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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睡吧,明早再說。”

魏曕的語氣是那麼平靜,平靜到殷蕙以爲兩人只是在談論明日早飯要喫什麼。

他怎麼可以?

因爲他忙了一日差事累了想要睡覺,便在納妾這樣的大事上,也要求她不哭不鬧,理智地等到明早?

殷蕙怎麼可能睡得着?

這一瞬間,殷蕙想到了小時候跟着祖父出門,在路邊看到的一幕,有個婦人手裏攥着燒火棍,追着自家漢子喊打喊殺。

殷蕙想,如果魏曕不是王爺,她也不是王妃,魏曕敢納妾,她也敢拿燒火棍打他。

可惜,他是王爺,是她不能以下犯上的貴人。

身份的差別讓殷蕙一動不動地躺着,別說鬧了,她連一句氣話都沒有說,任憑怒火痛苦在胸口/交織翻滾。

時間久了,精神終究熬不過這長夜漫漫,殷蕙翻個身,睡着了。

睡得昏昏沉沉的,直到有人親上脖子,殷蕙才猛地驚醒。

帳內仍然是一片漆黑,屬於魏曕的灼熱呼吸從脖頸一側傳過來。

他從來不親她的嘴,每次都是從脖子開始。

殷蕙都快傻了。

他要納妾,把她氣得要死,居然還有心情做這個?

殷蕙擡手去推他。

可能連着兩頓沒吃了,上半夜又沒睡好,力氣不夠,他也當成了欲迎還拒,給按住了。

殷蕙掙了兩下,他突然欺了進來。

再掙也沒有意義,殷蕙咬牙罵道:“你混蛋!”

一個商女居然敢罵一位王爺是混蛋,殷蕙活了二十五年,都沒想過會有這一日。

身上的男人頓住,殷蕙眼淚一滾,又罵了一句:“混蛋。”

或許是委屈,或許是怕了,這一次她聲音低了很多,嬌嬌弱弱的聲音,更好像撒嬌似的。

魏曕若是停下來教訓她,殷蕙肯定會縮起膽子,可短暫的停頓後,魏曕越發混蛋起來,殷蕙忍了一會兒,怒火又竄起來,發泄般朝他身上招呼了幾下子。

成親十年多,這事第一次變成了打架一般,一個不服氣,一個想鎮住對方的性子,最終殷蕙還是吃了體弱的虧,被他按在錦被當中,一邊嗚嗚哭着一邊罵他混蛋。

也不知過了多久,殷蕙縮在被窩裏,聽他穿好中衣,搖鈴提醒丫鬟們備水。

備水需要時間,魏曕靠在牀頭,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幾縷長髮,道:“我這次進京,可能要九月裏歸,你好好照顧衡哥兒,不必掛念我。”

殷蕙一肚子氣與委屈,沒細想這話。

外面丫鬟們端水進進出出,很快,金盞來報,說水已經備好。

魏曕先去洗了,出去前用火摺子點了兩盞燈。

殷蕙不想動,可身上黏糊糊的,不洗也不行。

她抿着嘴坐起來,視線一掃,發現肚兜中衣丟在裏側,水紅色的睡褲一半壓在被子底下,一半冒了出來。

有什麼念頭從腦海裏浮過,殷蕙皺皺眉,只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清楚。

她默默地抓起幾件衣裳穿好,穿鞋的時候,魏曕回來了,修長挺拔的身影,漸漸靠近屏風,面容朦朧。

殷蕙盯着那架屏風。

那是一架四幅的紫檀木蘇繡屏風,乃是她的陪嫁之一,精美的蘇繡在名貴的絹紗上繡出牡丹、桃花、喜鵲、鴛鴦等寓意夫妻美滿的圖案。

可是這屏風只用了三年,三年後就收入庫房,換了新的。

殷蕙對這架屏風印象深刻,從燕王府遷往京城之前,她還在庫房裏見過這架屏風,到了蜀王府,庫房收拾妥當她去查驗時,也見過這架屏風。

怎麼就重新用起來了?

殷蕙對着屏風出神的時候,魏曕終於繞了過來。

殷蕙無意識地瞥過去。

魏曕也朝她看了過來,清冷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詫異,詫異她怎麼還坐在這裏出神。

殷蕙則瞪圓了一雙清澈的桃花眼。

眼前這個魏曕,太年輕了,劍眉鳳目,面白如玉,眉眼雖冷卻依稀能看出屬於年輕人的幾分青澀,哪裏是昨晚殷蕙見到的那位三十而立肅穆沉毅的蜀王?

殷蕙呆呆地看着魏曕的鼻子下面,三十歲的蜀王開始蓄鬚了,威嚴更重,然而此時此刻,魏曕還是魏曕,卻沒有了鬍子。

她失態太久,魏曕皺眉:“爲何這樣看我?”

殷蕙卻在這瞬間忽然低頭,看向身上的中衣。

她終於記起哪裏不對了,昨晚入睡前,她穿的不是這身,顏色繡樣完全不同。

再看這間屋子,雖然多年沒住過,殷蕙還是認得的,這是他們夫妻在燕王府的院子。

殷蕙怔怔地走向梳妝檯,兩盞燈提供了柔和的光亮,殷蕙雙手扶住椅背,心情複雜地看着鏡中的自己。

鏡子裏的她,看起來比魏曕還要稚嫩,十五六歲的年紀,烏髮凌亂,臉頰因爲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房事而嫣紅靡豔。

殷蕙摸了摸自己的臉。

鏡子裏的她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突然,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鏡子裏,魏曕眉頭皺得更深,清冷目光審視地落在她身上。

腦袋裏亂糟糟的,殷蕙攏了攏中衣,本能地想要先逃離這裏,想一個人靜靜。

備水……

對了,她還要沐浴。

“我去沐浴。”

丟下這句話,殷蕙匆匆離去。

西里間便是浴房,裏面有沖澡間也有泡澡的浴桶,魏曕大多時候都是沖洗,浴桶裏則漂浮着一層花瓣。

殷蕙先走進沖澡間。

丫鬟金盞熟練地伺候她擦拭。

殷蕙目不轉睛地看着金盞,同樣變成十五六歲的金盞。

“夫人怎麼了?”金盞奇怪地問。

夫人……

如果是在景和二年,如果是在京城的蜀王府,金盞該叫她王妃的。

“我做了一個噩夢,糊里糊塗的,你告訴我,今年是咸寧幾年幾月?”殷蕙難掩顫抖地問。

她知道自己肯定回到公爹登基之前了,但具體是咸寧幾年,她需要確認。

金盞的神色更古怪了,前半個時辰多三爺與夫人鬧得動靜那麼大,夫人居然撒謊說她做噩夢?

但金盞還是如實回答道:“今年是咸寧八年,今日是七月初九。”

腦海裏轟的一聲,殷蕙險些站立不住。

她是咸寧七年春嫁給的魏曕,咸寧八年春生下的兒子魏衡,也就是說,她在睡夢裏回到了十年前,她才十六歲,兒子也才幾個月大?

身子擦好了,殷蕙一個人坐在浴桶中,讓金盞退下。

是做夢嗎?

水是熱的,殷蕙掐了下大腿,疼得她直吸氣,甚至方纔與魏曕的那一場,也真實無比。

殷蕙一直在浴房待到水涼才跨了出來,金盞服侍她換上了新的中衣。

“什麼時辰了?”殷蕙低聲問。

金盞道:“剛過子時。”

說完,她繼續替主子系腋下的盤扣。

殷蕙看向窗外。

魏曕的話重新響在耳邊:“我這次進京,可能要九月裏歸……”

殷蕙徹底想了起來。

這年的八月二十,魏曕的皇祖父建隆帝要慶六十歲大壽,這等大日子,建隆帝沒有召見三個王爺兒子進宮,而是命兒子們選派兩位皇孫進京祝壽。

燕王府這邊,公爹定了由世子爺魏暘與她的夫君三爺魏曕進京。

既然明日就要遠行,今晚魏曕睡到三更天忽然又來了興致,也是情理之中。

弄明白了一切,重新回到內室時,殷蕙冷靜了很多。

“怎麼這麼晚,滅燈吧。”

帳內傳來魏曕不悅的聲音,大概是在嫌棄她耽誤太久,讓燈亮了太久,擾了他休息。

殷蕙默默滅了兩盞燈,走到牀邊,從牀腳爬到內側,鑽進屬於自己的被窩。

“之前爲何罵我?”

旁邊的男人突然問道,聽起來似乎還不困。

殷蕙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很累,只想睡覺,你卻來折騰我,不過我已經知錯了,還請三爺恕罪。”

魏曕沉默。

以前他也有夜半忽然起興的時候,她從來都是柔順配合,嫁過來一年多,也再知禮謹慎不過,何曾對他失禮?

今晚如此撒野,撓得他後背全是血印子,可見怨氣之深。

魏曕只能想到一件事。

這次他與大哥進京,大哥帶上了大嫂,他卻沒有帶她。

“衡哥兒太小了,父母都不在身邊,我不放心。”

殷蕙不懂他怎麼突然提到了兒子,她也不記得十年前的今晚魏曕有沒有說這個,愣了片刻,殷蕙背對他道:“三爺儘管放心,我會照顧好衡哥兒。”

魏曕:“嗯,睡吧。”

殷蕙馬上閉上了眼睛。

也許明早醒來,她就又回到蜀王府了,而不是留在這場荒誕的夢中。

“夫人,夫人,該起了。”

殷蕙猛地清醒過來,睜開眼睛,面前便是自小伺候她的丫鬟金盞、銀盞。

都是十六歲,金盞俏麗,銀盞柔靜,水靈靈的像兩朵花。

殷蕙又在被窩裏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看來這不是夢了,她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王……三爺何時離開的,怎麼沒叫我?”殷蕙坐起來,心神不寧地問。

金盞笑道:“是三爺囑咐奴婢們別驚動您的。”

雖然她也奇怪夫人竟然睡了懶覺沒有起來伺候三爺更衣,不過三爺難得對主子溫柔一回,金盞很替主子高興。

殷蕙看向窗外:“什麼時辰了?三爺可出發了?”

金盞道:“等會兒全府裏的主子們都要去送三爺他們,奴婢哪能讓您睡到那個時候,只是夫人再賴牀下去,咱們可要遲到了。”

殷蕙忙坐了起來,縱使不懂爲何會變成這樣,她也不能在整個燕王府面前失禮。

洗漱更衣梳頭,金盞、銀盞做得十分熟練,一刻鐘後,殷蕙吩咐銀盞去廚房傳飯,再派銀盞去請魏曕過來。

乳母與衡哥兒就住在後院的耳房,這會兒也抱了小公子過來。

殷蕙迫不及待地將兒子接了過來。

這會兒衡哥兒才四個月大,白白淨淨的,長得很像魏曕。

小小的男娃看到孃親,開心地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對兒月牙。

殷蕙差點哭出來。

公爹對孫子們教導嚴格,所有小少爺們到了四歲就要去書堂讀書,打那之後,兒子的脾氣與魏曕越來越像,很少在她面前笑了,就像一顆小太陽,漸漸變成了一顆清清冷冷的月亮。

魏曕過來時,就見那位素來看重禮儀的妻子正將兒子抱在懷裏,低頭與兒子貼臉。

看到他,妻子皺了下眉,抱着兒子換個方向站着。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她待他總是小心翼翼唯恐哪裏做錯了被他責罰,從昨夜開始,她的態度明顯變了,不再恭敬,倒好像……嫌怨。

魏曕不太高興。

女人偶爾耍耍脾氣無傷大雅,可他已經解釋過爲何不能帶她進京,她身爲母親,竟然還在爲此怨怪於丈夫。

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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