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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後事

李清意話音剛落,長槍如蛇竄出,又是一條人命。院內老少都身體僵硬愣在原地,回過神來拼命的往屋裏擠,狼奔豸突,狼狽又滑稽,很顯然,李清意沒有心情去嘲笑他們此時膽小如鼠,王允已經率人將其餘零散的禁軍將士蒐羅起來,推出去打的求饒聲漸漸弱了下去,深夜寂靜,越發趁得此時院中陰森寒冷,衆人瑟瑟發抖真實覺得今夜可能就要命喪於此。

“將軍如此罔顧我等性命,就不怕日後聖旨下達,將軍吃不了兜着走嗎!”那居中的老者色厲內荏道。

李清意輕蔑的笑開,這些人許是常常與達官貴人打交道,可能也贏過同皇室的幾場博弈?真以爲憑他們幾人的臉面就能抵消辱殺皇室公主的罪過?若是先帝在時倒有可能,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老者見她沒有再動手,以爲將軍被說動,更是放開手腳,大言不慚道:“現在這屋中有京城南部商會的木總管、有國子監祭酒吳大人,還有宮中陳太妃的孃家陳家的嫡系,還有工部侍郎林大人的小舅子,老夫梁懷,御史大夫梁大人的三叔公,這幾個孩子都是家中獨子,將軍出身寒門不知世家底蘊,我可既往不咎……”老人正喋喋不休,門外一人忽至,一身黑衣,黑巾遮面正是龍衛裝扮。

“屬下龍二,參見將軍,陛下口諭,着院中所有人等,爲公主殉葬。”

李清意轉身,在衆人驚懼的目光中無聲咧開嘴角,惡狠狠說道:“臣,領旨。”

卻說京中動亂,封回自然知曉,他爲京城的地方官吏,此時更應出面盡力維持京中安定,封如琢被馬蹄聲驚醒,府外動亂,他即刻派人去叫父親,卻不想封回人已經在書房等他,父子二人見面,封如琢見父親面色淡然心中疑惑越深。

“琢兒來啦,坐,陪爲父說說話。”茶已冷了,深夜喝起來更是冰涼,封回渾然不覺,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父親,出什麼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封如琢按住父親的手,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盤龍佩不見了!”

“什麼?祠堂供桌上的那塊玉佩?可,可能是賊人偷走了,我改天報官許能找回來,父親就因爲這……”封如琢愣住,因爲看見一貫嚴肅的父親竟有兩行清淚流下,當下站起身來,“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封回並沒有告訴兒子盤龍佩可調動禁軍,事實上,他覺得先帝死的突然,恐怕來不及將這樣細小的事情告知太子,那麼世間除了自己和歷任禁軍統領,就在無人知曉這玉佩的用途,但他錯了。

日前成王世子宋元岑前來拜訪,開門見山直接用窈兒親事威脅,借盤龍佩一用,封回大驚之下嚴詞否認,並準備事後將盤龍佩一事上報皇帝,誰知僅過了半日,盤龍佩不知去向。他這才反應過來,爲以防萬一自己加強了祠堂周邊防衛,竟給賊人指了明路!

“今夜禁軍調動,定是成王父子見聖上昏迷不醒,起了逼宮造反之心,我千算萬算,封家還是被捲了進去。”

“父親,父親安心,我派人去打聽清楚,聖上雖年紀輕輕,但我總覺得他不會如此輕易遭人暗算,無論如何,先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再說!”封如琢短暫的慌亂過後,立刻遣了府中侍衛去皇宮附近探聽情況。

不多時就得其中一位來報,“稟老爺、公子,叛亂已平,禁軍正清掃街道。”

封如琢挺直腰背,問道:“叛亂已平?宮中無恙?”

宮中事畢竟隱祕,太后下了懿旨封口,當然也沒有隻言片語傳出宮牆,封回還在猶豫,封如琢已經展開奏章將毛筆塞在父親手中,鎮定說道:“父親,皇帝運籌帷幄萬不可起搪塞之心,只把事實如何詳寫清楚,後事如何就等陛下聖裁吧!”

封回愁眉緊鎖,愣愣看着空白的奏章半晌,才嘆了口氣,將前因後果據實上報,連盤龍佩的存在都沒有隱瞞,寫完風乾,封如琢扶起父親安撫道:“父親莫怕,明日我與父親一道進宮請罪。”

封回什麼也沒說,步履蹣跚走回屋內,二人愁腸百結各自回屋後一直坐等天亮。

第二日一早,朝臣們依慣例在議事殿偏殿等候,衆人突覺少了幾張面孔,聯想昨夜動亂都緘口不言,整個殿內安靜異常,直到李清意渾身血腥氣息步入殿中,丞相不動聲色暗暗觀察,見她臉有倦色但行動如常,才放下心來,出口招呼道:“將軍渾身血污,想是昨夜有一番惡鬥?”

自家老爹開口了,李清意哪敢不回,她眼光銳利環顧左右,露出尖牙粲然一笑道:“多謝丞相大人掛念,算不得惡鬥,幾隻臭蟲,碾死了。”

周圍的朝臣面色發白,不自覺的遠離她,李青玄面色不虞,大掌拍在她肩膀,咬牙切齒道:“大殿之上,將軍當言行得體!”

李清意訕訕道:“是,是,中丞大人說的是!”

正說着,陳公公進門高喊文武百官進殿。衆人分列兩行步入殿中,李清意正在武官一列第三位。本以爲今日朝會是五皇子監國,太后垂簾,見到上首宋元瑾正襟危坐,大臣們才又一次跪倒,山呼萬歲。

“衆卿平身,勞衆卿掛念,朕日前遭歹人毒手,幸得將軍護駕,此時已無恙。”

“陛下洪福齊天!”幾位老臣顫巍巍出列,陛下自太子時便深得這些老臣青眼,此時見陛下無恙,激動的老淚縱橫。此時殿中衆人千姿百態,有激動落淚的就有臉色雪白惶恐不安的,好在陛下寬宏,並沒有治他們妄言罪

陳公公得陛下授意,上前宣讀成王父子和駙馬相互勾結,意圖篡位,長公主不屑與亂臣爲伍,自盡殉國……一通旨意下來,朝臣們面面相覷難以置信一夜之間,竟然發生瞭如此大事,那成王爺也是好膽,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還敢肖想皇位,如今事敗,可是將子孫後代的福祉一併葬送了。

與聖旨同時下達的是成王與駙馬等人的罪狀,被寫在邸報之上,一日內傳遍京城。此時正在京城西郊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巷子裏,一戶院門緊閉的人家突然來了兩位訪客,二人進門,不敢看裏面翹着條腿癱坐在椅子上喝酒的人,將探聽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事敗了?呵,有意思。”喝酒的人舒展了一下久坐的身子站了起來,“想不到這大宋的皇帝有幾分本事。”

那人腳步虛浮搖搖晃晃走向牀榻,隨口道:“無妨,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多蹦躂幾天罷了,下去吧,別來煩我。”

跪着的二人鬆了口氣,輕輕退出院外。

成王篡位一事在京城百姓口中談論了幾日終是淡了下來,四月已至,成王三人死刑當日,正是封月窈和宋元岑選定的吉日吉時,四月的太陽已經頗爲刺眼,三人被囚車一路拉至刑場,蕭羽形容頹廢舉止瘋癲,再不復探花郎少時模樣,跪在臺上的除了他們三人,還有成王府以及沐恩候府的闔府家眷,此時刑場一片哭喊吵鬧,百姓們興致勃勃指點議論着,更有些書生意氣,當衆辱罵三人狼心狗肺,數典忘祖。

蕭羽目光呆滯的聽着衆人的議論,幾日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駙馬,如今跪在地上馬上就要身首異處,造化真是弄人,現在想起從前與公主在一起的日子恍如隔世。

“爹爹,爹爹,騰兒不想死,爹爹救救騰兒!”蕭羽身邊一個八九歲的少年膝行至他身邊,蕭羽看着他,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比蕭讓出生早了兩年,他在老家早有了青梅竹馬的愛人,要不是長公主強嫁,如今也會是美滿幸福的一家。

“他們便是你害死孃親的原因麼?”一個稚氣但清冷的聲音傳來,蕭羽猛然擡頭,幾步之外,蕭讓和蕭洛洛牽着李清意的手出現在他面前,男孩身子清瘦,女孩子白紗覆面眼神更是厲如刀劍。

蕭讓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人,將手中的酒放在蕭羽面前,打開來說道:“你有心愛的人,應該告訴孃親的。”他自顧自倒了一些酒在地上,印象中孃親總是在跟他們說自己和他們的爹爹一見鍾情,至死也不知那人爲得富貴隱瞞了早已有婚約的事實。“孃親素來高傲,你若有半分不願,她也不屑嫁你。”蕭讓悽慘一笑,將酒壺摔在臺邊,厲聲說道:“到了那邊,自帶着你的人離我們孃親遠遠的,別再去做那些讓人不齒的事,你與我們兄妹父子一場,此處一別,望生生世世再無瓜葛!”

金童玉女般的兩個孩子同時雙手在胸前交叉平舉,微微低頭,算是全了他們父子之情,蕭羽突然泣不成聲,跪着前移了兩步去抓女孩的衣袖,被李清意的劍柄擋下,三人越走越遠再也不見蹤影。

宋元岑冷眼看着蕭羽涕淚俱下,也跟着遠望李清意離去的背影,呵,宋元瑾可真是找了一柄好槍,有李將軍擋在身前,宋元瑾在後方運籌帷幄,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那人多年籌謀,可能真要折在宋元瑾手中也說不定,有些遺憾見不到日後了,宋元岑在人羣中細細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拎着酒壺就在人羣后方的一處石墩子上,宋元岑高深莫測的衝他笑,就覺得頸後一涼,眼前的所見變了變,似乎是再無知覺,最後的畫面定格在前方百姓們恐懼中帶着興奮的扭曲臉龐,還有他們身後半閉着眼,冷漠疏離的江湖豪客身上,他突然動了動手指,突然想起自己該告訴宋元瑾那人圖謀不軌,終是思緒飄散,罷了,他總不會像他們一樣爲人棋子,難以自拔。

血慢慢涼了,人也散去,刑場旁邊的小樓上,陳國祿將手中斗篷細心披在宋元瑾肩上,輕聲勸道:“還好將軍找到小郡主,長公主泉下有知應能安息了,陛下,風起了,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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