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隨機應變

“呦，這不是親家老爺嗎，這才幾個月呀，就想寶貝女兒啦？”人還未進門，遠遠就聽到蕭夫人的笑聲了。

解決了她寶貝威兒的事情，蕭夫人心情大好，破天荒的親自帶着清柔來到了大廳。

殺問天見狀，忙起身作揖：“王妃近日可好，我也是路過蕭府，剛好對兩個小女有些惦念，生怕她們山野丫頭，不懂規矩，讓王府笑話。所以，不免又來煩擾，還請王妃見諒。”

蕭夫人咯咯的笑道：“親家老爺說的哪裏的話，原本啊，我確實是因爲你們不打招呼擅自換了我指的兒媳婦，因而害得我戰兒思念病重，心裏有些惱怒，可現在看啊，清柔這孩子還真跟我挺投緣呢，我倒是越來越有些喜歡她了呢。”

殺問天本來是怕蕭府因爲他們偷龍轉鳳把清柔送來成親而埋怨他，如今見到蕭夫人如此說來，當即心下歡喜，不禁對這個一向唯唯諾諾的大女兒仔細的看了一眼，蕭夫人是何等尖厲無情的人，能讓她說出喜歡的話，那可還真是不簡單啊。

想到此，連忙施禮道：“王妃過譽了，小女一個粗鄙丫頭，能得王妃繆贊已是三生有幸啊，還望她們做的有什麼不周之處，王妃儘管管教。”

王妃嘆了口氣，點點頭：“管教談不上，我的戰兒雖非我親生，卻和我情同母子啊，而今他命懸一線，生死未卜，萬一，他真有個好歹，你這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豈不是早早在我府上糟蹋了，我這心中啊，還真有些不忍啊。”

殺問天其實心中也是鬱悶，本以爲能攀龍附鳳，沒想到剛過門沒幾天新姑爺就自殺了，本來搭上了兩個女兒以爲賭上一把大的，可如今，如若王府再把她倆送回來，要是這樣傳出去以後殺府的臉往哪裏放啊？不行，說什麼不能讓她們回來！

想到此，殺問天忙說道：“王妃請放心，戰兒洪福齊天，必然能逢凶化吉的。倘若真天妒英才，那也是我這兩個女兒的福報不夠啊，不過好在王妃您宅心仁厚，對她們視若己出，以後她們在王府裏我還是放心的。而且您放心，我這個清柔啊，從小就冰雪聰明，善解人意，相信她一定能替王妃您分憂解難的！”

蕭王妃心中嗤笑，哼，說的好聽，還不是不捨王府這株大樹？也罷，看那個丫頭還算機靈，只要她不是安插過來的眼線，那，就先留着觀察一下吧。眼線……

突然，蕭夫人像想到了什麼，忙問道：“對了，殺老爺，姚姬近來可好？這個沒良心的小蹄子，離開王府這麼久，也不隨你來看看我？”

“啊……這……她……”殺問天見蕭王妃詢問姚姬的情況，驚得滿頭冷汗淋漓，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清柔突然起身跪在了蕭王妃的面前：“娘，請您原諒，最近家中事故太多，我們一直沒敢來稟告，其實……姚姬三娘前日裏的某夜，已經去了……”

“什麼，！”蕭夫人又驚又怒的大聲問道：“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是這樣的，三娘自打進了殺府，就深受我爹的寵愛，爹總說，前世不知道積了什麼德，今生竟能得到王妃親自賞賜王府內的美人，因此，也待三娘如珠似寶。三娘對我們每個人也特別的溫柔體恤，總是跟我念叨着蕭府對人的包容和孃的氣度大氣。我們每個人都很喜歡她，爹更是給她賜了別院，天天寸步不離的守着她。沒多久，三娘就有了身孕，我們殺府每個人都很開心，正當我們都滿心期待的時候，有一天三娘非要穿着一個新買的高齒木屐出門，我也勸過她了，既然有了身孕，就應換些舒服柔軟的鞋子，可是三娘說，她們舞姬以前最講究的就是儀態的婀娜，矮的鞋子襯托不了她柔美的身形，但是，那個鞋子的屐齒真的是太高了，三娘還沒走出大門，就在花園摔倒了，碰巧，竟撞到了小腹，三娘……就小產了。”

清柔邊說邊流淚，卻看呆了身邊的殺問天。他怎麼也想不透，那個自己看了多年斯斯文文的女兒是如何做到如此隨機應變的謊話連篇卻又淡定自若的。

清柔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本以爲小產養了養就會好，可是三娘卻突然大出血，血崩了幾天都不停，我爹請了好多的名醫都束手無策，無奈，爹日夜守在三娘身邊不離不棄，終於，陪三娘後走完了最後一程。爹也很傷心，本想及時來王府稟告，奈何當時九兒大婚再即，又恐紅白相撞，觸了不好的黴頭，這才壓了下來，只等事情都穩妥後，纔來稟告了，我想，爹爹今天來，也是想向王妃彙報這件事吧？”

清柔說完，一臉楚楚可憐的看向殺問天。

殺問天方醒悟過來，忙不迭的說道：“是的是的，今日我正是來向王妃稟告這件事啊，哎，本以爲老天眷顧，讓我能又得一子，可誰成想，嗚嗚嗚，我可憐的姚姬啊，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兒啊……”殺問天這倒不是演戲，本來姚姬的柔媚加上老來得子，就是他那時感到最開心的事情，沒想到一個雨夜竟突發那如此的悲劇，令他痛失兩個心頭摯愛，想到此，竟也忍不住，悲從心起，老淚橫流……

蕭夫人本來對清柔的話是半信半疑的，可眼見到殺問天這個大男人哭的稀里嘩啦的，方纔有些相信，心裏不禁對自己損失一枚棋子感到可惜，無奈之下只能嘆息道：“罷了，可能也是姚姬那個蹄子沒這個福氣吧，本想讓她嫁到你們殺府去當個少奶奶享享福，可誰料卻讓她斷了命，哎，只能怪她福薄吧。行了，你們父女也是許久未見了，就聊聊知心話吧，我的頭有些個痛，就先回房了。”說罷，起身就由碧璽攙扶着轉身離去。只留下了清柔和殺問天在大堂。

見蕭夫人走遠，清柔轉身淺笑着對殺問天道：“爹爹想必也想靈露了吧，那就隨我去見見她吧。”

說罷，旁若無事般的將殺問天迎向了後堂她住的戰王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