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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 第七章:主角的衝突體質

火燒營是進出關溝的必經之地,村裏有一個土地廟,在廟門東西側,各築有二尺多高的廟臺。

廟門東一牆之隔是一個三丈見方小院,裏面有一口石塊砌幫的大水井,井筒直徑約六尺,井口南北搭着兩塊巨大的條石,可容四人同時打水。

井水水質甘甜,水位較高,用扁擔勾着水桶,就可以打水,極爲便利,而且水源極旺水面常年伸手可觸。

井口處架了一條約五寸寬,三寸深的石溝,直通到東側廟臺下首的一排巨大的石槽,每個石槽長一丈有餘。

從井裏打上水,灌進石溝。水便順着石溝,流進廟臺下首的石槽裏,供牲畜飲用。

廟門正南,走過一個巨大的廣場,有一個用大條石搭建的戲臺,年節時用來唱戲。廣場平時就供來往商隊歇腳,村裏人順便掙一些茶水錢。

朱祁鎮坐在廣場歇腳,往日的車水馬龍不見,偌大的廣場上只有一支商隊在這裏等候出關。

“皇上,您先喝口水!”袁彬伸手將荷葉遞給了朱祁鎮。

朱祁鎮沒着急喝,目光停在不遠處,一位少年衣衫破爛身形消瘦,手提竹籃在商隊中游走。

那少年叫孫二旺,自幼喪父,被母親帶大。自從戲班班主的父親死後,孫二旺的母親就再沒登臺唱戲,母子倆相依爲命,靠做一些小生意生活。就在剛剛,朱祁鎮餓極之下白吃了他一個窩頭,他雖然不願意但也沒爲難幾人,只是心疼的走了。

袁彬循着朱祁鎮的目光看去,還以爲朱祁鎮是在看那些行商喫飯,肚子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皇上,是臣無能……”

朱祁鎮搖了搖頭:“要說無能也是朕無能。”

“啪!”正準備上路的朱祁鎮,聽見一聲脆響。

就見那二旺,已經躺在地上,身前是幾個年齡相仿的孩子。捱打的二旺沒敢反抗,反而匆匆起身向那人連連作揖:“大狗哥!”

大狗呸了一聲:“誰是你哥?你個賤種!要不是爺我眼尖,你是不是就跑了?誰他孃的讓你在這賣東西了!”

“大狗哥,家裏就快沒米下鍋了,今天就饒了我吧,我保證明天不來了。”

二旺不顧大狗鄙夷的目光,撿起地上的雜麪餅,那可是他跟孃的口糧。

大狗嗤笑一聲,伸腳就踩住了二旺的手,狠狠的扭了扭。

“想喫啊?你配嗎?賤種!

啊!放手!放手!”

原來是朱祁鎮抓住了大狗,手中一用力,大狗的手腕就像是被鐵鉗夾住,一陣鑽心的疼讓大狗忍不住顫抖起來,嘴裏不住地叫嚷。

大狗的跟班要上前解救,卻樊忠等人嚇跑,袁彬接過按住大狗。

二旺看着離去的二人更加害怕,雙腿有些微微顫抖地站在那,手裏捏着已經不成樣子的餅,沒有管餅已經髒的不成樣子,還是揣進了懷裏,看的朱祁鎮很是後悔沒管住自己的嘴。

“不用怕!”朱祁鎮安慰道,看着二旺的樣子,朱祁鎮就想起了自己受到的校園暴力。

轉頭對大狗說:“看你年紀不大,心腸倒是惡毒,我替你爹孃教訓教訓你。”

那大狗被袁彬制住,一隻手被撇在身後,腦袋已經快要低到褲襠裏了。

“狗東西,你們等着,我爹可是這裏的糧長,等會他來了有你們受的。”年紀雖小,嘴裏罵人的話可不少,一句都沒重樣。

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不懂事,可自己總不能殺了吧,一番教訓之後讓這大狗站在一邊。

“那雜種爹媽都是戲子的賤籍,我們可是幫官府辦差,協助賤籍行商,阻撓官府辦事,這幾條加一塊夠你們在大牢裏呆上一年了!”可大狗以爲幾個人怕了,語氣又囂張起來。

“賤籍……”朱祁鎮一愣。

都說明代商人沒地位,那是相比於士農工三類戶籍。明朝的戶籍制度,還有真正底層的賤籍和奴籍。

賤籍和奴籍除了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做官,甚至不能幹戶籍要求以外的工作。

雖然後期戶籍制度基本崩潰了,可現如今認真論起來,二旺確實只能是戲子,連行商的活都不能幹的。

雖然不公平,可不能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古代人,當時定下這個規矩也是有歷史的必然性,比如限制商人當官;維護各行業基本的人口占比,來維持社會運轉;甚至說的嚴重點,保證不發生元末沒人種地,餓殍遍野的情況。

現在戶籍制度還沒完全崩壞,但已經開始遠離時代的需要了,這也是自己要改變的方向之一。

雖然朱祁鎮理解,但是他不能接受在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明明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這個叫什麼大狗的爲什麼非要斷了一家的活路,這就是單純的惡了。

所以即使大狗年齡還小,朱祁鎮依然沒有直接放過他,他準備殺雞儆猴,讓這家地頭蛇不敢再欺負二旺。

卻讓孫二旺一陣揪心,視線不停地在朱祁鎮和大狗身上來回轉動,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朱祁鎮也看出來孫二旺心裏害怕,也清楚跟跑了那兩個人有關係,就安慰道。

“二旺,雖然你是賤籍,可自己不能看輕自己。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現在是我跟這個叫大狗的事,快回家吧,你娘還等你喫飯。”

卻沒想到二旺搖了搖頭說:“客人,你們還是趕緊放了大狗哥吧,他爹是我們這的糧長,剛纔的大毛二毛已經回去叫人了,再不走真的給你們抓到大牢裏。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剛纔也只是開玩笑,都是誤會。”

“誰跟你是發小,你個賤種!還有你們!有種就別放我,等我家裏人過來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大狗滿嘴噴糞繼續叫囂着。

“皇上,我覺得二旺的小兄弟說的對,我們現在確實不宜跟人發生衝突,還是按小兄弟說的,先回京城要緊。”陳懋也有些擔心,畢竟現在誰也不認識,真要跟一羣地頭蛇發生衝突,對回京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朱祁鎮看了一眼陳懋:“不能不管,走了就是二旺受苦,況且現在要走已經晚了。”

此時已經看見了大批手拿鋤頭釘耙的村民,鬧哄哄的正往這來。

“哪來的雜碎敢動我兒子?信不信我讓你們走不出火燒營?”爲首的王老狗開口。

“爹快來救我,疼死我了!”一看自己爹來了,大狗又開始不老實,可胳膊一動就疼,聲音裏都有了哭腔。

二旺趕緊上前賠罪:“王叔,都是誤會誤會,我跟大狗哥鬧着玩,幾位客人還以爲是在打架,就誤會了,您千萬別生氣。”

可王老狗只是冷冷的盯着朱祁鎮,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領頭的。

嘴裏罵道:“小雜種你的帳回頭再算,趕緊滾蛋,要不看你爹死得早連你一起抓了。”

二旺急着再想開口,卻被趕來的孃親拉住,二旺的娘是一箇中年婦人,骨瘦如柴眼窩深陷,形如火把的身上還依稀有一點風韻留存。

二旺娘擋在王老狗跟朱祁鎮中間,雖然面色爲難,還是顫顫巍巍的開口:“糧長,我替孩子給您賠個不是,這事能不能算了?我可以給您打長工賠罪。”

“柳眉,你這渾身二兩的肉,能幹啥?還以爲自己是個角呢?趕緊滾蛋,都是一個村的,我不跟你們孤兒寡母的一般見識,再不識擡舉我連你們倆一塊抓。”

沒等柳眉在說話,幾個要好的村民上前,將母子二人拉走。

“你就是這個大狗的爹?”朱祁鎮開口。

“你聾啊?我再說一遍,趕緊給我兒子放了,要不這動起手來,你們可能連大牢都沒機會進。”王老狗寒聲道。

“狗東西!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再敢狂吠,我一刀剮了你!”樊忠怒道。

“呦,還有兇器?想行兇傷人?有本事把我兒子放了,拿一個孩子當擋箭牌算什麼好漢?”

“子不教父之過,你兒子這樣,你這個當爹的責任佔一多半,他剛纔罵我這賬你準備怎麼算。”朱祁鎮說。

“鄉親們,都看見了,這幾個外鄉人厲害的很吶,打我兒子還要找我算賬。各位鄉親等會多出出力,晚上我在家擺酒,抓了這幾個人大家都去。”

“好!”身後村民一陣稀稀拉拉的應聲回答。

可王老狗兒子在朱祁鎮手裏,他也不敢先動手,只能不停地叫罵。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關溝方向發現人影晃動,耳邊的馬蹄聲漸漸變大。

朱祁鎮驚訝看過去,人影身穿的是大明盔甲形制,很是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也先來了。

樊忠湊到了朱祁鎮耳邊:“皇上,看樣子應該是衛所的邊軍。”

朱祁鎮指了指大狗:“應該是這小子的家人,果然是根深蒂固。”

那大狗也是光棍,看朱祁鎮不準備傷害他也就不怕了,再看來人的方向,頓時下巴都擡到了天上。

“我哥是延慶衛的小旗總,肯定是他來了,告訴你們趕緊給小爺放開,要不!哼哼!”

“要不怎麼樣?”樊忠一巴掌就打在大狗頭上。

“哎,你他娘再敢打我兒子一下試試?我插了你!”王老狗揮了揮手中的鋼叉。

“我打了怎麼樣?你再放屁我還打他,你過來一下看看是你兒子先死還是我先死?”樊忠也是混不吝。

“你!”王老狗氣得嘴脣不住的哆嗦。

朱祁鎮沒跟王老狗打嘴仗,他原本在想怎麼才能儘快趕回京城,剩下還有幾十里路,幾人走了兩天,一口乾糧沒喫,早就已經走不動了,這衛軍的戰馬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

馬蹄聲漸息,十一騎停下與村民將朱祁鎮幾人圍了起來。

朱祁鎮定睛一看,爲首那人長得跟老狗七八分相似。

那人臉色一沉:“爹,這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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