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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那你揍回去沒有?”吳桂芳問。

小金寶猶豫點頭,“揍了,我打不過。”

“等你再多喫兩年飯,也照樣打不過人家!”吳桂芳忍不住拆臺。

朱團長家那小子,長得跟他爹一樣壯實,部隊裏就沒有幾個瘦苗苗是打得過他的,要不是有他爹管着,估計早就在院裏稱王稱霸了。

“美雲妹子,你別擔心,部隊裏孩子都這樣,今天打架明天又追着屁股玩,那剛子就是調皮了點,心眼不壞,他爸管得厲害着呢。”

吳桂芳知道劉美雲對弟弟很是疼愛,怕她看了多想,就解釋了幾句。

“嫂子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那行,我先帶着小子回去洗洗,衣服都滾成啥樣了。”

見劉美雲表情輕鬆,真沒小題大做的意思,吳桂芳這才放心的拽着宋金寶回家去。

宋金寶抽抽噎噎,走兩步還悄悄回頭往劉博文這邊看,眼神扭捏。

兩人朝夕相處這麼久,已經是能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了,要換了往常,宋金寶從劉美雲家離開,劉博文一定會和小黑把人送到小路盡頭,兄弟倆跟演苦情戲似的,約定好喫完飯再出來玩的時間,這才徹底分開,

可今天卻一反常態,劉博文表情蔫蔫的,似乎是在賭氣,也不看宋金寶,自己抱着小黑就進屋了。

劉美雲很少看劉博文生氣發脾氣,更多的時候,不是乖巧聽話,就是受欺負時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如今有了小脾氣,她倒是挺樂意。

不過還是要過去問問怎麼回事的。

“金寶哥剛纔跟你打招呼呢,你怎麼不理人家?”劉美雲往盆裏倒了熱水,把劉博文抓過來洗臉。

小傢伙不說話。

劉美雲就停下手裏動作,“姐姐是不是教過你,別人問問題的時候,你要回答,不然就不是禮貌的小孩。”

憋悶了半天劉博文,眼睛溼潤潤的,撅着嘴巴撲進劉美雲懷裏,突然哭起來。

聽哭聲,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委屈。

“怎麼了?快跟姐說,金寶哥欺負你了?”劉美雲拍着他的背,輕聲的問。

小傢伙自顧哭着,好半天才搖頭。

“那是剛子欺負你?”劉美雲猜測。

小傢伙還是搖頭,

“那你快告訴我,你光哭,把姐姐都哭傷心了。”劉美雲蹲在地上,用帕子把他臉上的淚痕擦乾淨,然後柔聲細語的哄了半天,才終於讓劉博文捨得開口。

“剛子哥不喜歡小黑,我們帶小黑,他就要趕我走,也不讓金寶哥跟我玩,金寶哥就不帶我玩了。”

劉博文抽抽噎噎的,聲音還帶着濃濃的鼻音,聽起來是真難過。

“那你們最後怎麼又打架了?”

劉美雲自行腦補了幾個小孩兒鬧彆扭的場景,她估摸着,宋金寶那小子哭是因爲捱了打門牙掉了,劉博文肯定多半,是被宋金寶無情拋棄,生氣又委屈的。

“是剛子先推金寶哥的,金寶哥門牙掉了,還一直哭,我纔上去打他的。”

嗯,小傢伙還挺講義氣。

“那你捱打了沒?”

“沒”劉博文搖頭,有點心虛的看着劉美雲道:“他怕小黑,我就放小黑出去嚇唬他。”

沒過兩秒,小臉又浮上一抹自責跟後悔,“可是小黑被他踢了。”

劉美雲抱起縮在劉博文腳邊的小黑,仔細檢查了一番,看小傢伙精神頭好得很,舌頭吐的歡,顯然又想飯吃了。

“小黑沒事,不過博文,下次不可以再讓小黑去嚇唬人了。剛子哥怕狗,咱麼就不可以讓小黑靠近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不是每個小朋友,都跟你一樣喜歡小黑,就像你害怕老鼠一樣,你看金寶哥就不害怕老鼠。這是一個道理,你能明白嗎?”

劉博文猶豫了會兒,似懂非懂的點頭,“那我以後就跟小黑玩,不跟他們玩了。”

“你可以跟喜歡小黑的小朋友一塊兒玩啊,你看金寶、大丫、二丫,還有跟你們一起捉迷藏的小夥伴,不都很喜歡小黑嗎?”

“不!”劉博文突然倔起來,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道,“金寶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他玩了!我就跟小黑玩!”

“以後也不准他再喫我們家糖!”

劉博文突然難得的脾氣大了一回,還是這麼直白的宣泄,劉美雲除了笑,只能成全他唄。

“行行行,以後不給金寶糖!等你想給的時候,你自己給他!”

“我纔不會!”劉博文撅着小嘴,說着還不忘跑回自己的屋子,把藏在抽屜裏,自己平時積攢下來的糖果全都換了個地方。

劉美雲只覺得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吳桂芳說的,今天打架,明天就能追在屁股後頭跑。

前些天剛子不是還把宋金寶門牙給碰掉一顆麼,結果不超三天,人宋金寶照樣狗腿子似的,跟在朱剛後頭,一口一個剛子哥的叫。

反倒是劉博文,真有點叫她意外。

人宋金寶早就上門來求和好了,還帶了自己舔了一半捨不得喫完的奶糖,結果劉博文愣是幾天沒理人家。

“沒看出來,我這小舅子,還是個挺記仇的。”陸長征看了眼院子裏,一個人和小黑玩得不亦樂乎的劉博文,嘖嘖感嘆。

“我也才發現他這個毛病。”劉美雲無奈。

人宋金寶這幾天都往她家跑三四回了,打眼一瞧,這不又來了。

“美雲姨、陸叔叔”宋金寶邁着小短腿,先跟他們打了招呼,才吭哧吭哧走到劉博文跟前。

“博文,我們去捉迷藏吧?”

“丟沙包你玩不玩?”

“今天剛子不在,我們可以帶小黑一起。”

回答他的,是劉博文和小黑,一人一狗傲嬌的背影。

宋金寶蔫蔫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等到劉博文從屋裏出來,只得失望的邁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又跑走了。

“你不勸勸?”陸長征端着大海碗,蹲在院子裏看劉美雲打毛衣,一點沒有要管的意思。

自從胃口被養刁,他現在中午也不在部隊食堂解決了,寧肯多走兩步,回家喫香噴噴油水多的飯菜。

劉美雲每天是按時按點的喫飯,陸長征回來趕得上,就一塊兒喫,要回來晚了,給他放鍋裏熱着,喫完還能再睡個午覺,養足精神下午又是精神訓練的一天。

“不用”劉美雲一臉不以爲意,手裏動作飛快的穿着毛衣針。

手上這件毛衣已經是件半成品了,再有兩天,估計就能收工。

原主之前留下的衣服,除了兩身綠色兒軍裝,剩下不是黑的,就是灰的,一件亮色的都沒有。劉美雲在滬市扯布重新的做的,爲了防止周慧茹叨叨,也全都是顏色深沉又耐髒的料子。

這件毛衣,算是她目前唯一一件穿出去體面的衣裳。

好吧,劉美雲這個親姐說不用,那陸長征這個姐夫也不瞎操心了。

在養孩子上面,陸長征總感覺劉美雲是無師自通。

看劉博文現在,剛上島那會兒,還只會哭唧唧走兩步就要黏着劉美雲呢,現在都會耍小脾氣,和朋友鬧分手大戲了!最讓他滿意的是,人現在睡覺,不需要哄!

兩人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閒聊,忽的看見吳桂芳抱着宋金寶急匆匆往這邊跑,臉色很着急的樣子。

劉美雲放下手裏毛線,迎上去看宋金寶好好的趴在他娘懷裏,身上也不像是摔過的樣子,問道:“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美雲妹子,嫂子求你個事兒,能不能先借俺三十塊錢。”吳桂芳抱着宋金寶,語氣焦急,眉頭緊緊鎖在一塊。

劉美雲很少看到吳桂芳這麼亂方寸的樣子,顯然遇到啥棘手的事兒了,忙給旁邊乾站着的男人使了個眼色,才道:“嫂子你別急,我讓長征去屋裏給你取。”

一時着急,才留意到陸營長也在旁邊的吳桂芳明顯愣了一下,等陸長征進屋,她才把劉美雲拉到一邊,神色爲難的低聲問:“美雲妹子,不好意思啊,俺剛纔太着急了,沒留神陸營長也在。你借俺錢,陸營長回頭不會說你吧,嫂子也是真不知道找誰了,俺知道這樣不好,可俺大丫要上醫院做手術,俺怕得很,俺男人津貼上禮拜又給老家寄走大半,俺身上實在沒多餘的錢。”

“大丫怎麼了?”聽到是吳桂芳家雙胞胎大女兒要做手術,劉美雲以爲很嚴重,一下擔心起來。

“肚子痛,醫療站的人說是啥闌尾,要送到市裏醫院做手術割掉!”一開口,吳桂芳眼淚就忍不住嗖嗖的往下掉,聲音哽咽中透着濃濃的自責。

“你說那孩子,昨兒半宿就開始痛,怕吵着我們愣是自己忍着,晌午那會兒我還讓她去喊金寶回家喫飯,結果路上不知道怎麼又和剛子鬧起來,丫頭直接倒地上把人都嚇壞了,送醫療站,人就說要去市裏醫院動手術纔行。”

從來大大咧咧,在劉美雲面前就跟老大姐似的吳桂芳,這會兒脆弱又無助。

可見,孩子永遠是父母的軟肋。

而從吳桂芳口中聽到大丫要做的只是闌尾手術的劉美雲,心裏鬆了一口氣,忙安慰她:“嫂子你別這麼害怕,大丫要做的只是一個很常見的闌尾切除手術,每個人身上都有闌尾的,只是發炎了會痛得厲害,做手術切掉就沒什麼事了,以後也不會再發作的。”

“真真的?”吳桂芳不敢置信。

她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沒進過學堂,更沒見過啥大世面,身邊也沒遇到有過這毛病的,一聽醫生說要上葫蘆島市醫院做手術,還要割掉身體裏的什麼東西,她就慌了,怕大丫以後落個殘疾,更怕手術治不好。

可現在聽到劉美雲這麼一說,她瞬間緩過來一點,抓着劉美雲胳膊,急切問:“俺大丫以後,身體不會落下啥毛病?”

“放心吧,只要術後好好休養,沒啥問題的。”劉美雲語氣肯定,又忍不住問,“嫂子,這些醫療站的人沒告訴你嗎?”

吳桂芳稍稍緩和了點,袖子把眼淚一抹,不好意思的說:“俺當時太着急了,大丫痛得厲害,俺催着他們找船上醫院,自己跑回來拿錢就沒仔細聽。”

家裏就剩十幾塊錢,還是他們這個月的生活費,大丫做手術肯定需要好多錢,吳桂芳一籌莫展,這不就抱着兒子跑劉美雲這裏借錢。

說話間,陸長征已經把錢拿出來了。

“嫂子”劉美雲把錢遞過去,“你先帶着錢跟船去,金寶要是沒人看就先放我這裏,我給你看兩天,大丫做手術還得住院,傷口要養好了才能出院,雖然是小手術,但也要防止傷口感染,你別因爲捨不得錢,讓孩子身體更遭罪。”

“唉唉!俺曉得的!”

其實這時候一個闌尾手術,就算住院也花不了幾個錢,但人家上家裏來借錢,劉美雲就不好再說這話寬她的心了,省的人多想。

吳桂芳感動得都不知道說啥好,心裏又着急大丫的病,便乾脆抹乾眼淚,把小兒子往劉美雲懷裏一塞,“美雲妹子、陸營長,俺家金寶就先放你們這兒兩天。你們放心,借的錢,等下個月俺男人發了津貼馬上就還。”

“沒事的,嫂子你有急事先用,兩三個月還都行,我和長征現在就喫個飯,也不花用啥,不着急。”

自從上了島幾個月,他們雖然頓頓喫的是精細糧,可到底人少,家裏又沒有負擔,陸長征一個月津貼有八十九塊,怎麼都夠花用了。

可吳桂芳家裏不同,宋副營一個月七十二塊的津貼,不僅要養全家,還有老家父母要養,最難的是,宋副營的老孃還得了個慢性病,不僅要臥牀,還得一直吃藥。

每次一到發津貼的日子,劉美雲就看見吳桂芳往島上的郵局跑去給家裏匯錢,估計怎麼也得郵一半給家裏老人養病。要不然吳桂芳一家,也不至於在島上日子過得那麼緊吧。這要是一個月就把借的錢還了,劉美雲估計他們家下個月一天就只能喝一頓稀粥了。

“美雲!謝謝你!”吳桂芳眼眶裏含着淚,心裏滾燙滾燙的。

“金寶,娘要去醫院照顧姐姐,你這兩天就在美雲嬸子家,別調皮,當心你爹回來抽你!”

丟下這麼句來自老母親的恐嚇,吳桂芳揣着口袋裏的三十塊錢,就火急火燎的往碼頭上去。

宋金寶哭得哇哇的,那大嗓門,可比平時只會哼哼唧唧的劉博文動靜要大得多。

“宋金寶同志,叔叔給你拿大白兔奶糖,你別哭行麼?”陸長征也學劉美雲那套哄小孩兒的辦法,從口袋掏了兩顆大白兔奶糖給小傢伙。

誰知道平時見糖眼開的人,這會子,卻看也不看,只嚎啕大哭,在劉美雲身上一個勁兒撲騰。

劉美雲怕抱不住給摔着,忙把小傢伙轉移給陸長征。

“娘!”

“我要娘!我要回家!”

被轉移到陸長征懷抱裏的宋金寶,哭得更大聲了,肆無忌憚的掙扎,兩腳丫子上泥巴,全給蹭他衣服上不說,眼淚鼻涕還糊他一身,更難受的是,那大嗓門兒吵得他腦仁疼。

“美雲,你快想想辦法。”陸長征一臉無助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看熱鬧的劉美雲。

劉美雲聳了聳肩,回給他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不僅如此,還不忘調侃:“我就給糖哄那一招,都被你用了也沒辦法,那我可沒轍。”

“那怎麼辦?”陸長征就像抱了個地、雷在懷裏,表情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耳邊聲嘶力竭的哭喊聲,簡直比村子裏殺豬的聲音,還要尖銳。

“你自己想辦法,我毛衣還沒打完呢。”認識這麼久,陸長征還沒遇到劉美雲搞不定的孩子,這今天突然一反常態,置之不理,陸長征覺得很不對勁,可宋金寶這小子嗓門實在嚇人,又跟個下了鍋的泥鰍似的,一個勁兒亂蹦,搞得陸長征也顧不上去思考旁的。

“別哭了,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住兩天就給你送回去。”陸長征板着臉,逐漸失去耐心,想着軟的不成,就來硬的。

好傢伙,這小子乾脆連拳頭都用上了。

直接把陸長征當拐小孩兒的人販子似的,小拳頭一個接一個的,朝陸長征腦袋上砸,要不是陸長征反應快,指不定今天,還得挨一個六歲小孩子的揍。

劉美雲打着毛衣,看到陸長征的窘迫模樣,只想嘲笑,“我說陸營長,你問問宋金寶,知不知道啥是龍潭虎穴?”

宋金寶當然不知道。

他只想找娘!

只想回家!

“美雲,你快別折磨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有招!”陸長征求助的眼神,再次投向劉美雲。

劉美雲心如磐石。

“你堂堂一個營長,連個孩子都哄不好,就你這樣,以後怎麼當爹?”

“”

“我以後生閨女就行了。”陸長征想了想,還是女孩兒好,貼心小棉襖,不哭不鬧的,多省心。

劉美雲一挑眉,“行啊,要生兒子就送人。”

陸長征:“”

就這樣,劉美雲鐵了心不插手,陸長征束手無策了半天,最後還是一直鬧彆扭躲屋裏的劉博文實在看不下去,吭哧吭哧跑出來,把自己寶貝的紙飛機往宋金寶手裏一塞,還有兩顆水果糖,大聲道:“金寶哥,你別哭了,晚上跟我睡,我教你摺紙飛機玩!”

“真的?”

上一秒還嚎啕大哭的宋金寶,在陸長征懷裏居高臨下望着地上的失而復得的小夥伴,袖子把鼻涕一抹,哭聲頓時小很多。

“真的!而且我們家飯可好吃了,晚上我們喫大餅!”

看小夥伴哭得厲害,劉博文之前憋悶了半天的氣,好像一下也沒了,不僅把自己的牀鋪讓出來一半,還大大方方要給人喫大餅。

劉美雲做的餅子,可不是其他人以爲的那種玉米麪餅子,而是軟乎乎的白麪雞蛋薄餅,聞着都能流哈喇子的那種。

宋金寶想到前不久自己家喫過一回美雲阿姨送的,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哭聲徹底止住了,蹬着腿就要從陸長征身上下來。

小心翼翼問:“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看到劉博文點頭,宋金寶這才徹底止住哭聲,小臉髒兮兮的衝劉博文笑,露出缺口的門牙來。

直到兩個半大小子手拉手,外加一個小黑,又恢復以前的兄弟情深,陸長征纔算反應過來,這一切又在他媳婦兒的運籌帷幄中。

“你晌午不還說,不摻和小孩子的事麼?”換了身乾淨軍裝出來的陸長征,看劉美雲還神態自若的坐那兒打毛衣,兩個小的在屋裏炕上,都鬧騰得快把房頂掀了,這還不如之前鬧彆扭的時候,還能清淨會兒。

劉美雲兩手一攤,理直氣壯:“我摻和啥了?”

“”陸長征一噎。

“倒是你,陸營長,你犯了個戰術性錯誤。”劉美雲瞥了男人一眼。

“啥?”陸長征心裏咯噔一下。

劉美雲卻故意賣關子不肯說。

等陸長征下午從部隊回來,發現之前還每天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小舅子,突然換臉比翻書還快,從進屋到喫飯,人就跟沒看見自己似的。

“你姐今天燉的這個蘿蔔真不錯。”陸長征沒話找話,往兩個小傢伙碗裏挑菜。

劉博文卻耍起小性子,把蘿蔔往宋金寶碗裏一倒,自己挪到他姐跟前,離陸長征遠遠的,滿臉寫着不高興。

宋金寶倒是樂呵呵的乾飯,來者不拒。

陸長征一晚上自討了個沒趣,連小黑都懶得搭理他

“我到底哪兒得罪那小崽子了?”

晚上,陸長征抱着嬌滴滴的小媳婦兒,捨不得入睡,便在她耳邊沙啞着聲音問。

劉美雲累得眼睛都懶得睜開,整個人一點自由也沒有的被男人禁錮在胸前,她乏力的推了他一把,“你離我遠點。”

“夠遠了。”陸長征不敢得罪媳婦兒,身體只象徵性往後挪了挪,還沒過三秒,就藉着說話的由頭,又湊上來。

“你快給我說說,我咋突然就不招那小子待見了。”陸長征想知道答案,但更想就這樣和劉美雲在被窩裏說說家常話。

“我弟記仇。”劉美雲撐着眼皮,聲音有氣無力的。

陸長征把玩着她的手指頭,“我知道。”

“你下午給宋金寶糖了。”

陸長征聽得一頭霧水,“那不是爲了哄人,而且我看劉博文平時不是挺大方的?”

劉美雲翻了個身,“你忘了前段日子,他還和宋金寶鬧彆扭,說過家裏不準再給宋金寶糖,除非他自己願意。”

“這他還記着”

陸長征壓根忘了有這回事兒,劉美雲提起來,他才找回點記憶,可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能記這麼清楚,並且還跟他置氣,這讓陸長征多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小孩子說的話,你別不當回事,反正我是沒給。”

劉美雲雖然自己沒當過媽,但在教育孩子方面,還是頗有心得,畢竟後世網絡環境發達,把紙上談兵的那些理論,一條條搬進現實,挨個試着就行了。

“那怎麼辦?”陸長征一臉懵。

“你自己做錯了,你說怎麼辦?”

“總不能讓我給一小屁孩兒道歉吧?”陸長征不樂意了。

劉美雲往人後腰擰了一把,嘲諷道:“和一個小孩兒計較臉面,陸長征你也是出息。”

被掐的男人不說話,乾脆被子一蒙。

“陸長征,你給我滾一邊去”

第二天照舊起晚了。

劉美雲腰痠背痛的換了衣裳出去,隔壁宋金寶和劉博文兩兄弟早就醒了,正在炕上玩鬧,兩個人裹着被單,也不知道在鬧啥,滿頭大汗的。

兩人還算懂事的是,沒把小黑往炕上抱。

自從上次給她發現劉博文和小黑一炕滾以後,她氣得牀單被子都洗了個遍,還抓着劉博文自己動手,纔算給這傢伙長了教訓。

“姐!”

“劉姨!”

兩個小子,一個管她叫姐,一個管她叫姨,平時聽了沒注意,這一塊喊起來,劉美雲倒是覺得有點兒不適應。

“姐,餓。”劉博文扔下被單,可憐巴巴的要劉美雲抱。

劉美雲沒搭理他,只把宋金寶掉到膝蓋上的棉褲給拉上去,才問“你姐夫早上沒給你們整早飯喫?”

“喝了麥乳精!”宋金寶率先點頭,還忍不住嚥了口水。

“還有昨天剩的餅子,我倆都喫完了,姐夫沒喫。”劉博文湊到劉美雲跟前,等宋金寶的褲子一穿好,小屁股就把人往邊上一擠,宣示主權似的,摟着劉美雲脖子,不肯鬆開。

劉美雲順勢把人抱下來,“自己穿鞋。”

又給宋金寶抱下炕。

兩個小子就蹲地上,費力把腳丫子往厚厚的棉鞋裏塞。

中午的時候,劉美雲本來想包餃子喫,可她一個人動手又嫌麻煩,乾脆煮了一鍋紅薯飯,把陸長征小姑寄過來的幹木耳泡了點和雞蛋炒了。

兩個小傢伙都很喜歡,一人吃了兩碗大米飯,

尤其宋金寶,在家哪有機會喫上大白米飯,更別說炒雞蛋了,喫到打嗝,他都捨不得放下碗。

把陸長征那份給他熱在鍋裏,劉美雲收拾了碗筷,實在沒啥事幹,就坐在院子裏逗小黑玩。

“劉姨,我想我娘和姐了!我想回家!”

過了一會兒,宋金寶突然蔫蔫的跑到劉美雲跟前,掛着眼淚想要回家去。

這小傢伙大概是喫飽喝足,這會兒纔開始念家了。

“不回,我們一起玩。”劉博文堵在他跟前,一臉不高興。

宋金寶哇的一聲哭出來,不理他,只可憐巴巴的看着劉美雲。

“金寶,你乖啊,男子漢不能老哭。”劉美雲蹲下身,把小傢伙摟進懷裏,柔聲安撫,“姐姐生病了,要在醫院看醫生呢,你娘要照顧姐姐,你這會兒回去,沒人照顧你,你娘會擔心的。”

“我會聽話的,不用娘照顧。”

“可你不會自己做飯,自己穿衣服啊!”

“”宋金寶撅着小嘴巴,抽抽噎噎的不說話。

“金寶會數數嗎?”

宋金寶搖頭。

“我會!”劉博文湊過來,一臉得意,這下宋金寶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劉美雲沒搭理劉博文,把宋金寶髒兮兮的爪子掰開,柔聲哄道:“金寶聽話啊,你只要在姨家住滿十個手指頭,你娘和姐姐就會來接你了,你看你昨天已經住了一個手指頭了,還剩下九個手指頭,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小孩子對時間沒有概念,你跟他們說幾天幾天的,他們只會覺得遙遠,可要是換成實物,還是他們自己能時時刻刻感受到的,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果然,宋金寶逐漸止住哭聲,開始研究自己手指頭去了。

再加上旁邊有個正嘚瑟自己會識數的劉博文,劉美雲就乾脆把教劉博文時候自己製作的數字卡片拿出來,教宋金寶認數。

在教過別人家孩子以後,不得不說,劉博文的學習接收能力和對數字的敏感程度,還是讓她有些喫驚的。

當宋金寶還在和10以內的數字做掙扎的時候,劉博文已經自己在旁邊把劉美雲給她安排的加減法都做完了,還是零錯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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