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醬油果的味道,而是來自厄多斯沼澤鳧部落的味根熬製而成的味根醬汁,很香吧!”
“香。可是,好像不是肉。”
巍山猿喫的雜,不拘泥野果野菜和獵物。
但是,最近幾個月有河洛部落的投喂,巍山猿漸漸變得無肉不歡。味根醬汁的味道確實香,可是,這味道聞着沒有肉香氣味。
噗呲!
長夏忍俊不禁。
她記得上次來巍山聖地,巍山猿多以野果爲食。
這纔過去多久——
“放心,我給你們帶了肉。”長夏微笑着,讓沉戎把藤筐中的東西都搬出來,指着一堆包裹,解釋道:“這裏邊有煙燻雞和滷味,其他沒有拿,部落應該都給你們準備了。”
“香不香?”老猿興奮道。
“賊香!”栢青嚥着口水,大聲道:“這燻雞有部分是卡納聖山鹽湖的白腳雞熏製而成,味道鹹香有嚼勁。一部分是普通野雞熏製而成的,味道同樣不差。滷味就一個字:絕!”
咕咕!
聽着栢青的描述,老猿一干巍山猿紛紛吞嚥起口水。
“長夏,能喫嗎?”老猿問道。
獸皮袋一解開,味道猛地往鼻子裏面鑽。
這都不用栢青描述,巍山猿都知道燻雞和滷味是好東西。拼了命地吞嚥口水,就怕咽的太慢,口水就直接流了出來。
“你們今晚喫啥?”長夏問道。
這天兒都黑了,因光樹的原因。巍山瀑布依舊亮堂堂的,絲毫不見昏暗。
“野果和烤肉。”老猿道。
巍山猿都比較懶,每日除了巡視巍山。其他時間都躺着睡懶覺,醒來就啃啃野果。後來,有河洛部落的照拂,就着野果和肉乾喫着很不錯,像豹族送來的粉和其他食物,他們通常等河洛部落的獸人過來,讓豹族獸人幫忙做。
“……”長夏沉默了。
她還想着有河洛部落的幫扶。
巍山猿多少能改善一下日常飲食。
平臺廣場旁邊的木棚裏,堆放着滿滿的物資。看老猿和其他巍山猿的表情,估計很少動手。
“動手烹飪美食太難了!”老猿尷尬解釋着。
懶什麼的,巍山猿都習慣了。最近跟河洛部落接觸頻繁,老猿說法都利索了很多。有一點,卻是不變的。那就是巍山猿仍然沒能勤快起來,這不能怪他們懶惰。
巍山猿除老猿以外,其他巍山猿智商最高不超過十二歲。
誰能指望幾歲的稚童專心做一件事?
老猿身高巨大,彎腰烹飪食物,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巨大的挑戰。幸虧巍山猿的胃口,跟身高成反比。要是成正比,這將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沉戎,你烤點肉。栢青下水潭,撈幾條白魚上來,我燉一鍋魚湯。”長夏活動着四肢,打水沖洗石鍋,順便拿幾個平蘋果清洗乾淨,往沉戎嘴裏塞一個,自己喫一個,餘下給栢青留着,等他上岸再喫。
“長夏——”老猿呼喊着。
眼睛直愣愣盯着藤筐旁邊的包裹,望眼欲穿。
旁邊,猿青猿白等巍山猿沒出聲。但是,直白而熱切的眼神,表達了所有。
他們迫切想品嚐燻雞和滷味的味道。
“行吧!我先給你們每人一隻嚐嚐味,等下我們再一起喫。”長夏說着,打開包裹,給老猿他們分燻雞。滷味就直接裝盆裏,讓老猿他們用筷子夾着喫。
醬辣椒這些揭開木蓋,擺放在長木桌上。
連倒碗裏都直接省了。
十幾個人,一罐醬辣椒直接能喫完。
“這是白腳雞熏製的燻雞,旁邊的是普通野雞熏製的。我給你們每人一隻,你們喫慢些,別一下子全都喫完了,喫完就沒有了。”長夏邊拿燻雞,邊碎碎念。
嗚嗚!
猿青嗚嗚叫着,跟其他巍山猿一樣激動萬分。
“猿青,你們洗手了嗎?”長夏剛把一隻白腳雞燻雞遞給老猿,轉過身就看到猿青黑乎乎的手,頓時臉一黑,掃過其他巍山猿,怒道:“洗手,不洗手不準喫。”
“老猿啊!我之前怎麼跟你交代的?這纔多久,你就給忘了?你瞧瞧猿青猿白他們的手,這都髒成什麼樣了?”
“洗手,給我用皁角搓洗乾淨。”
“今晚,誰的手沒有清洗乾淨,就不准誰喫燻雞和滷味。”
長夏擡着頭,朝着猿青猿白就是一頓噴。
噴的同時,還沒有忘記說教。
老猿老神定定喫着,他雙手是乾淨的。喫着燻雞,還不忘夾着滷味喫,一喫,就被滷味的味道驚豔吸引住。
見狀。
其他巍山猿朝老猿嗚嗚大叫。
這都不用長夏再催促,飛快朝水潭奔去。
栢青提着藤筐,裏面裝着幾條白魚,一臉困惑望着蹲在水潭旁邊搓洗雙手的巍山猿,問:“長夏,他們這是怎麼了?”
“洗手。”長夏道:“一個個髒兮兮的,喫飯前必須洗手。”
聽完,栢青嚥了咽口水。
洗手什麼的。
栢青同樣有些陰影。
當初,河洛部落在長夏強烈要求下,學習講衛生。
洗手,洗臉,洗澡,洗頭……
那時候,栢青只要聽到洗這個字,就忍不住打哆嗦。
獸族日子過得粗糙,洗澡什麼的,真的很隨意。更別說洗臉洗手洗頭,那段時間河洛部落的日子,真是風聲鶴唳。偏偏栢青被蘇葉強硬留在了河洛部落,還不準走。
一天從起牀開始,就被人盯着洗臉洗手。
就連上廁所,都必須去制定的地方——廁所。
那感覺,就像是被圈禁了一樣。
就栢青所知,那段時間河洛部落的圖騰勇士都申請外出打獵和採摘,可惜在根和長者們的強勢態度下,沒有任何一位豹族獸人能逃過一劫。
沉戎見栢青打哆嗦,眉頭一皺。
“栢青,很冷嗎?”
水潭水溫低,這又是傍晚時分。於是,他站起身把栢青摁倒火堆旁,讓他盯着烤肉,他過去處理白魚。
“冷,我不冷啊!”栢青回過神,看着被塞在手裏的烤肉,一頭霧水。倒是旁邊的長夏抿着嘴,偷笑着。
栢青,似乎對之前那段記憶很避諱。
可是,那時候他很聽話,沒有被折騰,反倒是西陵那些半大的獸崽,一個個都是被木琴他們押着洗澡洗頭的。每天洗臉洗手都被盯着,沒洗乾淨就沖洗。
要是不會洗,就被直接丟進泥潭裏。
再提出來,清洗。
一次又一次,根和木琴他們下手真的很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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