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想把這裏納入皇宮的，南玄不同意，這塊地土壤很適合種藥材，南玄特地讓人將這塊地留下來給你種藥材。
後來不是出事了嗎，南玄假死，你雲遊四海，這塊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種上什麼藥材都活不下來。
就一直空置到現在，你和南玄說要將靈脩學院建在宴京，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兒了！”
鬱青納悶的翻身下馬，拿匕首撅了一塊土出來，“藥材種不活，有問過相關人員是什麼問題嗎？”
“特地找一個經驗豐富的藥農問過，藥王城出事時有人在這塊地上撒了一種藥，把這塊地給毀了。
除非把表面這一層土全弄沒了，莫說是藥材，就是生命力最頑強的仙人掌都種不活。”
柳墨白恨恨咬牙，“你也知道，藥王城樹大根深，總是有些尋常人找不到的東西。
我後來找了挺多人想改變這土質，只是很多人都沒辦法。
後來事情一多，這事兒就被擱置了。”
當時自己和宴南玄不在，柳墨白一個人要做那麼多事情，鬱青其實挺能理解他的。
倒也沒爲難他，起身招呼玄清，“把這裏的土帶回去一些，每隔三五畝拿一點點就行，分開裝，標記好。”
轉而吩咐柳墨白，“這地方我同意了，立刻找工匠來施工。”
轉身看了看，“繞來繞去，學院竟然就在皇宮後面，我大宴的國運不旺都說不過去了！”
柳墨白失笑，“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嗎，怎麼還冒出什麼國運之說了？”
最初相識，但凡有人在鬱青面前提及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都會遭到鬱青無情的鄙視，如今，鬱青自己卻也開始相信這些玄學了。
聞言倒也不覺得被打了臉，只是感慨，“沒有人會永遠不變的。
我和南玄都是幾經生死之人，萬世輪迴的記憶都清清楚楚，如何還能坦坦蕩蕩的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
柳墨白聽着，也是爲兩個好友這些年曲折的經歷感慨不已。
……
靈脩學院的地址就此定下，柳墨白這個當朝丞相親自着手，賀驍不欲辜負柳墨白和宴南玄的重用，更是竭力將事情辦好。
一座蒼松翠柏，高樓林立的學府在短短几個月內拔地而起。
宴京郊區的另一邊，普通學院也在有條不紊的建設中。
而鬱青回去後就將通過考試爲朝廷選拔官員的方案弄了出來，得到柳墨白等親信大臣高度贊同。
只是還沒來得及將方案拿到朝堂上正式商議，一則荒謬的謠言卻席捲整個宴京城。
“荒謬，簡直荒謬至極！”
鳳笙怒將奏摺摔在桌案上，“坊間百姓捕風捉影，以訛傳訛也就罷了，朝中大臣竟然也會相信如此荒謬之謠傳！
查，務必給本王將謠言的源頭查清楚！
到底是誰在背後中傷青青，一旦查出，決不能輕饒！”
鳳笙一直都人淡如菊，不爭不搶。
即便是當初知道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千秋雪是害鳳族滅族的罪魁禍首時，也只是果斷與千秋雪割裂了關係，不再往來。
如今聽到鬱青被人污衊，卻怒的恨不得立刻提刀殺過去。
孟無咎和項崎一人一邊兒摁着他，“王爺息怒，查是一定要查的，但現在這謠言傳的如此兇，所有人都在盯着陛下。
我們貿然行動，只會給幕後之人繼續抹黑陛下的藉口。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一羣人被鳳笙的爆發力驚到，一個個求救的眼神看向柳墨白，畢竟，除了鬱青和宴南玄，在場的人中就屬他和鳳笙關係最好了。
作爲謠言的另一個主角，柳墨白摸摸鼻子，頗爲無奈的開口，“王爺，稍安勿躁哈！
這謠言傳的沒頭沒腦的，也就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百姓跟着瞎起鬨了，沒人會當真的！”
“沒人會當真，這謠言就不會傳的這麼兇了！”
鳳笙一眼掃過去，柳墨白頓時噤若寒蟬。
鳳笙還待說什麼，作爲謠言的另一個主角的鬱青來了，一進門，便對柳墨白道：“聽說丞相大人已經成了朕的入幕之賓了，朕自己怎麼不知道？”
柳墨白一整個尬住。
“巧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國師大人的情敵。”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起，宴京城裏就開始盛傳青凰女帝和丞相柳墨白乘着國師大人不在暗通款曲，給國師大人戴了頂有顏色的帽子。
還說的神乎其神的，在那些傳謠的人眼中，鬱青那日出宮和柳墨白一同探討靈脩學院的選址問題是相約出遊。
兩個人在朝堂上商議兩所學院的建設問題，以及官員的考覈與選拔之事也成了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總之，從謠言出來後，兩個人哪怕是幾日不見面，都成了避嫌。
偏生這消息不似以往從朝堂上往外傳，而是從坊間慢慢傳到朝堂上的，等傳到鬱青耳中的時候，這謠言基本是已經是人衆皆知了。
兩個人好友多年，比尋常的兄妹還要親近幾分。
聽到這謠言，一不心虛，二不尷尬，就是覺得挺哭笑不得的。
鬱青本沒當回事，聽玄清說鳳笙大發雷霆，這才趕了過來。
柳墨白也是無語，“這事兒怪我，一開始我想着清者自清，沒當回事。
現在想來，普通百姓豈敢傳當朝皇帝和丞相的謠言？
而且謠言傳的如此之快，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還刻意先從坊間傳起，就是爲了防止我們聽到消息後及時遏制了謠言？
只是，這謠言一下子將你我都裹挾其中，我一時半會兒還弄不太清楚，他們針對的到底是誰？”
身在特殊位置，柳墨白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謠言傳的如此之兇，還只是尋常百姓爲了看熱鬧胡亂傳出來的。
只是有些想不通，大臣們都已經上書鬱青廣納夫侍，充盈後宮了，還傳一些她私人生活的謠言又有什麼用？
柳墨白百思不得其解，鬱青卻理所當然道：“這還用想嗎，定是衝着朕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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