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與天鬥，其樂無窮

鬱青還是不明所以，她詢問的眼神看向宴南玄，後者表情甚是凝重。

對上鬱青疑惑的眼神，他怔然道：“神的存在，就是爲了除魔。

上古洪荒大戰後，魔族洗漱封印於太虛幻境中，就當時的情況而言，神魔不存在死亡的說法，只要被封印，也就跟死無甚區別了。

世間無魔，神自然也沒有再存在的必要。”

宴南玄說着，忽然語氣複雜的看向青禾，“當初洪荒大戰中以身殉道的那些各路大神，究竟是因除魔衛道而死，還是天道不想讓他們活？”

青禾愣住，本只是想刺激一下鬱青和宴南玄，萬萬沒想到宴南玄如此敏銳。

回過神來，她冷笑道：“當然是天道……”

話說到一半，她卻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似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誰？”

宴南玄厲呵一聲，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鬱青則快步上前，去檢查青禾是怎麼回事，卻見青禾腦袋一歪，沒了呼吸。

不等她查出個所以然來，宴南玄卻忽然嘔了一大口血，身子踉蹌着就要倒下。

鬱青再顧不得青禾，連忙扶住宴南玄，慌道：“南玄，你怎麼樣，哪裏受傷了？”

也是關心則亂，鬱青說完這一通廢話纔想起來自己是個大夫。

連忙握住宴南玄的手腕診脈，宴南玄自己也緩過神來，冷靜道：“別慌，只是靈蝶被毀，一時氣血不穩，無甚大礙。”

鬱青診脈得出和宴南玄自己所說的相同結論，才鬆了口氣。

只是心中依舊不安，“靈蝶怎麼會突然被毀，她不是早就沒有絲毫靈力了嗎？”

事實上，鬱青更疑惑的是，青禾就在她和宴南玄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卻絲毫沒看到她動用靈力的跡象。

不是沒有別的可能，但那種怪力亂神到完全超出自己能理解範圍的東西，鬱青實在是不願意去想。

宴南玄看出她的不安，安撫道：“先不說這些，我們回青凰宮。”

鬱青乖乖點頭，扶着宴南玄往青凰宮去。

她鮮少有這種逃避心理，自己還沒怎麼着，宴南玄卻看的心疼不已。

忍不住安慰鬱青，“別怕，這點傷奈何不了我，你有那麼多靈丹妙藥，隨便喫一顆都能痊癒了。”

“我知道。”

鬱青不是怕宴南玄這點傷，她怕的是那看不見摸不着，卻能瞬間讓宴南玄嘔血的神祕力量。

回到青凰宮，立刻給宴南玄拿了丹藥服下，鬱青忐忑道：“宴楚歌、不是，青禾所言，你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靈蝶乃是我精元所化，得靈蝶控制之人，沒有祕密可言。”

意思就是說，青禾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至少，她沒有撒謊。

至於背後之人有沒有騙青禾，這就不是他們現在能知道的了。

鬱青聞言吶吶道：“也就是說，真的是天道要你我死？”

不是簡單的生物性死亡，而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種死。

鬱青不理解，“不是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爲何你我坐擁救世功德，反倒爲天道所不容了？”

人常道世事無常，她一直開玩笑說自己是麻煩精轉世，也不是沒有被這惹事的體質厭煩過，可若是天道有意讓她不得安生，那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畢竟，這時間，沒有任何人能與上天爲敵。

一向奉行與天鬥，其樂無窮的鬱青難得有些鬱悶。

卻不料，宴南玄摸了摸她的腦袋，無比霸氣的說了句“生出自主意識的天道，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天道了。

我們或許一時受制於它，但不會永遠受制於他，青青，別忘了，你可是越鬥越精神的鬱青，這次也不會認輸的吧？”

“當然不會！”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認輸是絕對不可能認輸的！

鬱青仰着腦袋像只驕傲的小孔雀，放完狠話，才後知後覺道：“不過，你那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生了自主意識的天道，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天道了？”

不得不承認，在經歷了魔獸會開口說話，能化形成人等種種詭異的事情後，鬱青的唯物主義立場就不那麼堅定了。

之前若是聽別人說什麼天註定之類的話，她定會嗤之以鼻。

但現在，她卻隱隱相信了天道的存在，甚至有些害怕，真如青禾所說，天道會一直糾纏着她和宴南玄，讓他們不得安生。

她不怕死，卻很煩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對手。

打不能打，殺又沒法殺，就想一拳打在棉花上，連泄憤都的效果都達不到。

但宴南玄的話，卻又給了她一點希望，就好像有人在暗示她，即便是天道，也不是真的不可戰勝。

“所謂天道，也不過是世人奉行的各種準則罷了，都不具備實體。

如今生了靈識，也就和那些山精石怪無異了，即便假託天道之名，骨子裏也不過是怪力亂神之物罷了，雖然罕見，但也不足爲懼。”

宴南玄說着，將鬱青拽到身邊，抱小孩兒似的把人抱到腿上，柔聲安撫，“尤其是不值得讓我的青青怕它。

就當它和我們之前遇到的所有敵人一樣，不過來頭稍微大了點兒，依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不怕它，好嗎？”

說了這麼多，居然只是爲了安慰自己，鬱青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兒，被人捧在手心裏疼着護着。

哪兒還有什麼提心吊膽的心思，一個勁兒的點頭，“嗯，你不怕，我就不怕。”

天道也好，她自己的命也罷，所有的記憶中也就宴南玄和昭陽這對父子讓她牽掛。

宴南玄都不怕，她有什麼好怕的，左不過再與這天鬥一次罷了，都鬥了兩輩子了，還怕再來一次嗎？

“這就對了。”

宴南玄拍拍她的後腦勺，小聲道：“還記不記得你答應了大傢什麼，要不，今日就兌現了？”

鬱青呆呆的看着他，“什麼？”

很顯然，早就將自己許諾的事情忘之腦後了。

宴南玄笑着提醒她，“不是許諾了大家要親手做飯，犒賞他們嗎，你不會想要賴賬吧？”

鬱青這纔想起來，聚魂之前，她是許諾了大家的。

一巴掌拍在腦門兒上，恍然道：“還真是，差點就忘了，趕早不如趕巧，就今晚吧。

我現在就去準備，你讓玄霄去知會一下大家，晚上到御花園來用膳。”

說着話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