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局勢危急

夜幕降臨了，關牆上的屍體已經清理完畢。

羅軻站在已經變成了一堆殘骸的城門樓旁，眺望着城外。

此時，城外燈火通明，聯軍營壘中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那是聯軍在趕製攻城器械。

像重型石炮車那種攻城裝備往往需要在後方製作，然後運到戰場，但像箭樓那樣的普通衝城車之類的攻城裝備，則都是在現場打造出來的。

除了重型石炮車那一類的裝備之外，其他的裝備精密程度有限，完全可以就地打造，從而減輕行軍的負擔。

陳宮站在羅軻的身旁，情不自禁地說道：“看來牛輔、馬騰他們是勢在必得啊！”

羅軻說道：“我現在就好像是一塊人人都想要撲上來咬一口的大肥肉！”

陳宮笑了起來，說道：“主公的這個比喻，實在有些不切實際啊！”

羅軻笑了笑，面露思忖之色。

陳宮見狀，不敢打擾，靜靜地看着羅軻。

接下來的兩日，聯軍不斷猛攻，函谷關的戰鬥異常慘烈。

聯軍的攻勢一浪接着一浪，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羅軻軍雖然依託着函谷關這座雄關，卻感到壓力越來越大了。

傷亡每天都在增加，每天晚上焚燒屍體的火焰徹夜不滅。

這幾天下來，牛輔、馬騰、韓遂三家都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他們也絕不會就此罷手。

他們如同賭徒，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不連本帶利地贏回來，又怎能罷休。

這天早上，羅軻像前幾天一樣，來到城頭上，準備指揮軍隊守城。

然而，出乎大家預料的是，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聯軍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羅軻不敢怠慢，叫各隊官兵提高警惕，同時派出斥候在函谷關周邊巡視，以防對手會出什麼奇兵。

時值中午，聯軍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羅軻在大帳內來回踱着步，面有思忖之色。

陳宮、張遼、趙雲、貂蟬立在帳下，目光隨着羅軻的走動而移動着。

羅軻停下腳步，問道：“敵軍究竟在耍什麼花樣？”

陳宮對羅軻說道：“主公也不必過於擔心。連續幾日惡戰，敵軍損失不小，想必是精疲力竭，不得不稍作休整吧！”

張遼、趙雲聽到陳宮的話，都感到有些意外。

張遼忍不住抱拳道：“我不贊同軍師所言！根據敵軍這幾日的表現來看，顯然是要不惜一切突破函谷關，怎會就此突然停下？這幾日敵軍雖然損失不小，但還遠遠沒有到需要停止進攻而休整的程度啊！他們怕是有什麼陰謀！”

趙雲贊同地點了點頭。

羅軻說道：“文遠怕是高估了敵軍，我覺得公臺說的有道理。”

張遼一聽，心裏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不好反駁主公，因此沒有說話。

羅軻說道：“大家也不必在這裏瞎猜了，都下去吧。”

衆人抱拳應諾，退出了大帳。

第二天一早，關外的情況依然如故，聯軍依舊沒有發動攻勢。

直到中午的時候，關外的聯軍大營都沒有任何動靜。

羅軻領着衆人，回到了大帳。

趙雲抱拳道：“主公，敵軍意圖不明，末將願率一支戰騎出擊一下，看看敵軍的反應！”

張遼點了點頭，認爲此法可行。

羅軻面露思忖之色，沒有立刻回答。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是血的軍官突然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叫道：“主公！”

衆人見狀，大感訝異。

羅軻皺眉道：“你不是跟着李榮守衛黃河渡口嗎？怎麼會來這裏？”

那軍官一臉悲憤地說道：“敵軍突然出現，對我黃河防線發起猛攻。李榮將軍率我等迎戰，奈何寡不敵衆，我軍全軍覆沒了！”

羅軻急忙問道：“那李榮呢？”

那軍官對羅軻說道：“李榮將軍在最後關頭試圖率殘餘軍隊突圍，卻終於陷入重圍，戰死沙場了！”

羅軻頓時大驚失色。

那軍官繼續說道：“李榮將軍戰死之前叫小人帶話給主公，說他沒有辜負主公的信賴，爲主公盡忠了！”

說到這裏，那軍官已經泣不成聲了。

羅軻禁不住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怒罵道：“可惡！”

陳宮連忙抱拳道：“主公，現在總算明白敵軍爲何這兩日按兵不動了，原來是去突襲了黃河防線。如今黃河防線失守，我軍側翼暴露，洛陽也陷入危急之中。函谷關已經不可守，該當立刻退守洛陽，與敵軍決一死戰！”

羅軻已經冷靜了下來，下令道：“傳令下去，各軍步軍首先撤退，騎兵斷後，立刻撤回洛陽，同時傳令典韋，小心防備敵軍突襲。”

衆人齊聲應諾，匆匆下去了。

當天夜裏，停止進攻差不多兩天的聯軍突然對函谷關發起了猛攻。

這一次，聯軍卻沒有遭到任何抵抗，大軍順利進入了讓他們吃盡了苦頭的函谷關。

牛輔、馬騰兩人騎馬穿過函谷關。

牛輔有些遺憾地說道：“竟然讓他們跑了！”

馬騰笑道：“跑得了函谷關，跑不了洛陽。洛陽之戰將爲這場大戰拉上帷幕。”

牛輔狠聲道：“最好能生擒羅軻，我定要讓他嚐盡人間慘刑！”

馬騰見牛輔如此怨毒的態度，心中凜然。

馬騰禁不住說道：“這次能如此順利地突破了函谷關，真是多虧了王允的情報啊！若非這個情報，我們也無法找到黃河渡口那個弱點。雖說早晚能夠突破函谷關，但不知要多付出多少的代價。”

牛輔有些不以爲然的樣子，並沒有說什麼。

函谷關被攻破，羅軻軍倉促退入了洛陽。

洛陽四門緊閉，全面戒嚴，而原本還對戰爭沒什麼感覺的百姓突然發現戰爭就要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了，驚惶不已，只感到不知所措。

喧囂的街市冷清了下來，店鋪幾乎全部關張，只有少數幾家還開張的酒樓內也是門可羅雀。

現在，整個洛陽可謂是風雨欲來風滿樓了。

在一座酒樓裏，寥寥幾個酒客正在喝酒。

一個酒客幾杯黃湯下肚，禁不住埋怨道：“都說衛將軍乃是天下名將，沒想到竟然如此無用，短短几天時間就被敵軍兵臨城下了！”

旁邊的酒客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也埋怨道：“要是城池被破，亂兵入城，真不知道咱們的身家性命能不能保全。衛將軍既然打不過別人，早早投降也就是了，何苦連累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