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點膩害

斷掉的胳膊的劇痛，讓宋守山死也不信風晴會饒恕。

風晴之前不是還殺了人販子嗎，閨女親眼所見呢。

他閨女宋錦瑟啼哭：“什麼給我們喫好的，還讓我們喫兩份，她這是要給我們斷頭飯吧！聽說要砍頭的死囚犯臨死前都有一頓好的喫……”

“小聲！”張氏趕緊捂住女兒的嘴，驚恐看向風家所在的方向，確定風晴沒被驚醒才鬆口氣。

幾個人嘁嘁喳喳討論了半天。

最後宋老頭一錘定音：“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難道留下來等着被殺嗎？

四口人鬼鬼祟祟的，趁着全隊人都在睡覺，在守夜人不注意的當口，悄悄順着火堆照不到的暗影溜出了荒林。

宋守山胳膊斷了，咬牙強撐行走。

張氏和宋老頭拖着斷腿的宋錦瑟。

一家子蹣跚跌撞，匆匆朝荒野裏逃命去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醒來，隊裏就發現他們不見了。

風晴默默眨眼。

啥也沒說。

她可是寬恕他們了，不但完成任務，還完成得非常完美。

再也沒有比她更誠懇的寬恕者了。

宋家人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死逃走了，又關她什麼事呢。

她真的不是故意那樣說恐嚇他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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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手，做好人真難耶。

厲老爺子來找風二河：“這件事，你看……是他們自己要走的，我們就不用去找了吧。”

以往隊伍裏要是有人掉隊失散什麼的，都會及時找回來，這是慣例。

但厲老爺子打心底不想再要那幾顆老鼠屎了。

風二河道：“嗯，昨晚他們走的時候，我看見了，沒攔。”

孽是他們自己作的，走也是他們自己要走的，還找什麼。

他是領頭人沒錯。

可也絕對不會爛好心，對壞人還一視同仁。

昨天風晴說了寬恕之後，要不是風晴攔着，他當時就不同意，要把宋家人攆走了！

欺負他的女兒，他殺了他們的心都有。

全是爲了給女兒外孫積陰德才沒動手。

宋家，滾吧，給他滾遠遠兒的去！

在丟開宋家人這件事上，風二河和厲老爺子等隊裏幾個管事的人，達成了一致。

厲老爺子道：“這裏沒喫的，白臉鬼還不知道會不會追來，我們早點離開清泉鎮附近，到別的城鎮找喫的吧。”

於是招呼大家煮枯樹枝當早飯，多喝水灌飽肚子，早點啓程趕路。

今天連饃饃煮的漿糊都沒了。

孩子們也得跟着大人一起嚼枯枝湯。

全隊小孩子可憐巴巴縮在大人懷裏，有的哭，有的連哭也沒力氣。

“風二伯，那些驢馬，真的不能……喫嗎？”

飢餓的折磨下，又有人起了念頭。

還趕緊補充解釋，“我就是問問……不是非要喫，你們不讓喫肯定有你們的理由……”

風二河沒有指責對方。

大家餓着肚子，有現成的牲口可以殺肉喫，惦記是人之常情。

這和昨天大家不關心風晴去向只關心驢馬的情況不一樣了。

只是……

他看向女兒。

這些牲口都是女兒帶回來的，他不會替女兒亂做決定。

就算是女兒以前傻着的時候，他也從來沒強迫女兒做過什麼她不願意的事情，何況晴晴現在腦子好了，他更要尊重她。

風晴看看老爹，又看看厲老爺子。

說：“不喫驢馬。喝點水大家趕路吧，不出半天，我肯定能找到食物。爹，老爺子，你們信我。”

“好。”

風二河立刻點頭。

厲老爺子沉吟一下，也同意了。

風晴現在氣質大變，有一種讓他不能忽視的可靠感。雖然逃荒一個多月沿途就沒找到什麼喫的，但風晴如此肯定，厲老爺子直覺選擇相信她。

老爺子幾十年閱人無數，覺得不會看錯人。

風二河當即就對全隊宣佈：“驢馬不能喫，要馱傷員和走不動的老弱。不過，我保證，中午之前一定讓大家喫上東西。喝點水，我們接着朝南邊走。”

他替女兒扛過了保證的責任。

“唉，風二哥，放着現成的肉不給大家喫，你拿什麼保證中午之前一定有喫的。”

有人質疑了。

稀稀落落，有人附和。

“要不，就喫點驢肉吧？”

有人懇求着。

風二河堅決不同意。

忽然有人站起來說：“我們還是想去清泉鎮碰碰運氣，萬一白臉鬼都走了呢，萬一鎮子開門了呢，說不定有喫的。”

“是啊，咱朝南走了一個多月，什麼也沒撈着，就這個鎮子有施粥的可能，我看，要不就別朝南走了。”

“風二叔，你要是還帶隊朝南，我們家就不跟你走了。”

有人開了頭，就陸續有人幫腔了。

風二河掃視衆人，看到越來越多質疑的表情。

他和厲老爺子對視一眼。

隊伍裏沒公糧了，人心要散，這是幾個管事人都提前料到的事情。

風二河堅定地說：“清泉鎮如果肯給外人喫的，早就給了。你們可以留在這裏，但我要帶隊繼續走。”

“那……那，我們……就留下。”

到底是有人選擇了離隊。

陸陸續續，一共有十多個人站出來。

風二河道：“那你們小心，但願你們早點找到喫的吧。”

他是誠心祝願。

繼續逃荒未必能有喫的，雖然女兒保證，他心裏也存疑。

他沒道理強留想離隊的人。

都是鄉親，只能祝他們好運一些。

“你們也是，風二叔，希望你們也能早點找到喫的。”

離隊的人裏，有人客氣地跟風二河等人道別。

但也有人覬覦着驢馬，臉色難看。

既然留下來也喫不上肉，沒了公糧，就早點離自私的風家人遠點吧！他家女兒那麼兇，心狠手辣的，又自私地不肯分享驢馬，多半沒有好下場。

風晴袖手旁觀，任由那些人離隊。

有的人怨恨地朝她看來，被她一對上視線，就心虛地轉開了眼睛。

風晴末世見過的人心炎涼太多了。

一打眼，就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

她不計較。

可也不會跟這樣的人分享食物。

她自忖是個自私的人。

只想跟值得團結的親友好好活下去，並不想做救世的神。

神也不是誰都肯幫的。

喫過枯枝湯，隊伍分作兩邊。

風二河帶着大部分人啓程了，那些離隊的，則三五成羣地走向清泉鎮方向，去碰運氣。

大浪淘沙，淘完了。

風晴在走了兩三里路，大家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把兒子送到老爹懷裏。

“我去解個手。”

三條姨媽巾都換着用完了，她需要弄點新的。

也是時候給大家發東西吃了。

風晴尋了一個旁人看不到的低窪地，藉着荒草的遮擋，作勢蹲下去解手。

一閃身卻進了空間。

收了小麥玉米，收了牛奶雞蛋，再讓飼料廠和烘焙坊開工，做了一些飼料和食品。

本就接近滿值的進度條就加滿了。

“恭喜您，農場升到五級啦！”

“您可以建造一個奶製品廠，製作出美味的奶油、黃油、奶酪等等一系列奶製品哦！”

“把這些奶製品放到烘焙坊裏當原料，可以做出更多種類的麪包，很期待有沒有？”

風晴花了20個金幣，建起了奶製品廠。

竟然還隨機掉落了一個獎勵物品。

一盒香氣四溢的濃醇黑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