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它仍舊沒有醒過來,還張嘴咬了一口地磚,咔嚓咔嚓的吞進小肚子裏。
江洛:“......”這是什麼喫貨精神?!
門外聽到聲響的墨硯以爲江洛摔在地上,他猛地推開門三步並做兩步衝到牀邊,見臉色蒼白的少年沒有摔在地上鬆了口氣,“洛洛。”
淋了幾個時辰的雨墨硯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讓你進來了?”江洛陰陽怪氣,“不去陪伴你最珍愛的屬下來本座這裏做什麼,看我這張陰陽臉嗎?”
感受到少年的怒意,墨硯撿起地上的小胖嘰,將其放到江洛的懷裏,“我錯了,洛洛,不論你是美是醜我都不在乎,我愛的是你的靈魂,而不是你的皮囊。”
他挽起袖子,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地觸摸江洛猙獰恐怖的右臉,“我可以親親這兒嗎?”
“不可以!”江洛推開他,“滾開,本座還沒原諒你。”
墨硯紋絲未動,他反手抓住少年纖細的手腕輸入內力。
暖融融的內力順着手腕的筋脈遊走於四肢百骸,一點一點的衝破身體裏的滯納堵塞,打通筋脈,江洛舒服得直哼哼,像一隻漂亮的大貓,慵懶,優雅。
等墨硯將其滯納之處全部打通之時,少年已經淺淺的睡過去。
“洛洛。”墨硯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明日我再來看你。”
他明白了。
江洛要的不是一點一滴,而是他的全部。
“你想要的,都會有。”墨硯珍而重之的親了親少年光潔的額頭,然後回自己的寢宮。
“殿下。”侍者恭敬道:“蕭千戶已經醒過來了,大夫檢查過,只需靜養幾天就可恢復。”
墨硯坐在桌案上,他換了一身青色雲紋錦袍,墨發溼氣未乾,“醫仙上路了嗎?”
“回殿下,已經啓程,蕭千戶安排八千里加急,大概半個月左右便能抵達京都。”
墨硯翻開奏摺看了看。
今日發生好幾件大事。
姚貴妃得了失心瘋,左臉毀容,還打了狗皇帝一巴掌甚至要弒君!
第二件事是那位妄圖靠毒藥上位的女官死於非命。
“給姚貴妃治療的太醫是誰?”墨硯坐在椅子上,眼底掠過冰冷入骨的殺意,“換成我們的人,我要她在洛洛離開楚國之前纏綿病榻。”
他頓了頓。
“對了,洛洛的臉是因她被火燒傷而毀容,洛洛受過的傷,她得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用火鹼。”墨硯望着如墨的夜,目光狠厲決絕,“只許潰爛,不許癒合。”
侍衛心頭一驚。
太子殿下向來宅心仁厚,從未如此狠絕,也不知姚貴妃怎麼得罪殿下了。
還有,洛洛是誰?
難道是冷宮那位廢后?
解決完姚貴妃的事情,墨硯提筆寫了一封信讓人遞出宮外。
夫妻本是同林鳥,姚貴妃得到應有的懲罰,狗皇帝那邊怎麼能相安無事?
時間快到了,也該收網了。
翌日,墨硯天還沒亮便起身提着食盒從祕密通道往冷宮走。
天大地大,哄老婆最大。
情侶之間的感情需相互磨合,互通互知方知對方想要什麼,自己能給什麼。m.biqmgè
昨夜墨硯已經將冷宮附近的守衛及其暗衛換成了自己的人。
換人的時候他才發現冷宮並非無人看守,有一股力量潛伏在周圍保護江洛的安全。
整個皇宮也只有狗皇帝能指揮。
“裝腔作勢。”墨硯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本宮不會給你任何靠近洛洛的機會。”
他的人,誰都不能染指。
替換掉這些人需要一些時間,墨硯等得起。
晨光熹微,墨硯足下輕點,提着食盒在琉璃瓦上幾個縱跳,身姿飄逸的落在冷宮垂枝海棠樹下,他在荒蕪的庭院中站了片刻,堂而皇之的跳窗進大殿。
銀碳的溫度還未消散,空氣裏殘留着輕微熱度。
蓋在少年身上的被子滑落,墨硯輕手輕腳的將其撿起來蓋在他身上之時,驀然發現少年雙足不知被什麼東西割到了,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未結痂,很顯然是剛弄傷的。
他拿出藥粉給少年上藥,撕掉裏衣纏在受傷的雙足之上。
“嘶。”足下傳來一陣涼意,江洛睜開眼便看到狗男人,“你來幹什麼,你的下屬需要你關心。”
“你昨晚沒喫東西,我給你送點喫的。”墨硯端來早膳,“我親手做的,請殿下賞光嘗一嘗。”
他這般討好自己,江洛的氣順了一點,“誰稀罕你做的東西,肯定難喫極了。”
記憶中,老攻是廚房殺手。
他做的東西,連狗都嫌棄!
話是這麼說,江洛卻沒拒絕墨硯把早膳送到他嘴邊,說實話,很難喫,江洛這麼挑剔的人勉強吞了幾口就不吃了。
他翻身下牀洗漱,卻被男人抱進懷裏,“你的腳受傷了,想去哪兒我抱你。”
江洛故意刁難,“如廁。”
墨硯當真抱着他往茅房走。
“突然不想去了。”江洛覺得渾身粘乎乎的,“本座要沐浴,去打熱水來。”
冷宮哪裏有熱水,甚至連浴桶都沒有,原主洗澡全憑天意,外面暴雨之時宮殿下小雨,便將就小雨擦身體。
墨硯抱着少年,“洛洛,天寒地凍的,去我那邊好不好。”
沒等江洛迴應,他抱着少年從正門而出,堂而皇之的將廢后抱到敵國太子的住所。
衆人看到江洛目瞪狗呆!
墨硯沉吟,“準備熱水,太妃子要沐浴更衣。”
等等!
太......太子妃?!!!
另一邊。
低調前往冷宮探望江洛的狗皇帝一進冷宮便發現,老婆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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