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孫子抱着貓咪走了，陶墨悄悄地來到第二客廳，將魚缸中的小尼小莫撈出來，裝在兩個小魚缸裏。
小尼自己收着，小莫交給老伴，對着老伴眨眨眼睛。
田樂然心領神會，點點頭，視若珍寶的捧住魚缸。
兩個老人家將魚缸藏在背後，走過還在發呆的劉明珠和還在自責的陶天城身前，然後上了樓。
他們在等大孫子的消息，大孫子要是利用小貓咪再一次聯繫上小孫女，他們就可以分頭行事，利用小尼小莫再一次接近小孫女了，這次他們要更加小心謹慎。
等陶天城和劉明珠反應過來的時候，貓不見了，魚也不見了。
夫妻兩人對視，看到彼此眼中的苦澀和悲傷。
劉明珠：“再等等，她還太小，也許長大一些，就能慢慢接受我們。”
陶天城苦嘆：“她的防備心太重，很難。”
“是我們不好，將她弄丟了，她纔會被張翠蓮虐待，纔會缺愛，纔會防備心重……都說童年的陰影需要一輩子來治癒，難道要等一輩子，才能等來一聲媽媽嗎？”劉明珠絕望地蹲下身，抱住膝蓋，埋頭痛哭。
陶天城蹲下，雙手環抱住她，無聲嘆息。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妻子，其實他也同樣難過和悲傷。
本該捧在手心裏的小閨女，到底是吃了多少苦，他都不敢去深想。
細思之，心痛如絞。
陶墨拄着柺杖下樓，就看見抱在一起蹲在地上，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夫妻兩人。
老爺子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到兩人面前，用柺杖重重戳地，發出更重的聲響。
兩人齊齊擡頭，劉明珠雙眼通紅，哭得很是可憐，陶天城滿臉茫然，像個二傻子。
老爺子都沒眼看這糟心玩意兒，用柺杖再一次重重戳地，“沒用的東西，生意一次談不成，你倒是知道一次一次，永不言棄，越挫越勇！只是被小孫女拒絕一次而已，就退縮了，就絕望了，就悲傷難以自拔了？你幾歲？這麼大歲數，活到你老孃肚子裏去了？”
下樓聽到這話的田樂然板起臉，嫌棄道：“我肚子沒這麼大，裝不下這麼大這麼壯這麼笨的人！”
陶天城：“……”
已經夠絕望了，還要被老爺子訓，被老孃嫌棄，太難受了！
“這麼大個人了，還蹲在地上！快點，你們都給我起來！”老爺子咆哮着，繼續用柺杖戳地。
陶天城看向地面，不堪重負的地板被戳出了一個洞。
陶天城扶着妻子站起來，兩個中年人被訓得像犯錯的小孩，頭也不敢擡。
“不是我說你們，多大點事，只是被拒絕一次而已！我告訴你們，別說一次，就算被拒絕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你們都不能放棄！”
“要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努力想出好辦法，讓小孫女接受我們，重回陶家！”
“都打起精神，低着頭做什麼，像是鬥敗的公雞！都擡起頭！”
陶天城和劉明珠對視一眼，不敢再低着頭，忙高高擡起頭。
老爺子又不滿了，用柺杖用力戳地，“頭擡這麼高做什麼？有什麼值得你們昂首挺胸，值得你們驕傲的事情！都給我低下！”
陶天城眼神絕望：“……”
叫我們擡頭的是您，看我們擡頭不順眼的還是您！
兩人聽話的又垂下了頭，繼續挨訓。
老爺子長篇大論，說到嘴幹，田樂然是時候端上一杯茶，老爺子喝了一杯茶，繼續滔滔不絕……
回到程國棟住處的小饕餮很快恢復了，帶着華謹言參觀她的房間，給他介紹自己第一個毛絨小熊。
“我們繼續做風箏好不好？”她眨着大眼睛，滿眼都是期待。
華謹言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點點頭。
一直觀察着小饕餮的程國棟嘆了口氣：“我還擔心她繼續悶悶不樂，沒想到這麼快就恢復了。”
秦鑫緊皺眉頭：“越是這樣，越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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