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回鬼城,白蕪已筋疲力竭,四隻健壯的長腿也禁不住這黃沙的摧殘,有些發顫,他老遠望見鬼城之上一股子釋放出來的邪氣,怕是有人要孤注一擲了。
他鼓起氣力,衝向軍營。
所到之處滿是觸目驚心的血紅色,還摻雜着些許魔的深綠色血液,既噁心又瘋狂。
他順着一路滴下來的血跟着進了地牢,地牢裏昏暗無比,四處都是被地縛靈當成寄居所的骷髏白骨,血腥味越來越重,但不是言葵的血,也不是妖,那就剩下……
言葵手執屠浮刃,站在被她砍開的牢門面前,雙手上的血順着劍柄、劍尖,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她的手在顫,屠浮刃“咣”一聲落地,劍身不滿的震顫了一下,連帶着牢房裏縮在角落的人竟然也被驚到,瑟縮了一下。
白蕪雖從未見過這叱吒風雲的,手段殘忍的新魔尊,但他的事蹟卻是如雷貫耳,斷不會……
是一個遍體鱗傷,宛如驚鳥的……廢人。
言葵愣愣的走進牢房,地上的血液從角落蔓延開,稠的紅中帶藍的魔血。
她伸出手,剛剛觸到那一身泥濘的衣服,他縮了一下,雜亂的頭髮遮蓋住臉,腳腕手腕上橫穿的長釘子閃着鋒利的光芒。
言葵心裏一陣針扎似的疼。
不該是這樣的。
他是魔尊,是高高在上的,是翻雲覆雨的。
不該是這樣。
“樓偃……”
他僵了一下,掙扎的更厲害,不住的往角落裏縮。
言葵抓住他的肩膀,力氣也不敢用大:“樓偃!樓偃你聽我說!”
他不動了,只是頭垂的更低。
“咱們……走吧,離開這裏,不管去哪都好,跟我走……好嗎?”
他不做聲,又或者是說不出話來。
“跟我走,我帶你走!”言葵把他整個人拉起來,面對那長釘,卻狠不下心來。
“言葵……動手。”
他的聲音嘶啞的像是剛剛化作人形的蟬妖,沙啞低沉,像吞了許多沙礫哽在喉嚨。
“你……”言葵抹掉眼淚,屠浮刃發着刺眼的紅光。
白蕪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閉上眼睛後,是一聲極其痛苦的□□聲。
壓抑着的,扭曲的。
“你們好大的膽子。”
白蕪皺眉,一轉身,訾乙穿着方纔的衣服,身後跟着許多妖魔,堵在牢房門口,寬大的黑斗篷下,他的白骨手掌握着一根發黑發紫的長鞭。
是樓偃的鞭。
長鞭似是感覺的到主人的存在,劇烈的掙扎着。
白蕪回頭望了眼言葵,手中忽現兩把鋒利無比的虎鉤,一身白淨的袍子,站在污水血水中,做出攻擊妝。
“白虎一族的神君有什麼能耐,你真以爲是我的對手?”訾乙大笑,瞥見樓偃的身影,眸子裏是無限的嫉妒與殺戮。
“是不是,一試便知。”白蕪站在他面前,虎爪泛着白光。
訾乙冷哼一聲,長鞭呼嘯而至,兩方交戰,妖魔們全都趁機退了出去。
言葵一邊手腳利索的給樓偃簡單處理傷口,一邊留意白蕪那邊的情況,她未和訾乙交過手,不知道他如今的身手到底是何等地步,但能和樓偃大戰三天三夜的人,總不會差到哪去。
她必須趕快。
“起來,我帶你走。”她背起樓偃,他的手無力垂在她胸前,整個人不過幾日瘦的快要脫了形。
“白蕪……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我先帶你出去。”
“百會二寸,蠍腹,流雲劍傷……使容華的無雙劍法。”
言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告訴她訾乙的要害。
言葵權衡利弊,輕輕放下他,解下符珠,系在他脖子上:“等我。”
訾乙長鞭掃過白蕪的臉畔,留下一道血痕,白蕪眼皮跳了跳:“你這隻死蠍子,竟然敢毀老子的容!”
訾乙的長尾早已露出來,刺破斗篷,傲慢的高高立着。
“白老虎!接着!”
白蕪手忙腳亂接了言葵丟過來的東西,到了懷裏一看,大叫一聲飛快朝訾乙扔了過去_“死女人你報復我也找個安穩點的時候啊!”
訾乙被他扔過來的帶着皮肉的骷髏一擾,亂了手腳,言葵雙刃在手,如一隻靈巧的燕子,直插進訾乙腹部,另一隻手飛快削掉他尾巴上的尖刺。
訾乙一僵,長鞭裹住她的腰肢狠狠一甩。
言葵屠浮刃差點離手,整個人被甩飛進水池,腥臭的水灌進她嘴裏鼻裏,噁心的想吐。
白蕪藉此時機,把將訾乙拍在地上,躲着他慌亂到四處揮舞的尾巴,泄憤一般狠狠揍人。
“叫你毀本君臉!叫你虐本尊的女人!叫你趾高氣揚,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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