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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第 34 章

殷蕙感受到了魏曕的“報復”。

他口頭上向她服軟了,便在別的事情上找補回來。

小小的內間成了兩人的戰場,殷蕙空有一顆不肯認輸的心,卻在他鐵索般的臂彎裏接連潰敗。

有些時刻意識不太清醒,徒留一些破碎的畫面,譬如屋頂上的雕樑畫棟、被子上的精美繡花,譬如窗棱上的紅木紋理,以及那雙清冷又彷彿跳躍幽火執着注視着她的眼。

當一切歸於平靜,殷蕙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這邊的榻只有五尺來寬,兩人同蓋一條薄被,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一起。

沒人說話,也沒人想動,殷蕙一手無意地搭在他身上,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魏曕閉着眼睛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她每根手指都懶懶的,像被人抽乾了所有力氣。

睏意上頭,魏曕皺皺眉,準備起來回房去睡,低頭去看殷氏,卻見她已經睡着了,溼潤的長睫密密交織,雙頰如海棠般靡豔。

魏曕其實也不是很想動,她睡得這麼香,他索性也陪她在這邊睡了。

殷蕙睡得快,然而沒睡上半個時辰就醒了,喉嚨又幹又澀,很渴。

她下意識地往枕頭底下摸,奈何這邊並沒有預備鈴鐺,難受地睜開眼睛,便對上魏曕看過來的視線。

殷蕙摸向喉嚨:“渴,您給我倒碗茶吧,在書桌上。”

她渴得不得了,可衣裳被他丟得哪裏都是,一件件地找起來太慢了。

魏曕注意到她嘴脣都有些幹了,想到她神志不清時的那些哭叫,魏曕轉身坐起,一手替她蓋好被子,一手抓起外袍臨時披在身上,大步朝外走去。

殷蕙裹着被子坐起來,艱難地吞嚥着幾乎沒有的口水,魏曕很快回來,一手提着茶壺,一手端着茶碗。

殷蕙沒要茶碗,搶過茶壺,一手捂着被子,一手攥緊壺柄,含住壺嘴兒仰頭灌了起來。

魏曕站在一旁,看着她毫無儀態咕咚咕咚地灌水,有兩口咽不及時,茶水從嘴角淌了出來,沿着脖頸一路下滑。

魏曕忽然也渴了。

殷蕙終於放下茶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那樣子,彷彿渴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

“謝謝。”抹抹脖子,殷蕙將還剩半滿的茶壺還給魏曕,重新躺了下去。

魏曕轉身把茶壺茶碗放在裏面的茶几上,再將地上亂扔的衣裳一件件撿起來,自己的留在臂彎,她的都拋到榻上。

“還不起來嗎?”都整理好了,見她賴着不肯動,魏曕一邊穿自己的一邊問。

殷蕙迅速地轉了個身。

他的臉皮真厚,能夠面不改色地將身體暴露在她面前,殷蕙就做不到。

魏曕難以察覺地笑了下,穿好了,他來到牀邊坐下,伸手掀她的被子。

殷蕙猛地捂住,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魏曕目光清明:“起來吧,遲了丫鬟們該猜到了。”

白日同房本就不妥,在內室也就罷了,在書房成何體統。

殷蕙輕諷道:“怎麼,您只敢做不敢當嗎?”

才飽餐過的男人心情很好,只是替她理了理凌亂的發:“你若不想動,我幫你穿。”

殷蕙抿脣,瞪他一眼,叫他先出去。

魏曕急着喝茶,怕她磨蹭,走到門口,提醒她道:“半刻鐘後,你不出來,我便進來。”

說完,他放下了簾子。

殷蕙只好開始穿衣,好在魏曕急而不亂,並沒有弄皺她的外衣,當殷蕙穿好鞋子下了榻,低頭一看,衣裙整整齊齊的,絲毫看不出裏面的痕跡。

窗邊有個小小的梳妝檯,殷蕙用最快的速度梳頭完畢,再打開窗戶散散味兒,這就出去了。

魏曕坐在她之前謄寫的位置上,正在看她的字。

見到她,魏曕上下打量一眼,確定她身上沒有破綻,道:“叫丫鬟端茶吧。”

殷蕙轉身看向內間的茶几:“這裏不是有嗎?難道您想喝熱茶?”

魏曕沒有回答,手上翻了一頁。

殷蕙突然反應過來,裏面的茶壺被她口對口喝過了,魏曕又是個極其愛乾淨的。

她哼了哼,打開門,見金盞、銀盞都在廳堂那邊,發現她後都露出擔憂詢問的表情,殷蕙笑了笑,吩咐道:“給三爺泡壺碧螺春。”

兩個丫鬟終於鬆了口氣,看樣子,三爺沒懲罰夫人呢。

茶水泡好,金盞端了過來,走進書房,就見三爺與夫人分別坐在書桌一側,一個看書一個看字,畫面十分祥和。

放下茶水,金盞低頭告退。

“爲何抄書?”魏曕喝過茶後,再次問道。

殷蕙對着窗外,哼道:“我見您好像很喜歡這書,所以借了家中的孤本帶回來,抄好了再還回去。”

魏曕看着她這樣,好像又聽見了安順兒的話,說她剛回來時好像很開心,還特意等他。

是想向他獻寶吧,她懷着滿腔情意,而他卻面都沒露。

難怪她會委屈,會賭氣戲耍他。

一時間,魏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再看看她抄寫的部分,肅容讚許道:“你的字很不錯。”

殷蕙:“那您慢慢看吧,我去看衡哥兒醒了沒。”

說完,她起身走了。

魏曕靜坐片刻,打開那陳舊的孤本,接着替她抄寫起來。

淡黃的宣紙上,漸漸多了另一種筆鋒凜冽的字跡。

.

知道殷蕙一口氣從殷家帶回來五本書後,接下來的幾日,如果無須應酬,魏曕便與她待在書房,兩人各抄一本。

孤本珍貴,但魏曕也沒有扣下這些孤本的意思,能夠擁有手抄書已然知足。

初十這日,燕王骨頭又癢了,叫上兒子們一起騎馬出城,去領略郊外的風景。

大冬天的又能有什麼風景,放眼望去,楊柳光禿禿的有枝無葉,地裏也只有一片片快要凍僵的黃土,偶爾再迎面吹來一陣狂風,二爺魏昳的腦袋都快縮到領子裏去了。

燕王卻很喜歡城外的遼闊,時而騎馬快跑,停下來時,便輪流與兒子們說話。

又一次停下來,燕王朝魏曕使個眼色,魏曕自覺地驅馬來到父王身邊。

燕王問:“老三最近在忙什麼?好像都沒看到你出門。”

魏曕道:“抄書,殷氏從家裏帶回來幾本兵書,兒子準備抄下來,方便閒時經常研讀。”

燕王府裏也有大量藏書,燕王本身好武,更是收藏了自古以來幾乎所有名家的戰策兵書,所以魏曕一說,燕王便明白了:“孤本?都是何書?”

魏曕依次報出書名,有三套兵書,一套山河遊記,還有一本名人碑文。

豎着耳朵的魏昳聽到這裏,笑道:“既然都帶回來了,三弟直接看原書就是,何必費事抄寫?”

魏曕淡然道:“殷氏向殷老借書時,承諾會盡快還回去。”

魏昳偷偷觀察父王的神色,戲謔道:“借的啊,我還以爲三弟妹知道你好讀書,特意要來送你的。”

燕王颳了他一眼,孤本難得,人家殷家的書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豈能說送就送?

燕王也不希望老三隨隨便便收殷家送的貴禮。

當初若非軍需喫緊,燕王絕不會惦記殷家的銀子,他自己不貪,也不想任何一個兒子有貪心。

“送了也不能要,君子不奪人所好。老三,你媳婦很不錯,既愛書又明事理,你也快點抄,早抄完早還回去,對了,抄好了記得拿給我瞧瞧。”燕王肯定了三兒子夫妻的做派。

魏曕應是。

魏昳摸了摸鼻子,老三這門婚事看似門不當戶不對,可實惠真沒少撈,不像他與大哥,目前來看婚事光體面了,妻族什麼也沒幫襯到他們。

.

燕王府裏,周叔從外面遞了一封信給殷蕙。

殷蕙接過信時心裏很是不安,怕周叔的牙疼沒裝好,亦或是沒找到合適的人去河間府尋找郎中袁道清,等她看完信,才又恢復了笑容。

周叔在信上說了兩件事。第一,他給殷閬選了四個可靠的護衛,暫時都送到殷閬身邊了,如果殷蕙還想把關,下次回去時可以掌掌眼,從四個護衛裏面選出最合適的兩個。第二,周叔的岳父突然犯了牙疾,疼痛難忍,他要過去照看岳父,如果殷蕙有什麼急事要找他,可以派人去他的岳家找。

旁人可能覺得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封信,殷蕙卻看懂了周叔的意思,周叔是告訴她,他不用裝牙疼了,因爲他的岳父是真的犯了牙疼,無論殷蕙有什麼計劃,都會辦得更加順利,演戲可能被人看穿,真疼能看穿什麼?

慶幸之餘,殷蕙也挺同情周叔的岳父的,本來可能看個郎中馬上就治好了,卻要因爲她的計劃耽誤一個月。

殷蕙讓金盞包了十兩銀子送給傳信之人,算是她補償周叔岳父的一點心意。

晌午用飯前,魏曕父子幾個回來了,殷蕙沒瞧見旁人,見魏曕的臉被寒風吹得雪白雪白的,暗暗幸災樂禍。

喝了一碗熱茶,魏曕的臉才恢復幾分血色,瞥她一眼,陪衡哥兒在榻上玩了起來。

殷蕙閒聊般提到了周叔的信。

無論殷閬的護衛還是一個管事的岳父犯了牙疾,魏曕都沒放在心上,徑自說起自己的安排:“下午你我繼續抄書,十五傍晚我陪你去家裏還書,然後在城裏逛半個時辰。”

他答應了上元夜會陪她出去賞燈,就一定會做到。

只是,這種嬌慣妻子的事素來都是二哥的做派,魏曕不屑,如今有了還書的名頭,且是父王督促儘快還的,他就不怕傳出去被兄弟們嘲笑了。

殷蕙纔不想跟他去賞燈,上元夜就夠冷了,再多個冷冰冰的人,有什麼意思,那日提賞燈的要求只是給他一個臺階下罷了。

她剛要拒絕,忽然又遲疑起來,難得讓魏曕低次頭,這回若輕飄飄放過,下次再有類似的事,魏曕可能也會期待她只是隨口說說。

權衡之下,殷蕙開心地朝他笑了笑:“真好,我還以爲您忘了賞燈的事呢。”

魏曕微怔。

成親這麼久,他從未見過她笑得如此明媚燦爛。

就那麼喜歡出府賞燈,還是高興他肯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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