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小生真不是書呆子>第1155章 五公主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1155章 五公主

謝傅創作這首曲子,從來沒想到還有人能唱的如此難聽,一頓一頓的,舌頭似不會彎曲一樣。

如此糟蹋他的曲子,謝傅實在有點受不了,想着秦楚楨還未完婚,王府內應該沒有他的女眷,於是循聲尋去。

就在謝傅所住不遠的賞春閣,閣樓之上站着兩個女子,隔着紗簾望春。

過了年就是春天了,只是此時還是初春,春機未現,院子還是一片灰淡寂寥,看不見一點色彩。

兩女均着胡裙,外披輕薄透明紗羅全身披裹,臉遮黑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其中一女,眼睛幽藍深邃,像是深宙中神祕的星辰,讓人望着爲奪,難以忘懷。

“五公主,紗羅說句實話啊,這曲子你還得多練習。”

“不唱了,我永遠都唱不好這首曲子。”

“別啊,五公主你這麼喜歡這首曲子,讓齊王爺有空多教教你。”

叫五公主的女子一笑:“說來也怪,我來中原也有二十年了,聽到的中原曲子也上百上千,均不喜歡,覺得不及我北狄的歌曲,唯獨此曲,我一聽眼前就浮現大漠戈壁流淌着的綠色血液,溪水潺潺的輕聲吟唱,飛瀑匹練自天而降的嘹亮高昂,還有夜幕降臨,草原大地的低低傾訴……”

“五公主,你是想家了,要不我們跟聖上……”

“別傻了,沒有人會讓我離開這片土地,而且我還是大觀國的……”

說着扼住,展開歌喉:“再倒一杯雙雙拜,與君禮揖深深叩,深深叩,淚血共濺鳳台上,交杯合巹恨無窮,唯求夢迴洛水畔。”

明明是一首悽怨哀曲,這位五公主卻偏偏唱出一股濃濃的思鄉之情。

紗羅咦的一聲:“五公主,你這一句唱的好聽。”

五公主一笑:“全走調了,你沒聽出來嗎?”

“走調也是好聽,這曲子就應該按照五公主你這麼唱。”

“原曲更加動人,只是抒情不同,也不知道此曲是何人所作,競有此才情。”

“五公主,我知道,此人叫李少癲,差人將他帶到皇宮給你獻唱。”

“哦,這個名字……。”

紗羅提醒:“就是作《桃花寶鑑》的那個人。”

五公主噯的一聲,訝道:“這麼湊巧。”

“湊巧什麼?”

“這書有不少我們西域流傳甚廣的愛情故事,想來此人應是去過西域。”

謝傅這邊行了一半,見這難聽的歌聲戛然而止,忍不住莞爾一笑,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製造噪音騷擾別人不好。

原路返回,只是行了數步,就聽這女子歌聲再起,卻也只唱一句。

“嗯,這一句唱的還算有點意思,聽這歌喉,應是天籟之質,卻不知爲何把我所作曲子唱的如此難聽,莫非故意?”

帶着這個疑惑好奇,謝傅又循聲而行。

五公主低頭看向右手掌心一顆紅點,在一月前,她的手心憑空冒出這個紅點來,在西域肌現異斑,是非禍即福將至的徵兆。

“五公主,還在想昨天那個算命說的話。”

五公主嫣然一笑:“聽他所說,還是有幾分準確。”

“五公主,這江湖術士全是騙子,盡個胡說八道,你的命欽天監的術師也算不出來,說你這命是天機不可泄露之命。”

“那欽天監術師的話你就信了。”

“那至少比這些江湖術士要強吧。”

五公主腦海卻迴盪起那算命所說的話:娘子你紅鸞星動,回去之後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你的有緣人。

“紗羅,我從離開那算命攤子遇到男人沒有?”

“五公主,你別信這種鬼話了,別忘了你的身份,誰敢當你的有緣人,再者說了,你要是第一個遇到的是齊王爺,豈不是亂套了。”

“我就問你,我遇到男人沒有,你仔細幫我回想一下。”

紗羅回憶起來:“額……”卻久久無語。

五公主道:“一個都沒有,對嗎?”

“說來也怪,你上從轎子到回齊王府,好像……好像沒有。”

紗羅說着撲哧一笑:“終究要遇見,我們也不是在女兒國。”

“紗羅,你還記得我們西域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嗎?”

紗羅聞言表情一驚。

這時院子突然傳來驚喊聲,兩女望去,卻見一名老婢摔倒在地上,端盤上的食物也灑落一地。

紗羅忍不住說道:“齊王爺也真是,王府內就三十二個僕人,還全都是老奴老婢,連個年輕力壯的都沒有。”

老婢忍痛蹲身,手麻腳亂的撿起掉在地上的食物。

食物都掉在地上,哪還能喫,五公主見了,說道:“紗羅,你下去幫她吧,再把食物端上來。”

在皇宮王府當差的,就算出了一點小差錯,也都要受到嚴厲的處罰,五公主這麼吩咐,讓這名老婢寬心的同時也好交差,免於處罰。

紗羅正要下閣樓去,這時一道身影閃入眼幕,在老婢跟前蹲了下來,幫忙撿起食物。

兩女腦海轟然一悸,男人!

這內宅深院怎麼會有男人呢。

紗羅見這人渾身泥塵重重,便連頭髮也沾灰帶土,忍不住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奴才!”

說着氣沖沖就要下樓去,五公主卻擡手拉住紗羅。

紗羅驚訝:“五公主,你該不會當真吧,他就是個奴才,還是個不中用的奴才。”

紗羅何以只是遠遠望着就出此言?

在長安這個地方,尚武胡風盛行,男人的正面形象是能武擅騎,粗獷豪放,在這種風氣之下,不少女子也沾上不讓鬚眉之氣。

如此風氣,那些形象文文弱弱的男人就成了反面形象了,而這些文弱男人也極容易讓人聯想到歡館裏的那些嬌裏嬌氣的男娼,自是油然生出輕蔑之心。

這就是爲什麼謝傅模樣俊俏,身着蘇緞,在大街之上卻被女子公然調戲。

當然也不是穿的儒雅斯文就是文弱可欺,若能沾上一個貴字,形象立馬反轉。

像秦楚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身上雖穿着普通,但眉宇見自有掩蓋不了的貴氣,兼之身戴貴飾。

一塊組玉玦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不是有錢有權就可以隨意佩戴。

在出席陪祭、拜表諸如此類的正式場合,七品官員方可身穿朝服,七品以下沒有朝服。五品以上方可佩玉,而組玉玦對於地位品階的要求就更高了。

在胡風盛行的長安,佩玉的制度嚴格,等級明顯,也是中原文化的完全保留。

不過遠離長安之地,佩玉要求就沒有這麼嚴格,這就好比在天子面前佩劍與在綠林佩劍,是完全兩個概念。

像江南貴公子喜佩組玉玦就有跟風之嫌,但你身份地位不夠,在天子腳下也如此佩戴,隨時可以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五公主不答,只是幽藍的眼睛一漾,像夜空中神祕的星辰會眨眼。

幫忙撿東西的謝傅見老婢神色不止慌了且是懼了,堪比臨刑犯人,安撫一句:“再做一份就是。”

“不成啊,夫人所喫的肉都是千挑萬選,這是最後一份了。”

謝傅聞言才仔細看了這肉,卻是一道生羊膾,看這肉質也是十分普通,算什麼千挑萬選。說出心中的疑惑:“我看就是普通的肉。”

老婢解釋:“不是以好壞而論,夫人所喫的肉需要是上天恩賜,方可以喫。”

上天恩賜?

據謝傅所知,所謂的上天恩賜就是通過特別的儀式挑選出來的東西,專供給某種身份神聖的人,特別是肉。

“怎麼辦?”

老婢無助的竟向陌生人求救。

謝傅低頭看向這已經沾泥帶沙的生羊膾,問道:“沒說今天喫什麼吧?”

老婢疑惑:“沒!”

“那交給我吧。”

作爲一名廚藝高超的廚師,謝傅自然懂得肉沙分離之法,有些菜式在製作上還要用上沙土,例如糖炒栗子。

“交給你?怎麼交給你啊?”老婢神情明顯看到希望。

謝傅也無法細細解釋:“你三刻鐘之後再過來,我給你變成一道美味佳餚。”

“好好好。”老婢這會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人就要離開,回廚房看看還有什麼法子,用上雙份保險。

謝傅突然問道:“對了,這院子能生火嗎?”

“能,這是賞春閣,是賞春娛樂的地方,那邊還有我收拾好的枯枝枯草,正準備燒了當做院子花草的肥料。”

一般初春時候,大戶人家都有將院子撿拾乾淨的習慣,好迎接春天萬物復甦,羣花綻放。

謝傅望去,見還有窯,心中一喜,真是萬事俱備,改口道:“你大概二刻鐘可以過來。”

老婢微訝點頭,提醒道:“你煙別燒太大了,夫人就住在隔壁院子。”

“放心好了,封窯哪會有煙。”

老婢走後,謝傅立即着手開始,生羊膾已經醃製好並配有佐料,現在就差最後一道程序——薰。

五公主這邊離的遠,聽不見兩人說些什麼,只知道兩人一合計,那老婢就走了,把事交交給這個男人。

紗羅問道:“五公主,他們說些什麼啊?”

五公主反問:“你聽清了嗎?”

紗羅搖頭:“沒。”

五公主嫣然一笑:“那我也沒。”

這會只感覺十分有趣,就像在看一場真實的戲,很是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五公主輕道:“我也很好奇。”

紗羅喃喃自語:“肉都掉在地上弄髒了,還怎麼喫啊。”

這時發現謝傅朝牆壁走去,兩女眼睛一亮,定睛看着,不再交談。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綜武:人在邊疆,開局融合霍去病鍾妃今天又在禍國我在戀愛遊戲裏艱難逃生鬥羅千古一帝,開局召喚大雪龍騎都市無敵狂龍姚平安王小敏不亡則王香草味的娛樂只有我不是勇者!?沈矜年顧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