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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窗邊低語,京城風動)

殷蕙還未出嫁時,作爲祖父的掌中明珠,她在親朋好友中便是衆星捧月的那顆月亮,甭管心裏喜不喜歡她,女眷們當着她的面只會說奉承之詞。

如今她做了燕王府的兒媳婦,身份尊貴,女眷們待她更加熱情。

殷蕙很享受這樣的氛圍。

不是享受被人追捧,而是懷念親戚們說話時的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妙趣橫生,你一言我一嘴的,說得熱熱鬧鬧,笑起來便是一羣人跟着笑。這都是殷蕙從小到大經常見的畫面,時隔多年再次身處這樣的家宴,她覺得親切,哪怕親戚們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殷蕙也聽得津津有味。

燕王府裏的宴席,笑要笑得端莊,喫要喫得優雅,分享趣事也要注意分寸,規矩二字早已刻在衆人的骨頭裏,且並非殷蕙等女眷如此,魏曕幾兄弟也是一樣,因爲他們上頭還有一個王爺老子盯着,除非將來封王分府單住,只要大家都住在一塊兒,兒子兒媳都得看一家之主的臉色行事。

因爲貪戀百姓間的煙火氣息,殷蕙一直在宴席上待到宴席結束,再跟着祖父、殷閬一起去送客。

等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已經是未時三刻了,大多數人家都已歇晌完畢。

“阿蕙快去瞧瞧三爺吧,時候不早,若三爺醒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殷墉對孫女道。今日孫女孫女婿一家四口齊齊過來爲他祝壽,他已經很滿足了。

殷蕙笑道:“不急,三爺說了,今晚用過晚飯再回府。”

她是來給祖父祝壽的,然而中午大家都忙着招待客人,自家人根本聚不到一塊兒,晚上那頓纔是真正的家宴。

殷墉欣慰道:“三爺對你好,阿蕙也要懂事,平時不可給三爺添亂。”

殷蕙嗔了一眼祖父,帶上金盞走開了。

據殷閬說,宴席喫到一半,長風過來稟報魏曕,說循哥兒不知爲何哭鬧,魏曕就去看孩子了,後面再也沒回來。

其實就是他不喜應酬,拿兒子當藉口提前離席而已。

不過,以魏曕的性子,他能堅持到宴席中途,而不是一開始就溜了,已經給足了祖父面子。

到了蕙香居,小丫鬟告訴殷蕙,循哥兒跟着乳母們睡在廂房,衡哥兒與三爺一塊兒在上房休息。

殷蕙莫名好笑,魏曕可沒哄過哪個孩子午睡,今日借循哥兒退席,卻被衡哥兒纏住了?

在堂屋裏洗了手臉,殷蕙放輕腳步進了內室。

繞過屏風,來到牀邊,就見父子倆都躺在牀上,魏曕穿着中衣,貼着牀邊睡姿筆直,衡哥兒佔據了大部分牀,小身子是斜着的,雙臂張開,一隻腳抵着魏曕的腿。

魏曕身上有淡淡的酒氣,臉龐白皙,衡哥兒睡得小臉通紅。

父子倆躺在一塊兒,更容易看出眉眼的相似。

看了一會兒,殷蕙就想轉身。

“去哪?”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詢問,殷蕙驚訝地看過來,就見魏曕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

殷蕙笑道:“您是一直沒睡,還是被我吵醒了?”

魏曕坐起來,看看衡哥兒,道:“剛醒。”

殷蕙回答他剛剛的問題:“我去外間榻上歇會兒。”

魏曕點點頭,穿好鞋子,再把一牀被子捲成長長一條放到他剛剛的位置,防着衡哥兒睡着睡着滾下來。

夫妻倆一塊兒來了次間。

午後的陽光灑落在窗邊的榻上,殷蕙爬上榻,將阻擋琉璃窗的長簾掛好,屋子裏一下子暗了,也顯得涼快。

她擺好枕頭,問站在榻邊瞧着的男人:“再躺會兒?”

除了休息,他這會兒似乎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魏曕果然從善如流地上來了。

夫妻倆枕着一個枕頭。

殷蕙身子累,腦袋一點都不困,見魏曕也睜着眼睛,對着屋頂不知在想什麼,殷蕙將手放在他胸口,柔聲問:“您不喜應酬,今日席面上辛苦了。”

魏曕握住她的手,看她一眼,道:“我走了,他們才能恣意談笑。”

他確實不喜應酬,但如果其他賓客像兄長們那樣忽視他,該喝酒喝酒,該暢談暢談,隨便他自斟自飲做個聽客,魏曕也可以喫完整頓席面。可殷家的客人不敢,他們敬畏他,魏曕不說話,賓客們就不敢隨便交談,魏曕動了哪盤菜,其他人就不敢再動。

魏曕不喜這種氛圍,所以纔不願留在席上。

殷蕙拍他的馬屁:“原來您是在照顧他們。”

魏曕捏捏她的手,問:“殷閬要定親了?”

殷蕙:“快了,他有心儀的姑娘,我與祖父也都贊成,估計過陣子就要請媒人正式定下來。”

魏曕:“哪家姑娘?”

殷蕙:“我一個表妹,好像跟您提過一次,謝家,您有印象嗎?謝家老爺子與我祖父是表兄弟。”

魏曕:“嗯,席上看見謝老了,還有一位謝公子。”

殷蕙猜測道:“懷安表哥吧?以後他就是阿閬的大舅子了,今日當然要來。”

魏曕:“看他溫文爾雅,倒像個讀書人。”

殷蕙笑道:“瞧您這話說的,商家子弟也可以讀書啊,秀才舉人一定讀書,但讀書人不一定非得考功名,不光懷安表哥,把阿閬放到書院裏去,光看氣度,您能看出他與學子們的區別嗎?”

魏曕不說話了。

殷蕙見他似乎有些不高興,想了想,抱住他的胳膊道:“還有您,您提筆作畫的時候,我看比狀元郎還像狀元呢。”

魏曕似乎嗤了一聲:“你見過狀元?”

他都沒見過,狀元都在京城。

殷蕙搖搖頭:“沒見過,但不管哪個狀元,肯定都沒有您長得好,畫得好,寫得好。”

這話好聽歸好聽,一聽就是口頭奉承,誠意不足。

魏曕彷彿來了興致,側躺着抱住她,輕捻她的耳珠:“狀元也沒有我溫文爾雅?”

殷蕙卡了一下。

魏曕此人,有文有雅的一面,但與“溫”字毫不沾邊,她若繼續吹噓,那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肯定是狀元郎溫文爾雅,不過我更喜歡您賽龍舟、騎馬射箭的英姿,您真溫文爾雅了,我還不一定稀罕呢。”

她一邊說,一邊捏了捏他強健的手臂。

對魏曕而言,她這動作,與二哥摸歌姬的臉沒什麼差別。

他抓住她的手,懲罰般捏了一下。

殷蕙吸了口氣,不悅道:“誇您您還不愛聽了?”

魏曕按住她的頭:“睡吧,有話回去再說。”

這是在殷家,裏面衡哥兒又隨時可能會醒,他不想再被她勾引。

殷蕙就在他懷裏打了個一個盹兒,迷迷糊糊的,感覺魏曕好像撥了撥她的頭髮,她也沒去管。

兩個孩子睡醒後,日頭也沒有那麼毒了,一家四口在殷墉、殷閬的陪伴下逛起了園子。

晚飯喫得很早,喫完時纔是黃昏。

一家四口上了馬車,殷墉、殷閬站在車外。

衡哥兒趴在窗邊,戀戀不捨地看着曾外祖父與舅舅。

殷蕙哄道:“等明年舅舅成親了,娘……”

說到一半,殷蕙頓住了。

明年,明年會發生很多事,形勢大不一樣,她或許不再方便出門。

既然不一定能辦到的事,她不想給孩子承諾,免得孩子失望。

衡哥兒卻還在等着孃親繼續往下說。

魏曕見她神色變化,猜到她有顧慮,替她道:“舅舅成親時,咱們一起來觀禮。”

衡哥兒立即高興地笑了。

殷蕙也笑,反正是魏曕承諾的,真來不了,兒子就對爹爹失望吧。

.

七月下旬,天終於涼快下來。

天氣宜人,大家又喜歡去逛花園了。

今日徐清婉竟然也陪着六郎來了園子,妯娌三個湊到一塊兒閒聊。

紀纖纖故意說徐清婉不愛聽的:“我聽二郎說,三郎經常因爲背不好書被先生罰,這是怎麼回事啊,大郎明明那麼聰明。”

徐清婉淡笑:“大郎穩重,三郎淘氣,靜不下心背書。”

紀纖纖:“嗯,這點他們幾個小兄弟哪個都比不上大郎,可惜啊,大郎長得再俊一些,就更討人喜歡了,瞧瞧六郎,漂亮得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徐清婉的笑容就有點端不住了。

她有兩個兒子,大郎樣樣都好就是容貌更像她,三郎長得就像魏家的孩子,丹鳳眼既好看又有貴氣。

她不在意紀纖纖誇孟姨娘的孩子,可紀纖纖拿大郎的容貌說事,徐清婉忍不下,也不想忍。

“是嗎,我倒是覺得四郎長得比六郎好,聲音也好聽。”

紀纖纖眼角微抽。

四郎身子弱歸弱,長得確實好看,一點都沒繼承柳姨娘的平庸,而魏昳對柳姨娘的寵愛也一直都在,說什麼多聽柳姨娘說話,他夜裏睡得都好。

紀纖纖哪都美,唯獨聲音比不過柳姨娘。

其實她的聲音也好聽,但差了一樣,她就憋屈。

她們倆在這裏鬥法,殷蕙默不吭聲地坐在一旁,只希望兩人誰也別想起自己。

就在此時,大房的一個丫鬟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對徐清婉道:“夫人,王妃叫您過去說話!”

徐清婉瞥眼紀纖纖,與殷蕙點點頭,儀態端莊地走了。

紀纖纖對着她的背影扔眼刀,扭頭對殷蕙嘀咕道:“要不是她出身好,就憑她的臉,王府選丫鬟都輪不到她。”

殷蕙皺眉:“二嫂這話太難聽了,您再這麼說,我以後可不敢跟您坐在一塊兒。”

紀纖纖知道她誰都不想得罪,哼了哼,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王妃有什麼事,叫得這麼急。”

殷蕙回憶片刻,想起來了。

果然,到了傍晚,從勤政殿回來的魏曕就告訴她一個消息,徐王妃的父親、徐清婉的祖父鎮國公,本朝赫赫有名的開國元勳大將軍,上個月病逝了,建隆帝悲痛不已,追封其爲“武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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