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西捂着腹部，又是朝着腹部左下方指了指，“就是這裏，一直疼得厲害。”
楊波點頭，他示意對方把手放在桌子的把脈枕上，中年女子照做了。
楊波伸手過去，放在對方的手腕上，把起脈來。
中醫能夠通過脈象基本確定病患，這是數千年的理論總結，楊波只是學過極爲淺薄的中醫脈象知識，想要讓他通過脈象判斷病情，自然是極爲困難的。
不過，楊波眼前光華閃過，他盯着對方疼痛處看過去，透過厚厚的脂肪，楊波基本上能夠判斷出對方的病情了。
不過，既然是爲中醫正名，楊波淡定地把脈片刻，這纔是把手收了起來，“倒不是什麼大病，你是得了十二指腸潰瘍。”
楊波說話很慢，等到身旁的翻譯把病情告訴對方，他方纔是接着道：“這是一種慢性病，你應該早就在醫院看過了吧醫生給你開的藥，沒有什麼效果”
赫西女士連忙點頭，“對，對，沒有效果，我聽說方大夫醫術高明，特意趕過來的，希望能夠治好”
楊波盯着對方，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有些不善。
赫西嚇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盯着楊波，似乎忘記了腹部的疼痛一般，伸手捂着嘴巴。
“是克拉克夫人讓你過來的”楊波突然問道。
這句話通過一輪翻譯之後，頓時就沒有了威嚇的效果，不過，赫西女士似乎有些膽小，聽到這句話，連忙道：“沒，沒有，真的不是她”
楊波盯着對方，不禁笑了起來，“看來你是認識她了”
赫西沒有辦法反駁，只能點頭。
楊波皺眉，沒有想到打了一個沒腦子的凡爾納，他母親倒是很有頭腦，不僅能夠知難而退，而且還會挑撥拉攏她的朋友過來搗亂，不過，楊波並不怕這些
十二指腸潰瘍是很難根治的消化道疾病，很多人得了這種病之後，往往會伴隨很多年，眼前這位赫西女士看起來有些肥碩，面色顯得有些蒼白，很顯然是飽受胃病困擾的
這是一場開門紅，只要治好了眼前這人，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攻破克拉克夫人的謠言，還能打響藥館的招牌
楊波朝着方大夫招手，“筆墨拿過來”
方大夫愣了一下，連忙轉身進去，拿了紙筆過來。
楊波皺眉，“要拿筆墨紙硯”
方大夫有些驚訝地看向楊波，但卻並沒有猶豫，連忙道：“我這裏沒有筆墨紙硯，不過隔壁就有，我馬上就去借過來。”
方大夫匆忙跑了出去，心裏卻是驚訝到了極點，他本來還以爲楊波行醫只是說笑，哪裏料到，楊波把脈看起來卻像那麼回事，現在更要筆墨紙硯去寫藥方
用毛筆來寫藥方，這是傳統，但是在現代卻已經不常見了
方大夫還記得，自家爺爺每次行醫，都是用毛筆來寫藥方，這是一個老傳統，只有那些年紀大的，或者是傳承有序的中醫世家纔會這樣做
難道楊波出身中醫世家
很快，方大夫借了筆墨紙硯回來，他親自動手幫楊波磨墨，看着楊波一個個正楷的工整字跡，頓時看向楊波的眼神都變了起來
楊波寫着藥方，
心裏卻有些感慨，他想要裝作有文化的樣子，想要表現出中醫的博大精深，纔會想到這個主意，只是下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大意了
楊波小時候就沒有學好毛筆字，現在因爲修爲高深，控制力極強，才能寫出工整的正楷，但是他想要寫的草書壓根寫不出啊，他不會寫啊
藥方不應該龍飛鳳舞的嗎
寫完藥方，楊波把毛筆放下了，他拿起這張字帖，吹了一口氣，這纔是擡頭看過去。
赫西女士也曾經跟着來過這家中藥館，見過方大夫寫藥方，只是方大夫並沒有這麼麻煩，她是知道規矩的，連忙上前去，想要接過藥方。
楊波卻是把藥方抽了回去，微微搖頭，“赫西女士，藥方還不能給你，你要先去收銀臺付錢。”
赫西女士聽到翻譯，愣了一下，隨即尷尬一笑，“好，好”
赫西女士轉身看過去，這裏倒是有一張櫃檯，但是櫃檯後面壓根沒有人啊，哪裏有什麼收銀臺
楊波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朝着嶽瑤招手道：“你來收銀。”
嶽瑤和顏如玉坐在一旁正無聊，看着楊波裝逼的樣子，兩女都覺得有些好笑。
聽到楊波讓自己去收銀，嶽瑤站起身走到櫃檯後，笑着道：“你要給我發工資啊”
“收的錢都給你”楊波揮手道。
“收多少錢啊”嶽瑤問道。
楊波略微猶豫，“別收太多了，一千歐吧”
赫西女士走到櫃檯邊，掏出錢包準備付錢，方纔是聽到了翻譯，她瞪大眼睛，“一千歐，你怎麼不去搶錢啊”
法蘭西是發達國家，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有錢人，赫西女士是超市收銀員，一個月工資也才一千歐元，看個病就需要一千歐元，這對她來講，實在是太多了
楊波盯着赫西女士看了看，開口道：“當然，你可以選擇不治療，我這裏的中藥很便宜，價值一歐元，但是藥方價值九百九十九歐元”
赫西女士驚呆了，她還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貴的醫生，不過，她忍着怒火，掏出了信用卡，“刷卡”
嶽瑤並不會操作刷卡機，方大夫上前幫忙刷了卡，又是照着方子抓了藥，約定了煮好的時間，讓赫西女士來取藥。
西方人是不會煮藥的，所以一般都是在這邊抓藥，藥館收取一定的煮藥費用，幫忙煮好，客人來取就好了。
看着赫西女士怒氣衝衝地離開，楊波不禁笑了起來，死鴨子嘴硬，還說不是克拉克夫人找來的，如果真是主動過來的，她會願意付這一千歐
法蘭西醫保體系發達，去醫院治病花錢並不多，尋常人哪裏會在這裏花一千歐治病
方大夫看着楊波，欲言又止。
楊波見到他的樣子，也沒有開口讓對方說話。
赫西滿面怒氣找到了克拉克夫人，見到她，就是忍不住怒道：“都怪你，我花了一千歐治病，這錢要你報銷”
“一千歐”克拉克夫人正在家裏等待消息，聽到赫西的消息，也是驚呆了，“這人也太大膽了”
“不過，赫西，我們要發財了，如果他治不好你的病，他們就完蛋了，老孃要他們的藥店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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