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爲直播的緣故,經常出入陰宅鬼穴,身體也被陰氣沖刷過很多次,此時修煉鬼術如魚得水,進度飛快。
一個周天過後,我詫異的睜開雙眼:“內部陰氣循環,生生不息,這第二階段我竟然這麼快就修成了!”
心神沉於體內,先天陽氣和剛纔吸納的陰氣互不干擾,按照不同的經絡運行,點亮完全不同的穴竅,好似一明一暗兩條蛟龍。
雙龍並行,陰陽交互,道術和鬼術暫時沒有出現相沖的情況,這也可能是因爲我剛剛入門,實力太弱所致。
陰陽鬼術第二階段修成,寒暑不侵,其中玄妙還在妙真道法之上。
脫去上衣,我看向自己腹部,眼中金絲閃動,判眼注視下,一切鬼神都無法遁形。
“找到了!”在我肚皮某處有張嬰兒鬼臉若隱若現,剛纔修習鬼術,心法運轉不經意間也榨取了三眼嬰靈身上的陰氣,此時它正處於虛弱狀態。
機會難得,我沒有過多猶豫,決定嘗試一下書中記錄的鬼術。
調動身體裏的陰氣,壓向腎竅,那裏就是嬰靈寄居之地。
按照書中記錄,我手指掐訣,以陰氣爲筆在嬰靈身上刻繪下複雜的神紋。
這些紋路我現在還不知道具體代表着什麼意思,只是依葫蘆畫瓢,模仿書中的圖案。
符文刻寫到一半,嬰靈甦醒,額頭的第三隻眼瞪的滾圓,它在我身體裏發出淒厲的叫喊,拼盡全力掙扎。
劇痛傳來,如果有外人在此就能看到非常詭異的一幕,我的肚皮鼓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疙瘩。
我疼得呲牙咧嘴,耳邊嬰兒哭泣、叫喊,神念被影響,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去刻下神紋。
“羅剎鬼嬰具有靈智,如果此次沒有將它解決掉,以後會變得更加棘手。”我忍住刺耳的叫聲,在隨身攜帶的符籙中胡亂翻找,最後拿出了一張很早以前兌換的符籙——小兒夜啼符。
此符乃鄉間老人所繪,是我14路靈車直播前隨機兌換五張符籙中的一張。
對付自己身體裏的鬼物,自然不能使用威力太大的符,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我將此符貼在腹部鼓起的疙瘩上。
說也奇怪,耳邊哭聲瞬間停止,那鼓起的疙瘩也在慢慢縮小。
“小兒夜啼符還有這種功效?”嬰靈止住哭聲,我全神貫注,繪製神紋。
幸好自己之前有過畫符的經驗,在體內陰氣消耗乾淨之前,終於將那些複雜的符文畫完。
用神念內視,嬰靈之上黑白交錯,它慘白的皮膚上是一條條燃燒着黑火的陰氣細鎖。
陰鎖完成,這只是奴役鬼魂的第一步,想要完全控制對方,還需要配套的咒訣。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則成氣,聚則成形。”
咒訣念至一半,怨靈瑟瑟發抖已有臣服之意,可是它身體裏忽然又冒出了另外一道意志,異常強橫,幾乎在一瞬間我肚子上的小兒夜啼符就被撕碎,那張嬰兒鬼臉也變成了一張女人的臉。
“鬼母?!”我嚇得冷汗直流,現在纔想起來這嬰靈應該是鬼母制衡我的手段,我想要奴役嬰靈就是在挑釁鬼母,她肯定不會答應
嬰靈再度開始掙扎,一條條陰氣鎖鏈繃的筆直,隨時都會碎裂。
我咒訣唸到一半,現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的生命怎能受制於一個鬼物?
一咬牙,我聲音反而變大:“五行之祖,六甲之精,鬼隨心至,時隨令行!”
體內砰砰聲不斷,陰氣鎖鏈被鬼母掙脫,肚子上的疙瘩越來越大,似乎是要撐爆肚皮。
我一口咬向手腕,鮮血飛濺,此時也顧不得太多,沾血畫符:“陰陽有令,幽魂超度皆得飛仙!如違此令,打入幽冥,化骨揚塵!”
鮮血流轉,在嬰靈頭頂寫下一個“赦”字。
此字似乎蘊含着陰陽兩界的規則,連鬼母這樣實力恐怖的陰神都不敢爭鋒,慘叫一聲後消失不見。
“成功了?”凝神內視,嬰靈三眼睜開,但是卻沒有一絲怨毒和憤恨,我和鬼母的爭鬥抹殺掉了它的靈智,此時只剩下一具潛力巨大的羅剎鬼嬰空殼。
“此鬼溫養在腎竅,以後能爲我破開九鎖之一,而且可以自動吸收陰氣,助我修煉鬼術,利用的好了,會是一大助力。”
我若有所思,拿出放着命鬼眼珠的繡花布袋,運用判眼看着其中那一根黑髮。
“你替我而死,我會讓你再因我而生。”
恢復了一下.體力,我藉助漆木棺中的血煞陰氣,不斷刺激着黑色瞳孔中命鬼留下的一縷黑髮,那是上乘符籙往生神咒給命鬼留下的一縷生機。
陰氣灌入,黑髮從瞳孔中滑出,順着我手腕上咬出的傷口,慢慢融合進羅剎鬼嬰的身體。
“嬰靈嬰靈,不知姓名,授爾命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吾者兇,輔吾了道,匡吾成真!”
“陰陽有令,赦!”
咒訣唸完,羅剎鬼嬰瞳孔中多出了一絲熟悉的色彩,隨後好像身受重傷,三隻眼睛全部閉上,陷入了沉睡。
“等你再次醒來,或許我就能看到真正的你了。”
剛纔那一段咒文也消耗完了我的全部精力,此時倒在棺材裏,只覺得全身痠痛。
到了中午,我打起精神下樓,樓底下王語和白起關係進展神速。
只見王語手裏拿着一根棍棒扔到門口,白起飛快的跑過去咬着那形似棍棒的東西回來放到王語手中,然後王語又扔出去,依次反覆,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
“沒想到自閉症患者對人和動物的態度存在如此巨大的差異。”我正想感嘆一些精神哲學領域的問題,判眼突然注意到了王語扔出去的那根棍狀物體。
“好像有些眼熟?上面有開關,還寫着字——八級震動,附帶按摩小顆粒,可聲控調節,專爲女性生活設計,帶來真正的性福……”
我黑着臉從白起口中奪走那根棍狀物,看着王語和白起無辜的眼神,我頭一次生出要搬家的念頭:“王語還小,不能跟着我住在成.人店裏。”
帶着他們出去吃了頓大餐,回到店裏我看着和白起玩鬧的王語,眉頭慢慢皺起。
我的身份很敏感,得罪過不少人,本身作爲陰間秀場主播,未來我肯定還會得罪更多的人。
我要是孤身一人,並不畏懼,就怕對方把主意打在王語身上。
“跟着我,他是沒有未來的,要不把他交給朋友照看?”
我掰着手指細數自己的朋友,有天天跟兇犯打交道的刑警、天橋算命的、有玩屍體的、有養毒蟲的、還有擅長搶地盤鬥毆的,唯獨沒有正兒八經好好工作的。
“算了,還是由我親自照看他吧。”趴在桌上看着跟白起玩鬧的王語,小小的個子不願意任何人走進他的內心,但是卻能和白起玩到一起去,我臉上帶着少有的笑容,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可惜沒過多久這份寧靜就被打破,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喂?”
“健哥,我從局子裏出來了!喝酒去不?兄弟們擺好了桌,這次真特麼揚眉吐氣,一屋子武警客客氣氣送我出警局!”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二狗子,心頭一喜:“出來就好,酒我就不喝了,你等會獨自過來一趟,我有件好東西要給你。”
“好勒,馬上到!”
半個小時以後,一輛破破爛爛的麪包車停在成.人店門口,二狗臉上還有淤青,看來他在局子裏沒少喫苦頭。
“健哥,你叫我來有啥事?”
我沒有廢話,從裏屋取來八步崩拳拳譜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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