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心思

若說一場春夢最大的代價是什麼，那就是第二天的時候，韓非一直到衛莊，心情是很奇妙的。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衛莊被韓非非這眼神看的有點奇怪，忍不住還是問了起來。

“那個，衛莊兄，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小心和別的男人睡了一覺。”

韓非非的話還沒有說完，衛莊的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語氣危險的問：“比如誰？”

“比如，比如，比如說……子房，你會怎麼樣？”

韓非非在心中默默暗道：對不起子房，連累你了，但是這件事實在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衛莊反問道。

韓非非被問到了，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後給出了一個很符合衛莊性格的回答。

“祝我幸福？”

“呵呵。”

衛莊直接冷笑了兩聲，心中只疑惑在韓非非的眼裏，他到底是個什麼心善的好人，就直接就祝幸福，放過背叛他的人了。

“我會直接殺了他。”

這話說的帶着威脅，又帶着殺氣，聽着膽小的人直犯雞皮疙瘩。

韓非非卻露出了一個有點尷尬的表情，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衛莊不是那種人，如果她是被強迫的，衛莊會殺人，但如果不是的話，那恐怕就真的是祝幸福了。

因爲衛莊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好人啊。

不知道韓非非帶着怎樣的濾鏡去看身邊的劍客，到是心中有愧，伸手握住了衛莊的手。

“衛莊兄，別生氣，我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我完全沒那個心思的。”

韓非非覺得她不應該爲昨晚的夢太過憂慮，該發生的總會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那就不會發生，事物的發生都自有其規律，不如過好現在。

衛莊見韓菲菲突然笑着哄人，心中覺得有些奇怪，只是一想到這人說什麼將來要和別的人在一起，心裏就怪……氣悶的。

是啊，這人是韓國的公主，名滿天下，就算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她也是公主，高高在上，將來嫁的也是王子貴族。

可是他明明本來也該是的。

想到這裏，衛莊的眼神不由得陰暗了幾分，心中的不平還未有完全延伸，一隻柔弱無骨的手便。勾住了他的脖子，韓非非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腿上。

“你不要不開心嘛，如果你因爲我剛纔的話不開心的話，那我一定要讓你開心起來。”

說完一遍，便熱情的親了衛莊一口。

“你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的事情也不想與我說，但日後有什麼難關，我們倆一起過去變好了。”

衛莊聽完之後心中的不平，那縈繞着他整個童年，甚至現在少年的仇恨，似乎也被這種溫柔給感化了。

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這一點韓非非看得出來，相反她就是看的太明白了，有些事不能論對錯，因爲人的都是有感情的，只用對錯來論的話反而會傷心。

所以現在好就好了。

韓非非從來會掌控全局，尤其是她和衛莊的感情裏面，表面上看上去衛莊是強勢的那一方，實際上就像騎馬一樣，繮繩永遠握在韓非非的手裏。

但是衛莊喜歡看上去他纔是掌控全局的，韓非非也非常樂意讓衛莊，感覺是自己在掌控全局，因爲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嫁給另一個男人之後，她會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按照已預言到的那些黃色的畫面來看，她未來應該過得挺……精彩的。

不是說對於這種周公之禮有什麼牴觸的心思，但是不覺得進展太快了嗎？我壓根沒見到你，但是一見到你，我就和你在牀上，而現在你害我和現男友相處都有點心理陰影了。

說心裏陰影絕對不是虛的，尤其是當衛莊的手在親密接觸的時候，不自覺的伸到了她的裙子裏面，韓菲菲都會下意識的抓住衛莊的手，禁止他再往上鑽。

“……不要在這裏。”

韓非非輕聲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繼續親吻。

表面上看是說不能在這裏，未來要嫁的對象也不是他，如果現在就和他滾了，那對於未來的對象也有點慘，都已經對不起一個了，不能再對不起另一個了。

沒錯，有時候還會超現實的，用非常理性和最大化合理的方法，就是她未來一定會傷衛莊的心，那她何必現在就要讓未來的那個對象傷心呢？再說了只是免於深入交流而已，還是可以的。

但絕對不能把真心話說出來，說出來之後衛莊現在會不會傷心不知道，但她恐怕會被教訓。

“我想的你娶我的時候，在我們倆的婚牀上，衛莊兄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韓非非覺得自己現在用甜言蜜語構築的虛幻夢境有些過分，但是這是爲了讓現在再開心一點。

我們已經沒有未來了，但起碼我們還有現在，等到了未來，我們就擁有美好的回憶。

衛莊或許真的被所夢想的一切打動了，而且他也不會強迫韓非非，於是他們倆明明是那種三天之內一定會接吻一次的甜蜜程度，但是偏偏恪守底線。

當着大庭廣衆之下拉個小手，那都算是小問題了，幾乎流沙的所有人，紫蘭軒的所有姑娘都知道兩個人有一腿。

不同的是，前者知道兩人是一男一女，後者以爲他倆是斷袖分桃。

害得韓非非喝酒的時候都找不到漂亮姑娘陪喝酒了。

另一邊李斯的心情還有點複雜，莫名其妙，他就搭上秦王這條線了，明明剛開始只是懷着給自己師妹介紹對象的心思吧，明明一開始是想要通過呂不韋往上爬的，但是怎麼說呢，還算不錯。

不，應該說是特別好。

認真看，秦王嬴政，算是一表人才，且位高權重也算是門當戶對。

等等……他現在第1個要想的應該是如何出人頭地，而不是給那個韓菲菲介紹對象。

沒錯沒錯，秦王此人少年即位心中也自有王者氣度，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明君人選，更難得的是年紀正好，恰好是可以成親的年紀。

李斯：我怎麼又管到拉媒上了？

但是也不是沒有缺點，比如說像秦王這種人條件好了那眼界自然高，雖然李斯是帶着濾鏡看韓非非的，就不得不承認，對於一個文化人來說，韓非非無可挑剔。

但作爲一個妻子一個女人來說，她真是差的有點遠了，除了她那個殼子，還有她的那個胸，比較比別的女人要好啊，對了還有公主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可以當做沒有，但總而言之總感覺有點差了。

雖然自己養大的白菜，可能不算是什麼超級優秀，但是要承認不如嬴政，就有點難過，可是如果不承認，那就更心虛了。

而且秦王嬴政看起來不是一個沉迷美色的人，韓非非那傢伙的美色可能會讓他一時沉迷，但估計不超過一個晚上就得歇菜，更何況她那狗不理的性格。

李斯：怎麼辦？越想越覺得自己養的白菜奇形怪狀了。

再者說了，如果是一般人可能還會比較在乎公主的身份，但是秦王可能真的不在意公主的身份。

那要是讓嬴政生氣了，那可能就是一杯毒酒下去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家的白菜配不上，也不能和這樣的人配。

得找一個任勞任怨，傾家蕩產，也會養韓菲菲的英俊冤大頭。

這個人不能會打女人，最好連吵架都不會吵，雖然沒人能吵得過韓菲菲，但是有些時候是越吵越生氣的，吵着吵着說不定就動手了，不會打女人，不會吵架，有一定的地位，年紀相當，長得好看，最好有一定的文學素養。

這只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要跟被下了藥一樣的對韓非非好，就是那種哪怕自己被韓菲菲給賣了，都要幫着數錢的那種。

李斯：……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人吧？

這麼想着，李斯頗爲苦惱的擡起頭，完全忽略了自己，剛開始爲自己出人頭地的想法，不經意撇到了，老老實實當護衛守在嬴政身邊的蓋聶。

李斯：哎，這人不錯。

但隨後眼神又暗淡了下來。

不過一個拿劍的武夫就算是鬼谷畢業又怎麼樣，估計一輩子都只能當個護衛，上升空間狹窄，再者往上數，祖宗十八代好像也沒有一個貴族，韓王室是那種血緣論橫行，他也娶不了公主。

而且看他那樣估計也沒什麼錢，也沒房沒車，而且前一個目標是秦王，後一個目標就變成他身邊的護衛的話，這有點差距太大了的感覺。

蓋聶並不知道自己在剛纔就被人偷偷的貶低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並且略帶疑惑的看着神情奇怪的李斯，依舊盡職盡責的當着護衛。

李斯左想想不好右想想不好，覺得自己的大白菜價高了不行，價低了也不行。

忽然間看到嬴政停下了手中的筆，一幅美人畫像便躍然於紙上。

李斯不由得看了幾眼，一看，眼睛就轉不開了。

畫上的人嫣然笑着，一雙桃花眼泛着春水，又帶着幾分不屬於女子的肆意灑脫，頗爲是個令人見之難忘的女子。

這不是韓非非嗎？

李斯不由心中大驚。

嬴政也發覺了李斯的目光，但並沒有想到李斯的驚訝，只是以爲李斯感到好奇而已，淡然一笑道。

“不必在意，不過，幾日前神女入夢而已。”

聽完這番話，看着嬴政那個帶有不明意味的笑容。

李斯：……我家的白菜出息了，已經對自己的嫁入豪門解決了後顧之憂。

李斯再次感慨，韓非非不愧是韓非非，依舊就是那個在師門之中處處壓自己一頭的奇女子，你看，他還在考慮配不配得上的原因，這人已經把自己變成成秦王心裏神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