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第8章 深淵獻祭

愚方馱站在甲板上，看着蒼茫高維空間，眼神愈加冰冷：“心界一脈成長得很快，要不了太久，他就會成爲永恆境高維生命。”

“所以，得趁他弱小的時候，宰了他。”愚方馱低語。

隨即愚方馱轉身進入了戰船內部。

巍峨的戰船內部，有一處獨立空間。

這裏黑暗陰冷，有着足足72根黑色柱子，部分柱子上綁縛着一個個高維生命，這些高維生命們睜開了眼，大多都冰冷仇恨看着走進來的愚方馱。

“愚方馱，我願意爲你效勞，我只是一個初生境高維生命，我將來可以爲你捉來三個、五個乃至十個初生境高維生命。你留下我，一定是賺的。”有一名被綁縛的瘦小高維生命急切喊道。

“愚方馱，我和餮浮是好友，我被抓時，已經傳遞消息過去了，他一定會爲我出面……”又有一名深藍皮膚的高維生命急切說着。

愚方馱看了他一眼：“抓你這麼久，餮浮一直都沒傳話給我。”

“再等等，再等等。”深藍皮膚高維生命焦急萬分。

“等不了了。”

愚方馱目光掃過被綁縛囚禁的高維生命們，“本來準備湊齊72個高維生命再進行一次獻祭的，可心界一脈的一個小賊欺到我頭上了，哼哼，所以就只能先送各位去深淵了。”

“愚方馱，你不能——”

“終於等到這時候了。”

“愚方馱，深淵獻祭越多，受到的侵蝕也就越深，你一定會徹底瘋狂的。”

“連心界一脈的都去招惹，可見愚方馱你已經瘋癲很嚴重了。我們死了，可你要不了多久，也會死的。”

“我們會等着你。”

這些被綁縛囚禁的高維生命們，大多早就死心，個個充滿恨意看着愚方馱。

“哈哈哈，深淵獻祭越多，侵蝕越深？”愚方馱大笑，“你們這羣可憐的傢伙，我乃是深淵中出生，我是深淵的子女。我進行獻祭……是爲了報答深淵。深淵的賜予，不是侵蝕，而是寵愛。”

“深淵越是寵愛我，賜予我纔會越多。”

“承受不住這份寵愛的，會瘋癲，會癲狂。”愚方馱眼中兇意滔天，“我不同，我一定能承受深淵的賜予，未來，我還要成爲深淵領主，甚至是……深淵君主。”

這些高維生命們或是求懇求，或是厭惡，或是仇恨看着愚方馱。

“兩位永恆境，15位初生境。”愚方馱看着這些高維生命們，“這麼一點獻祭，對我自身實力提升微乎其微。用來對付心界一脈的小子，應該足夠了。”

進行深淵獻祭的，在高維生命中很常見。

在元初星、深淵、母河、心界這四大特殊存在中，只有對深淵進行獻祭，纔會有所迴應，有所饋贈。

獻祭越多，越是得到深淵喜愛，深淵會賜予越來越多的力量。

能承載這樣的力量，自然可以越來越強。

憑藉外在的賜予，便有望成爲‘深淵領主’，甚至‘深淵君主’。

深淵領主，境界方面達到永恆境巔峯水準即可，憑藉深淵的力量加持，便足以媲美半步第三境的實力。

深淵君主，自身必須得先達到半步第三境，再進行特殊的獻祭，獲得深淵的無限寵愛，無限的賜予，纔有望成爲深淵君主。

深淵君主，堪稱第三境下的無敵存在。

當然，深淵君主非常稀少。

至少許景明蒐集的情報中，近兩千個疆域內，一個深淵君主都沒有。深淵領主倒是常見。

“開始吧。”

愚方馱站在中央位置，自身的力量灌入早就勾畫清晰的獻祭陣圖中。巨大的陣圖紋路是遍佈這座獨立空間每一處的，密密麻麻，在被力量激發後，開始顯現出多層陣圖。

“來了。”那些被綁縛的高維生命們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被引動降臨這裏。

獻祭陣圖上方，出現了黑暗的漩渦。

被綁縛的高維生命們一個個力量被抽離，心靈意識被抽離，包括表面的鱗甲毛髮全部被汲取，力量不斷涌入那黑暗漩渦中。

“愚方馱，深淵的侵蝕，你終將滅亡。”

“你要不了多久，也會死的。”這些高維生命咒罵着，身體逐漸扭曲變形，逐漸化作灰燼。

不到五分鐘，那些高維生命的一切都被汲取，只剩下十七處灰燼殘留。

愚方馱意識和深淵聯繫。

“偉大的深淵，我需要藉助因果擊殺一位心界一脈初生境高維生命……”愚方馱提出了自己的願望。

譁！

只見上方的黑暗漩渦中，有一頁泛黃的紙張飄飄揚揚跌落了下來。

愚方馱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接過了這一頁紙張，看着紙張上繪畫的密密麻麻的紋路，愚方馱滿意露出笑容：“讚美深淵，深淵永遠是偉大而公平的。”

“毀我分意識載體，奪我寶物。欺到我頭上？”愚方馱眼神冰冷，“便讓你知道，欺我的代價。”

愚方馱站在那，手持着這一頁紙。

“嗡。”

他的力量融入這一頁紙，開始激發紙張上的層層紋路。

“他和我的因果，怎麼這麼薄弱？”愚方馱在因果一脈並不擅長，藉助這一頁紙，也只是勉強感知到自己和心界一脈那小賊的模糊聯繫。

“因果薄弱，一樣可以進行襲殺。”

愚方馱手指一伸，指尖有大量血液流出，咕咕咕融入紙張中，紙張不斷喝着血液，待得最終喝飽，愚方馱眼神中都有了幾分疲憊。

沒辦法，他不懂因果襲殺，只能藉助外物。

“去吧，殺了他。”愚方馱一瞬間激發整個紙張的力量，嗡，紙張當即化作飛灰，更有神祕力量循着模糊的因果，一瞬間消失無蹤。

……

因果一脈，浩瀚複雜。

心界一脈，同樣門檻極高。

“如果碰到心界一脈的永恆境，恰好又擅長因果一脈，便有可能滅絕我的所有分身。”許景明攜帶着時空牢獄也在趕路，他要在多個疆域進行生存觀察試驗，所以也很謹慎。

和各方交朋友，對方逼迫，我就退讓。

讓許景明忍無可忍出手的，屈指可數！而且還要確定……對方不擅長心界一脈，也不擅長因果一脈。

“兩脈都不擅長的永恆境，能怎麼威脅我？”許景明還是有底氣的。

然而就在這時，愚方馱激發了紙張的力量。

一股神祕力量，循着模糊的因果傳遞！

這因果實在太模糊了！

《紅蓮之火》這一傳承，本就擅長隔絕因果。即便是九葉境淨蓮之火層次，也大大削弱了因果。

通過這因果的神祕力量，在傳遞過程中，便損耗了超過九成。

“噗噗噗噗噗噗……”

幾乎是同時的。

分散在不同疆域的百餘個真身，同一時間遭到了神祕力量的襲擊。

“啊。”

“這是——”

“不好！”

蟄伏在各處的真身，在這神祕力量侵蝕下都難以抵擋，最終湮滅潰散。持着時空牢獄趕路的真身，在途中就湮滅，只剩下時空牢獄漂浮在原處。

“什麼？”正陪着妻子黎渺渺玩虛擬世界遊戲的許景明，也是臉色一變，身軀遭到侵蝕。

“因果攻擊。”萬星島上，許景明正和時空島主請教‘宇宙時空’的知識，時空島主卻是微微皺眉。

無形的攻擊在降臨萬星島時，卻遭到萬星島的重重阻礙削弱，落在許景明身上時，許景明身軀震盪稀薄了些，但依舊能夠維持完好。

“你遭到因果攻擊了。”時空島主說道。

“嗯。”許景明鄭重點頭，“我在萬星島的真身，和在心界領地的真身都沒事，其他真身全部被滅。”

心界領地的力量，完全加持在真身上，令真身實力極強，抵抗能力也是最強的。

這一道神祕力量跨越遙遠疆域，透過薄弱因果降臨，根本無法撼動心界領地的真身。甚至萬星島陣法庇護下的真身，同樣沒能擊殺。

“你遇到敵人了？“時空島主問道。

“我和各個高維生命接觸都非常友好，能忍則忍，能退則退。”許景明說道，“僅僅和一位高維生命‘愚方馱’鬥上了。他二話不說，就摧毀了試驗星球，殺了用於試驗的上百萬人類。他又只是一個獨來獨往的天生高維生命，並不擅長因果一脈，我自然不懼他。”

“他不擅長因果一脈，可能是藉助因果一脈的外物。”時空島主說道。

“嗯。”許景明點頭。

愚方馱如果懂得因果一脈，就能確定自身和許景明的因果薄弱程度，確定要‘因果擊殺’得付出多大代價！愚方馱完全不懂，只管獻祭換得一份外物。

十幾個高維生命獻祭的代價，愚方馱捨得。

再多，他也捨不得了。

“暫時避讓着那個愚方馱。”時空島主提醒道，“沒必要和他鬥。”

“嗯。”許景明點頭，“我現在得抓緊時間，派遣一個個真身前往各個疆域。”

多個真身同時趕路，要不了半月，就能回到那百餘個疆域。

……

心界，領地內。

體型巍峨的許景明看着面前的獸皮：“受心界領地的庇護，我真身輕易就抵擋住了因果攻擊。而在獸皮空間內的真身……根本沒受到攻擊！”

自己的所有真身，唯有在獸皮空間內的真身，是沒遭到攻擊的。

“那因果攻擊，根本就沒發現這一真身。”許景明喃喃低語，“一個父親，爲了孩子，準備的夠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