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篇 第17章 許景明和羽火君

“是黑淵之火。”許景明體內升騰起了黑色火焰，他的身體卻是化作了一盞虛幻的燈火，黑色火焰的灼燒，無法湮滅這一盞燈火。

“點一盞燈，照耀我心，摧毀黑暗。”許景明整個身體都是心界之力構成，以身體爲兵器,施展《金戈》槍法第二式‘燈火’，身體抵抗能力都大大增加，雖然依舊能感覺到痛苦，但還在他的忍受範圍內。

但許景明放眼看去，其他一個個高維生命們卻都在火焰中化作灰燼。

“哥哥。”

“鳴屋婭！”

“不——”

這些高維生命們本來是心情愉悅即將登上羽火山，誰想突然遇到劫難,他們痛苦看着自己的好友,痛苦看着最在意的摯愛在火焰中化作灰燼，他們自身也同樣在化作灰燼！

“是深淵君主。”

“閶冥君主！！！”

“閶冥君主，我詛咒你！！！”

很多高維生命在仇恨痛苦中,化作灰燼死去。

短短十息時間後，在黑淵火焰灼燒下依舊能活下來的高維生命僅僅只有七位！其中有五位是半步第三境,另外兩位也是媲美半步第三境，手段足夠高明。

活下來的七位中，便有許景明。

“閶冥君主。”有一名火紅鱗甲生命面容猙獰，“我御峯的兄弟、弟子,你全部殺光！殺一個分身就罷了,在遙遠疆域的其他分身全部要殺光？”

遠處的閶冥君主聽到質問,眉頭微微一皺，隨手一彈指。

嗖！

一艘黑色舟船從他手指中飛出，剛飛出時還非常渺小，可一眨眼,便已經巨大無比，硬生生碾壓過火紅鱗甲生命所在的那片區域,火紅鱗甲生命雖然持着長杖憤怒抵擋,依舊被湮滅。

“什麼垃圾,也敢質問我。”閶冥君主嗤笑一聲,一揮手，死去的過萬高維生命遺留的大量寶物全部朝他飛了過去，遠處還活着的六位高維生命沒有一個敢再開口，個個都警惕無比。

閶冥君主瞥了眼這六個活下來的，笑了笑，一邁步便飛離開去。

隨着他飛得消失在視野當中，剩下的六位高維生命才放鬆下來。

“御峯兄也是氣急了，竟愚蠢質問閶冥君主，被閶冥君主殺了一個分身，這不是白白讓分身送死嗎？”

“損失個分身罷了，閶冥君主雖然厲害，能夠輕鬆斬殺御峯兄。但隔着遙遠疆域藉助因果……卻是不可能滅掉御峯兄所有分身的。”

“閶冥，他該死！”

“我的弟子，我的同族，在我眼前被殺，他真該死啊。”

在場的六位高維生命，單獨行動沒帶同伴的,還能冷靜面對。可那些同伴徹底被滅殺的，卻是怒火灼燒內心，他們個個恨意極濃。

“無冤無仇,他隨心所欲便屠戮了上萬高維生命，我們幾個是活下來的。可閶冥君主根本不在乎，甚至都懶得斬草除根。也是，他可是深淵君主！他在深淵內的真身……除非是第三境存在出手，否則就是永恆不死的。”

“閶冥君主，我此生一定要報仇！”也有半步第三境眼中滿腔恨意。

……

“又多了幾個仇敵。”

閶冥君主飛行着感應着幾道濃烈的因果，“恨意還很濃烈。”

“來吧來吧，一個個前往深淵，去我的地盤吧，儘管來殺我吧。哈哈哈……”閶冥君主反而很期待，他隨心所欲殺戮，從來沒有斬草除根的想法。

“沒有仇敵，生活不就少了很多樂趣？”

“多些仇敵，這日子纔多點色彩啊。可惜，這些仇敵都是廢物。我深淵獻祭都成了君主了，也沒有一個能威脅我的。”

“這樣的日子太寂寞了，太無聊了。”閶冥君主搖頭。

成第三境，他看不到希望。

第三境之下……作爲深淵君主，他是橫着走的！即便是那些半步第三境無敵存在，也威脅不到他在深淵內的真身。

他只覺得生活越加乏味。

“這個羽火城，不待也罷，走了。”閶冥君主這次被羽蛇驅逐，再也不願待下去。

******

許景明飛到了羽火山上，這才放出了院長、塔主、島主、赤蒙他們四人。

“到羽火山了。”院長他們個個都露出喜色，渴望了這麼多年第三境傳承，終於要學到了。

赤蒙卻是注意到許景明狀態不太對，問道：“景明，你心情不太好？”

“就在登山之前，深淵君主‘閶冥君主’下山，他無緣無故遷怒了他目光範圍內的所有高維生命。”許景明說道，“一萬多名高維生命，僅有六位活下來！其他全部當場被殺。”

“無緣無故就動手了？”院長、塔主、島主、赤蒙表情都鄭重了。

雖然早知道和一些強大存在距離太近，容易被波及。

可是無緣無故殺這麼多高維生命，也太可怕了。

“他屠戮如此多高維生命，並且還順着因果，滅殺這些高維生命的所有分身。”許景明說道，“雖然只是閶冥君主隨手一擊，可我估計九成九的高維生命，都徹底死了。”

“隨手殺戮，還順着因果徹底斬殺？”院長他們都心顫。

太狠了！

“深淵獻祭一脈都是瘋子，根本不將其他生命當回事，而其中最恐怖的‘深淵君主’更是瘋得可怕。”永恆塔主低聲道，“他們可能一個念頭，就決定徹底覆滅一座疆域，這對他們而言，就是遊戲娛樂。”

“深淵君主們這麼瘋狂，這羽火城竟然還有這麼多高維生命居住。”赤蒙說道。

“羽火城對心界、母河、因果等各方面力量都有壓制，所以趕路都得慢慢飛行，深淵君主、半步第三境都是居住在內城。而普通高維生命們都被嚇得躲得遠遠的，都是居住在外城。”許景明說道，“這裏高維生命不計其數，機緣衆多，冒一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許景明擡頭看向山頂方向：“走吧，我們上山。”

“上山。”院長他們都不再多想，深淵獻祭一脈的個個是魔頭，而其中的深淵領主以及更高的深淵君主，更是不可以常理判斷。

在正常的高維生命眼中，那些都是被深淵侵蝕的瘋子！

“深淵君主！”許景明心情並不好，因爲他非常不喜屠戮無辜的行爲，這次是自己足夠謹慎，將院長他們都收了起來。若是大意了，早早將院長他們放了出來，一起飛行前進。那麼會是什麼後果？

在黑淵火焰下，院長他們能活下來幾個？

毫無疑問，赤蒙肯定會徹底死去。院長他們三個，在一名深淵君主的黑淵火焰下，也很可能徹底死去。

許景明雖然憋屈，但他沒有一點辦法，面對一位瘋狂的深淵君主，他只能忍着。

******

山上一處被劃出的空間內，這片巨大空間內空空曠曠，僅有一道身影。

祂有着白色羽翼，全身放着火焰光芒，光芒照耀整個空間。

祂坐在那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祂眼眸中總是有着困惑。

祂有太多困惑了。

有太多不懂了。

“終極，終極。”

祂喃喃低語，“越是接近，越是感覺自己的渺小，我有太多困惑要解決，解決了所有困惑纔有希望衝擊那一步吧。我還是差太遠了。”

祂目光忽然落在了正在登山的許景明五人身上。

在祂的目光中，這五人的無數信息都被祂所觀察到，過去的信息，未來的無數信息，甚至衆多時間線的信息，連遙遠平行時空的一些氣息都能模糊感知部分。

“嗯？”祂有些驚愕，目光完全落在許景明一人身上。

“無數疆域竟然有這樣的天才？”祂不敢相信，“不管我怎麼做，我都無法阻止他的崛起，甚至我不惜代價抹殺他在這一方平行時空的所有可能性。可其他平行時空他依舊能崛起？”

“雖然第三境存在跳出了時間線，無法窺探。但是從他的種種未來判斷，他十有八九是要成第三境的。”

“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幾乎必定成第三境。”

羽火君好奇了。

“奇了怪了，我培養無數高維生命，培養無盡歲月，一個都沒培養出來。”羽火君看着許景明，“這個許景明，卻是擋都擋不住。”

培養不出來，羽火君雖然氣餒，但也比較正常。

因爲按照正常概率，他培養的無數高維生命當中，出現一個算正常！不出現，也不奇怪。

第三境，數量本就無比稀少。

“若是收他爲徒，我不就培養出了一個第三境的徒弟？”羽火君自嘲一笑，“太丟臉了！不需要我指點，甚至他都不需要《八方圖》幫助，以他的天賦依舊會一步步走向第三境的。”

“這是他個體的天賦。”

“這說明，要成第三境，還是看個體天賦。我再培養也沒用。”羽火君輕輕搖頭，“半步第三境，甚至半步第三境無敵，都是能培養出來的。”

“可是第三境存在，培養不出。個體自身更重要。”羽火君觀看着許景明，越看越是喜歡，“許景明纔是那種最優秀的弟子，無需師父操心就自然成長起來。”

“明明是第一次看他，可就是覺得親近。”

羽火君表情忽然一變，他猛然擡頭看向遠處，在他的觀察中，無數時間線都在他眼前，甚至他看到了其他平行時空隱隱約約的畫面。

他查看諸多時間線，查看一切痕跡。

“不對。”

“有哪裏不太對。”羽火君皺眉，仔細查看着無數時間線，特別是不同時間線中，他和許景明的一次次交集，更是他重點觀察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