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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願追憶的過去(上)

“看來一切早就被你預測好了啊。”

鬼燈幻月看着豎立在鳴人面前的棺材,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開口說道。

“我也只能預測一小段的內容而已。”

鳴人輕聲道,他看向了因爲四肢重封印之術而倒在樹下的波風水門,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他是你的父親吧?不去見個面?”

“你不打算和我打了嗎?”

“我可是一個很會看氛圍的人哦,現在這種父子相聚的感人場面怎麼可能打擾嘛,那個不會看氛圍的不都已經被你封印住了?”

鬼燈幻月擺了擺手,臉上帶着幾分無奈的神情開口回答道。

鳴人擡起腳朝着波風水門走了過去。

“鳴人”

小南拉住了鳴人的衣袖,聲音輕輕地開口道:“他幫了我們很多忙。”

“我知道的。”

鳴人點了點頭,他轉身走到了波風水門面前,後者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輕聲道:“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啊,那時候我還能一隻手把你抱起來,現在恐怕不行了。”

“某種意義上,我們也算是好久不見吧,木葉的英雄。”

鳴人蹲下了身子,他的寫輪眼中閃爍出了一陣猛烈的幻術查克拉,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凌厲和模糊的委屈繼續道:“用嘴巴可能說不明白,可能這樣會更直觀一點,讓你見見身爲英雄之子所遭受的一切吧。”

波風水門沒有抵抗鳴人的幻術,他下意識地相信鳴人不會矇騙他,這是來自血緣中的信任。

波風水門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年幼的旋渦鳴人在後山的森林中爬樹,那小小的身軀倔強地向上攀爬着,那湛藍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果實的模樣,稚嫩的手好不容易夠到了果實的底邊,鳴人的身體因爲平衡搖晃了幾下隨後一下子摔了下來。

“危險!”

水門大喫一驚衝上去想要接住鳴人,然而鳴人的身體穿過了他的雙手直直地墜落在了地面上,他這時候纔想起來,這裏是鳴人給自己看過往的幻境之中,那段歲月裏沒有自己的痕跡,也沒有自己的陪伴。

“好疼不過還好採到了!”

鳴人把果子擦了擦,隨後和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靠在了樹身上啃着果子,那從高處摔下來造成的傷被九尾利用查克拉治療好了,水門感到了一陣愧疚感,就連九尾對鳴人的幫助都比自己大

“果然好甜!”

鳴人的樣子憨得有些可愛,水門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堅強懂事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毫無疑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然而這點幸福很快就被打破了。

幾個擼起了褲管渾身沾滿了泥土,手上提着裝蝦魚用的水桶的小孩子從鳴人的身旁路過,他們一邊討論着今天抓到了什麼,一邊打鬧着,鳴人帶着羨慕的看向那些孩子,他連喫果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一個感受到了視線的孩子轉過身看向鳴人,開口笑道:“怎麼了?鳴人居然也在這裏啊?”

孩子們立刻轉過身齊刷刷地看向了旋渦鳴人,後者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輕聲回答道:“你,你好。”

“那個,你是一個人在這裏摘果子喫嗎?”

開口的是一個褐色短髮,長相十分標準的男孩子,他帶着孩子們走到了鳴人面前,然後微笑着說道:“如果還是餓的話,就喫點這個吧。”

他從有些破爛的口袋裏翻出了幾個乾癟的南瓜幹遞到了鳴人的手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媽媽有些烤糊了,不介意的話,就將就着喫吧。”

“不介意不介意。”

鳴人接過了南瓜幹,開心的說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送我禮物,你,你能當我的朋友嗎?”

“噗嗤。”

孩子羣中有人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褐發男孩愣了一下,隨後開口笑道:“當然可以,以後你可以叫我田中,話說回來,鳴人你一個待在這裏不會無聊嗎?”

“無聊啊,可是沒人願意陪我玩。”

“我們來和你玩吧。”

田中提議道。

“小田!”

一個看起來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孩子發出了有些不滿的聲音。

“現在鳴人是我們的朋友了,對待朋友就不要發出那種聲音了,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田中瞪了那個男孩子一眼,隨後看向鳴人道:“鳴人你轉身到樹後面數六十秒,然後就可以開始找我們了,因爲鳴人對這裏的地形會比較熟悉,所以第一局是鳴人當鬼哦。”

“沒問題!”

鳴人點了點頭,興沖沖的跑到了樹後面閉上了眼睛,大聲的開始數數。

田中朝孩子羣使了使眼色,隨後幾個想要躲起來的孩子馬上就明白了田中的意思,一行人憋着笑從樹林離開了,他們一路朝着村子走了過去,而還傻呆呆地站在樹下數數的鳴人在倒數完之後就開始興奮的在樹林裏尋找那些孩子的身影。

然而,他們早就離開了樹林,根本就不打算和鳴人一起玩,但鳴人不信邪,他就這樣找啊找,從中午找到了黃昏,找到肚子發出了飢餓的叫聲,找到整個樹林裏都佈滿了自己的腳印,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被耍的事實。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田中給的南瓜幹,在吃了一口後,他的臉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低聲道:“是泥巴啊”

波風水門怔怔地看着這一切,他跟着旋渦鳴人朝那間簡陋的出租屋走了過去,路上的行人在見到鳴人後都露出了“恐懼”,“嘲諷”,“厭惡”,“猜忌”等等負面的情緒,嘴裏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的令水門心寒:

“這傢伙就是九尾妖怪吧?”

“長得真嚇人,你看他的那個樣子,一看就是那種最會調皮搗蛋的傢伙。”

“早點死了就好了,浪費村裏的糧食。”

“他好像沒有爸爸媽媽誒。”

“怪物哪裏來的爸爸媽媽?怕是一出生就把爸爸媽媽嚇死咯。”

“離他遠點。”

“死怪物!大狐狸!快點去死吧!”

鳴人低着腦袋,面色陰沉走在大街上,眼淚無聲地掛在了那張尚且稚嫩的臉頰上,他強撐着沒有發出嗚咽,表情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媽媽,他在哭誒。”

一個握着棒棒糖的小孩子指着明日道指着鳴人,有些同情地開口說道:“爲什麼大家都這樣說他啊?”

“他這不是哭,這是要喫人的表現,他是很可怕的怪物,爸爸以前就是被他喫掉的。”

母親蹲下了身子,輕聲地開口說道。

“爸爸就是被他喫掉的?那他就是大壞蛋了!壞蛋!把我爸爸還過來!”

小孩子面色一變,隨後把手裏的棒棒糖狠狠地砸向了鳴人,水門連忙伸出手想要接住棒棒糖,但他的手穿過了棒棒糖,最終棒棒糖還是砸在了鳴人的腦門上。

金色閃光?閃得再快也接不住朝自己兒子扔過去的一根棒棒糖。

這一扔彷彿起了帶頭的作用,有些好事的行人把地下的垃圾撿起來扔向了鳴人,不知道是誰帶節奏喊出的口號,滿大街的行人就像是遊行一樣異口同聲的大喊道:“滾出木葉!滾出木葉!滾出木葉!”

那些人,一定覺得自己正義極了吧?

鳴人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不是的!他只是個孩子!他叫旋渦鳴人,是我的兒子,不是怪物!”

波風水門想用身體替鳴人擋住扔來的垃圾,但那些東西還是穿過了他的身體砸在了鳴人的身上,他大聲地叫喊着,希望能有一個人聽到並反省過來,但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在那個時候,弱小無助的鳴人沒有任何人的陪伴與幫助,自己此刻的行爲只能是徒加傷悲,過去是已經定格的事情。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波風水門捏緊了拳頭,身軀顫抖着,他咬緊了牙關,朝那些行人大喊着:“不要再扔了啊!是我救下了這個村子!爲什麼我的兒子要被你們這樣對待?!”

沒有任何迴應,行人們還是樂此不疲的扔着垃圾,辱罵着鳴人。

水門轉身看向鳴人,後者已經打開了居住屋的大門,一句話都不說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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