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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你的伴娘服爲什麼不在店裏了

337:你的伴娘服,爲什麼不在店裏了?涼落趕緊說道:“我……我可經不起你折騰了。席靳南,很晚了,我們休息吧。”

“這麼快就想把這一頁給翻過去?”

“那……”涼落有些心虛,“那你想怎麼樣嘛……”

“涼落。”他聲音沉沉的開口,帶了一點點嚴肅,“我只希望,以後,不管生任何事,都不要有任何想要離開我的想法。哪怕是假的離開,那也不允許。”

涼落一聽到他說這話,心裏有些感動。

“好,席靳南,我答應你。明天開始,我就好好養胎,這些事情,我不會再亂來了。”

“明天開始?”席靳南挑眉,“現在開始吧。”

“啊?”

席靳南伸手關了燈,臥室裏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睡覺吧。”

涼落靠在他的懷裏,覺得十分安心。

這麼多天了,她也覺得今晚,是她在他懷裏,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以前心裏總堆着事,可是現在事情都被席靳南給強硬的解決了。

其實啊,他和她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強硬,要有一個人會主動表達和溝通,不然兩個人都是這麼倔的性子,時間久了,很難交心。

席靳南曾經說過,涼落朝他走了兩步,第一步是從南城回到涼城,來醫院看他。第二步是去見了席老爺子,回頭來問他事情的真相。

她走了這兩步,把兩個人牢牢的栓在一起,那麼剩下的九十八步,由他來走完。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要走九十八步,比她走那兩步,要多要辛苦。

可實際上,不是這麼算的。

她率先走出的這兩步,需要太多的勇氣,需要足夠的愛,很多很多的愛。

這兩步所付出的艱難,遠比這九十八步要多。

看着懷裏熟睡的涼落,席靳南緩緩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第二天。

涼落還在睡夢中,又被席靳南給迷迷糊糊的叫醒了。

席靳南又恢復了每天早上必須把她叫醒的習慣,幫他系領帶,和他喫早餐,涼落困得不行,還是老老實實的爬了起來。

她還記得,她答應過席靳南的事情。

從今天開始,好好養胎,不東奔西走,費心費力了。

餐桌上,涼落喝了一口牛奶,看着早餐沒有一點胃口,還是想睡覺。

無奈在席靳南的注視下,還是隨便的吃了一點。

很多話,在昨天晚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兩個人之間都心有靈犀,有默契了不需要再提。

而且兩個人都不是喜歡把話翻來覆去說的人。

涼落也知道,這一頁就算是翻篇了,他不提,她也不會主動去說。

早餐喫到一半,傭人忽然走過來,拿着涼落的手機,輕聲說道:“太太,您的手機一直在臥室裏響,有人打電話來了。”

涼落這纔想起自己把手機落在臥室裏了,連忙拿過:“誰啊?”

她一看來電顯示,是付甜甜,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喂,甜甜,是我。”

涼落接過電話,語氣輕快的和付甜甜打招呼。

席靳南目不斜視的喫着早餐,沒有理會她。

她和付甜甜,能有什麼事?

涼落講完電話,掛斷之後,神情裏隱隱有些興奮,席靳南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躍躍欲試的神采。

“安分一點。”席靳南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涼落,你是個孕婦。”

“我很安分啊。”涼落眨巴眨巴眼睛,“我只是和付甜甜說一點事情而已。”

“那你剛剛提到了南城?你還想去找紀時衍?”

“不是我去,是甜甜去。我有一個東西,讓她幫我轉交給紀時衍。”

席靳南頓時眉尾上挑:“什麼東西?”

“沒什麼,一點零食而已。”涼落回答,“你爲什麼不問我,我要付甜甜轉交呢?”

“你覺得你能去得了南城嗎?”

涼落臉一挎,撇撇嘴說道:“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付甜甜去?”

“不想。”

“……”涼落無語了。

不過沒關係,席靳南不想知道,那她也要說,就要讓他知道。

只是……會提到那一晚,最難忘也最殘忍的那一晚。

“席靳南,”涼落斟酌着開口,“你還記得那晚,許溫江死後,你讓付甜甜來了現場嗎?”

果然,席靳南在聽到這句話話之後,眉頭一皺:“怎麼了?”

“那一晚,紀時衍和付甜甜有過接觸,他把甜甜送回了家。所以甜甜一直記着他的恩情,要請他喫飯。可是一個在涼城一個在南城,沒有機會見面啊,我就撮合一下,製造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機會嘛。”

席靳南看着她:“你要撮合付甜甜和紀時衍?”

“對啊對啊,你覺得怎麼樣?”涼落問道,“我覺得挺好的,甜甜是個好姑娘。”

席靳南點了點頭。

好,當然好了,紀時衍有了對象,他也覺得莫名安心一點。

畢竟,紀時衍可是當初,差點把涼落搶走的男人,不能不防,也不可不防。

要是能撮合成功,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了。不能的話……那也轉移了涼落的注意力,不要讓她天天想着官司的事情。

一舉兩得。

只是涼落話鋒一轉,聲音低了下去:“我沒有想到,在我走後,其實還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想想,她依然有點毛骨悚然,後背涼。

席靳南的神情淡淡的:“都過去了,慢慢忘掉吧。”

涼落想了想,低聲說道:“其餘的,會隨着時間慢慢忘掉。可是我一直忘不掉的是,你的手……”

好在有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纔沒有讓席靳南的手落下殘疾。

但是,以後老了,風溼疼痛什麼的,只怕是免不了。

見她這樣,席靳南微微皺了一下眉,卻是說道:“說起來的話,我也有一件事,一直忘不了。”

“啊?什麼?”

“你跨過天台欄杆,要縱身一躍的時候。如果當時我晚了一秒,哪怕是半秒,我……就失去你了。”

涼落心裏一軟,伸手覆在席靳南的手背上。

席靳南反手將她的手握住,包裹在手心,又淡淡的說了一句:“也是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寧可自己跳下去,也捨不得把刀刺進我一分的人,這輩子,我是栽在她身上,非她不可了。”

直到涼落把席靳南送走,看着他的車慢慢駛遠,涼落都沒有從他最後的那句話裏,回過神來。

她笑了笑,又抿平嘴角,然後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

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她想。

涼落轉身進去,直接上了二樓,沒多久就下來了,手裏拿着一個精緻的禮盒。

“送到付家去,一定要交給付甜甜。”涼落說,“她會明白的。”

這就是她讓付甜甜,轉交給紀時衍的東西。

傭人應了,拿着盒子着手去送了。

涼落想,反正,東西她是給付甜甜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付甜甜怎麼做了。

甜甜什麼時候去送,什麼時候見紀時衍,又會怎麼開口請紀時衍喫飯,這些都是……看個人造化了。

如果有緣,那麼一切上天自有安排。

如果沒緣分,那就順其自然,也不要強求。

接下來的日子裏,涼落就比較清閒了,她只和李雲航通過一次電話,問了一下進展,然後就再也沒有過問了。

她相信席靳南。

涼家的產業,她也遲早會拿回來,就當做送給孩子的出生禮物好了。

只是太清閒了,涼落閒得慌,除了胎教和適當的運動之外,她每天就是看書,喫飯,睡覺。

好不容易到了週末,她和鬱晚安坐在咖啡廳裏,喝着下午茶,託着腮幫子感嘆:“晚安,我現在好懷念,我們從巴厘島一路玩到日本的那段時間啊……”

鬱晚安笑了笑:“以後有機會再去啊。不過我看以後也沒有機會了,你會和席靳南去,哪裏還有我當電燈泡的份?”

“算了吧,席靳南工作忙死了。就算是出去玩,我覺得他也是會在接電話中度過,而且肯定隨身帶了筆記本。一點也沒有意思。”

“涼落,你就知足吧你。他要是什麼都不管,陪你去玩十天半個月的,那席氏集團還不得亂了套。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涼落撇撇嘴:“所以我才說,我們兩個一起去啊。”

鬱晚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了笑,沒有說話。

“怎麼啦?心情不好?”涼落問,“這……喬慕宸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你覺得心裏很堵嗎?”

鬱晚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涼落連忙說道:“不想提起的話,也就不說也沒關係。我是幫你分擔一下,而不是給你造成負擔。”

“沒有怎麼樣。他做他的新郎,我當我我的伴娘,各不相干。”

“我覺得鬱晚柔她……明明知道你和喬慕宸之間的過去,還故意讓你當伴娘,她就是居心叵測。”

“隨便她吧,我一直都覺得,如果真的是屬於自己的,是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炫耀的。”

涼落忽然朝她眨眨眼:“你這意思,是覺得她和喬慕宸,不會長久?”

鬱晚安聳聳肩:“我哪知道?”

涼落捂嘴笑了:“哈哈,要不這樣,晚安,你把高奕源叫過來吧。就我們兩個坐在這裏,多無聊。”

“他去美國了,下週三才回來。”

“那沒意思了。”

兩個人正說着話,坐在咖啡廳裏的露天陽臺上,看着樓下的人來車往,車水馬龍。

鬱晚安的手機率先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對了。

涼落立刻看出了不對勁,還沒問,鬱晚安已經說道:“是鬱晚柔。”

她接過,語氣不鹹不淡:“喂?”

鬱晚柔的語氣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開口就問道:“鬱晚安,你現在在哪呢?”

鬱晚安沒有理她,只是直接問道:“有什麼事?”

“我剛剛從婚紗店出來,心情好着,想請你喫頓晚飯,怎麼,不賞臉?”

“現在還早,晚上再說。”

“早什麼呀,我們可以先去一個地方坐下來,喝喝茶喫喫點心,慢慢的等到晚飯時間啊……”

鬱晚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鬱晚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兩個坐在一起喝茶喫飯,想想都覺得膈應。算了吧,何必給彼此找不自在呢?”

“喲,看看這鬱家二小姐面子大的。”鬱晚柔冷嘲熱諷的說,“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我問你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鬱二小姐了?”

鬱晚安回答得乾脆利落:“不能。”

鬱晚柔哼了一聲,也不再故意捏着嗓子陰陽怪氣的說話了:“我有事,鬱晚安,快點告訴我你在哪裏。”

“什麼事?如果只是來告訴我,你的婚紗有多漂亮,你的婚禮現場佈置得有隆重,那就不必了。”

“絕對不是。鬱晚安,我好好的問你,你不肯告訴我,你非要我弄得雞飛狗跳,全家都知道我們不合是吧?”

“你!”

鬱晚安氣結,敗下陣來,她的確不希望這麼一件小事,還鬧到爸爸那裏去。

對於晚安來說,全家,就是指鬱父一個人而已。

鬱晚柔十分準確的找到了她的弱點,並且屢試不爽。

鬱晚安告訴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涼落問:“她要過來找你?”

“是。”

“晚安,不是我說,她每次都這樣,你就放任着?她不打壓一下,是不會知道收斂的。”

“算了,鬧到爸爸那裏去,讓他生氣操心,也不值得。這麼久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等她嫁到喬慕宸家裏去了,我就清淨了。”

“好吧,”涼落撇撇嘴,“隨你吧,不過說起來,也是喬慕宸的錯。”

鬱晚安靜了一會兒,輕聲說道:“等會兒鬱晚柔就過來了,涼落,我不想把你扯進來,要不你……”

“說什麼呢!”涼落打斷她的話,“越是這個時候,你身邊就越需要人。高奕源又不在,那我就要陪在你身邊了。你怎麼能攆我走?不走,我不會走的。”

鬱晚安笑笑:“我怕鬱晚柔說話刺,你聽着不舒服。”

“那正好。想當初,唐雨芸那麼刺的人,也沒有在我面前討得了幾分好,更何況,有我在這裏,鬱晚柔多多少少也會收斂一點吧?”

“也許吧,畢竟你是席太太。”

“那就是了,她看見我在這裏,也不好意思找你麻煩,早點完事早點走人,晚飯我們兩個一起喫。”

涼落的話,多多少少給了鬱晚安心裏一點安慰。

她也希望鬱晚柔儘快走。

而且,剛剛鬱晚柔自己也說了,她是從婚紗店剛剛出來。

所以……鬱晚柔無非就是想變着法子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只是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那天,喬慕宸親自帶她去試的那一件紫色的伴娘服。

鬱晚柔知道了鬱晚安在哪裏之後,迅的開車,往咖啡廳開去。

還有心思喝下午茶呢?

只是當鬱晚柔趾高氣揚,昂挺胸的走到露天陽臺的時候,看到除了鬱晚安,還有涼落,有些愣了。

都說鬱晚安和席太太關係好,看來是真的。這位席太太平時不愛那些社交,難得約她一次,卻願意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和鬱晚安在這裏坐着。

但是不管怎麼說,鬱晚柔立刻堆起笑臉:“沒有想到席太太也在這裏,好久不見了。”

“我們也就見過一面,”涼落也笑着說,“要不是你和喬慕宸一起來送婚禮請柬,我都不認識你。”

“一回生,這二回就熟了嘛。”

涼落點點頭,笑而不語。

鬱晚柔把目光轉向鬱晚安:“怎麼席太太和你在一起,你也不事先說一聲?”

“你有問過我嗎?”

“我沒問,你就不會說?”

鬱晚柔一邊說着,一邊拉開椅子,自的坐在了鬱晚安和涼落的中間。

涼落也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巋然不動的在原地坐着,鬱晚柔倒有點尷尬了。

鬱晚安也不搭理她,三個人一時間很沉默。

鬱晚柔說:“晚安,我有點事要和你說,但是不方便一直打擾席太太。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鬱晚安還沒開口,涼落已經笑米米的說道:“我沒關係的啊,你說吧,就在這裏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晚安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鬱晚柔臉色有些難看了。

鬱晚安也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是啊,說吧。”

涼落和鬱晚安對視一眼,眼睛裏都藏不住笑意。

難得幫晚安出一次氣,涼落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鬱晚柔最開始有些慌,也有些不自在,但現在慢慢的穩定下來了,意味不明的笑道:“晚安,你真的確定要在這裏說?”

鬱晚安點點頭。

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還怕還心虛了?

更何況,第三個人又不是別人,而是涼落,鬱晚安更加不擔心了。

鬱晚柔忽然輕哼了一聲:“那好。我問你,你的伴娘服,爲什麼不在店裏了?你什麼時候去取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鬱晚安皺眉。

鬱晚柔特意問自己在哪裏,就是爲了問這件事?

想了想,她回答:“前幾天去取的。有問題嗎?我試了一下,穿着沒問題,就拿回家了。難道這個還要跟你報備?”

“報備那是不需要。我就想知道,你是一個人去店裏取的,還是……有人陪着呢?”

鬱晚柔問得很直接,語氣也聽不出什麼,不犀利也不陰陽怪氣。

這倒是很難得。

她對鬱晚安說話,一向是沒有什麼好脾氣的。當然,鬱晚安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可是鬱晚安的表情,在聽到鬱晚柔這句話之後,卻頓時僵了一下。

她隨即去看鬱晚柔,卻現鬱晚柔一直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把她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

鬱晚柔看到了鬱晚安的不自然!

看得清清楚楚!

“怎麼的呢?”鬱晚柔忽然笑笑,“我就問問,你的伴娘服是自己取的,還是和別人一起,有這麼難回答嗎?”

她心裏也明白,鬱晚安和涼落的關係這麼好,自然也知道她和晚安之間的恩恩怨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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