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八章 你應該先殺我

始皇和猴子本想上去幫忙，但王虎已經沒有多少理智殘存的猩紅雙眼看餓了他倆一眼，微微搖頭。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

這灼熱的痛苦馬上就會逼退他最後一絲理智！

“轟！”

最後時刻，王虎猛地衝天而起，這血魔宛若一條血色的利劍撞碎寒風，直奔北方而去！

只留給始皇和猴子一個背影。

他不敢停留在這裏，生怕自己忍不住吸乾了所有凜冬之神的鮮血，更怕自己對着大夏諸神和戰士們下手。

肆虐的寒風中，血海涌動。

那沸騰的鮮血讓寒風都變得滾燙，王虎頭也不回的快速遠離北境長城。

寒風中，這烈火焚身一般的血魔呢喃道：“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必須去一個遙遠的地方，不能讓失去理智後的我……察覺到凜冬之神的氣息！不然，我會吸乾他們……”

“找一個找不到任何人的地方，迎接死亡……找一個寒冷的地方……”

沸騰的血海融化冰雪，王虎迎着寒風，往北方更加寒冷的凜冬中衝去，全身鮮血沸騰的他如今只能藉助這周圍的寒冷來稍微平復痛苦。

但下一刻。

王虎猛地停下腳步，彷彿感受到了什麼，就像是聞到了肉味的野獸，他眼中的理智忽然在這一刻被徹底壓倒，只有無比的渴望與貪婪！

這隻鮮血沸騰的血魔抽了抽鼻子，滿是渴望道：“好冷的氣息……那裏……好冷……”

他感受到了一股極致的寒冷！

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這頭鮮血沸騰、痛苦到意識模糊的血魔徹底喪失了理智，本能的朝着那寒冷之地衝去！

而另一邊。

第一戰場。

喀俄涅面對那衝來的漆黑影子，臉色森然，凜冬神力涌動！

腳下瞬間凝聚出千米的冰晶長槍，寒光凜冽，彷彿能洞穿一切！

“波塞冬，你能死在我的手裏，也算解脫了！”

面對這個昔日的丈夫，喀俄涅眼眸沒有半點柔情，甚至更多的是恨意！

不光是因爲波塞冬此時只是被修羅支配的影子。

更是因爲當初的波塞冬，留給喀俄涅的唯有恥辱，與其說是丈夫，不如說是一個逼迫她生下孩子的卑鄙小人！

“嗡！”

冰晶長槍朝着波塞冬暴射而出，但幾乎是同時，波塞冬身前瞬間凝聚出一面漆黑的巨盾！

"噹！"

巨盾與長槍轟然碰撞，冰晶碎裂，巨盾崩碎！

須佐之眼！

喀俄涅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朝着後方釋放凜冽寒風。

但寒風還未席捲過去，那一道身影已經消失，只在寒風中留下一根頭髮！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突兀出現在喀俄涅頭頂。

雙刀高舉，漆黑的火焰沖天而起！

那深邃的火焰宛若來自地獄，遮蔽璀璨的榮光！

“修羅斬！”

“轟！”

喀俄涅雙臂凝聚冰盾，勉強架住，整個人從空中跌落。

但凡未等砸入雪地，下一刻。

“嗡！”

波塞冬持槍已至！

漆黑的長槍直奔喀俄涅面門，喀俄涅只能側身躲避，卻沒想到一隻鬼神從另一面悄無聲息的衝來！

“吼！”

詭異女子揮舞千米漆黑雙刀，轟然斬在喀俄涅身上！

“砰！”

喀俄涅跌在雪地上滑行千米才勉強停下。

目光不甘的擡起頭，剛想張嘴說什麼，但下一刻卻猛地突出一口鮮血。

“噗！”

這一刻的喀俄涅，簡直慘不忍睹。

雖然靠着作爲主神的作戰能力，以及曾經追隨宙斯征戰的戰鬥經驗，喀俄涅躲過了一些致命的攻擊。

但這一刻，自腰部以上，那沒有變成冰雕的部分，原本蒼白的皮膚滿是鮮血，雙臂傷痕累累，寒氣一般的凜冬神力不斷從傷口滲出。

甚至連身後的神格都開始暗淡！

實在是喀俄涅實力下跌太嚴重，而且這修羅神的手段太獨特！

那修羅神跟泥鰍一樣滑溜，靠着從宙尼那裏拿來的禁忌物，不斷變換位置，簡直像是神出鬼沒的惡鬼。

而波塞冬的影子更是完全無懼生死。

至於那鬼神，簡直和修羅神一樣卑鄙，自己只要針對它，它立刻化作黑煙回到修羅神體內，自己只要稍不留神，就出來偷襲自己！

完全像是被修羅神親手調教出來的學生一樣，同樣的卑鄙無恥！

但最關鍵的，還是這修羅神早已藉着“諾斯”的讀檔，摸清了她的手段。

自己還未釋放神術，那修羅神光是看神力波動，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幹什麼。

自己的神術還未脫手，這修羅神已經開始躲避！

這根本沒得打！

哪怕當年隨宙斯征戰，喀俄涅都未曾遇見過如此難纏的對手，畢竟當年那些泰坦一族也不會“讀檔”啊！

泰坦一族，雖然戰力驚人，但論卑鄙無恥，這修羅神簡直是神明和泰坦的爺爺！

“卑鄙無恥，先是用諾斯逼我“讀檔”，又用滔天火焰傷我信徒，損我根基，消散此地凜冬，現在又三打一？”喀俄涅勉強用神力凍結傷口，臉色陰沉的說道。

喀俄涅很鬱悶。

明明這修羅神的實力不如自己，結果通過一次次削弱，愣是把自己拖到不敵！

難怪都說修羅神卑鄙無恥，難怪修羅神會讓整個神界聯手誅殺！

真特麼該死啊！

喀俄涅發誓，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殺光神界的修羅神！

“這只是合理利用手段而已。”林凡淡淡道。

喀俄涅冷哼一聲：“不公平，有本事與我單打獨鬥！”

“哪裏不公平了？”

林凡笑了笑，“這影子，是我殺了波塞冬親手收服的。這隻鬼神，也是我親自餵養長大。”

“其實，你就是在和我單打獨鬥啊！”

喀俄涅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實在是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傢伙。

最關鍵的是，似乎他說的很有道理。

自己竟然無不知如何反駁。

“至於你所說的公平……”林凡提刀，緩緩走向喀俄涅：“這世間，有公平嗎？”

"神明天生擁有強大的力量，入侵諸天，征服位面，視衆生爲牛羊。"

“而弱小的生命只能被踐踏，只能被屠戮，只能被奴役。”

“這公平嗎？”

“你靠着強悍神力，率領諸神以多打少的時候，你想過這公平嗎？”

“你追隨宙斯征服諸天，這公平嗎？”

“現在，你打不過我，你覺得不公平。宙斯滅你神殿，你覺得不公平。但這一切，何嘗不是公平？”

“別幼稚了。”林凡緩緩道：“這世間的公平，只有一種，就是弱肉強食。”

“唯有弱小者，纔會覺得不公。而這，恰恰是對於強者的公平！”

“這就是你們神明教給我的。”

上一世，林凡也曾覺得不公平，也曾試圖與神明理論。

神明用實力告訴了他，什麼叫公平。

而如今，這個曾嚮往公平的修羅不再幼稚！

“吼！”

鬼神入體！

“轟！”

林凡全身上下化作猙獰鬼神，這一刻，修羅神力如千米烈焰沖天而起，撞碎冰雪！

【我爲修羅】！

林凡如惡鬼一般撲向喀俄涅，兩把修羅刀再次高舉！

身後，波塞冬的影子同樣緊握三叉戟，踏着漆黑的浪花掠過潔白的冰雪，直奔喀俄涅而去！

“你想要公平。”

“這一刀，就是公平！”

“嗡！”

那恐怖的一刀，讓喀俄涅頭皮發麻。

她下意識伸出雙手想要防禦，但下一刻，她的眼前忽然一花！

那可怖的修羅消失了，只有面前的一根頭髮……

“身後！”

喀俄涅下意識轉身，但身後同樣空無一人！

下一刻。

“轟！”

她腳下的冰雪中，巨大的漆黑雙刀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那漆黑的三叉戟也散發黑芒，直刺而去！

“轟！”

漆黑的刀光撕碎凜冬，但當那刀光散去，喀俄涅竟是毫髮無傷！

她大口喘息着，體內的凜冬神力已經消耗一空，全身有多出流淌着冰晶的鮮血。

但此時，她周身十米，都被一塊巨大的寒冰籠罩。

那寒冰閃爍着堅硬的光澤。

這寒冰替喀俄涅承受了林凡的全力一擊，以及波塞冬的一擊，但卻完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堅硬至極！

喀俄涅眼神無比後怕，要不是及時動用了這塊寒冰，她怕是已經被生生斬碎！

眼見林凡再次提刀衝來，喀俄涅冷笑一聲：“你斬不開的。”

“噹！”

林凡一刀砍在那寒冰之上，鬼神嘶吼，修羅神力化作漆黑的火焰沖刷，但寒冰依舊紋絲未動。

“放棄吧，”喀俄涅冷聲道：“你既然殺了波塞冬，應該知道元素瑰寶。”

林凡眉頭微皺。

元素瑰寶，唯有主神才能掌握的寶物。

跟主神性命息息相關，是主神間最大的隱祕。

上一世，林凡都未曾得知這種隱祕。也就是這一世，大夏做足了準備，逼得波塞冬不得不遁入元素瑰寶，林凡才明白。

喀俄涅淡淡道：“元素瑰寶，都是天地間第一縷規則，除了本身蘊含元素本源，也有獨特的能力。”

“波塞冬的原初水滴，內含海洋世界。你應該見識過了。”

“而我的元素瑰寶，可化作護體冰晶。外界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打開。”

“也就是說，你殺不死我。”

要不是這護體冰晶帶來的底氣，以她謹慎的性格，早在信徒受損的時候，就已經逃離了！

謹慎隱忍的喀俄涅，總是留着一手底牌！

喀俄涅深呼口氣，“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放我凜冬神殿離開，我絕不再來，更不對宙斯提起……”

林凡搖搖頭：“我想要的，更多。”

喀俄涅微微一愣，不知道林凡還想要什麼。

這難道不是一場人類自保的戰鬥嗎？

自己離開，還不行嗎！

神主動撤離，承認失敗，這還不夠嗎！這可是低等生命最大的勝利了！

“你拒絕也無用。”喀俄涅淡淡道：“只要我活着，宙斯和雷霆神殿遲早會循着蛛絲馬跡追來。而你殺不死我，我說了，這是元素瑰寶所化，只能內部打開……也不絕對，強如宙斯，其實就能靠着【毀滅】轟開，難不成你也是如宙斯一般的十八階神帝境？”

“我的確沒有。”林凡搖搖頭，雙刀無力的垂下。

喀俄涅鬆了口氣。

卻見林凡忽然笑道：“但，你怎麼知道，這裏面只有你一個呢？”

喀俄涅微微一愣。

什麼意思？

難道……

還沒等喀俄涅反應過來，只剎那，一道如墨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她的身後！

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浮現！

星夜！

她等了那麼久，都沒有出手。

就是在等一個時機！

一個喀俄涅動用底牌，讓林凡都束手無策的時機！

喀俄涅反應極快，在那匕首寒芒還未綻放的剎那，已經向後轉身格擋。

但那匕首卻根本沒朝她刺去！

“砰！”

狠狠刺在那護體寒冰的內側！

“咔！”

只剎那，裂痕瀰漫，那護體冰晶自內而外的破碎開來！

喀俄涅猛地愣住，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她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完全沒想明白，這刺客什麼時候參與戰鬥的！又是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

難道從一開始就在？

但她爲何一直忍住不動手！

而就在喀俄涅愣神的剎那，星夜一擊得手之後沒有任何猶豫，調轉匕首，直奔喀俄涅脖頸刺去！

匕首的寒芒如暗夜寒星！

與此同時，早已在冰晶外等待的林凡也在冰晶碎裂的第一時間再次舉刀，修羅雙刀燃燒火焰！

“神，只有你會藏着底牌嗎？”

“你也太小看你眼中的低等生命了。”

“永遠不要低估人類的險惡。”

這一刻，林凡一身修羅神力，連帶鬼神之力，全部灌注其中！

漆黑的火焰遮天蔽日，將潔白的雪原都渲染漆黑，彷彿將這潔白的雪原化作漆黑森然的沼澤！

雙刀直奔喀俄涅頭顱！

波塞冬也同樣用力擲出三叉戟，三叉戟如一條黑龍咆哮着衝向喀俄涅的心臟！

這一刻，死亡在逼近！

匕首即將刺穿神的脖頸，修羅刀即將斬碎閃爍榮光的頭顱，那漆黑的三叉戟即將洞穿那一顆高貴的心臟！

但在這電光火石間。

喀俄涅的眼中並無恐懼，唯有複雜。

“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她輕聲道：“凜冬領域·絕對零度。”

喀俄涅脖頸上那一條晶瑩的項鍊微微震動，釋放出清冷的光澤。

元素瑰寶！

蘊含【凜冬】的元素瑰寶！

“轟！！”

凜冽的【凜冬】爆發開來！

“轟！”

只剎那，恐怖的寒風以喀俄涅爲中心，朝着四面轟然爆發！

不，那已經不是寒風。

當那一股氣息出現的剎那，空氣已經停止了流動。

一股純粹的冰冷，一股極致的冰冷！沒有任何實體，但卻比冰雪還要冰冷！

在這股寒風席捲開來的過程中，空中紛揚的冰雪凝固在空中，甚至就連空氣彷彿都有了實體，被硬生生凍結！

所過之處，彷彿天地間萬物都陷入靜止！

絕對零度！

凜冬主神獨有的可怕領域！

唯有凜冬主神喀俄涅動用【凜冬】才能凝聚的領域！

能夠讓萬物凍結的極致低溫，這是理論上最低的溫度，在這可怕的低溫下，連原子都停止了最基本的震動。

能與之對抗的，唯有規則！

星夜反應極快，在這絕對零度出現的剎那，她右眼釋放出猩紅光芒，眼前瞬間出現了一面漆黑的盾牌！

【須佐·御】！

星夜微微一愣，心裏難得溫暖。

因爲她以須佐之眼凝聚的盾牌，明明出現在林凡的面前。

而此時，林凡左眼同樣釋放出猩紅光芒。

“這傻子，關鍵時候還是第一時間想到……”星夜嘴角微微勾起，但下一刻，她勾起的嘴角和欣喜的眼神瞬間凝固！

這一面盾牌固然堅硬，卻無法阻擋那一股極致冰冷的規則！

盾牌依舊完好，沒有被擊碎。

但那規則卻根本無需擊碎，甚至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只是簡單的掠過，就瞬間凍結了這塊盾牌，同樣凍結了盾牌後的星夜！

一旁的林凡，以及那漆黑的影子，同樣如此。

他們體表沒有冰晶，因爲在這種溫度下，水分也無法析出結晶。從外部看，似乎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但卻已經一動不動，成了實打實的冰雕，眼神凝固的站在那裏，星夜的馬尾長髮在空中根根靜止，林凡的修羅神力保持着沖天的狀態。

甚至連二人的思維都在這一刻凝固停止，停止了思考。

這一刻，喀俄涅所立之處，便是凜冬！

千米方圓，盡皆靜止！

彷彿凍結了時間，凝固了空間。

整個區域都完全靜止，紛揚的雪花凝固在空中，呼嘯的寒風靜止無聲。

真正的凜冬，從來不是呼嘯的寒風，也不是紛揚的大雪，而是純粹的死寂，彷彿時間不曾流動、空間已然凝固的死寂。

這纔是真正的凜冬。

【凜冬領域·絕對零度】！

這一刻，凜冬凍結一切。

在這凜冬的領域中，喀俄涅便是唯一的主宰，也是唯一可以活動的生命。

但此時，喀俄涅臉上沒有半點喜色。

寂靜的天地間，唯有喀俄涅的喘息聲起伏。

“呼！”

她死死握着那冰晶項鍊，像是在壓抑什麼，大口喘息着。

原本已經退到腰部的冰晶，此時在她的身體上再次開始緩慢蔓延，所過之處，寸寸潔白的皮膚再次變成晶瑩剔透的冰晶，彷彿要將整個人變成冰雕。

這就是強行動用【凜冬】的代價！

也是喀俄涅之所以不願意動用【凜冬】的原因！

她靠着【凜冬】，勉強從宙斯手中活了下來，還因禍得福，在之後恢復了一些實力，甚至吸收了一些體內殘存的【凜冬】。

但這一次又強行動用，喀俄涅知道，自己斷然無法再恢復了！

強行動用規則，是要付出代價的！

喀俄涅能感受到，自己的神格已然開裂，甚至在這規則的反噬下幾乎要破碎。

這一次，一旦自己成爲冰雕，那將徹底成爲冰雕，永遠沉淪於【凜冬】之中。

這也是爲何喀俄涅之前不願動用【凜冬】規則。

但就算如此避免。

最後依舊還是……

不用不行！

不用，就是死！

她死無所謂，但一旦連自己都死了，那些凜冬神殿的手下也會死，凜冬神殿都會覆滅在這裏！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能逼我做到這一步，你們真的很不錯了。”

“人族，我不會再把你們當成低等生命。”

“我凜冬主神喀俄涅，認可你們了。”

喀俄涅目光冰冷的看着凝固的林凡和星夜，聲音迴盪在這靜止死寂的世界中。

“但這並不妨礙，我會殺了你們。”

若是之前，喀俄涅或許還會有些不捨，畢竟這修羅神實在太優秀，讓她忍不住想要收服成神奴。

但她現在已經沒有了收服這個修羅神作爲神奴的想法。

實在是這個修羅神太可怕！

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智！

冒充諾斯也就罷了，竟然還能用一場滔天火焰殺死自己那麼多信徒！

而且，實力也能逼得自己不得不承受着【反噬】，動用規則！

這要是帶回凜冬神殿，怕是凜冬神殿離覆滅就不遠了，根本駕馭不住！

如今，只有先殺了這兩個，自己才能再去對付那些其他的成神者，去救下那些被壓制的凜冬之神！

喀俄涅掠至那刺客身前，她對於這刺客的恨意，不比修羅神少！

原本她可以靠着護體冰晶來逼迫這個修羅神，讓自己帶着凜冬神殿安然離開的！

全都是因爲這刺客，一舉擊破了自己的護體冰晶，這才讓自己不得不承受規則反噬，開啓絕對零度領域！

這刺客雖然剛剛露面，但心卻和這修羅神一樣黑！

誰家好人當刺客啊！

而且還真是忍得住，自己之前那麼多破綻，她都忍住了沒出手，就等着自己暴露底牌的時候一擊粉碎！

喀俄涅伸手捏住星夜的脖頸，看着星夜那依舊凝固、殘存幸福和溫暖的眼眸與嘴角，輕聲道：“你似乎很喜歡他，是麼？”

“放心吧，很快，他就會陪你。”

她右手用力，就要掰斷星夜的脖子——在這靜止凝固的零度領域中，掰斷一個高等神的脖子，跟捏碎一塊冰晶沒什麼區別。

但還未發力。

喀俄涅瞳孔忽然驟縮，猛地收回了手！

與此同時。

“嗡！”

一道尖銳的刀鳴響徹在這靜止死寂的世界，一道無形的刀芒幾乎是貼着喀俄涅擦過！

喀俄涅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緩緩轉身。

她看到了這死寂世界中，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個活動之物，看到了不該出現的一幕！

那之前還被凍結在原地的猙獰鬼神轉過頭來，提着刀對着她笑。

修長的舌頭獠牙，原本靜止的修羅神力在這一刻竟然再次開始流動。

“你應該，先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