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第五章 生存試驗

“到了。”

許景明看着前方那無比巨大的天體，只覺得美麗震撼，“真實宇宙。”

對每一座真實宇宙，許景明都懷有特殊的情感。因爲這些真實宇宙是低維生命族羣的搖籃。

“母河的確是神奇，孕育了一個又一個真實宇宙，之後，纔有我們這些低維生命族羣的誕生。”許景明想道，稱之爲‘母河’的確很有道理。

母河，是所有低維生命族羣的母親。

許景明又靠近了些，透過心界已經能觀察到真實宇宙內部：“這座真實宇宙，有衆多的族羣，就選兩大族羣交界之地。”

艾祜族羣的疆域邊界，一顆普通的植物星球。

許景明從心界中降臨，出現在這顆植物星球上空。

“院長他們傳授的隱藏氣息方法的確有用，而且也大大降低宇宙對我的排斥。”許景明點頭，他在萬星島，學了院長他們蒐集的衆多傳承。

怎麼收斂氣息？怎麼儘量隔絕因果？怎麼降低真實宇宙排斥？很多傳承都有描述。

強勢降臨真實宇宙內部，遭到排斥自然強烈。如果溫柔的，小心翼翼的，順着宇宙的能量波動進入，排斥就弱多了。

“這顆星球的氣候、溫度，環境，初看比較適合人類。”許景明想着，無形力量便已經籠罩整個星球，開始迅速改造星球。

星球上的大量植物湮滅消失，消失了大半。

有海洋、江河湖泊出現。

大氣層也被修改。

僅僅五分鐘時間，一顆看起來，很適合人類居住的生命星球便出現了。

“表面看起來，很完美，很適合人類居住。”許景明想着，“但無形中的宇宙運轉規則，卻不一定適合人類。”

人類族羣之所以如此模樣，和家鄉宇宙運轉規則很有關係。

換一個宇宙，截然不同的運轉規則，對人類會有什麼影響？

“開始試驗。”

許景明心意一動。

足足一百萬人類行星生命罪犯、一名星空生命罪犯，從時空牢獄中取出，一瞬間就降臨在這顆生命星球上。

“留下一尊淨蓮化身看守。”許景明真身在放出罪犯後，便一邁步離去，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九葉境的‘淨蓮之火’，淨蓮之火凝聚成許景明模樣。

淨蓮化身，需要有真身當憑依，無法獨立存在。

“成爲高維生命後，淨蓮化身和真身的距離大大增加，只要在同一座疆域，淨蓮化身都能維持。”許景明早就試驗過。

淨蓮化身觀察着這些被放出來的囚犯們。

“怎麼回事？這，這裏是哪？”

一百萬人類行星生命罪犯、一名星空生命罪犯，被分散放在這顆生命星球的各處。

“我們被流放了嗎？”

“喫的喝的都沒有？”

這批人類罪犯們看着四周，很快發現一些樹木上生長的水果。

這些水果，是許景明改造整個星球時刻意凝結的，每一顆水果都能提供足夠的營養和水分，能夠保證人類們餓不死。

“生命是很頑強的，他們會找到在這裏的生存方式。”許景明並沒有插手，只是觀察記錄着，“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能適應這個真實宇宙。”

……

許景明真身攜帶着時空牢獄，前往一個又一個真實宇宙。

每去一座真實宇宙，都會選擇一顆適合的星球進行改造，放下一百萬人類行星生命罪犯、一名星空生命罪犯，並且留下淨蓮化身進行觀察記錄。

這是生存觀察試驗，數據纔是最重要的。

“高維空間中的危險，可真多。”許景明前往一座座真實宇宙，也窺探到外界中的一些危險。

“按照情報，前方的黑暗區域……是這座疆域七絕境之一的‘水壺深淵’，只有半步第三境能安然進出。其他弱些的高維生命進去，全都死了。”許景明遙遙窺探，通過心界看不清那片區域，只是本能恐懼。

“走。”

他一邁步，一個短距離心界傳送，便走遠了。

這片黑暗區域深處，卻是懸浮着一個水壺，水壺的噴嘴宛如無底深淵，連接着一處神祕所在。

“好美味的氣息，這是一個從低維生命進化上來的初生境高維生命，而且是心界一脈。真想喫一口。”水壺微微轉動，噴嘴對準許景明方向，似乎很是渴望。

……

七個真實宇宙，許景明半天時間就跑遍了，也放下了足夠的人類罪犯們，每一處都有淨蓮化身。

“風乙三十三疆域的佈置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觀察記錄了。”許景明站在心界中，“在這座疆域留下一道真身，以維持那七道淨蓮化身。”

譁。

許景明立即分化，分化成兩道真身，一個留在原地，另一個攜帶着時空牢獄繼續趕路：“前往下一座疆域，風乙第九疆域。”

辛苦在各個疆域觀察試驗，人類族羣的確只有許景明適合。

******

許景明很小心，風乙三十三疆域他僅在心界留下了一尊真身，和七座真實宇宙都保持極遠距離。真身留下，只是爲了維繫七個化身。

沒真身，七個化身都得潰散。

“化身由淨蓮之火構成，擅長隔絕因果，比較適合應對敵人。”許景明也怕，他畢竟是初生境層次，一旦遇到恐怖高維生命透過因果降臨攻擊，他就危險了。

得想盡一切辦法阻礙因果。

……

“一號星球，第三天開始，有人類行星生命開始死亡。”

“七號星球，第十五天，出現第一例死亡。”

“六號星球，連續三十天，排除廝殺爭鬥等意外因素，沒出現死亡。”

許景明記錄着數據。

人類內鬥、摔死、落石砸死等一些意外因素，這些並不重要。許景明在意的……是不適應環境出現的死亡。

這座疆域的七座真實宇宙，許景明選定的七個星球，個個改造的無比適合人類。如果依舊出現不適應環境的大批死亡，只能代表是‘宇宙本身’不適應人類。

“五號星球，從第37天開始，開始出現大量人類身體病痛，從第50天開始，大規模死亡。”淨蓮化身默默觀察着，記錄着數據，“在生存實驗的第90天，已經死亡過半！”

******

艾祜族的一座巍峨宮殿內，五位高維生命各自坐在寶座上，俯瞰着巨大鏡子上顯現的一號試驗星球，以及在那觀察的許景明。

這五位高維生命個個都帶着金色面具，且面具都只是遮住半張臉。

“一個外來的高維生命，來到了我們的家鄉宇宙，在我們族羣邊界佔下了一顆星球。”一名年輕高維生命開口，“牽扯到高維生命，所以我才通知大家。”

“有誰認識這個高維生命嗎？”坐在正中的高維生命首領開口。

“不認識。”

“沒見過。”

一個個迴應。

“我們都是分意識載體，實力不夠。”正中的高維生命說道，“卜休，你是唯一真身在家鄉宇宙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滾出去！”

“我不一定敵得過他。”年輕高維生命並無信心。

“允許你動用三至寶！”首領開口。

“是。”

年輕高維生命立即信心十足，又道，“即便我能擊敗他，可如果是獨來獨往，毫無牽掛的天生高維生命……以族羣威脅我們，那怎麼辦？”

天生高維生命，獨來獨往，毫無牽掛。

“敢以族羣威脅的，那就是不死不休了。”首領眼神冰冷，“他真這麼瘋狂，你先退一步忍他一忍，我們都會回到家鄉宇宙。我們會讓這小小天生高維生命付出代價。”

低維生命走出來的強者，更加自信，成永恆境比例也高得多。

“兄長，這名高維生命我們都不認識，說不定就有些大的背景。”又有同伴開口，“我覺得可以友好商談，確定沒什麼厲害背景，再動手也不遲。”

“我相信卜休會處理好。”首領淡然道。

……

一號星球上，許景明觀察着這些人類們的生存，微微點頭：“生存三個月了，雖然第三天就出現死亡，但都是零星的例子，至今總死亡人數約1.5%，在七個星球中表現排在第二。”

宇宙運轉規則，對生命影響是無聲無息的，隨着時間慢慢累計，說不定到了某一刻，就會大規模爆發死亡。

所以許景明的生存試驗觀察，按照計劃，至少得持續千年。

“嗯？”許景明有所察覺，感應到一股浩浩蕩蕩的氣息出現，那是高維生命的氣息。

許景明擡頭看去。

一眼看到遠處星空中，一尊身影出現，那身影周圍有無數火焰升騰，更有火焰化作一隻只鳥，這些火鳥每一隻都龐大無比，威勢恐怖。

火鳥們環繞在身影周圍，簇擁着那道身影。

“初生境巔峯的氣息。”許景明瞬間做出判定。

他也不奇怪，讓初生境達到‘初生境巔峯’的寶物並不少見，稍微底蘊深厚些的族羣都是能夠做到的。

“我，艾祜族，卜休。”這身影披着銀色衣袍，帶着金色面具，微笑看着許景明，“這位外來的高維生命，你能否告訴我，爲何會來到我艾祜族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