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司馬總捕覺得該怎麼做？”
司馬空明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道：
“現在基本能確定項伯淮和墨韻嵐已死，無論對方是怎麼做到的，我們若想確保完美應對，就需派往超過兩個大宗師境的戰力。
而以如今大玄皇朝的情況，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可惜殷無眉那邊剛牽的線也斷了，這倒是可以確認北蠻人內部並非鐵板一塊,至少在與武威王的合作一事中存在嚴重的分歧。”
羽蒼渺輕嘆了口氣。
他所準備的一些手段，武威王預留的後手都因秦凡強勢摔棋盤的舉動完全打亂了，該用的後招沒用上，該死的和不該死的倒是都死了個乾淨。
“關於墨韻嵐......”司馬空明微微皺眉，語氣裏帶有一絲遺憾，畢竟這也是一尊大宗師境的強者。
“她的死對我們是有利的，這種人太過於理想主義,可用一時卻不可用一世，還要經常提防她因某次心血來潮的突然反目。
她背叛武威王一事就是一個很好地教訓。
幸好她並沒有公開站隊,接下來利用她的死做一些文章，正好用來對朝堂上的那些牆頭草警告一番。”
聽到羽蒼渺冷漠的聲音，司馬空明點了點頭。
“對了，你對英雄之名怎麼看？”
“這一招很絕，至少以我們的現況深入追究得不償失，這個啞巴虧只能嚥下。”
司馬空明揉了揉眉心，顯然也是感覺有些頭疼，他還不忘補充一句道。
“對方應該對鑄刀堂的內部情況也有一些瞭解，此舉明面上已經堵住了所有可能發生的麻煩。”
“無憂山莊啊，真是有趣，那麼十三年前赤袍軍出兵一事確定了嗎？”羽蒼渺的眼中多了一絲濃厚的興趣，絲毫沒有因此局失利露出任何沮喪的表情。
司馬空明沉默片刻道：
“是護凰一脈，經過六扇門的調查是太皇太后親自下的命令。
就像十七年前，是她與先帝一同抹除了關於無憂山莊的所有情報信息，以至於我們現在還是通過墨韻嵐才知曉其中幾個毫無價值的名字。”
“十七年前......那時的司馬總捕應該已經是六扇門的總捕頭了吧。”
司馬空明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精神海道：
“有一段記憶消失了，隱約間我知道的是決不能探究其中的祕密,否則這後果不僅是我,包括整個大玄皇朝都承擔不起。”
“可司馬總捕現在做的事情卻是在逐漸揭露那段塵封的過往。”羽蒼渺認真的看向司馬空明道。
司馬空明的目光裏滿是堅定之意：“因爲這是少數幾條可以探尋到大宗師境之上的線索！”
羽蒼渺深深看了司馬空明一眼，卻並未繼續這個話題聊下去，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關於四海幫的初步佈置已經差不多了吧。”
司馬空明點了點頭：
“通過利用天外來客之間特殊的信息傳遞方式，再向加入我六扇門的【雄霸天下】透露過準備對四海幫動手的消息後。
沒用多久四海幫的內部就爆發出一場衝突，其中可以確認有一部分已經暗中投靠了武威王。
但是四海幫的太上長老和幫主·喬霸先的想法暫時不明。
丞相大人，您確定四海幫會在我們動手前就會先分崩離析？”
羽蒼渺回答道：
“他們內部的矛盾早就累積到了頂點，此次也不過是推上一把。
若是面對其他勢力，就像數年前的星宿盟，很可能讓那四家攜手先應付外敵。
而佛土和道域的處理方法就很不錯，藉機削弱萬毒宮和冥屍教的力量，直接不摻和星宿盟的內亂。
可四海幫不是星宿盟，一羣烏合之衆指望他們團結起來纔是笑話。
特別是當得知我大玄要對他們出手的時候，這羣人估計最先做的就是互相推卸責任。
然後排擠出某一位或數位有着相當分量的人物，讓他們成爲替罪羊，藉此息事寧人。
再加上四海幫搞了個什麼九十九分舵，如今就算想收拾行李跑路，恐怕都舍不下所損失的大量利益。”
“那我們就這麼看着嗎？”司馬空明有些不解，畢竟依照羽蒼渺的說法，貌似隨便一個大勢力都能把四海幫整死。
“先等等，關鍵不是四海幫，是通過它破了那位王爺的不敗金身。”
羽蒼渺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武威王最難對付的不是他在北方的八大軍勢，而是之前他殺女表忠心的舉動贏得的民心。
這也導致不破其金身的話，只能等着他一切準備就緒，正式向大玄皇朝宣戰的時候，才能被動反擊，而這並不符合羽蒼渺的風格。
“司馬總捕，四海幫的事情還需要你六扇門盯着，至於朝堂上我會再清理一遍。”說到這羽蒼渺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
但司馬空明的神情卻有些糾結，他起身問道：
“丞相大人，南方那邊就到此爲止了嗎，之前的精心佈局被完全打亂，就算我們的損失並不大，可本侯還是有些不甘心。”
羽蒼渺深深看了司馬空明一眼，突然問道：“你以爲鑄刀堂內部爲何會出現爭權的現象？”
司馬空明微微皺眉，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追權逐利貌似是人之常情吧，又有什麼爲什麼......
羽蒼渺嘆了口氣：
“追溯鑄刀堂的由來，是因得到天階以上的《天刀八訣》的三訣，其中也記載了創下此招者，設立磨刀堂的往事。
那位鑄刀堂的創始人自知做不到以天下英豪磨刀，於是便想以人爲刀，鑄造一柄足以登上磨刀堂的寶刀。
而鑄刀堂的主旨也秉持了那位創下《天刀八訣》的強者的理念，舍刀之外，再無他物。
這樣的勢力會爭權搞得天下皆知嗎？”ъ
“您是說，這是一種更爲殘酷的鑄刀方式？”司馬空明恍然大悟道。
羽蒼渺點了點頭：“至今鑄刀堂未有一人補全天刀八訣，多年的不甘一朝爆發，因此劍走偏鋒也未嘗不可。”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司馬空明也漸漸明白了羽蒼渺的意思，他們騰不出手來，但是鑄刀堂可以，前提是自己能拿得出......
此刻司馬空明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因爲在大玄皇朝的藏書樓中，正有天刀八訣之一。
“看樣你已經想到關鍵了，不過你應該清楚藏書樓的規矩，想要兌換這一訣，並將其用來作爲讓鑄刀堂出手的報酬，你要付出很多。”
羽蒼渺面無表情的看着司馬空明，眼神深處隱含一抹失望。
司馬空明卻沒注意到這一點，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後，對着羽蒼渺拱手一禮，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丞相府。
而看着司馬空明消失的方向，羽蒼渺輕嘆了一口氣：
“之前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太過理想主義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吧。
崇高的理想是理想，充滿私慾的理想同樣也是理想，二者在我看來沒有絲毫區別，可惜了，一個還算用着不錯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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