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謹言抿了抿脣，垂下眼，低語：“因爲他，已經成了鬼王。”
不是自殺而不能輪迴的阿飄，不是最壞的一種，但也不是最好的一種還活着，而是中間一種，成了鬼王。
他們事先想過三種可能性，這就是第二種。
因爲成爲鬼王，所以鬼差的本子上沒有鐵叔的名單。
鬼差大叔繞着鐵叔走了一圈，“嘖嘖嘖，這是要吞噬多少魂體才能在短時間內成爲鬼王呢？上百？上千？”
“吼！”鐵叔對着他怒吼，眼神渙散。
“怪可憐的，明明已經成了鬼王，卻失了神志，恐怕死之前腦袋受了重創纔會導致如此。”
小饕餮着急不已，對着鐵叔大喊：“鐵叔，是我們啊，你連我們都不認識了嗎？”
“別叫，沒什麼用。”鬼差大叔指了指鐵叔的腦袋，“這裏，壞了，好不了的。”
“怎麼辦？”小饕餮求助般看向華謹言。
華謹言垂下眼簾：“那具屍體是他的，腦袋……應該是被炸裂了，所以纔是一具無頭屍體。”
小饕餮和鹿源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鬼差大叔，你幫幫他好不好？”
鬼差大叔攤攤手：“這……我真幫不了啊。”
“如果他是自殺，成了孤魂野鬼無法投胎，我可以找判官大人和孟婆大人幫忙，可現在……他成了鬼王，已經不歸地府管轄範圍了，就算判官大人和孟婆大人親自到場，也幫不了他。”
小饕餮啜泣一聲，朝着鐵叔跑去。
鬼差大叔焦急大喊：“他已經是鬼王了，雖然喪失了理智，但也是很危險的，你別去找死！”
華謹言伸手拉住小饕餮，輕聲：“別過去了。”
小饕餮用力甩手，華謹言就是不肯放手，人都被小饕餮甩手的動作帶離原地了，卻還是死死抱住小饕餮的手臂不撒手。
小饕餮：“你別逼我用力氣！”
小饕餮的力氣有多大，華謹言心裏很明白，一旦小饕餮真的用大力氣，他整個人都會被甩出去。
華謹言抿抿脣，輕聲問：“你過去又能做什麼呢？他現在是鬼王，吞噬了太多的惡靈，身上纏繞着黑氣，你若是扯出他身上的黑氣，最後鐵叔會消失，你最多得到一塊巧克力。”
“我……”小饕餮一時衝動纔想去靠近鐵叔，想要好好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現在冷靜下來，她也答不上來，自己過去又能改變什麼，難道要把鐵叔變成一塊巧克力嗎？
他和以前的惡靈不同，可以轉變成怨靈，又或是吞掉黑氣，找地府的人幫忙，然後還是有機會投胎的。
但鐵叔已經成了鬼王，不是一般的惡靈，而且喪失了理智，除非想辦法讓他恢復神志。
“找到腦袋，必須找到鐵叔的腦袋！”小饕餮雙眼一亮，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也許腦袋被兇手藏起來了，也許找回腦袋，鐵叔就能恢復理智。”
鬼差大叔嘆口氣：“就算腦袋和身體分了家，也不會影響阿飄的神志，最大的可能是，腦袋……毀了。”
“一定還會有希望的！”小饕餮握緊小拳頭，聲音很大，像是要用很大的聲音說服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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