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因爲身高問題,包廂裏的氣氛活躍起來,陸以誠原本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暫時的放鬆。
也是陸以誠太過緊張,只要他跳出這個思維這就是很簡單的事,以江若喬的謹慎,她難道想不到一起喫飯遇到這種事嗎?別說陸以誠現在跟她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就算是,她也不讓他彆扭尷尬。有時候想想,他們之間也是挺有緣分的,這緣分不是指斯硯,而是指他們的成長環境。
不過她比他還是要幸福得多,外公外婆都健在,對她也是極盡疼愛,可以這說,除了心理方面她有感到落寞,在物質生活方面,外公外婆來有虧待過她。她也不需要在很小的時候,就承擔起生活的壓力。
但即便此,她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排斥見男朋友父母的。
還好她今年也就二十歲,談過的三個男朋友也都比她大不了多少,他們這樣的年紀根本就想不到見家長談婚論嫁這一步,所以,還有正式進入到見家長這個環節就已經分手。
可還是怕。
偶爾跟自己的靈魂對話,江若喬也覺得好笑,她居然怕這樣的事。
稍微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就頭皮發麻。
比,對方家長問,“你父母是做什的呀?”
“父母都退休了嗎?現在住在哪裏?”
這樣的問題……大概那種家庭健且溫馨的人是體不到那種酸澀的滋味。
她支持媽媽在爸爸走後去尋找別的可能,她也來有希望過,媽媽這一生因爲她而被綁住雙腳。
可是,爸爸的離世,是她心中一個觸碰就痛的存在。
她不想跟別人說,我爸爸已經去世了。
不想別人追問,怎去世的,更不想看到別人眼中的同情以及那一抹來得及掩飾的微妙。
這多年過去了,她依然無法真正的平靜地說出那句話,我爸爸去世了。
她瞭解陸以誠的家庭,瞭解他的成長情況,所以,她也不想讓他有這樣的心情,在來的路上,她就跟外公外婆說了這件事,說了他家的基本情況,並且讓外公外婆無論何都不要追問。
外婆當時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也挺能幹的。”
包廂裏,外婆看陸以誠坐姿端正到可以立馬上電視,不由得笑道:“小夥子長這高,長這俊俏,那我可以放心,不消說以後我們家斯硯也是高高帥帥的小子了!”
外公不滿地說:“俗氣,身高重要?長相重要嗎?”
外婆了下頭,“很重要。”
外公:“……”
陸以誠臉上也有了類似放鬆的神情。
外婆正式進入主題,“我聽喬喬說,你是那一屆的狀元?”她乜了外公一眼,“這個問題重要了吧?”
陸以誠回:“是的,我有些偏科,理科是強項。”
江若喬給他當捧哏,“你還偏科?過分謙虛了。”
陸以誠不知道該擺什表情,果外公外婆不在的話,他大概率是笑。
外公立馬說:“我們喬喬也很厲害的,小陸,要是我們喬喬在這邊高考,搞不好也是什狀元!”
江若喬:“……”
必要,真的必要。
陸以誠頗爲認可的了下頭,“我聽說過。以前高三時,我們師有說過,溪市那邊出的試卷難度都很高。”
每一個考上a大的學生,幾乎都是經歷了千軍萬馬。
“小陸跟喬喬是一所大學的。”外婆對這一很滿意,“那我們斯硯也是高知分子家庭成員了。”
怎說呢。
外婆說的也錯,不過她說的是以前那個年代的意思。
在陸以誠跟江若喬聽來,很有時代感。
外公嘀咕,“現在我扔個地瓜皮在路上,隨便一個被絆倒的人都是大學生。”
外婆怒目而視,“我說話你少『插』嘴好不好?”
“這種情況是好事知不知道!”外婆煩了,“這代表現在大家都有書讀,我說這個,你說那個,你一天不槓我你是不是渾身不得勁?”
陸以誠跟江若喬都眼觀鼻鼻觀心,都不說話。
兩拌了下嘴後,外婆緩了緩語氣,一臉和顏悅『色』的對陸以誠,“小陸,你是不是要讀研啊?”
“恩。”陸以誠頭,“大概率保研。”
a大的保研率本來就高,像陸以誠這樣的學霸更不說了。
外婆滿意了,“那你一個人照顧孩子,忙得過來嗎?”
陸以誠下意識地看了江若喬一眼,“也不是一個人照顧,我們兩個人一起照顧。還忙得過來。”
其實一頓飯下來,外婆也問什,只是問了陸以誠的身高年齡,以及未來的學業打算。這讓陸以誠徹底放鬆下來。
中途時候,江若喬陪外婆去洗手間,還是昨天那個過道,外婆拍了拍江若喬的手背,壓低聲音說道:“你放心,我跟你外公不因爲你倆在未來有了孩子,就非得讓你們在一塊兒,問這些事情,主要還是關心孩子爸爸是什『性』情,因爲小孩不是你一個人的,父母對孩子的影響很深遠,爸爸影響到孩子,孩子影響到媽媽。他要是個不靠譜的,成天在孩子面前說這說那,那就是不好的示範,小孩呢,畢竟年紀小。”
江若喬嗯了一聲,“他挺好的。”
“那就好。”外婆說,“我看得出來,這小陸是個正經人。”
……
下午,江若喬陪外婆去了醫院掛號。
陸以誠則陪外公,外公想今天親自去接陸斯硯放學。
黃紅影教授看起來有一定的年紀了,人特別的和善,讓外婆去拍了片子後,便讓江若喬加了她助手的微信,算是排隊牀位出來,牀位出來後就直接住院。在臨走前,外婆還特意小聲問黃教授,“黃教授,我這個要不要緊的?我孫女還小,身邊不能了人。”
江若喬垂頭,努力忍耐鼻酸。
黃教授笑說道:“人家你有福氣的,有這孝順的孫女,關鍵是啊,發現得早!”
黃教授也跟江若喬說了,也虧得她細心,知道要帶人體檢,這要是晚個一兩年,那方案都要變得複雜起來。
有了教授這話,外婆的心纔算是放回肚子裏。
江若喬帶外婆回了民宿。
民宿裏,陸斯硯也在,早就跟外公打成一片了,外婆直言外公就是趁她不在,心機太深了,也不肯讓,顧不上檢查出來的報告不是那理想,湊上前跟外公一起逗陸斯硯。
陸斯硯本來就是活潑的『性』子。
他興奮極了,畢竟之前都見過太姥姥太姥爺呢!人類幼崽就是有這樣的本領,能夠敏感的感覺到,誰是真的喜歡他,誰是假的喜歡他,太姥姥太姥爺對他可太好了,江若喬在一旁看,心頭的陰雲也漸漸消散,以前就聽人說隔代親,外公外婆確實對她疼愛,可現在看看外公外婆對斯硯的寵溺……
江若喬:外公外婆看看我!
在國慶節這一天,江若喬帶外婆辦理了住院手續。
外公年紀大了,有三高,顯然不適合陪牀,還好這段時間都放假,江若喬也不願假手於人,決定自己來陪護,在陸以誠的建議之下,江若喬退了民宿,外公則搬到了陸以誠租的房子裏,對此陸以誠表示:“其實我這是麻煩人家幫忙看孩子,心裏也過意不去。”
江若喬知道,他這樣說,無非是希望她心裏好過一。
她本來是不願意的,可確實不放心晚上外公一個人呆在民宿裏,這大年紀的人,晚上身邊不能人。
辦好住院手續後,江若喬送陸以誠出了醫院,這醫院附近人流量大,她找到了一家賣咖啡的,只是店面很小,裏面也坐滿了人,她還是照慣例給自己了一杯美式,側過頭問陸以誠,“你喝什?”
陸以誠下意識地去看菜單,想最便宜的。
他眼睛珠子一轉,她就知道他在想什,探出手蓋在菜單上,“你喜歡喝的。”
不要去看價格!
她眼裏隱含警告。
陸以誠低頭,只是臉上有了笑意,聲音也帶笑意,“好,那就……美式?”
“好。”江若喬看向服務員,“兩杯美式,謝謝。”
她飛快地拿出手機付款碼付了錢。
服務員速度很快,兩杯美式一兒就做好了。
他們拿到咖啡時,下起了絲絲小雨。
反正也不趕時間,在這樣慌『亂』緊張的時刻,能站在屋檐下看雨喝咖啡,也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兩個人就站在屋檐下。
雨其實也不大,十月份的天也不冷,路上人也絲毫不受困擾。
爲了方便照顧,江若喬今天穿的是襯衫跟牛仔褲,襯衫下襬隨意紮了一下,微卷的長髮也紮成了高馬尾,盡顯年輕清爽。
她握咖啡杯,仰頭喝了一口,脣角翹起。
陸以誠是白t黑褲,今天有背雙肩包,兩人站在屋檐下,有經過的路人也忍不住側目打量一番。
實在是很養眼。
兩人都是二十歲的年紀,外形氣度也是一樣的優越,此時此刻,還真給人一種“這兩人是在拍攝畫報”的既視感。
“做手術應該要花不少錢吧。”陸以誠問。
江若喬愣了一下,回道:“諮詢過,因爲發現得比較早,所以就還好。”
外公外婆有一些存款,不過她不想動,這些錢是要留給二生活的。
還好她有存款,到時候果差一,小姨那邊應該能補上。
“現在異地醫保也可以報銷。”江若喬說。
“嗯。”陸以誠了下頭,也喝了一口咖啡,“果需要幫忙的話,你只管說。”
江若喬笑出聲來,側過頭眉眼彎彎看他,“恩……那利息怎算?”
陸以誠一怔,“利息?”
他壓根就想過這個。
看到她的笑眼,他明白過來,她這是在跟他玩笑,他知道她這段時間心理壓力很大,爲了緩解她的焦慮,他只好也裝模作樣的順她的話說道:“不知道,你覺得呢?”
江若喬還真的演上癮了,口袋裏『摸』出手機,“讓我看看現在理財利息都是多少,不對,你不是虧了,我聽說現在網貸的利息都很高的。”
陸以誠了下頭,“我畢竟不是正規機構,不那高。”
江若喬撲哧笑了起來。
陸以誠也跟笑出聲來。
江若喬空出一隻手來,對他比了個ok手勢,“安啦,暫時還到需要借錢的時候。”
陸以誠嗯了一聲。
她既然說不需要,應該就真的不需要。
畢竟認識也有這一段時間了,他知道她不在這種事上固執。
江若喬看他喝了一口咖啡,不由得皺了眉頭的模樣,笑道:“有苦是不是?”
陸以誠誠實頭,“是有。”
“喝習慣了就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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