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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番外(一)

“我的糖醋排骨!”

七中附近某家ktv包廂,王潞安把菸頭按在菸灰缸裏擰滅,忍不住拿起麥克風咆哮,“老子糖醋排骨都還特麼沒喫到呢!!!”

章嫺靜正在點果盤,聞言往他小腿上來了一腳:“嚇死我了,沒事吧你,剛在餐廳不是給你點了一份嗎?”

“能一樣嗎?!我要喫的是家的味道!是學校的味道!是食堂阿姨的味道!”

左寬:“怎麼,食堂阿姨是你媽?”

王潞安:“你滾蛋。”

被胡龐趕出學校,幾人商量難得聚一次,不然一塊喫頓飯,再找個地方娛樂娛樂。

喻繁和陳景深今晚反正都沒什麼事,便答應了。

喻繁這會兒正把腳搭桌上,不算雅觀的坐姿。不過到了這,大家都這麼坐。

他幾乎靠在陳景深身上,盯着電視屏幕裏的mv出神,腦子裏還是南城七中、莊訪琴和胡龐的模樣。手臂被人戳了戳,陳景深遞了杯東西過來。

喻繁漫不經心地接過喝了口,然後頓住:“陳景深,你在這裏面給我遞熱水??”

“你昨晚剛胃疼。”陳景深說。

喻繁無言以對,他這段時間在陳景深的監視下一日三餐都按時喫,胃病已經很少犯了,但偶爾還是會發作那麼一小下,他明明忍得都挺好,但陳景深卻每次都能發現。

然後就被陳景深抱着用手捂了半天肚子,捂出火陳景深也不肯做,用手給他打發了。並且第二天就只有喝粥的份——

思緒被王潞安一句“左寬你憑什麼刪老子歌”給打斷,喻繁猛地回神,差點給自己來一巴掌,他大庭廣衆在想什麼東西……

“別唱了,玩會兒。學霸,還玩骰子嗎?”左寬朝他們這晃了晃骰盅,“給你個報六年前血仇的機會。”

陳景深還沒張口,脖子就被人勾住,大哥的女人似的往回摟。喻繁懶洋洋地伸出腦袋跟那頭說:“不玩,你跟王潞安玩去。”

左寬:“我跟他兩個人玩有什麼意思?不是,你們啥也不玩,酒也不喝,那我們來這幹嘛,聽章嫺靜唱歌?”

“別人想聽我唱歌都得刷禮物,你別給臉不要臉!”章嫺靜說,“再說了,你不會叫幾個喝酒的過來玩?”

“我是想啊,這不是……”左寬說完,看了眼沙發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

太他媽奇怪了。上學的時候他覺得這兩人挺獨的,都一副拽了吧唧不愛理人的德性,怎麼談起戀愛來這麼膩歪,坐在一塊都要挨一起??

“看我幹嗎?”喻繁擡眼,“我無所謂,你要叫就叫。”

“真的?”無聊大半會兒的王潞安一下活了,又看了眼陳景深。

“我也隨便。”陳景深道。

這話一出,左寬和王潞安兩人當即就開始電話搖人。

他們和高中相熟的幾個人其實一直都有保持聯繫,偶爾也會約出來喫飯娛樂,只是最近年底了,大家都忙,算算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第一個進來的是朱旭,他剪了乾淨的平頭,笑起來比以前還要陽光。見到喻繁和陳景深,他笑容都沒來得及退,張嘴就是一句:“我草!”

第二個是吳偲。他風塵僕僕地推門而入:“哎呀真羨慕你們,我今天都還在加班,剛從公司直接過來的,我老闆真不是人……誒?學霸也來了——我草喻繁?”

然後是班長高石。他心大,坐下來聊了兩句,一扭頭和喻繁對上視線,高石手一抖,“我草”一聲,杯裏的酒晃撒一半,又被王潞安唸叨着“別逃酒”邊給他滿上……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熟臉,是以前經常一塊兒逃課的那幾位。看到他倆無一不是震驚和一句“我草”,明明大家入社會後已經很久沒這麼大聲地罵過髒話。

……

唯獨一位反應平靜的,是最後進來的女人。她穿了件灰色風衣,裏面是件黑色高領針織衫,律師範兒十足,漂亮的眉眼裏帶點英氣。

摘了眼鏡後變化太大,直到她在章嫺靜身邊坐下,喻繁才反應過來,她是章嫺靜那位平時說話都很小聲的同桌,柯婷。

只過去半小時,原本冷冷清清的包廂就擠滿了人,還有兩個坐不下的站在桌旁彎着腰跟大家一起玩骰子,笑罵聲不斷,煙霧繚繞。

包廂昏暗,也沒幾個人注意到喻繁和陳景深捱得有多緊。沙發太擠,喻繁手臂就懶懶散散掛在陳景深肩上摟着人,陳景深怡然自得地靠在男朋友手臂裏,偏頭跟吳偲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背景裏是章嫺靜拉着柯婷在唱《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章嫺靜滿含感情,聲音夾得很甜,倒是柯婷唱得很冷靜,從始至終在一個調上。

喻繁看他們玩骰子,過了會兒就看不下去了。他扯了下朱旭的衣服:“醉了嗎你?這都繼續往上喊?”

朱旭笑嘻嘻地說沒事,仰頭悶了一口酒。

左寬“嗐”了一聲:“別理他,這幾天馬上就是那日子了,他就是想喝酒。”

“什麼日子?”喻繁問。

“他和他前任的戀愛紀念日——就高中他那個同桌,記得嗎?”

“……”

怎麼不記得,他還見過他們接吻。

王潞安也想起來了:“怎麼是前任?你們當初不是說好畢業就和好嗎?”

“太遠了,她出國了,說沒安全感……哈哈。”朱旭苦笑一聲。

“這有什麼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哎,不是我說,兄弟,就你現在這身材,”左寬拍了拍他手臂的肌肉,“還怕找不到女朋友嗎!”

朱旭開玩笑道:“找不到啊,一聽我是健身教練,都覺得我是同性戀,我哪裏像同性戀啦?”

真·同性戀聽完,下意識想收回摟着人的手,可剛動了動手指就被陳景深拽住,最後還是沒抽回來。

包廂裏氣氛高漲,酒喝高了,大家嗓門也大起來,明明大家都是二十多歲的社畜了,這會兒卻還像十七八歲一樣幼稚張揚。

喻繁坐在人羣中央,聽他們對罵、擡槓,覺得吵死了,又有點說不出的亢奮。

-

到後面,幾乎每個人都染了點醉意,其中醉得最厲害的是坐在喻繁另一邊的章嫺靜。

她沒喝醉的時候會咋咋呼呼地跟人拼酒,醉了之後反而軟很多,說話都像撒嬌。

“玩嘛!王潞安!再玩一局,我沒醉呢,我怎麼會醉呢,美女是不會醉酒的!”章嫺靜坐不穩,說完就要往喻繁那邊倒去。喻繁剛準備接她,另一隻手先把章嫺靜扯了回去。

章嫺靜躺在柯婷肩上,她聞到了柯婷身上的香水,很淡,冷調的香。她半眯着眼睛聞了一會,然後聽見柯婷說:“你醉了,別喝了。”

“我沒醉喔,婷寶。”章嫺靜很喜歡這個味道,乾脆伸手把人抱住了。

“……”

“但我有點點暈,”章嫺靜擡手比了個手勢,“一點點,一點點……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嗎?”

柯婷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她轉頭,正好跟看着她們的喻繁對上視線。

喻繁:“需要幫忙麼?”

“不用。”柯婷說,“讓一下,謝謝。”

“怎麼了?”感覺到身邊人腦袋跟着出去的倆人轉過去,陳景深問。

“沒。感覺章嫺靜的同桌性格變了點。”喻繁隨口應了句,然後晃晃被牽着的手指說,“鬆手,我去廁所。”

“我陪你。”

“?”喻繁莫名道,“陪我幹嘛?伺候我上廁所?”

陳景深沉默兩秒,轉頭看他:“不是不行。”

“……”

喻繁扭頭跟他對視,陳景深眸子很黑,在昏暗環境裏尤其亮。喻繁看了幾秒就撐不住撇開眼,抽出手把他腦袋掰回去:“用不着。別這麼纏人,陳景深。”

從廁所出來,喻繁沒急着回去。今晚微信裏有幾條好友驗證沒來得及看,他低頭一個個通過,朝這家ktv專設的露天陽臺走去。

誰知他剛走到門邊,外面忽然開始下雪,剛被清理過的桌椅很快又覆上幾片薄薄的白色。

喻繁仰頭看了兩秒,扭頭剛準備走——

“下雪了。”外面傳來一道清冷淡定的聲音,“回去吧。”

“再……等等,我頭還是好暈嘛。我現在回去,王潞安他們肯定又要找我喝,我不喝又顯得我慫,再站一會,就一會。”章嫺靜拖長着聲音說。

喻繁蹙眉,走到門邊,探出腦袋往旁邊瞥去。

綿柔細雪裏,章嫺靜整個人都躺在柯婷身上,看起來醉得不輕,腦袋歪倚着她肩膀。柯婷背靠着牆,用身上的風衣攏着她。

喻繁把手機扔進口袋,打算上前搭把手。就見章嫺靜突然仰起頭,一頭漂亮的黑髮散在空中。

“婷寶。”她說,“好無聊啊……我們打發打發時間?跟之前一樣。”

柯婷沒說話,章嫺靜帶着酒勁慢吞吞地靠過去,跟柯婷貼了一下嘴脣,又讓開。

喻繁一怔。章嫺靜現在的酒品已經成這樣了?

他剛要張口,就見柯婷往前一靠,她們重新親在一起,柯婷嘴脣張合,反倒是章嫺靜醉狠了,被親得發出軟綿綿的、嗯嗯嗚嗚的聲音。

雪花紛飛,喻繁收起目光,默不作聲地在隔壁包廂的鬼哭狼嚎中幫她們掩上了陽臺的門。

-

喻繁有些出神地往回走,剛推開包廂門,就聽見音響傳來王潞安一聲吼:“來了!回來了!!”

喻繁耳朵一疼,皺眉擡頭,就見已經喝紅了臉的王潞安和左寬摩拳擦掌地朝他走來。

被拖走之前,喻繁看了一眼旁邊的陳景深:“?”

“我給你發消息讓你晚點回,沒看見?”陳景深問。

“沒——”他剛纔哪來的心思看手機???

陳景深很輕地挑了下眉,表示那沒辦法。

王潞安和左寬這會兒已經喝高了,對喻繁可以說是完全不懼怕,加上喻繁本身瘦,也沒打算掙扎,他們輕鬆就把人拖到了電視前。

左寬一揮手,對坐在點歌臺前的高石喊:“起!”

高石:“來嘞!”

喻繁還沒反應過來這羣人要幹什麼,正在播放的歌被切斷,緊跟着,吉他聲響起,一首新歌出現在屏幕——

《兄弟抱一下》,歌手龐龍。

“……”

喻繁扭頭就要走。

然後被吳偲和高石一齊拉回來。

王潞安抓起麥,回頭一個爾康手,哀傷沉重地對他唱:“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憊啊!一路風塵蓋不住,歲月的臉頰……”

左寬從他身後冒出來,攬着他的肩,跟唱:“兄弟你變了,變得沉默了,說說吧那些放在心裏的話——”

喻繁掙扎得腿都蹬了起來,然後被四個人齊心協力按回去。

王潞安:“兄弟我們的青春,就是長在那心底,經過風吹雨打纔會開的花——”

“兄弟你說了,以後就不拼了,”左寬回頭,手掌攤開指着陳景深,“只想做愛情的傻瓜,只想安穩有個家——”

陳景深偏開了頭,肩膀輕一下重一下地開始抖。

喻繁:“……………”

喻繁還沒來得及看陳景深的表情,就被他們架起來,王潞安和左寬一人拉着他一邊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喻繁被迫跟他們一起搖頭晃腦——

“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裏話!”

“說盡這些年你的委屈和滄桑變化——”

喻繁被他們晃得頭疼,王潞安和左寬唱着唱着,唱出了哭腔,比剛纔朱旭獨唱的《失戀陣線聯盟》還苦。

“兄弟抱一下!有淚你就流吧!”

“流盡這些年深埋的——辛酸與苦辣……”

喻繁一轉頭,看到王潞安和左寬臉上溼了一片,兩人臉頰已經紅得不像樣,唱得脖間的血管都暴起。

喻繁手上剛準備使出來的勁又鬆開,他被迫跟着他們搖頭晃腦,眼眶燒紅,他盯着面前的歌詞,聲音淹沒在他們的歌聲裏:“傻逼……”

“兄弟抱一下!爲歲月的牽掛!”

“爲那心中曾翻滾的洶涌的浪花,爲哥們並肩走過的青春的年華——”

“讓深埋的話撫慰那,久違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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