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玉樹

下了飛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出了機場，還沒有上車，有兩位教練就“哇哇”的吐起來，典型的高原反應，因爲臨行前的約定，秦臻也不會去幫忙。秦臻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多年的登山經歷讓他在海拔五千米以上也能保持正常的活力。他也從來沒有來過玉樹，但他知道，這個青藏高原腹地的所在，長江、黃河的發源地，有着無與倫比的魅力。或許這裏正有一個連接小寨山洞出口的捷徑，所以他們纔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要挾他前來。

遠處的山巒在這盛夏依然被白雪覆蓋，和裸露的岩石交映，在耀眼的陽光照耀下，寶相莊嚴，像是弘法傳道的得道高僧，普通人只遠遠的一瞥，便已神清目陰。近處高速公路旁的草原從山腳下綿延而來，指引之來人的眼睛從珍珠看向瑪瑙。可是秦臻沒有心情欣賞這美景，他全心的在思度對策，怎樣才能安全的救出自己的父母？

昨天晚上一開始本打算十二人一起出發，後來覺得這樣太過於引人注意，所以先來了五個人，其他七人陰天到達，並且大家三三兩兩分散在不同的賓館。秦臻在出發前還做了僞裝，避免在機場盯梢的小寨管理者輕易認出。

到達旅館，他們僱司機小哥幫忙購置一套二手的藏族衣服，司機小哥欣然答應，不一會兒，前臺打來電話，告知衣服到了。秦臻下去把衣服取過來，在花園裏蹭了些土，提上去試了試，常路笑道確實像風塵僕僕朝聖的信徒。二人要了些食物，吃了晚飯，等到天快黑的時候，秦臻才換上衣服，把夜視儀藏在身下，出門打了車，向山間行去。因爲有時差，其實快天黑的時候已近晚上十點多了。

對方給的地址是遠在郊區的一處山上，他本以爲會很不好找，當車子經過目的地的時候，他早早就看到了那座房子，因爲那個房子是四維完備的，他只有從窗戶裏才能看到燈光。他看了個輪廓，他讓司機繼續往前開，他擔心有放哨的人，結果完全沒有，又開出約十分鐘的樣子，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正好今晚沒有月亮，他下了車，帶上夜視儀，沿着山脊往上爬，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山腰的小屋子已經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線裏，小屋有一個正門，有一個後門，卻再沒有其他的出口。

這個屋子應該是小寨的管理者或者使者到達玉樹之後，從四維空間的入口進入，進行休息，然後通過正門出現在三維世界，這樣也避免了突兀的出現而意外的被普通人注意到。可以推測在全世界分佈着很多這樣的“驛站”，這裏只是其中之一。

後半夜風太冷，他穿的雖厚，也抵不住，於是找了個土坑，窩着眯了一會兒。再睜眼的時候，天已麻麻亮，他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繼續監視小屋，他需要確認對方就在小屋裏，並且沒有其他的埋伏，雖說感覺到對方的託大，但他還是需要謹慎，這是多年爬雪山的習慣，因爲稍不謹慎可能就命喪深淵了。

太陽終於探出了小腦袋，迷離的看着大地，把整個山坡照的暖暖的金黃，即使綠色的草甸也泛着黃綠色，迎接朝聖者們的到來。太陽緩緩升起，山坡逐漸暖和起來，秦臻蜷着的身體也舒展開來，如果不是後半夜的一覺，他現在可能會不由自主的舒舒服服的睡着。這時候秦臻才發現他們真會選地方，小屋坐落在之處正好能飽覽玉樹市的全貌。

大約太陽昇起來兩個小時有餘，房門後門才被打開，有一個人走出來，秦臻急忙拿起望遠鏡，對方並不是熟人，黝黑的臉龐彰顯着非洲大地的魅力，對方走到不遠處，微微張開雙腿，應該是要把憋了一夜的液體排出體外，一陣抖擻之後就轉身回了小屋。自此之後，又是一個多小時沒有任何人影。這些使者把小寨的慢節奏進一步的發揚光大。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小屋前，“嘀嘀”兩聲之後片刻，前門出來一個人，快速鑽入出租車，絕塵而去。秦臻任然不認識這個人。在一個小時以後，當出租車再次出現的時候，纔有人從屋內出來接應，兩人提了一些菜水回屋。看來他們還認認真真的過起日子了，若不是在此等候秦臻，他們個個都是可以在這個三維世界“呼風喚雨”，不必侷促在這個小屋。

看來他們確實是在這裏等他過來，只是不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秦臻正思索間，有人提着幾瓶啤酒從後門出來放在附近的桌子上，片刻之後，桌子上擺開了五六道菜，在外面喫飯，也不像在小寨裏那麼清淡，如今有酒有肉，色香味美，看着秦臻眼饞，肚子裏不由自主的咕咕叫，只好胡亂的填一些隨身帶的乾糧。

當他們開飯的時候，秦臻終於找到了卓木普布的身影，桌上一共五人，看來卓木是領頭的，其他人對他畢恭畢敬，原本忠厚的臉上綻放着令人作嘔的笑容。秦臻可以確信，他們這裏就是老巢。他父母極有可能也就囚禁在這裏，現在首要的目的是抓住這幫人。他心裏盤算着，一直等到天黑，再無異樣，他又悄悄的原路返回，叫車過來把自己送回酒店。。

下午時分，他就把自己的想法給常路通了電話，並讓常路安排好一切。小寨的管理者都能夠隨意穿行於四維空間，但這一切的都必須依靠視覺，如果依靠夜晚的屏障來行動，其四維空間的優勢也就蕩然無存。玉樹雖然並不繁華，但竟然輕鬆買到十架夜視儀，看來晚上就可以行動。秦臻還安排買了繩子，大麻袋，還有魚線等物品。他把麻袋剪開，改造之後，再用魚線穿起來，保證其能夠裝進使者們後不至於使其逃脫。

準備好一切，已近是午夜，今天是初三，月亮業已完全落山，山中漆黑如同實質，正是行動的好時機。所有的兄弟都已近聚在一起，個個整裝待發，精神矍鑠。一羣人匆匆的從酒店後門爬上兩輛皮卡車。這個時候距離與卓木普布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卓木自信秦臻會出現，但絕沒有想到秦臻一出現就會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