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傭兵團內部獨有的手勢。
這個手勢烙印在每一個第一傭兵團成員的本能意識裏,如同催眠。
不論任何時候,只要看到這個手勢,他們就會本能地開啓自救模式。
阮玉糖在賭,賭這個手勢對秦慕辰的影響之深。
果然,秦慕辰的反應沒有讓她失望,在她打完那個手勢之後,他本能地動了,他開始猝不及防地反擊。
同一時間,阮玉糖也動了。
那制住他的人都是韋君禾培養的死士,實力不容小視。
而阮玉糖和秦慕辰之間,曾是共同作戰的戰友,他們的之間的作戰經驗和默契,無與倫比。
所以,那兩名控制着秦慕辰的高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個被秦慕辰擰斷了脖子,一個被阮玉糖一刀捅穿了心臟。
他們的動作和配合簡直天衣無縫,等衆人從那一剎那的驚豔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秦慕辰已經自由了。
而控制着墨夜橙的那幾名死士,在看到同伴被殺,秦慕辰脫困之後,他們居然互相對視一眼,對墨夜橙下了殺手。
他們儼然是打算放棄生命。
這都是經過訓練的死士。
阮玉糖臉色一變,閃身就飛撲而上,然而一霎那,秦慕辰低吼一聲,宛如暴怒的野獸,比她更快朝墨夜橙撲去。
同時,墨夜柏的身影也飛快閃了過去。
阮玉糖緊緊盯着戰局,秦慕辰一把抓住那名捏着墨夜橙脖頸之人的手臂,將之生生捏斷。
墨夜橙自由,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另一個死士拿着匕首,就朝墨夜橙刺去。
卻被墨夜柏一腳踢飛。
阮玉糖趁機上前,將墨夜橙抱了起來,遠離戰圈。
墨夜柏和秦慕辰二人很快便將那批死士斬殺。
“我們快離開這裏,我懷疑這個實驗室不安全。”
阮玉糖說。
依照韋君禾的心機手段,他逃離後,留在實驗室裏的人,定會遭遇報復。
他們飛快朝外奔跑,剛到了別墅上面,他們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衆人頓時一陣後怕,韋君禾真是好手段,實驗室炸了,只是他的預算略有誤差,爆炸時間慢了那麼幾分鐘。
因爲他沒有想到,阮玉糖和秦慕辰會配合的那麼默契,他們沒有浪費時間,就將人救了出來。
若是秦慕辰和阮玉糖沒有配合的那麼好,今天他們肯定會遲一些逃出來,那麼就必然會和實驗室一起埋葬於地下。
韋君禾的確是好算計。
“他被捅穿了心臟,一定活不成了。”回到了別墅上面,冷安琪恨恨地說。
阮玉糖心中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她道:“我們不要耽擱,先離開別墅區域。”
而此時,別墅也開始劇烈搖晃,衆人不敢多說,飛快奔離別墅,而他們前腳剛出去,後腳整座別墅就坍塌了。
阮玉糖等人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陣發寒。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不遠處有爭執聲。
舉目一望,他們派出去追擊韋君禾的北斗北極和紅晶們,居然被人攔在了道路上。
和他們起爭執的人,居然穿着總統府的專有服飾。
阮玉糖和墨夜柏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深沉。
他們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他們過來,對面的一排黑色轎車裏,親衛將車門打開,總統走了出來。
他居然親自來了!
阮玉糖眉頭緊擰。
總統看着他們,道:“你們的陣仗不小。”
墨夜柏眸色一沉,道:“總統先生,韋君禾綁架我妹妹,他現在就是墨家的死敵,你是要維護他嗎?”
總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夜柏,你別生氣,我並不是有意要阻止你們去追擊韋君禾,而是,韋君禾這個人還不能死。”
墨夜柏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
總統繼續道:“韋君禾的背後是審裁會,如果韋君禾死在這裏,我和審裁會很難交待。
我答應你們,只要抓住韋君禾的確鑿證據,我們一定會審判他。”
“確鑿證據?現在的情況還不夠證據確鑿嗎?”阮玉糖沉聲道。
總統道:“你們看看你們身後的別墅,在這片廢墟里,你們能拿出什麼證據?更不用說地下實驗室,依韋君禾的謹慎,他定然什麼都不會留下。”
阮玉糖不禁捏緊了拳頭,盯着總統,心裏憋着一股惡氣。
墨夜柏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在此刻卻暗沉沉的,幾乎接近於黑色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總統,道:“既然總統先生如此說了,那我們自然沒有違背總統先生的道理。
我們現在有病人和傷員,要立即回去治療,總統先生可以讓路了嗎?”
總統微笑點頭:“好,你們先走。”
他說着,笑看向冷安琪,道:“安琪,還沒恭喜你找到親人。”
冷安琪神色一凜,道:“多謝義父。”
總統擺了擺手,道:“你既然找到了親人,就多和他們相處相處,我給你放半年假,你好好陪陪他們。”
冷安琪一怔,只能連連道謝。
孟知婉卻頗有顧慮地看着總統。
而阮玉糖卻是並不客氣,她直接道:“總統先生,你可知道,當年劫走冷安琪的人正是韋君禾?
聽說冷安琪是你培養長大的,您能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嗎?”
衆人神色一凜,都看向總統。
總統看着阮玉糖,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道:“我的確是在福利院裏收養的安琪。
當時一起收養的,還有好幾個孩子。”
阮玉糖無話可說。
因爲秦慕辰和墨夜橙這次受到的傷害有些大,他們沒有耽擱,先離開了。
“總統這是什麼意思?”上了車,孟知婉沉聲道:“他的話可信嗎?”
阮玉糖道:“當然不可信。但是現在我們無法明着對韋君禾下手,可是,暗地裏我們做什麼,總統也管不着,只要我們做的夠隱祕。”
“這麼說來,韋君禾還沒死?”冷安琪不可置信道。
她有些不甘,或許在場的人都恨韋君禾,可是她覺得,她對韋君禾的恨意,絕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少。
因爲,若不是韋君禾,她的人生,就不會經歷那諸多痛苦。
人們都看到她是總統的使者,光鮮亮麗,卻不知她從小到大,都經歷了什麼。
冷安琪垂下了眼瞼,心情格外不平靜。
阮玉糖道:“韋君禾是一代實驗體,他的生命力頑強,能夠在那種情況下保住性命,是有可能的。”
車內氣氛一時安靜下來。
他們一路回到北城莊園,此時,那個冒充墨夜橙的假貨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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