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德嘆息一聲:“雖然我也很喜歡采薇這個姑娘,可這丫頭出身終究小門小戶,難以配的上我會稽謝氏門戶,我心裏更中意這秋小姐。”
謝傅脫口而出:“這怎麼可以!”
謝廣德反問:“怎麼不可以!”
“這置采薇何處?”
“我是這樣想的,采薇姑娘也是有情有義,咱也不能辜負人家,要不做妾也不算委屈她,要不效法你與鶴情仙庭,一併娶了。”
謝傅苦笑,說的簡單,當初他這麼做不知道掙扎多久,最終也是因爲時勢逼人,順勢而爲。
“那堂兄呢,他是什麼意思?”
“禮兒也是十分喜歡這位秋小姐。”
謝傅一訝,有點意外,難以相信堂兄是這樣的人:“堂兄真的同意了?”
“若沒有得到禮兒允許,這種我豈能亂安排。”
謝傅苦笑一聲,難道當了官,堂兄也變了。
謝廣德意味深長道:“看得出你堂兄真的喜歡這位秋小姐,他爲了這個家,從未真正去追求過自己喜愛的東西,上回你和仙庭,你堂兄也大度相讓,沒有半句怨言,傅兒啊,這一次你可要好好幫幫你堂兄。”
“要我怎麼做呢?”
其實謝傅心裏是不願意做這種事的,這事一來對采薇不公平,二來堂兄鎮不住秋如意,就拿他來說,都只敢與秋如意說說笑笑,不敢過分深入。
“禮兒在這方面太過端莊了,你呢對付女人有一套,加之你瞭解這位秋小姐,可以幫你堂兄出出主意。”
謝傅心中莞爾,以前說我這是行爲不端,現在倒成了優點,嘴上應道:“爺爺,我也是老實人,哪有什麼手段。”
謝廣德沒好氣道:“你是老實人嗎!你這麼壞,沒手段,鶴情和仙庭還對你死心塌地。”
謝傅無言以對,謝廣德道:“就這麼說定了,你找機會撮合撮合他們。”
……
秋如意愛好廣泛,愛書愛畫愛琴愛樂、擅舞,也好山水風月,但其實她最好的是睡覺。
對於一個有睡覺困擾的人來說,能睡上一個好覺比什麼都強。
謝家將她奉作上賓,送來熱水香浴,秋如意沐浴一番之後,換上一套輕薄的素衣,躺在牀榻上,準備入睡,今天白天那一覺讓她太滿足了。
只是夜晚卻是她的敵人,秋如意卻十分煩躁,輾轉難眠。
手指競無意思的觸摸自己的肌膚,身體隨着手指的流動而滾動,但這種滾動讓她感到更加燥熱和不安。
當腦海裏情不自禁的出現許多不應該出現的畫面,她已經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強大的自制力讓她停止自己的行爲,她無比清楚這種事只要有第一次,就覆水難收,浮龍體質會讓她淪陷其中,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婊子。
秋如意下牀來,想找本佛經誦讀,或者隨隨便便的一本書,只要讓她能專注其中就好。
書書書,秋如意像一箇中了毒急於尋找解藥的人,可這是客房,並不是在自己家裏。
房間日常用品一備俱全,偏偏找不到一本書籍來。
秋如意突然想到一個地方有書,披上衣服就離開房間,來到謝傅曾經居住過的荒院。
進入房間,打開衣櫃從櫃內隨意抽出一本書來,白天已經注意到在牀角下邊有蠟燈。
屋內並無書桌,點燃蠟燈之後將蠟燈直接端到牀上,盤腿捧書讀了起來。
可並非什麼書都能鎮住體內的煩躁,秋如意只好重新在衣櫃內翻找起來。
可惡的李少癲,以前滿嘴佛偈,怎麼連本佛經都沒有。
卻哪裏知道謝傅所讀的佛經都在揚州大明寺。
衣櫃找不到,秋如意就在牀底下找,趴在地上,俏着個屁股,根本毫無優雅可言。
佛經沒翻到,倒是翻到謝傅的一本手稿,封面寫着莊嚴淨土四字。
秋如意欣喜,因爲這正是《金剛經》裏面的四字。
果不其然,打開封面,第一頁上題八字——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秋如意熟讀經書,自曉其義,意思是應無執着而生成空靈潔淨的心念,物來則應,去則不留。
打開書本閱讀起來,卻是一本故事小集。
秋如意很快就被故事內容吸引,忘我閱讀起來,隨着故事進展才知道這是男女情愛故事。
對於秋如意來說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整個人處於不上不下的境況。
在好幾次掙扎之後,終於將手稿扔到一旁去,滿腦子都是男人……
……
謝傅返回,心裏實在不願意做這種事,可不幫堂兄又說不過去,一時之間左右爲難。
突然腦海靈光一現,他不好開口勸說爺爺和堂兄,可以從秋如意方面下手啊。
只要秋如意明確拒絕堂兄,堂兄自會收心,爺爺也會打消這個念頭,采薇真是一個好姑娘。
正行着,突然發現自己曾經居住的院落亮着燈火,心中好奇,誰在那裏呢。
穿過雜草叢生的院子,只見荒寂已經的房門打開着,屋內搖曳着燈火。
謝傅好奇走近,剛到門口就看見一道曼妙的身影趴在牀沿,柔和優美的身段隨着搖曳的燈火輕輕顫抖着。
“你是?”
那女子扭過頭來,映入眼幕是一張通紅的臉,一雙美眸潤潤在燭光曳動下如水波瀲灩。
謝傅一訝,真是日不能思人,夜不能想鬼。
見是老朋友,謝傅訕笑:“如意,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裏幹什麼壞事呢?”
秋如意驟地如一隻餓狼就朝謝傅撲抱上來,謝傅喫驚哎哎哎的叫喚起來,秋如意卻直接就朝他臉上親去。
謝傅定神將秋如意推開,秋如意一下子跌到在地上,人像軟泥癱臥在地上,嬌弱無助道:“少癲,幫我。”
謝傅靠近蹲下:“如意,你怎麼了?”
“我……”秋如意咬脣難以啓齒,改而說道:“你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我多聞男人氣味就能夠緩解,這些日子卻是更嚴重了,這些天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我怎麼騙你,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只是治標不治本,你應該早點找個男人嫁了纔是。”
秋如意大惱:“說嫁就能嫁的嗎?”
“你別挑啊,就你眼高過頂,挑死也找不到順眼的。”
秋如意氣的狠狠踹了謝傅一腳:“讓你挑個老嫗當妻子,你願意嗎?”
“你這麼說就離譜了,就你的條件根本不用挑老頭,年輕俊彥任你選。”
“我不要!”
“你這麼犟,那我就沒辦法了。”
秋如意罵道:“你去死!”
謝傅淡道:“如意,我想你也不是頭一回這樣了,忍忍就過去了,如果我在這裏影響到你,我先到屋外去。”
“這次不一樣,我忍不了了。”
“要不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你,我今天還沒洗澡,早些時候在廚房忙活,一身臭汗,味挺濃的。”
“去你的臭衣服!”
“哎,我還是第一次聽你爆粗,要不我陪你聊聊天,轉移一下注意力。”
秋如意將手稿扔砸在謝傅臉上:“我本來想到你這裏找本佛經,沒想到又看到你寫的銀書。”
謝傅撿起手稿一看,哦,這是他那本《桃花寶鑑》初稿中的一小部分,笑道:“不算銀書吧,不過這又不能怪我,我又沒逼你看。”
“那你在開頭寫“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幹什麼?”
“這是故事的中心思想啊,物來則應,去則不留,世間情愛也皆是如此。”
說着忽然頓悟,啊!我早已經明白這個道理,這些年卻一直苦苦掙扎着。
物來則應,去則不留。我卻一直痛苦糾結於得舍啊。
謝傅瞬間大徹大悟,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謝傅欣喜道:“好啦好啦,都賴我,我將功補過就是。”
秋如意聞言心頭一顫,這一天她不是沒有想過,早就渴望無比,而最好的人選非謝傅無疑。
想着緊張無比,心跳不已。
謝傅問道:“你要聽那段經書?”
秋如意聞言一愣,錯愕看他!
謝傅笑道:“就這《金剛經》可好?”
秋如意捉狂:“去你的金剛經。”
謝傅只得她此時情緒煩躁,微微一笑,閉目唸誦:“於意云何,如來昔在然燈佛所,於法有所得不……“
事到如今,秋如意只好靜心聆聽,奇怪的是,以前她誦讀經書,總能求得幾分心靜。
今日卻不知怎麼回事,聽謝傅誦來入耳卻成了靡靡之音。
當聽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身雖心動,起身來到謝傅背後將他抱住。
謝傅察覺到了,卻依然閉眸唸誦。
青絲在謝傅臉龐輕拂的,如千萬根情絲在撩動這他的心絃,緊接着一股香甜熱息灑在臉上:“少癲。”
謝傅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微笑,繼續唸誦十一品——無爲福勝分。
“少癲,打個賭嗎?看誰能堅持的住。”
這個賭正應了那句“物來則應,去則不留”,謝傅以唸誦默應。
一雙手順着他的衣襟探入他的胸膛,謝傅皮肌敏銳立即察覺到柔夷雪膚,他見過秋如意的手,那是一雙優美靈潔的手,能書寫能畫畫能撫琴,便是對弈落子也是飄飄若仙。
此刻這雙手把他胸膛當成一張紙,揮筆在上面書寫着,當做畫卷潑墨在上面灑畫着,把他當做一把琴,十指纖纖撫弦……
什麼東西罩在他的頭上,謝傅知道那是她脫下的絲羅美裙,近乎懇求的聲音傳來:“少癲,你睜開眼睛好麼?”
誰沒有憐憫之心,修佛之人更甚,謝傅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一雙秀長的鳳目在窺伺。
只要他心念安定,任妖魔萬相也難以動搖侵害。
謝傅感覺到臉有些溼潤,那輪廓是一張紅脣印在他的臉上,緊接着這張紅脣便在他的臉上親文起來。
有香味、有顏色、有冷暖、有形相,還有如信子生動的一條紅綾,已萬般引力惑之……
謝傅不爲所動,直到將第三十二品應化非真分,唸誦完畢。
秋如意泣聲:“我輸了。”
謝傅睜開眼睛,映入眼幕是一張美又表情複雜的臉,雪白的臉頰上紅的如塗上濃濃的胭脂,脣紅如滴血掛着銀誕的笑靨,偏生楚楚動人的星眸裏掛着寒怯的淚珠。
眼是她的心,端潔驕傲,知羞知恥。
脣是她的身,發乎本情,身不由己。
謝傅心憐,擡手捧着她的臉頰,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秋如意如溺水的人兒呼喊一聲:“少癲。”
醫者雖不能自醫,卻能醫人,謝傅微笑:“如意。”
這個名字已經不知道叫了多少次,如以往任何一次一般自然,也是老友之間無需拘禮的自在。
而每次秋如意都不吝嗇自己的微笑,也不掩飾見到朋友時內心的喜悅。
她嫣然一笑,美眸微微眯着,眼角一夾,盈在眸裏的淚珠就從臉頰滑落。
她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也不掩飾自己的悲傷,然而以悲傷贈友,實在無禮。
謝傅手掌從她的下巴劃過她的細頸落在她圓潤的肩胛上,秋如意雙肩顫抖一下。
在微紅的燭光下,清雅的素衣如同染了一身粉水,謝傅手掌抹過,衣平如溼,緊緊貼在身上,優美的身段也似鍍上一層粉紅的顏色,呈現出極柔美的曲線。
謝傅手掌經過的地方,秋如意似被拔走了力量,當他手掌來到秋如意足踝時,秋如意人已經從蹲跪着變成軟臥在地上。
謝傅手指落在她的胸襟處,解開她上面第一顆鈕釦。
從來沒有男人的手來到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男人可以爲她完成這個動作,儘管她曾思想過。
陌生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在這剎那間她明白即將發生什麼,本以爲應該萬分期待,不知爲何卻是十分驚恐:“少癲,我冷。”
謝傅用力將她抱了起來,秋如意驟覺如置身篝火中間,渾身暖洋洋的,緊接着一股焰舌就逼近她的耳鬢。
好像是篝火中最尖銳炙熱的火焰,她的臉一下子被燒紅了。
當來到她的耳朵,她潔白柔美的小耳也燒紅了,秋如意一下子就不冷了……
……
這是謝傅戰鬥過最艱苦的一場戰役。
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妖怪!惡龍!魔神!
他不知道用什麼確切的詞語來形容,只知很可怕,任何男人都會被之吞噬,來多少男人都會被之一口吞下,皮毛不存。
蠟燭已經快要燃完,燭光暗淡變得如月光一般柔淺。
謝傅低頭朝已經沉沉睡去的人兒看去,完美的曲線沾滿汗水,閃爍着如一尊嫣玉。
雪臂枕着臉頰,伏首而睡,一頭披散的青絲將她的臉容完全掩蓋,謝傅伸手將一頭亂髮掠到背後去,映入眼幕是一張絕美玉容,睡姿恬靜柔美。
謝傅不由看得癡了,就這般看着,直到燭光完全熄滅,屋內漆黑一片。
這才動手幫她穿上衣服,秋如意身體軟綿綿的暖融融的,卻毫無反應任他施爲。
穿上衣服之後,謝傅又將她抱到牀榻上,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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