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廟對話

劉恆和劉長送別了皇帝和三位皇子之後，又開始在飄滿肉香兒的宗廟內跪着。

這時，劉恆感覺有點略微無聊。於是，他開始沒話找話的對劉長開口問道：“十二皇兄，如果封王的話，你喜歡哪塊的封地啊？”

劉長認真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更中意魯地，但是可惜啊，十一皇兄已經是魯王了啊。”

劉恆表示一陣無語，無奈地說道：“十二皇兄，我的意思是現有的無主之地，你更喜歡哪塊，不是讓你去虎口奪食，選擇已經有主的領地啊。我的親哥哥啊”

劉長理解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在哪裏都無所謂了。”

劉恆不解地問道：“除了封地的話，那十二皇兄你更注重哪些方面啊？”

劉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一字王了啊。”

緊接着，劉長又說道：“如果我被封上一字王的話，這對我未來的大業肯定有所幫助。”

這時，劉恆急忙地說道：“十二皇兄慎言，謹言慎行是我老劉家的傳統美德啊。”

劉長大大咧咧滿不在乎地說道：“無妨，十三弟，你是自己人。”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這句魔性的歌曲在劉恆腦海裏迴盪。劉恆一頭的烏鴉，心想我什麼時候成爲了自己人了啊，我咋不知道呢。

雖然心裏想歸這麼想，但是面上，劉恆還是對劉長勸解道：“十二皇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現在朝堂上可是已經出現四龍奪嫡的局面了。

無論是軍事方面，還是政治方面，你根本都插不上手。還有，說句實在話，你母嬪的孃家實力跟其他的老幾位一比，就簡直是螢火和皓月的區別啊。”

劉恆一頓打擊，把劉長都給整懵逼了。好一會兒，劉長緩了過來，然後就是一陣大笑。這魔性的笑聲把劉恆給整懵逼了，完全不知道笑點在哪，他在笑什麼。打擊他，懟他，他還笑？他有毛病吧。

劉長可能看出了劉恆的懵逼，於是給他解釋道：“其實，十三弟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能這麼直白的跟爲兄說，爲兄甚是感動，這說明什麼，說明把爲兄當成自己人了啊。”

緊接着，劉長繼續解答劉恆的疑惑道：“爲兄有時候想一想，爲兄死了以後，總要在這世上留點什麼吧。而且，如果我不去爭那個位置的話，總是有點不甘心。最後哪怕是輸了，後世的史書上也總會有一筆痕跡的吧。雖然大概率，emmmmmmmmmmmmmmm....有可能是十二皇子長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等等一類的話。”

劉長的這番話說卻讓劉恆陷入了深深地反思之中，他一直以來通過別人的轉述劉長的所作所爲，從而產生了劉長很愚蠢的這種想法。這種錯誤在前世被稱爲“形而上”的錯誤。

如果不是今天也是劉長的冠禮，如果不是劉長與劉恆的這一番談話，那麼劉恆有可能就會一直抱有這種想法。直到這個時刻，劉恆終於明白劉長了，他從來都不是愚蠢的，真正愚蠢的是自己。

其實，坦白來講，劉恆對於劉長的厭惡，不是對他本人的那種厭惡，而是就像類似於是好學生對於壞學生，智商優越的人對上智商低下的那種天然的反感。

劉長望着劉恆的臉，看着劉恆的眼睛，說道：“十三弟，你今天這番勸解爲兄的心意，爲兄收到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了，他日，如果我榮登大位的話，爲兄必保你一世富貴。”

迎着劉長的目光，劉恆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說道：“那我就謝謝十二哥了，我以後就可以安心的等着抱大腿了。”

沒等劉長的回話，劉恆趕忙岔開話題說道：“聞着這滿屋的肉香兒，我都餓了，十二哥你餓兒不啊。”

劉長回道：“有點餓兒啊，我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水沒喝，一口東西沒喫，肚子裏已經泛酸水了。”

之後，在劉長驚恐的目光中，劉恆從袖子裏掏出一包牛肉乾和兩根雞腿。劉長連忙說道：“十三弟，宗廟內規定是不能喫東西的啊，這樣會冒犯祖宗的，這是不孝啊。”

劉恆無所謂的說道：“我相信祖宗不會介意的，祖宗不會忍心讓他乖巧可愛的子孫餓着的。”

說完，劉恆把手中的雞腿向劉長遞了過去，劉長沒有接。

劉恆說道：“十二哥，你果真不喫？”

劉長回道：“爲兄真不敢喫。”

“那好吧，不勉強你啊，那我自己喫，這牛肉乾曬得火候真是可以啊，有嚼勁兒，不塞牙，嗯，真香。”劉恆嚼着牛肉乾說道。這還不夠，可能是喫牛肉乾有點幹，有點噎人，又打開他的那個小葫蘆，喝上慢慢一口兒酒。

看到劉恆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劉長“………”

劉長知道阻攔不住劉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劉恆一口一個牛肉乾，四口一個大雞腿，時不時，還喝口兒酒，不由得吞口水。

劉恆酒足飯飽之後，又悠悠地從袖子裏，掏出一根菸來點上。劉恆吸了一口煙，不由得呻吟道：“飯後一根菸，生活賽過活神仙。”

這時候，劉長仔細地觀察着劉恆的袖子，問道：“十三弟，你會道家術法袖裏乾坤？”

劉恆慵懶地回道：“十二哥，先不說我還不是先天呢，再說了，這道術我上哪兒學去啊。”

“那要不然，你這袖子爲啥這麼能裝啊？從上午我就看見你袖子裏掏出不少東西來啊。”劉長一邊觀察劉恆的袖子，一邊問道。

“這個啊。”劉恆揮了揮袖子，一臉驕傲的說道：“這個袖子是我讓錢令人特意縫出來的，這裏邊有好幾個口袋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劉長解開了迷惑，扭過頭去思索未來了。

…………

傍晚申時，劉長對着劉恆說道：“申時到了，十三弟，咱倆啓程回皇宮參加冠禮吧。”

劉恆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回道：“好的呢，十二哥。”