，活了那麼多年，誰知道宴南玄得罪過多少人。

不過，回過頭來一向，她又道：“那這次宴南玄的死，算是意外，還是那人發現竄改不了他的記憶，又故技重施了？”

“這正是我在關鍵時刻離開聖殿的原因。”

柳墨白手中摺扇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抵在下巴上好整以暇道：“從洪荒大戰結束後的幾千年裏，宗門、王朝、部落、世家，更替交疊，只有十三殿始終屹立在衆神之巔。

而且，十三殿的造神計劃一開始打的的確是你和南玄兩個人的主意。

直到這中間南玄意外進了一次太虛幻境，他們發現南玄不能爲他們所用後，便把核心力量轉移到了你身上。

但直到你殺上聖殿之前，我才發現這一點，你不覺得奇怪嗎？”

以寒宵殿遍佈三個位面的情報網，以柳墨白沾上毛比猴兒都精的智商，聖殿的主要目標換了都快兩年了，他們才發現，是真的夠令人匪夷所思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鬱青一針見血道：“所以，你現在是查到什麼了？”

柳墨白語出驚人，“或許，從洪荒時期倖存下來的永生者不是隻要你和南玄兩個人。”

鬱青兩隻眼睛登時立了起來，“還有永生者，是誰？”

“白夜闌。”

柳墨白吐出一個最近在鬱青面前出現率極高的名字，可隨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種事情她自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我也只是猜測，但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所以，你覺得那個試圖篡改宴南玄記憶的人就是她？”

“沒錯，這些年凡事和南玄爲敵的，上到跟他爭名奪利的宗門大佬，下到看他不順眼的小嘍囉我們都查了個底兒掉，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聖殿上，就忽略了身邊的人和事。”

柳墨白唏噓道：“直到最近，我把南玄留下的手札通通順了一遍，才發現了許多一直以來被我們忽視的細節。

其中最爲引人注目的一點便是，南玄每一次重生的時候，便總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南玄面前。

她們身份、相貌，每一次都會有所變化，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對南玄極其瞭解，所以很快就能成爲南玄的知己。”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才摸着鼻子訕訕道：“那個，我聽說，只是聽說啊，這些、不是，這個女人似乎對南玄一往情深，爲了讓南玄娶她，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

聽說流光殿有人犯了錯，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但那人不知怎麼摸清了白夜闌的心思，寵着她喊了一聲宴夫人饒命，白夜闌非但饒了他一命，還把那人提拔到自己身邊當了親信。”

雲霧繚繞的空中，鬱青目瞪口呆，玄清還嫌她受的刺激不夠多似的，補充道：“這事兒屬下聽說過，當時在流光殿內流頗廣呢！

一句‘宴夫人’都成了流光殿弟子在白夜闌面前的保命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